你追的不是明星，是不止息的温柔
最近，贾乃亮事件让几个作者朋友关心起「追星」的话题。
有人说：「年轻人最关心的就是明星。要影响这一代人，当然要多写写明星的事啦！」
我却觉得：追星的背后，有更深刻的心理需求。
1
我自己不咋追星，但我的妻子吉吉是忠实的「打粉」（苏打绿的粉丝）。
她说，2011年冬天，她用身上仅有的钱「杀到」北京，参加苏打绿《你在烦恼什么》演唱会。
第二天是签名握手会。她把专辑递给主唱吴青峰，然后脑袋空白地说出排练了无数遍的话：「谢谢你！在我最黑暗、最难过的时候，你们的歌一直陪伴我。」
青峰签了名，和她握手。她到现在还记得：青峰眯着眼睛对她笑，手很温暖，整个人仿佛散发着柔光。
结婚后，她经常向我安利苏打绿，导致我现在也成了半个「打粉」。我发现：他们的歌真的有一种特别之处，那就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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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留下的一个生活》这首歌，由吴青峰作词、蔡健雅作曲，最初由许茹芸演唱。去年，青峰自己翻唱了一版，另有一番韵味：
我们的信念多少曾变成了把戏
我们的理想被贴上价码的委屈
我怕 我忙 我日夜的努力
闭上眼睛是否依然在那里
这样走心的词，配上青峰坐在苍茫天地间的画面，低吟浅唱出来，真让人心里有所触动。对于漂泊在大城市的男孩女孩来说，这一刻，有人懂你的委屈，懂你 45 33048 45 15043 0 0 1641 0 0:00:20 0:00:09 0:00:11 2876坚持，以及表面强大、内里不知退路的恐慌。
这是一种温柔。当周围的人关心你的收入、职位、婚姻等所谓「人生进度」，却有一个人关心你的灵魂——这人当然散发着温暖的光。
2
温柔是一种感觉，其由来是什么呢？
昨天，我和吉吉看了一部别致的纪录片《脸庞，村庄》，给了我启发。
这部片子有两个线索人物：88岁的法国「新浪潮祖母」阿涅斯·瓦尔达，与33岁的街头艺术家JR。他们开着一辆小卡车，为沿途村庄里的人们拍下巨大的黑白肖像照，张贴在住房、工厂、农庄的墙上。
被拍照的人里，有独自坚守着废弃住宅区的奶奶、工作了一辈子的矿工、小咖啡馆的女服务员、流浪的老艺术家、码头搬运工的妻子……
每次拍照和张贴，都会在当事人和路人们中间激起奇妙的化学反应——一种温柔扩散开来，像涟漪一样。正如豆瓣影评人「圆首的秘书」所写：
他（她）们，也许是在整个人生中第一次体味到，哪怕是再普通、再卑微的人生，也可以有进入公众视野的「辉煌」瞬间，也可以成为高雅艺术描绘的对象，也可以跳出琐屑、跳出日常、跳出工作，去接近艺术，感受生命存在的高级维度。
我由此想到：温柔，是给予一个人当受的关注。苏打绿的音乐，正是把一群人的喜怒哀乐与坚持，放在艺术的焦点上。
什么是「当受的关注」呢？
这个社会认为，你当受的关注，与你的金钱、地位、成就等外在条件挂钩。你是大明星，就可以有几千万粉丝；你是一介草民，活该无人问津。这是社会的残酷。
但瓦尔达与JR，把普通人的巨大肖像贴出来，让他们像明星一样享受大家的关注。这仿佛在不经意间揭露了某种真相：所谓的「普通人」，拥有不逊于明星的荣光。
我作为基督徒，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依据圣经，人是神创造的，身上都有神的形象。神的儿子耶稣到世上来，再次确认这一点：他触摸麻风病人，赦免妓女的罪，和卑微的罪人同席吃饭。神的创造和救赎，见证了他的温柔。
这也是我常常提醒自己的事情。作为公号狗，我羡慕那些一呼百应的大V，觉得自己的关注度少得可怜。但在神的温柔里浸润得越久，我越明白：虽然能力有差，地位有别，但神给予我和他们的关注是同等的。
我的软弱会让神担忧，我的悔改会让神喜乐。他真的在意我灵魂的去向。仅凭这一点，我就有持续写作一生的动力。
3
温柔不是怯懦，是陪伴、甚至带领你反抗。
提到苏打绿，许多人的印象是「小清新」。他们也有很多以「小」为名的歌：《小情歌》、《小时候》、《小宇宙》、《小星星》、《小时代》主题曲等等。给人的总体感觉，似乎就是甜腻、脆弱、无攻击性。
但熟悉苏打绿的人知道，这完全是个误解。不如说，他们最有魅力的地方，恰恰是一种反抗精神。
青峰在《彼得与狼》里写到：「你说我娘但我敢说你比我懦弱。」
在《幸福额度》里写到：「你现在的人生要什么呢，出门要豪华车或随缘分？」
在《近未来》里写到：「就像没有路的森林冲破了天，终于了解生命必须有裂缝，阳光才照得进来。」
你或许不认可他们的风格乃至思想，但不得不承认：围绕苏打绿聚集起一群人，他们用华彩的音乐和包容的方式，建立自己的价值体系，与世界的大潮流相对抗。
世界说我娘炮，我说我有勇气；
世界说婚姻要看财产，我说爱情要贴近灵魂；
世界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我说生命的裂缝让我迎面遇见阳光。
这是苏打绿真正的温柔所在：他们告诉你，被世界轻视、无视甚至仇视，不是你的错；我们在一起，就有力量反抗世界的腐蚀。
正如电影《熔炉》的经典台词：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是为了不被世界改变。
从基督徒的角度，我联想到：耶稣基督到世上，带来的是最根本、最彻底的反抗——不是反抗一个国家或一股文化潮流，而是反抗人性中的罪恶。耶稣被钉十字架，不仅是为我赎罪，更让我通过信心与他相连，从而得到力量胜过自己的罪。
这实在是神的温柔，也是我信主这些年来所经历的：
曾经想到未来就忧虑不安，现在却因主的看顾而喜乐平安；
曾经被网络色情纠缠而苦恼，现在却看耶稣基督是最美的形象；
曾经看别人比我厉害就嫉妒，现在却在基督里努力而坦然。
我尚未完全，有时还会软弱，灵里昏沉；但回想这些年的成长，我必须向主耶稣献上感恩。我曾是浩瀚大海中的一点火光，眨眼之间就会被吞灭；如今却靠主发光如星，和众星辰一同见证他的荣耀。
青峰在《我留下的一个生活》里唱到：
我想只有死亡不会死亡
然而也只有生命造就生命
其实按照圣经，死亡会被生命吞灭，而惟有这永恒的生命能真正造就生命。
这么看来，借明星热点事件发表观点，当然没什么问题；但真正能影响一代人的，是永恒生命在作者自己身上的温柔流露——在你所爱的人身边，给TA关注，陪TA反抗。神放在我们中间的爱，会在这个时代发出微小而不容忽视的光。
题图：《脸庞，村庄》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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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祷时刻：
爱是永不止息。（哥林多前书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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