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失去你，却要永远与你团聚
2018年中秋节前几天，有听友在无花果群里分享《乌兰巴托的爸爸》，说：「歌手昨天去世了，喜欢了十几年的一首歌。」
歌手是一对父女：布仁巴雅尔与诺尔曼。去世的是父亲布仁巴雅尔，年仅5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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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听友熟悉布仁巴雅尔，是因2006年春晚的一首《吉祥三宝》。「爸爸」的形象，从此深入人心。
这首歌写于1994年。诺尔曼3岁时，妈妈乌日娜经常到外地演出，爸爸担负起照顾女儿的责任。小孩喜欢问这问那，爸爸耐心地一一回答。妈妈觉得，这一来一往的蒙古语，像歌儿一样。布仁巴雅尔由此得到灵感，写下《吉祥三宝》——
「爸爸。」
「哎。」
「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对啦。」
「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啦？」
「在天上。」
「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
「他回家啦。」
「太阳月亮星星就是吉祥的一家。」
在布仁巴雅尔看来，简单粗暴的拒绝，是对孩子心灵的伤害。所以他总是以认真平等的态度与女儿交流。温馨的音乐背后，是令人钦佩的育儿观。
这样长大的女孩子，当然与爸爸感情深。诺尔曼8岁时，爸爸公派到乌兰巴托学习一年。诺尔曼在家非常想念他，便写下《乌兰巴托的爸爸》——
想你呀乌兰巴托的爸爸
想念你就唱你教的歌谣
爸爸的心像是辽阔草原
我是羊群像白云
女儿在遥远的家乡
想念你就拉起这马头琴
愿那琴声随着风儿飘远
希望你能听得见
歌词分两段：第一段是女儿在家想念爸爸，第二段是爸爸想念家乡的女儿。歌词质朴，旋律悠扬。如今20年过去，女儿想念愈深，爸爸却无法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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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人类逃不脱的宿命。
在《活出生命的意义》里，维克多·弗兰克讲述了「德黑兰死神」的故事。
有一天，一位有钱有势的波斯人跟一个仆人在花园散步。仆人说他刚刚碰到了死神，央求主人备一匹快马，好让他在当晚逃往德黑兰。主人答应了。仆人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主人进屋后，也碰到死神，问他：「你为什么吓唬我的仆人？」死神回答说：「我没有吓唬他。我看见他还在这里待着觉得奇怪，因为我本想今晚在德黑兰找他的。」
这个寓言，概括了弗兰克在集中营的经历。1942年，他和家人一起被纳粹逮捕。三年里，他见惯死生无常。
就在解放前一夜，集中营被清空，犯人们被带上卡车，要转送到瑞士交换战俘。弗兰克和几个狱友却被遗弃在集中营。他们吃惊、愤怒，失去生存的一线希望。
没想到，当晚，战线就推进到这里。集中营上空飘起白旗，他们得到释放。几个星期后，他才得知：那些被转送的朋友们，被带到一个犯人营里锁起来，烧成了焦炭——他们逃往「德黑兰」，以为那里能活命，却一头撞进死亡的黑袍。
1945年，奥斯维辛集中营年幼的生还者们
战争结束，死亡阴影依然在。
我所在的燕郊，有一个「白血病村」。这些年，我们教会探望过几位白血病人。其中有小孩子，也有正当壮年的家庭支柱。死亡临到谁头上，是没有一定的。
每次探访回来，我都会对生死之事更清醒一些。据说100年前，中国人的平均寿命只有30来岁。如今寿命不过翻了一倍多一点，许多二三十岁的人，却产生永远活下去的幻觉。我们追逐、享乐、纵欲，不知老之将至。
死亡猝然临到一个小孩子，没理由不会猝然临到我。我并没有把握，一定能和家人过下一个中秋；或一定能活到女儿3岁，回答她的好多问题。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我准备好随时上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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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活得有意义的秘诀，就如弗兰克所说：像第二次那样去活。
他有幸从集中营生还，就像获得第二次生命，因此更加充满热情。他67岁开始学习驾驶飞机，并领到驾照；80岁还登上阿尔卑斯山。
我呢？想到圣经说：患难生忍耐，忍耐生老练，老练生盼望，盼望不至于羞耻。这盼望是关于永恒的。
神的儿子耶稣到世上来，为赎人的罪被钉死，第三天复活，证明永生真的存在。对渺小的人们来说，这是深埋心底的念想。
其实，许多美好的事物都暗示着永恒。布仁巴雅尔去世后，好友科尔沁夫发微博：「今天2018年9月20日， 北京阴，清晨得到悲伤的消息，悲痛不能自制，吉祥三宝布仁巴雅尔老师一路走好，人生无常，天堂草原他日再会。」
面对死亡，我们仍盼望「他日再会」。因为那纯净、辽远的嗓音，那认真、热切的感情，都激起我们心里某种模糊的渴望。就如布仁巴雅尔在《天边》里所唱：
我要登上
登上山顶
去寻觅雾中的身影
我要跨上
跨上骏马
去追逐遥远的星星
有限的、被罪污染的今生，好比缺了一块的弦月，总有暗影在微光中若隐若现，提醒我满月的存在——那是无瑕的清辉、四海的普照、永恒的团圆。
如果能去一趟永恒，回来过第二次人生，我会怎么活？我想，纵有争吵、心碎，仍要选择爱；纵然软弱、跌倒，仍要爬起来；哪怕担子把背压弯，仍要举目向上望。
就像活在我里面的耶稣那样。
如此，哪怕死亡猝然临到，我也不会太遗憾。因为离别是暂时的；他日再会，却是永永远远。
题图摄影：David Kovalen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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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祷时刻
不但如此，就是在患难中也是欢欢喜喜的；因为知道患难生忍耐，忍耐生老练，老练生盼望；盼望不至于羞耻，因为所赐给我们的圣灵将神的爱浇灌在我们心里。
罗马书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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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浅出生于1989年，是吉吉的丈夫，泡泡的爸爸，微读圣经公众号的编辑。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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