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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 / 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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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0日,TVB演员、曾两次荣获香港金像奖最佳男配角的廖启智的安息礼在尖沙咀圣安德烈堂举行。相识陪伴逾四十载的太太陈敏儿在安息礼上表现坚强,称自己以丈夫为荣:▲ 安息礼上的大儿子文哲(图中)、二儿子文信(图左)和太太陈敏儿。距离他突然离世差不多一个月,3月28日廖启智(智叔)在沙田威尔斯亲王医院因为胃癌去世,享年66岁,消息传来令人震惊,因为五天前才传出智叔罹患癌症、全面停工入院治疗的消息,没想到人走得这么急:
明明太太陈敏儿还在记者面前夸赞智叔超级配合,连医生都表扬他是“A+级别”的好病人:明明媒体还收到智叔回复的短信称自己只是“年纪大机器坏,趁早修理”:说好的只是修修零件啊,大家都还希冀着他能安然无恙重返荧幕,怎么就撒手人寰了呢。隔天,被记者们团团围住的太太看上去情绪稳定:
▲ 合作多年又经常一起行山的发哥深感心痛,表示“永远的怀念,祝愿智哥一路走好,敏儿要坚强面对未来”,发嫂更是得知消息后泣不成声。
其他合作过的演员、导演们都在社交媒体上对智叔的突然离开表达了不舍和惦念:智叔这一生,不到70载,虽然短暂也充满沧桑坎坷,却有太多的高光时刻。一直以甘草绿叶形象示人的他合作过无数大牌明星,广结善缘,虽是黄金配角,人品艺德演技都有口皆碑。虽然因为疫情一切从简也不设公祭,昨天的安息礼还是有大批媒体和圈内好友到场送他最后一程。
▲ 教会诗歌班成员:张崇德(左二)、刘美娟(左三)、邝文珣(左五)、王祖蓝(左六)、蒋志光(右一)。▲ 黄日华和女儿黄芷晴,黄日华过世的太太梁洁华更是智叔在TVB艺员训练班时期的同学。▲ 同样TVB艺员训练班时期的同学艾威和去年已经宣布离婚的太太。智叔毕业的第八届无线艺员训练班,1979年入学,同班同学里大红大紫的名人不多,最出名的是汤镇业,黄日华低他们一届,刘德华低他们二届,但这一届却涌现了一批勤勤恳恳服务于TVB的中坚力量:▲ 汤镇业、艾威、李成昌、鲁振顺、吴博君等TVB的熟脸,还有他日后的终身伴侣,陈敏儿。(图源:东网)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聊聊智叔,他短暂却精彩的演艺生涯,还有他和同一届的老同学们人生际遇。▲ 各大网站都显示他的生日在4月,实际上他自己说过网上流传的生日都是错的。出身普通家境普通,因为小时候常在电视上看同龄的童星冯宝宝演戏,而开始对做演员产生浓烈兴趣。中学毕业后,他报考无线艺员训练班,可惜身高长相都不过关毫无意外地落选了,直到两年后重新考试才得以入围。那一年,他26岁。
训练班毕业后,顺理成章地签约无线,得以在1980年的《上海滩》中出镜:▲ 虽然扮演的只是丁力助手陈祥贵这样一个小角色,但也拥有了和周润发、吕良伟在演技上切磋的机会。整个80年代,他出现在各种电影电视里,无一例外都是配角,有的戏份多点还有角色名字,有的一笔带过只是路人甲乙丙丁。
但机会是要靠自己搏出来的,他从不放弃任何可以精进表演能力在大众面前混脸熟的机会。比如在无线的长寿节目《欢乐今宵》里时常可以看到他或嗔或痴、亦癫亦狂的精彩表现:1995年韩国一家百货公司倒塌时,他作为《城市追击》的外派采访员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其实比起很多这一世都默默无闻的甘草们,智叔的事业有太多的高光时刻,他塑造的角色耳熟能详,因为演技瞩目令人印象深刻。比如1995年《包青天》里的公孙策:▲ 在片中,和罗冠兰饰演的朱秀筠是一对标准的欢喜冤家,他们日常斗嘴的状态成为了本剧的一大看点,简直比拧巴的男女主角更受欢迎。▲ 他将这位“千古贤宦第一人”喜怒不形于色、亦正亦邪的样子演绎得淋漓尽致。早在1993年,他就凭借电影《笼民》一举拿下了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配角:▲ 这是一部完美的群戏电影,是整个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代表作,通过展现底层草根命如蝼蚁般的生活,表达了被禁锢的何止是身体,更是精神的主旨。智叔在其中饰演的智障人士“太子森”,演技直接封神,而那一年,他已经38岁了。这部电影也是黄家驹生前的最后一部作品。▲ 金像奖领奖时,同台的有梁家辉(最佳男主角)、张曼玉(最佳女主角)、袁咏仪(最佳新人),而不在照片中的最佳女配角得主正是他童年的偶像冯宝宝。过去只能透过电视荧幕仰慕她,而今得以同台备受认可,这一路的艰辛又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言明的。从03年的《无间道II》到19年的《无双》,智叔先后被提名了7次金像奖最佳男配角:
▲ 《无间道II》里,他是倪永孝的三叔。月黑风高,小弟们在挖坑埋人,而他闲庭信步地走到车边,拿起口琴吹起了《友谊万岁》。琴声悠扬,上演的却是不见血的血腥场面。这样的设计据导演麦兆辉透露,正来自于智叔自己。将冷血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成为了本片的经典画面之一。▲ 《杀破狼》里,他在得知好兄弟患癌后,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手和忿恨不平无处发泄的情绪,都被诠释得恰如其分。08年的《证人》终于令他在时隔16年后再次捧起了最佳男配角的奖杯:
▲ 他在台上发言的样子真的充满自信又有腔调,一通激情演说后,又语带哽咽地感谢了在天堂的小儿子。
对智叔而言,他似乎从来没有去计较戏份到底是多是少,角色是大还是小,他只是用心地演好每一个人物:
▲ 14年的《军中乐园》,他演的老兵甚至没有姓名。▲ 18年的《过春天》,小成本的文艺片。他在其中饰演女主的父亲,一个生活上并不富裕却学人家“包二奶”,只能偷偷地瞒着家人给女儿塞点小钱,看着女儿离去的落寞背影,转头继续维持表面风平浪静。短短几幕,诉尽了他的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当然智叔也当过男主角,15年马来西亚电影《爱存在》,他饰演的角色智商缺陷却含辛茹苦带大了女儿,还得面临女儿长大后对这样一个父亲存在的嫌弃和怨恨:
▲ 这部电影在他精湛的演技诠释下催泪又发人深省,也为他收获了第一届马来西亚金蝶奖最佳男演员奖。而剧中女儿的扮演者江倩玲在2019年因为驾驶车辆不慎撞树,导致头部受到重创不幸离世,年仅29岁。对观众而言,看智叔演戏是一种享受,赏心悦目,他压根不是在演,而是在表达每一个小人物心底最深处的情绪,真情流露、恰到好处。这样如火纯青的演技离不开他现实生活里波折坎坷的人生感悟。比起演艺圈很多绯闻缠身的男艺人,其实TVB很多绿叶们都是爱妻几十载的好男人,智叔也不例外。正如上文所说,他和太太陈敏儿相识于无线的艺员训练班,太太比他小7岁。▲ 陈敏儿斯斯文文,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浓眉大眼的超级乖乖女。▲ 相比之下,智叔的外表常给人古灵精怪之感,事实上却恰恰相反。陈敏儿曾在采访里表示,智叔私底下很安静,和荧幕上的他判若两人。虽说无线艺员训练班美女如云,气质卓尔不凡的陈敏儿还是在毕业后受到了重用。▲ 1981年郑少秋主演的《富贵荣华》,智叔和她都有参演。▲ 1982年刘德华的成名作《猎鹰》里,她饰演华仔的女朋友。
▲ 1985年黄日华主演的《薛丁山征西》里,她扮演樊梨花。
▲ 1989年岳华、吴镇宇主演的《富贵流氓》里,她仍是女主角。在无线的那几年,陈敏儿担任主角的次数比智叔多得多。▲ 1990年,智叔在《欢乐满东华》中表演“穿高跟鞋拿着油纸伞走钢线”节目为东华三院筹款,当时在台下目不转睛盯着的正是已经成为了太太的陈敏儿。两人的恋爱消息在当年是公开的秘密,但因为智叔一直演的都是名不见经传的配角,总有“男不如女,走不长久”的闲言碎语时常传出:庆幸的是,他们的关系并没有被外界的声音影响。在拍拖八年之际,两人登记完婚,选在了1987年11月11日,意为“一心一意,一生一世”。1993年,陈敏儿怀孕,而后选择了淡出娱乐圈,专心相夫教子,并且在1994、1998、2000年先后生下三子,取名:文哲、文信和文诺。
本该是幸福美满的五口之家,丈夫外出打拼负责赚钱养家,太太照顾一家老小的饮食起居,小朋友们则无忧无虑地健康长大。
可惜天不遂人愿,小儿子诺诺三岁时被诊断出罹患血癌。这样的打击对任何家庭而言都无异于是晴天霹雳。才三岁的小朋友,要经历化疗放疗,小小的身体遭受的痛苦可想而知,眼看着儿子受苦,父母更是心如刀绞。一向力求完美的陈敏儿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自我化解,全身心都扑在了小儿子身上,只求他早日康复;智叔呢,兼顾工作的同时还要送小孩上学,去医院陪护,帮诺诺按摩,夜晚再去电台主持多赚一份钱直到凌晨收工。家庭里的每个成员都在经历残酷考验,对另外两个不到10岁的儿子也是一样。父母在这几年里无暇顾及他们而时常缺席,虽然自主性独立性都大大提高,却也免不了偶有抱怨和不满:中间一度,诺诺骨髓移植成功,令他们全家看到了希望。结果一切皆如梦幻泡影。因为身体排异、病情反复,诺诺最后于2006年4月5日离开人世。▲ 在为诺诺举办的微笑送别会现场,布满了孩子最喜欢的蓝色元素,他们始终笑着把收获的感悟分享传达给到场的拥有相同信仰的兄弟姐妹们(图源:东周网)。 ▲ 会上,他们的手始终紧紧握在一起,给予彼此力量。儿子过世的撕心裂肺尚未缓解,就要面临新一轮的挑战,原本和谐的夫妻关系因为丧子之痛开始变得岌岌可危。表面坚强的陈敏儿没有流一滴眼泪,但其实当时的她已经患上了抑郁症而浑然不知。除了想寻死外,她把无处发泄的痛苦转嫁给了身边的至亲之人,甚至抱怨起了丈夫因为丧子之痛表露的软弱。有太多共患难的夫妻们在这个阶段把婚姻关系过成了互相埋怨彼此责怪的针锋相对,最后只得分道扬镳。所幸最后,他们挺了过来。还在结婚20周年之际,补办了当年没有举行的仪式和宣誓:2010年,夫妻俩接受了郑丹瑞《Home Sweet Home》的采访,他们表示已经坦然接受了人生的苦难,“整装待发,重新上路只是时间问题,不管愿不愿意,都始终要面对”:对他们而言,小儿子只是换了个方式陪伴左右,智叔潇洒地说自己照旧会每日跟他聊天,稀松平常:
▲ 别看说得轻描淡写,红了的眼眶都在凸显这些年对儿子的思念。 智叔把生活给予他的苦难都幻化成了演技和动力,在更多的电影里崭露头角,还成为了香港浸会大学电影学院的全职讲师,教书育人、传道授业。▲ 从2010年起任教,他把自己这些年对演戏的理解和经验带去了课堂,把教书看作是“重拾基本功,教学相长”的机会。▲ 学生们都超爱他,此番因为他的离去伤心不已,也都在筹备着为他举行追思会。偏偏青春期的大儿子不让人省心,2013年在社交网站公然表达想要做女人的意愿,惹来媒体唯恐天下不乱的争相报道:其实这样的念头没有对错之分,但谁让他的父母是公众人物又是虔诚的基督信教。儿子这番言论自然逃不过各方围追堵截的盘问,就算只是青春期的叛逆,也被媒体放大成了家庭教育问题。事后,陈敏儿替儿子解释说,他其实喜欢的是女生,只不过是跟朋友开玩笑开大了:
在教育这件事上,夫妻俩意见一致,都把家庭当作“爱的场所”,遵从管教子女“不打、不纵、不闹、不出口伤人”的原则:智叔去世后,有媒体发出了大儿子和他的合照,原来在风波过后的14年,智叔就带着大儿子去了趟南极,一路沟通交流互相扶持也让彼此感情大有增进:▲ 文哲在船上自弹自唱时,智叔充当他的摄影师,爱子之情溢于言表。而今的文哲是位音乐DJ,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组乐队:他在父亲去世当天于ins发文表示“Future is inside your memory(未来在你的记忆之中)”:
现在的他是香港前四大YouTube频道的后期制作,也有了稳定交往的女友:兄弟俩打点安排了此次的安息礼,还在会上吹奏口琴,送别父亲:对智叔而言,他这一生有高光时刻也有低谷彷徨,但他始终保持心平气和,没有因为得奖就沾沾自喜,也不会因为走红拜高踩低。更多时候,他就像很多其他TVB绿叶们一样,只是在过好自己的生活,和那些天价报酬的大明星们相比,实在是简单又朴实:▲ 智叔和太太只有一套在沙田的自住物业,买入价1100万港币,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实在称不上金贵。他将命运给予的喜怒哀乐全盘接收,然后细细感受,幻化成自己演艺事业里对角色的不同理解,最后在荧光幕上展现给大众。
其实不止是智叔,有太多TVB的熟脸们都在过着相同的人生,观众甚至根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姓甚名谁,却无法否认他们诠释的那些角色拼凑出了TVB的黄金年代。就看和智叔同期训练班出来的艾威、鲁振顺、李成昌、刘少君、吴博君吧,各个都是熟脸,命运发展却大不相同,有人年过花甲收获爱情,有人却中年离异孑然一身;有人继续耕耘兢兢业业,有人却瘫痪在床无力负担基本生活。艾威和智叔不止是同班同学,还是老搭档,两人曾在《刑事侦缉档案III》里有过合作:虽说正反派都能演,但艾威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的大多还是些混混无赖黑道角色:
和智叔夫妇相识于训练班一样,他在当时也有一位女友,黄敏仪:▲ 可惜被女方母亲棒打鸳鸯。黄敏仪退圈后和丈夫一起从商,而今已是中山市政协委员。
艾威的事业一直都只是平平,就算陈敏儿曾夸他歌喉好听到惊为天人,但在当年卧虎藏龙的无线始终机会有限。12年时,他还和智叔一起离开无线转投王维基旗下香港电视网络,结果赶上后者不获电视牌照风波,一班出走的无线艺人集体没了出路。后来智叔选择了回巢,艾威却坚决表示不回无线,甚至一度考虑退出演艺圈。对艾威而言,老友达叔和智叔先后离开,实在是沉重打击:像他这样的万年绿叶,去年登上媒体头版头条的原因竟是他和结婚18年的太太Lisa各奔东西。
离婚本身不稀奇,但艾威和太太本应算是“共患难”的佳偶。两人在2002年结婚,虽没孩子却相当恩爱。14年,太太被诊断出子宫内有巨型肿瘤,当时正值艾威面临失业的关口,他毅然决然地表示就算换肝换肾倾家荡产也不会放弃,最后历经三次大手术,花费近百万,终于渡过难关。本以为夫妻俩经此一劫可以携手与共相濡以沫继续走下去,没想到两人却在去年突然宣布离婚的消息,为了分财产艾威还低价甩卖了房子。虽然他再三对外界强调说彼此之间没有第三者,但架不住外界流言蜚语揣测纷纷。前几日,艾威被拍到和太太因为爱犬进行绝育手术拒绝进食而破冰重聚:曾因为“娘娘腔”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而被误解性取向:
▲ 后又被拍拖7年的女友甩,还被告知对方擅自堕了胎。深受情伤困扰,碰巧因为拍戏压力大,同剧女演员成日迟到导致他的情绪彻底崩坏,最后失控地选择用玻璃割腕自残:对鲁振顺而言,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成为了他人生难能可贵的教训。而今的他继续在无线服务,比起过去是心宽体胖了许多:▲ 41年前的女同学而今成为了未婚妻,两人过去现在的合照对比(图源:东网)。年过花甲之年,虽然减少了拍戏量,依旧在热播剧里能看到他出场,现在又觅得相依相伴的老伴一位,未来的日子想必不会这么孤单了。是《刑事侦缉档案III》里假装无辜实则罪魁祸首的钟文恺:
他演技细腻、情绪饱满,说实话并不逊色于智叔,但因为其安于现状,拘于无线,在电影上的尝试颇少。这四十余年,他总共拍戏高达200部,虽然有150部都在饰演奸角,但凭借自己琢磨出的独到演绎方式,就算坏也坏得并非千篇一律,让观众看得又怜又憎。
别看荧幕上的负面形象深根蒂固,私下的李成昌却是个十足十的好老公、好爸爸:个性也全然不像戏中角色那般乖张,自诩是个“小男人”:▲ 同行的也都是TVB老熟人了,从左到右:魏惠文、苏恩磁、李成昌、温裕红。训练班毕业后,刘少君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和大台签约,而是选择回家帮父亲打理生意。结果他看女友在娱乐圈发展前景不错,又回来做了幕后制片和助导:
▲ 女友也是训练班的同班同学周秀兰,84版《鹿鼎记》里的双儿。因为长得帅气,后被邵方逸华赏识,经由前辈楚原介绍,获得了在幕前出镜的机会。但从邵氏兄弟到香港电台,甚至远赴台湾,最后回归亚视,跳槽无线,刘少君的发展兜兜转转并不如预期般一帆风顺。
在1991年和周秀兰完婚后,夫妻双方一起移民了加拿大,结果没几年就因为信仰问题传出感情生变。太太在加拿大期间,刘少君一人回到香港拍戏,然后在拍摄《真情》期间跟郭少芸因戏生情,两人更是在西贡共筑爱巢:这段“婚外情”虽然持续时间不久,但对双方影响都不小,刘少君在2000年后把工作重心转向了内地,还在北京成立了一家“少君影视文化公司”:▲ 能查到公司也曾有过投资项目,但显然结果不尽如人意,这家公司而今已经注销了。15年,刘少君又回到了香港新城电台主持节目。而郭少芸从今年开始定居佛山的顺德,还在抖音上直播带货:▲ 碰巧看到了一场,说的是粤语和港普,观看人数也实在不算多。 近年来关于刘少君的新闻很少,直到去年7月,58岁的他确诊感染新冠肺炎,一时间占据港媒头条:病中不断拍视频报备最新状况的他在入院第11天后病愈出院了。结果隔天就和传染给他的麦德罗两人一齐出门饮茶,再次引发非议:
▲ 刘少君拍片解释称自己有了抗体不会传染,“多谢大家关心,如果受到滋扰,说声对不起,谢谢”(图源:香港经济日报)。就是这位,经常在TVB剧集里演坏人、店小二、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等,因为实在太默默无闻,甚至连个百度百科、维基百科都没有。本来在各种剧里混个脸熟也算一条生计之路,可惜97年金融风暴,吴博君这样连配角都算不上的绿叶龙套被大量裁员。为了维生,他试过各种工作,面包店师傅、写字楼清洁工等等,但始终收入甚微。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18年他被确诊为罕见的运动神经细胞疾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渐冻人症”,从逐渐四肢无力到彻底丧失自理能力。▲ 靠轮椅生活,由曾经患有小儿麻痹症一只手活动不方便的太太贴身照顾。这样的不治之症需要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用定期接受治疗,而他们贫寒的家庭状况完全无法负担:幸得他还有艺人朋友们伸出援手,又是筹款捐助又是时常探望:▲ 左图:同期的鲁振顺、汤镇业、刘少君;右图:麦长青、黎耀祥。
聊完智叔和他同期训练班的同学,让人不禁感慨人生境遇的变迁。他们大都是五零后,入圈多半因为家贫,想要揾食赚钱罢了,说是明星,其实就是普通的打工人。如果没什么老天爷给的俊朗长相和演戏天赋也没有天上掉下来的大机会,多数人因为收入有限半途而废,或转行或退圈。因为受教育程度的限制,他们中的很多人没有一技傍身,能选择的出路都寥寥无几,还和演艺圈有关的转幕后,当配音员、特技演员,或者彻底淡出娱乐圈,拿本钱出去做做小生意,也有的干脆卖起了保险,最不济的当上了工人开起了出租。他们每个人都像是港剧最好时代的见证者,却也不得不面对人世的沧桑更迭。普普通通地过着这一生,甚至因为早年日夜颠倒拍戏搞到最后疾病缠身。渐渐的他们淡出荧幕,渐渐的他们被人遗忘,然后经历生老病死。再看一眼那年的大合照,照片里的他们笑逐颜开,眼神里都是对美好未来的期许与憧憬:只是人生路漫漫,各自事业发展受到家境、天赋、能力、努力、健康等各方面因素限制,也在大时代里被机遇、自我决策所影响,因而参差不齐。在当年人才济济的TVB,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不管是主角还是绿叶们都为了争一席之地争得头破血流。而智叔能在其中脱颖而出,更成为了金像奖的得主,当属凤毛麟角。正如安息礼册子所用的封面图,他这一生追着光不断向前,从不曾停下脚步:
作者 / 编辑:苏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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