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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M2不再可靠,我们还能依赖什么?——2017年流动性系列报告之六

2017-08-23 李慧勇王健 申万宏源宏观


文:申万宏源宏观 李慧勇,王健


结论或者投资建议:


考虑到M2对经济的指示意义弱化,我们尝试寻找更优的货币条件指标。广义社融对经济具有比较强的指示意义。但是,考虑到中国货币政策框架逐步由数量型向价格型调控转变,我们构建了一个包含量和价的综合指标,对经济具有更好的解释力。领先三个季度的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与广义社融增速的加权组合,可以作为指示名义GDP的货币条件指标。


原因及逻辑:


M2对经济指标的指示意义弱化。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M2主要衡量存款规模,但随着互联网金融的发展以及多种形式理财工具的丰富,存款的吸引力大幅度降低,M2对货币供应的代表性下降。二是中国的货币政策正在经历由数量型调控向价格型调控转变,单纯的数量指标已难以反映中国货币政策的全貌。


社融尤其是广义社融增速对于经济具有更强的指示意义。在实际应用中,可以考虑纳入政府融资以及外汇占款等数据,构建广义的社会融资规模指标。2008年以来,一般口径的社融增速,考虑国债和地方债的广义社融I增速以及考虑国债、地方债以及外汇占款的广义社融II增速,均领先名义GDP增速两到三个季度,显示出了比较强的解释力和指示性。从广义社融增速的走势来看,考虑政府债的广义社融增速I高点出现在2016年二季度的15.9%,而考虑外汇占款和政府债的广义社融II增速高点出现在2016年三季度的11.8%,基本上对应于2017年一季度名义GDP增速的高点。从其目前走势来看,广义社融增速已经由高点回落,意味着名义GDP增速自二季度开始会趋势性回落;但广义社融增速的回落幅度较为平缓,意味着名义GDP增速也不至于出现太快下滑。


构建一个包含量价的货币条件模型。由于我国的货币政策框架兼具数量型和价格型调控,我们可以尝试构建一个包含量和价的模型,以全面衡量货币条件。选取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作为利率的衡量指标,选取广义社融增速作为量的衡量指标。同时,我们在模型中加入了上一期的名义GDP增速。通过回归分析,领先三期的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与领先三期的广义社融增速的组合,对名义GDP的解释力度最强。无论是选择(社融+政府债)口径的广义社融I还是(社融+政府债+外汇占款)口径的广义社融II,模型均具有同样强度的解释力。模型的R平方高达0.944,调整后的R平方也高达0.938。从预测的意义来讲,模型的拟合值比较接近真实值。预测得到的三季度名义GDP增速均约较二季度下行0.6个百分点,约在10.5%左右的较高水平。根据模型中各变量对名义GDP增速的影响系数,分别赋予其相应的权重,得到货币条件指数为:0.185*广义社融I余额增速(领先三个季度)–1.108*贷款加权平均利率(领先三个季度);或:0.154*广义社融II余额增速(领先三个季度)–1.253*贷款加权平均利率(领先三个季度)。


1 M2对经济的指示意义弱化


从历史上来看,M2在很长一段时期内都是货币政策的主要中介目标。在此过程中,央行曾在2001年、2002年和2011年数次调整货币供应量的统计口径,以更加全面地反映货币总量。但是,M2对于经济的指示意义在逐步弱化,央行在二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中指出,“随着市场深化和金融创新,影响货币供给的因素更加复杂,M2的可测性、可控性以及与经济的相关性亦在下降”。根据1996年以来的历史数据来回溯,M2大概领先名义GDP增速三个季度左右,相关性仅为0.44。


关于M2对经济的指示意义弱化,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M2主要衡量存款规模,但随着互联网金融的发展以及多种形式的理财工具的丰富,存款的吸引力大幅度降低,M2对货币供应的代表性下降。


二是中国的货币政策正在经历由数量型调控向价格型调控转变。目前我国的货币政策仍然实行数量调控和价格调控并举的方式,单纯的数量指标已难以反映中国货币政策的全貌。


2 广义社融增速可以更好指示经济走势


由于M2对经济的指示意义弱化,央行于2010年提出了社会融资规模指标。与M2相比,社会融资规模可以更好地衡量社会实体的融资状况。当然,社会融资规模指标也有欠缺,譬如不包含政府融资或者忽视了企业凭借出口获取的融资等等,因此,在实际应用中,可以考虑纳入政府融资以及外汇占款等数据,构建广义的社会融资规模指标。


鉴于金融危机可能会带来样本相关关系的改变,我们截取了2008年之后的数据进行检验。在这段时期内,一般口径的社融增速,考虑国债和地方债的广义社融I增速以及考虑国债、地方债以及外汇占款的广义社融II增速,均领先名义GDP增速两个季度,相关系数分别高达0.74、0.8和0.75,显示出了比较强的解释力和指示性。


从广义社融增速的走势来看,考虑政府债的广义社融I增速高点出现在2016年二季度的15.9%,而考虑外汇占款和政府债的广义社融II增速高点出现在2016年三季度的11.8%,基本上对应于2017年一季度名义GDP增速的高点,显示了比较强的领先指示意义。从其目前走势来看,广义社融增速已经由高点回落,意味着名义GDP增速自二季度开始会呈现回落的趋势;但广义社融增速的回落幅度较为平缓,意味着名义GDP增速也不至于出现太快下滑。


3 包含量、价的货币条件指标


由于我国的货币政策框架兼具数量型调控和价格型调控,我们可以尝试构建一个包含量和价的综合指标,以全面衡量货币条件。


我们选取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作为利率的衡量指标,选取广义社融增速作为量的衡量指标。同时,我们在模型中控制了上一期的名义GDP增速。通过回归分析,选取解释力度最强的模型。在我们选取指标的过程中,考虑了被解释变量的特征。由于名义GDP增速决定了企业利润和资产价格,因而我们主要研究货币条件对于名义GDP增速的影响,所以选取的指标主要为名义指标。同时,考虑到GDP的频度最低为季度,我们选取了频度同样为季度的贷款加权平均利率。如果研究的对象是月度数据,也可以选取有代表性的7天回购利率(月度平均)。如果研究的对象是实际值,也可以选取自变量的实际值。


基于数据的可得性,我们选取了2008年三季度以来的季度数据。被解释变量为名义GDP增速,解释变量分别为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以及季度末的广义社融增速,包括(社融+政府债)口径的广义社融I以及(社融+政府债+外汇占款)口径的广义社融II。


采用Stata软件对模型进行估计,经过多次筛选,最终我们选取了解释力度最强的一个模型。其中,领先三期的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与领先三期的广义社融增速的组合,对名义GDP的解释力度最强。无论是选择(社融+政府债)口径的广义社融I还是(社融+政府债+外汇占款)口径的广义社融II,模型均具有同样强度的解释力。模型的R平方高达0.944,意味着对被解释变量的指示力度高达94%;调整后的R平方也高达0.938。


从数理意义上来讲,模型(1)意味着: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贷款加权平均利率提升1个百分点,约将使三个季度后的名义GDP增速降低1.1个百分点。而广义社融I(社融+政府债)余额增速提高1个百分点,约可以使三个季度后的名义GDP增速提高0.185个百分点。模型(2)意味着,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贷款加权平均利率提升1个百分点,约将使三个季度后的名义GDP增速降低1.25个百分点。广义社融II(社融+政府债+外汇占款)余额增速提高1个百分点,约可以使三个季度后的名义GDP增速提高0.154个百分点。


从预测的意义来讲,模型的拟合值比较接近真实值。无论是选取哪种口径的广义社融,预测得到的三季度名义GDP增速均约较二季度下行0.6个百分点,约在10.5%左右的较高水平。当然,需要提醒的是,模型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误差,我们主要是提供一种视角,以构建一个综合性的衡量货币条件的指标。根据模型中各变量对名义GDP增速的影响系数,分别赋予其相应的权重,得到货币条件指数为:

0.185*广义社融I余额增速(领先三个季度)–1.108*贷款加权平均利率(领先三个季度)

或:

0.154*广义社融II余额增速(领先三个季度)–1.253*贷款加权平均利率(领先三个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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