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圈对话②中伦张学兵：专业化首先是合伙人的专业化

红圈八所高峰对话：

不确定时代律师事务所如何持续领先

刘劲容  北京环球律师事务所主任

张学兵  北京中伦律师事务所主任

吴  刚  北京通商律师事务所主任

王  佩  北京海问律师事务所CEO

张  毅  北京金杜律师事务所中国管委会主席

肖  微  北京君合律师事务所主任

周志峰  上海方达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

彭学军  北京竞天公诚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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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兵：大家好，这次来桂客年会是我第二次，前年我来过一次，也是在这，很高兴见到大家，但是对于这次来的圆桌座谈命名为红圈所，我还特地问了一下什么叫红圈所，才知道这个概念由境外的法律媒体仿制过来，其实这是一个噱头，也是一个说法，大家千万别太在意，我并不觉得坐在这的这八家所就足以代表中国律师界发展的全部，因为我们很多大型的、大家耳熟能详的律师事务所并不在其中，这是我想解释一下，所以红圈所的来自国外境外所的概念，并不足以代表中国律师事务所的全部。 

我们是1993年1月10日拿到的北京市司法部的批文，春节后完成的装修，所以今年是恰逢我们25周年，在中国法律服务市场，进入市场最早的事务所，至今还依然在，还能够坐在这里，确确实实说明这批事务所大家还是秉承了非常职业的精神，非常专业化的态度坚守在这里才能发展到今天的局面。 

我们开分所的节奏比较慢，去年开到杭州，这个月南京办公室刚刚开张，这是我们境内的第十家分所，加上北京我们拥有11家境内的办公室，同时在境外，包括香港我们还有6家办公室，全球拥有16家办公室，加一个总部，专业人员，包括有牌照和没有牌照依然从事法律行业的律师已经超过1500人。合伙人超过280人。在这样的规模下，下一步如何更好的发展，如何更好在中国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法制化发展的过程中，能够把我们法律人的工作做好，确实还有很多的功课要做，还有很多任务要完成。

刘桂明：中伦所有一个做法不错，叫每个合伙人的主业和副业，每个合伙人报明年工作计划的时候，报主业的时候同时要报副业，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机制。

张学兵：这个问题非常好，在座的八家事务所在专业化的问题大家都非常重视，但是怎么实现专业化呢？我们这些年有一个体会，必须要首先实现合伙人的专业化。然后通过专业化的合伙人，再培养出一拨一拨的专业化的律师。传统我们律师职业面非常宽，特别是成长机率比较早的事务所，所以为了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我们在过去十年也是向兄弟所学习，我们比较刻意强调合伙人的专业化，无论是合伙人的专业定位上，还是引进新的合伙人的时候，我们比较在意的还不光是创收水平，我们这些年拒绝了很多地方大咖，感觉专业色彩不是很浓厚，反而是专业色彩鲜明的律师更加感兴趣。  

从内部的管理机制上和分配机制上，我们也是要求我们每个合伙人只能在自己所确定专业领域的执业，而不属于专业领域的内容我们要按照转接化发展的分工指引强制分配出去，分给其他的专业领域的合伙人来操刀。这个政策实施了已经有十年，在十年之中我们也尝到一些甜头。在整个的不同的专业领域，像小吴（吴刚）说的明星合伙人，有这样一种水准的话，可能这个事务所整体的业务的质量和评价也就能够上升。

这方面也比较难。我跟金杜，包括俊峰有很多的探讨，探讨的还是利益驱动的问题，如果你的分配机制跟不上的话，他有一个驱动在于他有好的业务，哪怕不属于他强项的业务，他还愿意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或者说自己的控制能力去操作，这样的话不能做到把你事务所最好的资源给到客户，这是一个平衡的问题。我们不能说完全解决了这个问题，还在这个路上。

提问：我们律师的社会责任，比如说“十九大”报告习主席提出一个问题，文化自信，我上个月给广电总局写了一封公开信，提到在这个命题下，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们怎么对国家负责任，怎么对文化自信这个话题怎么发出我们的声音？ 

刘桂明：这个问题学兵回答比较合适。

张学兵：这个问题非常好，我曾经和国家工商总局的领导沟通，他们说这个行业管不到，也恼火，现在有一些变化，之前有三个行业，有一个是律师事务所，一个是眼科、牙医的诊所、还有学校，他们不大满意，既然搞企业化经营就应该归我管，大家想想为什么律师法上把律师事务所，还是要求司法行政机关管理，原因在于总体来看律师事务所不能以盈利化不能以商业化作为自己的追求目标。刚才这位提的问题非常好，我们律师就是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维护法律的正确实施，维护社会的公平和正义。所以从律师事务所而言，他既然没有任何的保障，没有政策的扶持，所以他必要的商业化的运营是非常需要的，同律师事务所作为社会法律的提供者，所以他必须通过这种服务使我们这个群体与他服务的水平，与他的专业能力相对应的社会的评价，生活的水准，在这些方面也是必须的。

这是一个很难一下回答清楚的问题，但是总体而言，大家可以看到一个现象，现在无论是大所还是专业所，还是小所，还是律师群体，都非常关注社会成败。  

我们通过一些社会公益活动的参加，以及自身在重大节点上的挺身而出，这是一种表达的方式，包括我们在座的几家有通过基金会，这也是一种方式。但是现在来看我们的政府，包括张军在中国律师论坛也谈到这个问题，就是中国的律师要想得到社会的尊重，肯定不在于我们挣多少钱，不在于我们开什么车，住什么房，而在于我们社会价值的实现，社会责任的承担。对于法律人而言，最好的承担方式还是法律援助的工作的积极参与。我们法律公益活动积极的参与，通过我们免费的法律服务，通过我们无偿法律的咨询，通过我们向那些需要法律帮助的低收入的群体给他们法律的支持，使社会公众对我们这个群体有一个更正确的、更全面、更准确的把握和认识，这恐怕是这个行业重塑形象的当务之急。

昨天还是前天，网上盛传的年轻的女律师，从个体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从这个事来看我们的律师以什么形象展示在我们的公众面前，千万不能把我们的成功和我们财富的拥有和我们自身的消费档次的提升连接起来，这个点上中国律师形象的展示和树立依然靠的还是我们的社会责任的承担。

刘桂明：别看刚才说到的事是小事，但是对我们的行业影响很大，关系到大家如何看待我们的行业。

提问：我们新的时代新的增长点，2018年法律服务市场哪些是市场新的增长点？

张学兵：我觉得大家应该还是好好读读习近平的工作报告，再读读书我们今年全国经济会议的重要的举措。我们现在的几大经济举措是未来三年的主要任务，第一个任务是化解金融风险，郭总也谈到了很多这方面的内容，化解金融风险，说明我们金融系统不安全的因素很多，这里就包括债务的膨胀、供给侧的改革，包括很多企业要进行破产重组，破产清算，所以这会给我们的业务带来很多的增长点，包括金融资产处置上业带来新的机会。

第二个重点工作是加强环境整治，对中国的建设上，未来在环境的整治上面，也有很多工作要做，但是这个方面来讲，涉及到我们环保，我们的环境保护工作可能在未来工作的角度，历史服务的角度有很多新的机会，这里就包括我们新的绿色金融，绿色发展，绿色地产，也包括我们很多的环境整治相关的PPT，我们政府大型的工程。

第三个重点是精准扶贫。国家为了精准扶贫花了很大的力气，律师在这个过程中可以更好地配合政府，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从十八届三中、四中全会的总目标来看，无论是科学的立法还是公正的司法，还是法治政府的建设，都可以看到律师在这里有很多工作可以做。

简单说这些，今天在座的事务所，做的很多的业务与我们传统的事务所有时候来讲稍微远一点，跨境交易，海外的资本运作，项目走出去，以及我们资本市场，特别是境内外资本市场发展，我们很多民营企业的发展，大家跟着企业家的共同成长，关注他们的发展，跟年轻人一起成长，这可能是我给二三线的律师事务所一个建议。

提问：我是来自于东北的律师事务所的，张主任您认为合伙们的关系是兄弟还是夫妻，您对中小律师事务所有什么建议？

张学兵：兄弟是一家人，夫妻只要不离婚也是一家人，我觉得差不太多，我们贾武光局长有一句话送给大家，第一理念相同，如果理念不一样，价值观不一样，恐怕合伙搞不大好。第二，专业互补。大家互相搭伙做事要互补。第三，能力接近。一个事务所，无论是30个合伙人还是300个合伙人，对合伙人能力的要求肯定是相接近的。因为要求300个金杜人是很整齐的队伍，能力体现在专业能力是接近的。第四，懂得妥协，或者说学会妥协。一个好的事务所，大家对这个律师事务所不可能没有纠结，但是走出这个门大家就是兄弟，就是合伙人，以维护事务所共同的利益为上，以维护事务所最大的利益为上，而不是为了这个平台实现自己的利益，那样的话事务所很难成为百年传承的事务所。 

我们这批事务所能够走到今天有能够走到今天的必然性，但是面对明天，怎么看待这些事务所的长治久安，以及长远的发展，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检验，需要一些突破性、重大事件的检验。

我总开玩笑，等我们这批合伙人真正的退出律师事务所，那个时候再检验君合，恐怕才是最好的时期，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时期。

刘桂明： 作为法律人，也作为媒体人今天见证了八家红圈所的过去，更重要的是我们听一下他们的未来，不确定时代的未来是想法，所以说一说你们的未来是什么？

张学兵：我们刚刚在去年制定了新的五年计划，这五年计划也是和国家发展的预期一脉相承，有这个数字跟大家分享一下，一个是全国律师业总体的收入，2017年突破800亿，什么概念呢？习近平新年献词中说GDP超过80万亿，我们占了千分之一，美国的律师业的总体产值去年应该是超过了3000亿美金，2万亿的水平，他是不到2%，我们是千分之一。所以从这个体量来看，中国律师业的发展潜力巨大，未来几十年依然是律师业发展的黄金时期。所以我们的发展愿景是立足中国，我们感觉国际化还是要慎重，立足中国，但是要放眼全球，助推中国法制化进程，成为一家百年传承的历史事务所。这是我们发展的愿景，中国的律师一定把自己的职业和国家的愿景结合起来。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把过去25年发展的文化因子进行了提炼，大家进行了反复地讨论，形成我们的共识，也就是中伦的核心价值观：专业、进取、包容、共享。也就是说通过事务所的发展解决我们内部发展不平衡的问题，实现中伦和客户的时进，让每个中伦人在发展中实现共享，实现共同的发展，这也是我们下一步发展的目标。

中伦律师事务所

中伦历史

中伦律师事务所创立于1993年，是中国司法部最早批准设立的合伙制律师事务所之一。经过数年快速、稳健的发展壮大，中伦已成为中国规模最大的综合性律师事务所之一。如今，中伦拥有290多名合伙人以及超过1500名专业人士，办公室分布在北京、上海、深圳、广州、武汉、成都、重庆、青岛、杭州、南京、东京、香港、伦敦、纽约、洛杉矶及旧金山16个城市，业务范围遍及全球60多个国家和地区。通过合理的专业分工和紧密的团队合作，中伦有能力在各个领域为客户提供市场领先的高质量法律服务。

中伦文化

中伦的合伙人有极强的进取精神，他们投身一线，积极在交易及争议中为客户排忧解难。正因为他们的付出，中伦才取得了如今的领先市场地位。在过去数年中，受到钱伯斯亚太的行业指南肯定的中伦合伙人人数领先于其他任何一家中国律所。我们不仅进取，而且还具有通力协作精神。我们的合伙人结构合理，能够确保案件由案件所在领域内最专业的团队接手。

未来展望

我们对目前取得的成绩感到骄傲，但是也认识到我们还有发展空间。我们在管理系统、技术发展和内部培训方面持续不断地投入，这为我所未来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们的努力方向不仅在于不断开拓国内市场的新领域，更在于带领我们的中国客户在境外投资领域走得更远。我们通过合作网络，与每个国家和地区一流的律所合作，力求做境外投资领域的领军律所。我们的愿景是把中伦建成中国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并积极投身于中国法治化的进程中。

行业贡献

我们的合伙人都在积极为中国法律行业的发展做出贡献。中伦的创始合伙人张学兵在颇具影响力的北京律协担任过两届会长，现任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副会长。我所的其他合伙人亦在中国各地的律师协会担任领导职务，并且时常在全国各地的执业律师或国内外企业的法务的培训中担任导师或讲师，传授实体法知识以及法律执业技能。

企业责任

作为一家大型的综合性律师事务所，中伦格外关注自己的社会责任、重视对社会的回馈。中伦在成立之初就有意识、有组织地投身多项社会公益领域。为更好地管理中伦各项公益项目，中伦2010年度第一次合伙人大会上由全体合伙人审议通过设立了“中伦公益基金”，旨在积极履行企业社会责任、关注环保、关注民生、提高员工公民意识。2014年5月7日由中伦律师事务所作为发起人，北京中伦公益基金会经北京市民政局正式审批注册成立，为非公募基金会，注册资本金205万元。

世界律师联盟

世界律师联盟（World Law Group）是世界最大的律师联盟之一，超过18,000名法律专业人士，遍布全球76个国家。作为一家全球范围的律师战略联盟组织，自1988年成立时起，WLG就一直致力于在国际及地区的商业中心发展选择性成长战略，其成员律所均为当地市场中业务发展最快、规模较大的律师事务所，许多经常获得钱伯斯、Legal500、国际金融法律评论等的重点推荐。WLG采取了严格的新成员甄选制度，一般在一个国家/地区只选择一家成员律所。WLG定期针对每个成员律所的业务表现、市场地位以及对WLG目标的投入程度进行审核，以确保各项标准的保持和不断提高。

（来源：桂客留言，转载时标题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