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有了律师，法律才有了温度，才更有生命力的价值

12月21日，首届律师文化节在北京开幕。在开幕论坛上，北京市朝阳区律师协会会长杨光围绕“律师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中的作用”发表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先摘要如下，供律师朋友参考。

首先要看看什么是现代化。体系，指的是结构；能力，指的是本事。达到一种什么程度，称得上是现代化？达到一种什么状态，能够实现现代化？

现代化是一个大概念，实现现代化，必须要有现代的特性。现代化，是一个过程，是一个集大成的过程。

现代化，是有很多特性或特征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不是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所应该内涵的特性、理念和目标。

法律服务行业的现代化，应该从律师、律师事务所、行业三个层面去考察。法律服务行业的现代化，应该具有三个特性，才能对治理能力以及治理体系的现代化发挥作用：1.独立性；2.全面性；3.市场性。

一、独立性

独立性，这里讲的独立性，是指专业上的独立性。

没有独立性，就没有客观的基础，没有独立性，就没有专业的判断，没有独立性，就不能使人信服。

独立性是公信力的源泉。

没有独立性，一带一路的建设规则与争议解决规则就很难输出，发生纠纷的时候，也很难选择中国的仲裁机构。

律师是自由执业者，是"在野法曹"。始终保持律师执业的独立性，使律师能够在整个国家体系中发挥切实的作用。

二、全面性

在整个治理体系中，律师应该发挥全面性的作用，应该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比如，全面依法治国设立了办公室，是治理体系的重要一部分，这个是治理体系的一部分，但是，如何“健全工作机制，构建运行顺畅充满活力的一体化工作体系”? 提到建设组织架构，只是完成“物理拼装”，解决了“面”上的问题，与真正产生“化学反应”还有距离。做到机制完善、履职到位、流程通畅，实现机构职能优化协同高效的目标，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重点解决一些基层同志不会干、不善干的问题。

对此，我想提以下建议：

一体化工作体系的建立，应该在机制上，挖掘体系内的资源，整合体系内的资源，我自己认为，司法行政体系内，执业律师应该是一个最大的资源，将执业律师（不是公职律师）纳入到依法治国的体系中来，担任依法治国办的重要力量。律师的生态环境决定了其思维方式的天然特点，就是：律师天生是法治思维、市场思维，这种思维，决定了律师的思维更跳跃、更敏锐，长期的执业训练，使律师更容易发现问题，长期的执业训练，使律师更善于解决问题。所以，一体化建设的物理拼装，如果做到要素齐全、角色互补，避免偏颇，避免无力、避免无为，就需要中和各方的力量，即避免不会干、摆花架子干，瞎干，也避免会干，但不善干，切实做到会干、善干。这样的话，可以将律师的作用很好地发挥出来，将依法治国做得更实、更到位、更有效、更开放、更有力度。总之，依法治国办的整体能力，如果没有认知的能力、站位的高度、整体把控的广度、问题认知的深度，其职能作用的发挥，就会很受限制，依法治国办的作用，就会受限。此外，无论是行政职能、合法性审查、行政复议、规范性文件梳理、法治乡村建设等，都要充分认识到执业律师的作用，让执业律师切实发挥作用，提升基层司法职能机构的履职能力。

三、市场性

因为律师的商业属性，使律师成为最具活力的因素。

社会上，经常因为律师可能赚钱，而天生对律师的职业有偏见，社会或司法机关很多人都认为律师是因为利益而代理的。

这真是一个对律师行业不好的也是不正确的看法，这是对律师商业属性的根本误解。

律师执业，关涉到公众的人生、财产和自由。不能因为律师执业有商事性质，就认为律师是商事群体。相反，正是因为这种商事性质，给了当事人一个合法的寻求权益救济的路径，这是社会公众的一种稳定器，是司法机关公正执法的防护帐或安全垫，是每一个人心灵的安慰剂；正是因为律师的这种商业属性，内在激励并约束律师从专业、从人性、从制度的角度，去审视每一个社会问题以及每一个代理案件。

啄木鸟如果不是为了充饥果腹，绝对不会去钻洞找虫子。因此，正是律师的这种商业属性，其实质内涵正是社会属性以及公共属性的反映，律师执业的商业价值，蕴涵的正是公平与正义的价值。

有了律师这个在野法曹，法律才有了温度，才更有活的、才更有生命力的价值，才有了博弈的可能以及丰富多彩的生活，才更能够共同建立一个有人情、有常识、有良知、有见识的社会的诚信秩序，使这个社会多一些内心自省，少一些外在强制；多一些感恩之后的感念，少一些社会的戾气。

比如在刑事领域，我一直在呼吁，在可能的情形下，减少羁押；在可能的情形下，减少处罚。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以人民为中心，更能体现社会主义的公平正义价值。律师职业伦理很多时候是从律师代理的职能作用来阐释的。刑辩律师的职能作用主要包括：解除羁押，与家属沟通，安慰受害人，安抚嫌疑人。全部是围绕“人”的人格尊严以及自由。

再比如说，律师费转付制度，也是一种诉讼文化。这种诉讼文化的建立，不仅仅是改善了律师的职业生态，更是从市场的角度，真正做到司法为民、司法便民，体现司法的核心价值。

律师执业权益保障，不再成为一个普遍的话题的时候，也是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一个标志。

（注：根据现场讲话整理，未经本人审定，题目为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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