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兵：左手万精油，右手专业化

引言  

疫情以来春节过后，江苏兴华人律师事务所吴卫兵律师听了若干网上法律直播课、云课堂，大部分是刑事专业技能方面的，小部分是法律检索方面的课，大部分课程认真做了笔记。最多的一天，他听了7个小时三门授课。

一个多月下来，吴卫兵收藏了上百份课件，觉得收获不少，但已觉得没有太多精力去学习，甚至再学就有种要吐的感觉，现在只是零零星星地听，看回放。

作为一名县域律师，近年来，吴卫兵把刑事领域作为主攻、专业方向，但仍自认为是万金油律师。关于万金油律师和专业律师，他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和想法，想和大家分享。

左手万精油 右手专业化

吴卫兵

万金油律师

自称“万金油律师”是有风险的，容易被人认为“样样通，样样稀松”。

百度百科称“万金油，又称为清凉油，用薄荷脑﹑樟脑﹑桂皮油﹑桉叶油等加石蜡制成的膏状药物。当人们遇到蚊虫叮咬、皮肤瘙痒或者有轻度烫伤时，取万金油涂抹患处，即能活血消肿、镇痛止痒；此外，当伤风、头痛时，取万金油涂在印堂、太阳穴处，便有清凉缓解之效，亦称清凉油。现代汉语中常引申为：形容人或物用处较多，在很多地方都能起到一定作用，可做褒义词可做贬义词。”

进一步搜索，发现似乎也并非含有多少贬义，其中一个答案为“形容一种人，各种工作都会，各个领域的知识、事情都懂，在哪里都能很好的适应，胜任种种工作，善于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因为这种人很难得，所以才说是万金油，就是有价值，用的上。”

不知何故，中国律师界说起万金油却大都是贬义的评价，有杂而不精、博而不深，包打天下，样样通吃之嫌疑。

个人认为，有的万金油律师是包打官司，包治百病，坑蒙拐骗，不学无术，有的万金油律师确实具有复合型、专业型、全能型的特点和能力。

专业化律师

法律服务发展了这么多年，律师的执业领域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行业被划分为诉讼律师与非诉讼律师已经是昨日黄花。

现在，律师的执业领域倾向于更加专业化、精细化。法律服务有专门从事刑事辩护的、专门从事房地产的、专门从事知识产权的、专门从事婚姻家事的.......

有些刑事律师执业领域细分到经济犯罪领域、知识产权犯罪领域、职务犯罪领域甚至制造、贩卖、运输毒品等一两个罪名的辩护代理等。

这些专门律师笔者称之为专业化律师，专业化律师也有优劣之分，有的以专业化自居、标榜，其实没啥真货，有的确实高精尖。

D俱乐部一次成员吐槽时，马朗说：“有人问我婚烟法，我说不懂”，洁哥（任洁律师）也附和“都多少年不碰了”，可见行业认可的专业化律师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面是多么地专心、专注、心无旁骛，精耕细作。 

一

万金油律师和专业化律师是目前两种执业类型的律师，他们之间并没有完全清晰的界限，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人的左右手，万金油律师也许在某些领域就是一个专业化律师，万金油律师也可以选择一两个专业领域作为自己的专业方向，专业化律师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是专家，但也有自己解决不了需要万金油律师或者其他专业律师参与的案件，专业化律师也许最初来源于自己的万金油经历，万金油律师和专业化律师都可以相互转化。

当然，对超过自己能力、专业范围的案件，建议不要硬着头皮去干，律师之间可以相互合作介绍。

二

当事人聘请律师，是找万金油律师还是专业律师？

个人认为，请律师不请最贵的，也不请最便宜的，要请你值得充分信任、合适、靠谱、专业素养高、对的律师，这种律师有万金油律师也有专业律师，如果是万金油律师，最好类似案件办得比较多，经验足，是其比较擅长的领域。

当然一些普通的事实清楚证据充分的简单的案件，普罗大众律师都可以办，无需过多考虑律师的专业与不专业。

三

提到当事人聘请律师，性价比是个重要考量。

就律师收费而言，同样一个刑事案件辩护代理，比方说一审三个阶段全部委托辩护，在二、三、四线城市，一般而言，找万金油律师或者普通律师可能收费在10万元左右，县域律师2-5万元，到了一线城市根据案件疑难复杂情况专业律师可能要收到几十、上百万，甚至几百万，就像开出租车一样，有的专业律师是有起步价的。

专业律师就像医院里的专家挂号费、诊疗费，都是比较高的。当然案件千差万别，当事人支付能力，律师过往办案成功率、名气、专业度、专业素养、风格都是影响律师收费的重要因素。

万金油律师及专业律师高价收费、乱收费、乱收高价费比比皆是。有的高价收费与律师的专业、办案效果是匹配值得的，有的不值得，当然也有收费很低的。现在很多地区放开了法律服务市场的收费标准，由政府定价改为市场调节价。当事人聘请律师，得有一双慧眼，可以货比三家。当然有些案件当事人可以选择法律援助。

四

青年律师执业之初，是什么案子都办还是走专业化道路？

个人认为因时因地因人而异，公、检、法等公职人员辞职做律师，公、检人员一般就是出来专门做刑事案件的，法官辞职做律师一般也是选择在其原审理案件所熟悉的专业领域从业，当然他们的从业经历和人脉、资源不一样，一般还会选择到企业担任法律顾问等业务。

对于没有相应法律或者其他社会经历的青年律师，我的意见和大多数律师的看法是一样的，先从万金油律师做起，选好律师事务所这个平台，跟对师傅，做个3-5年，在这期间，摸索探索明晰自己的专业方向，并为之付出努力。

这里有个案源问题，相信所有的律师都会关注，行业内的二八定律非常明显，有些律师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积累了丰富的资源，专业素养，案件成功率、人品、口碑等非常好，案源自然是不愁的，挑案子做是正常的。

五

席卷全球的疫情之下，各行各业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口罩生产制造销售等行业除外。

法律服务行业受到冲击也不例外，法院前段时间才陆续开放立案，能够线上开庭的一般都在线上开庭，为防疫情，减少人员流动聚集和看守所防疫，刑事业务受疫情的影响最大，会见要经过审批，审批后也只能在案件的关键节点会见，如第一次会见，审前会见。

我想，这段时间刑事专业律师特别是主任、合伙人的日子不好过，律所的房租是要交的，律所的工勤人员是要发工资的…..呵呵，虐你千遍，爱你如初，相信疫情会很快过去，一切过往，皆为序章，会安好如常。

前几天，周小羊律师在接受采访时发了一个朋友圈，他说：“啥专业我都小跑学起来。律师行业受疫情影响很大，想着要不做万金油吧”。周小羊律师是我仰慕的律师，我学会了您的幽默。

六

无论是什么性质的律师，办案过程中，应当熟练运用掌握好互联网、互联网+技术、法律检索技术。

运用法律检索在类案、本案的事实证据、法律适用之间不断地穿梭比对，分析研究，能为您的办案插上腾飞的翅膀。

我听过几次法律检索课，平时也运用过，没那么开阔和深入，推荐一下，长春的辛明律师是一个法律检索的高手，在一次听课交流中，他说在为别人的刑事案件做阅卷，阅卷后出具法律检索报告，收取一定费用。

也许是辛老师的戏谑，是不是真的还是帮朋友的无从考究。辛律师给我印象最深刻了，他的直播课清晰明了、言简意赅，直播时累了抽根烟，直播开始和结束应听众互动要求自弹吉他唱歌，最后唱了一首《成都》，非常棒非常谦虚接地气。

七

我不认同对那些有名气、有成就的律师称之为大咖律师、大佬律师，在我的心目中，只有普通律师、优秀律师、品牌律师或者大律师之分。

咖最早是英文单词cast音译而来，指的是演艺圈的各类人士，后来，港台话语体系中将这个意思进一步拓展，有了大咖，小咖，咖位等各种说法，所以叫大咖律师你懂的。

八

虽然社会与市场对法律服务的专业化需求越来越高，但对幅员辽阔的中国，不同地区基础不一、经济发展各异，东西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与二、三线城市，尤其是广大县域层面的法律服务需求有着根本性、质的差异。

专业化律师事务所和专业律师往往部分存在于一、二、三线城市，除了一、二、三线城市中专业化律师事务所和专业律师外，广大的县域律师事务所和律师基本都是综合性的、小的律师事务所和万金油普通律师。

短期内，中国的万金油律师不仅是一种需要，更是中国社会发展不充分、不平衡这个主要矛盾所处发展阶段的必要。

九

行业细分将是未来司法发展、法律服务市场的必然趋势，律师专业评定已经开始在业内施行，被评为专业律师，不影响做其他业务，未被评为专业律师同样可以办理该类案件，律师专业化的大趋势已经在国家层面上被确认，当事人选择律师的标准也必将因此受到影响。

如果你没引导趋势，最起码要顺应潮流。恐怖的是，有网上说，AI来了，简单的、重复的法律工作，会逐步被智能机器人取代，这一天或许不会太遥远。

十

每一位律师都是一个超级个体，是一个特殊的综合体，但一个人的能力、体力、精力都是有限的，不管是万金油律师还是专业化律师，团队化比单人作战会走得更高、更久、更远。

有的团队化不仅仅局限于一个所或者一个全国性的综合所，而且已经成为跨所、跨地区、跨国的联盟，如中国刑事律所联盟、大案刑辩联盟、毒辩F6、D俱乐部、扬子鳄刑辩联盟等等。

无论是什么性质的律师，律师是一个终生学习的职业，律师应找准自己的定位，做到“三维护”，把客户、当事人的利益维护好，从而实现律师个人的价值。

结束语

最后，作为一名县级万金油律师，线下我曾有幸见到朱明勇、毛立新、周小羊等律师，线上就不要谈了。

在此我谨向各位专业大律师致以崇高敬意，是你们为我打开了一扇窗，让我看到了外面广阔无垠的世界，鼓励鞭策我不断逐梦前行，谢谢你们。

【本文作者】

吴卫兵律师，江苏兴华人律师事务所副主任，刑事业务部主任。现担任政协兴化市十二届、十三届（现）政协委员、兴化市知联会会员、泰州市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会员、泰州市律协刑事业务委员会委员、泰州市律协行业规范业务指导委员会委员、兴化市人民法院特约监督员、兴化市委法律专家库成员、泰州市法治政府监督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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