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新：有效辩护，靠什么来保障？
▣本文为徐宗新律师为《刑事辩护全流程质量控制与十项技能解析》一书所作跋
何为有效辩护？
有两个标准：
一是取得实效；
二是当事人满意。
取得实效，即案子取得好的效果。如取得无罪（包括不立案、撤案、不起诉、无罪判决）、轻罪（重罪改轻罪）、罪轻（从轻情节认定、取保、缓刑、免刑）的结果。
当事人满意，是指当事人认可辩护工作。对结果好不好和当事人满意不满意，有四种情况：
一是结果不好，不满意。这是很正常的。当事人请了律师，结果辩护效果没有体现出来，还是判了重刑，自然对律师不满意。 二是结果好，不满意。最常见的是：人被取保了，甚至撤案了，检察院做不起诉了，当事人来找律师退费，说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儿，律师没起到什么作用。 三是结果好，满意。案件结果好，达到当事人的要求，当事人对律师工作表示满意。这是最好的结果。当事人与律师都达到了目标，皆大欢喜，是当事人与律师共同的追求。 四是结果不好，满意。案件结果不好，但家属对律师工作还是满意的。最常见的是：一审判决很不利，当事人仍然委托该律师上诉，甚至二审维持了，还继续委托该律师申诉。这个很难，但对律师来讲，很有必要研究，毕竟刑事指控结果不好的概率不低，为什么有些案件结果并不好，当事人还那么信任律师，继续委托其辩护呢？
概括一下，律师为当事人服务，追求的目标是“结果好，当事人满意”，避免“结果好，当事人不满意”，杜绝“结果不好，当事人不满意”，争取“结果不好，当事人满意”。如果做到“结果好，当事人满意”以及“结果不好，当事人满意”，都是有效辩护。
但有人会说，那就以“当事人满意”为唯一标准好了，还管什么结果呢？辩护工作毕竟是项专业工作，律师是专业人士，辩护必须以追求有利于当事人的结果为目标，离开对结果的追求，就变成放之四海皆准的标准，不能体现律师行业的特性。“结果好，当事人满意”与“结果不好，当事人满意”中“当事人满意”的满意程度是不一样的，如果说前者是100分的话，后面只能是60分。万万不可追求当事人60分的满意，而忽视对案件的全力辩护，错失当事人100分的满意。
有效辩护，靠什么来保障？
我从检察院辞职当律师20多年来，我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总结了辩护工作的“五化”服务，认为可资保障。
1.服务流程的标准化
什么叫标准化？标准化就是：刑事辩护工作在什么时间点、应该做什么事、应该怎么做事。按此标准辩护，就能保证基本办案质量；没有达到这个标准，就会产生质量问题。
靖霖所研发的《刑事辩护标准化文本》，就是对刑事辩护全流程工作的标准化提示。例如，此书中的接待17次，会见21次，每一次接待和会见，在什么时间点必须做，每次需要交流哪几项工作，这个就是标准化。按照这个标准，辩护工作几近滴水不漏，就可以保障案件质量。又如，本书的法律文书的撰写一章，就是讲每一类法律文书怎么写，这里也有个标准。
其实，在这本书里面，针对刑事办案的全流程，将靖霖律师办理刑事案件的要求全部写出来了。接待、会见、阅卷、沟通、撰写法律文书、检索、发问、质证、辩论、认罪认罚辩护，每一项工作的要求都写明白了。这就是辩护工作的标准化。
标准化可以解决刑辩难题。
比如，办案难。怎么办案子？有些律师没有办过刑事案件，接了个刑事案件怎么办？在什么时间做什么样的事情？要怎么做？标准化流程可以帮助你。
又如，收费难。刑事案件怎么收费？既然是标准化的服务，自然有标准化的收费。依工作量计时，最为标准。只要把工作量定下来，与每个律师的资深程度的单价相乘，就是标准的律师收费，便于计算，童叟无欺。
再如，反馈难。什么时候要向家属反馈？反馈什么情况？会不会泄露国家秘密？以律师办案独立为由不反馈行不行？这个也有规则可循。
举个例子，刑事案件侦查阶段律师辩护标准化服务是怎么样的？这里分为：8次接待、6次会见、3次公安沟通、2次检察沟通、3份书面意见。
第一，8次接待。
每次会见前，要跟家属沟通有什么话要带给当事人。每次会见完，要跟家属通报会见情况。侦查阶段会见至少6次，这里就有12次接待了。另外，还有每个阶段法律服务方案的商讨，也是必须要与家属沟通的。总而言之，8次是至少的，每次会见必须接待1次，另外2次则是首次会见后的接待和逮捕后的接待。依本书接待的要求，在逮捕前后、羁押必要性审查时间节点都有接待的必要性。律师工作，不管大小，必须向当事人通报。会见对律师来讲是家常便饭，对家属来讲，是天大的事，他们只有通过律师会见才能了解当事人的情况，律师会见从某种程度讲，就是代表家属的看望。案件的情况要及时通报，案件的解决方案要与当事人适时商量。只有接待工作做充分了，才能让当事人知道律师做了什么，他们才知道自己应该配合什么。前面讲的“结果好，当事人不满意”，绝大多数是因为律师与当事人不沟通或沟通不充分所致，当事人不了解律师的工作，就谈不上对律师工作的认可。而“结果不好，当事人满意”的，基本上是因为律师注意与当事人和家属沟通，让他们同步了解案件进展和律师工作，并且让他们参与辩护工作，对法律服务方案有清晰的了解，对案件的结果有清醒的预判，最终就算结果不理想，当事人自然会想到“努力过了，没有遗憾了，结果已经是可能实现范围内的最好结果了”，从而仍然认可律师工作。因此，接待工作非常重要，甚至从当事人感受的角度讲，比专业辩护工作更重要。
第二，6次会见。
第一次会见，是我们接到案子后的首次会见，去给当事人进行法律咨询、了解案件的情况、商讨辩护方案。
第二次会见，在刑拘以后，报捕以前。要告诉当事人，取保候审申请书已经交了，可能取保，也可能报捕，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三次会见，在案子移送审查批准逮捕的初期。我们要进行检察官提审前的辅导，告诉当事人检察官会问什么，他要答什么，应该怎么答，以取得最好的沟通效果。
第四次会见，在逮捕以后两天内。当事人被逮捕后，当事人心情往往不好，律师心情也不好，律师会想反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逮捕时间有两个月，过一段时间等他心情好了，情绪稳定了，再去会见。其实，逮捕以后当事人最受打击，这个时候是当事人最难的时候，最痛苦的时候，最需要见律师的时候。所以律师这个时候最应该去见他：
一是安慰;
二是分析逮捕的原因;
三是提出下一步工作方案。
在当事人最困难的时候律师不帮助，当事人怎么可能对律师满意呢？
第五次会见，在逮捕后的1个月左右的时间点。
一是介绍辩护工作；
二是了解下提讯情况；
三是对羁押必要性进行研究；
四是对法律服务方案进行商讨。
第六次会见，在侦查终结前。告诉当事人侦查机关还要做一份总的笔录，让他注意在这次笔录中提出辩解，在笔录中确认辩解，听取当事人对全案的意见，商量是否向侦查机关提出辩护意见，以及提出什么样的辩护意见。
侦查阶段的会见，至少6次。但是不是只需要6次呢？并不是。如果案子疑难复杂，申请市检察院延长1个月，这样变成3个月了。再疑难复杂一点申请省级检察院批准延长2个月就变成5个月。不管怎么延长，我觉得至少每个月要会见1次。比如说延长1个月，在这个月里面增加1次，就变成7次了。如果说省检再批准延长2个月，又要增加2次，那就是9次。
这6次是最起码的会见要求。所谓标准化，如果做到了叫达标，如果没有做到就没有达标，质量就肯定有问题。这6次会见哪一次不去做都会产生质量问题。如果都做到了，就基本上保证了这个案子的质量。
第三，与公安3次沟通。
第一次沟通，是递交委托手续，与侦查人员建立联系，了解案件的基本情况，口头提出取保候审要求，了解取保条件。
第二次沟通，是在临报捕前提交取保候审申请书，供侦查机关决定。
第三次沟通，是在侦查终结前，向侦办人员了解案件侦查的基本情况，提出辩护人和当事人的合理诉求。
第四，2次检察沟通。
第一次检察沟通，是案件移送到检察院审查批准逮捕，律师向检察院提交意见，并当面沟通。
第二次检察沟通，是逮捕以后1个月左右的时间点，针对羁押必要性审查的问题与检察官沟通。
第五，3份书面意见。
第一份是在报捕之前的取保候审申请书。一般在报捕前3天提出，而且一定要提。如果是10年以上的，必须找到可能10年以下的理由作为依据提。刑拘期满，要么报捕，要么取保候审，此时提书面的取保候审申请十分必要，且肯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第二份是在检察院审查批捕阶段，律师提交给检察官的《不予批准逮捕的律师意见书》，针对是否达到逮捕条件和逮捕必要性而撰写的辩护意见，这是一份非常重要和必要的法律文书。
第三份是在逮捕后1个月左右的时间，向检察院提出《羁押必要性审查申请书》，对逮捕后当事人不必羁押的情形专门作一梳理，提出羁押必要性审查申请。
2.具体辩护工作操作的精细化
所谓“精细化”，是在标准化的基础上，把具体工作做精做深。在具体操作过程中，律师要经常问自己两个问题：
一是“还有什么工作可以做？”；
二是“工作怎么样可以做得更好？”。
比如，本书讲到的首次会见七步法，就是精细化操作的体现。一般大家都用四步法，而我们依七步法来操作：
第一步，告知委托；
第二步，告知监听的风险；
第三步，进行全面而充分的法律咨询；
第四步，了解当事人制作笔录的内容和过程；
第五步，问当事人有什么辩解；
第六步，商讨法律服务方案；
第七步，家事传达。
这七步，既可以让当事人得到律师充分的专业法律咨询帮助，又可以防范其风险，还可以防范律师的执业风险。相较四步法而言，七步法就是精细化的操作。
又如，辩护意见的撰写和提交，按照精细化的要求，律师就不能是简单的几页纸，要看看有什么附件，能不能装订成册，外观尽量美观大方一些。举个强奸案件的例子，除了辩护意见本身外，还要附有：
（1）被害人的谅解书；
（2）当事人妻子恳求从轻处理的申请书；
（3）当事人所经营企业的情况及员工签名的从轻处罚申请书；
（4）相应国家政策与法律文件；
（5）相关判例。
用红笔把关键的可以参照的内容画出来，装订成厚厚的一本。检察官一看，就觉得辩护人有备而来，而且有根有据，肯定会高度重视意见。
作为辩护人，每天都要问自己这两个问题：
还有什么可以做？
工作怎么样可以做得更好？
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的操作更加的精细化。
3.当事人利益最大化
当辩护方案出现冲突时，衡量的原则就是“当事人利益的最大化”。比如，一起被告人持无罪辩解的案件，证据存在一定疑问，辩护律师也准备作无罪辩护，但无罪辩护的把握不是100%，如果坚持无罪辩护，可能诉讼周期会很长，而如果认罪认罚，则可能“实报实销”。那么，到底是认罪认罚，还是坚持无罪辩护？两套方案，怎么选择？如果按照律师利益最大化，律师选择无罪辩护的概率大。而如果按照当事人利益最大化，当事人很可能会选择不折腾、早点出来。那么，此时，律师就应该把两套方案告诉当事人，让当事人来选择。
当事人利益分为三种：
一是自由；
二是财产；
三是名誉。
有些人渴望自由，有些人注重财产，有些人只重名誉。不同的当事人会作出自己的选择。比如前面这个案例，注重自由的，会选择认罪认罚；注重名誉的，肯定选择继续无罪辩护；注重财产的，未必愿意用赔偿和补偿来减轻刑罚。
对当事人利益最大化的把握，有以下几个规则：
第一，律师要制定全面的方案，由当事人选择。
如果没有全面的方案，即没有两套以上具体的方案，当事人没有选择的话，就不存在利益最大化的讨论。对辩护人而言，他的任务就是要考虑各种方案，否则辩护工作就会有瑕疵。比如，本书所涉的赵虎的案例，如果律师只坚持无罪辩护，没有提出认罪认罚“实报实销”的方案，等到当事人最终被判有罪重刑，他从其他途径了解到此案还可以作认罪认罚“实报实销”，那他肯定对律师有意见，会质问律师“当时你怎么不提出认罪认罚的方案？害得我多关了两年！”制定全面的方案，是对律师专业能力的考验，也是当事人利益最大保障的前提。
律师在制定全面的方案后，要协助当事人选择。当事人不晓法理，没有实操经验，律师要对方案进行讲解，确保他充分理解，完全明白每一条路径的利弊。任何一个具体的方案，都有利有弊，辩护律师要对每一个方案的利弊进行分析，针对当事人最关注的利益，协助其选择。比如，一个案子在侦查阶段，如果认罪就可以取保，不认罪就要逮捕，认还是不认？如果当事人重视名誉，他肯定不认；如果当事人注重自由，那肯定选择认。在认和不认的两个方案中，律师也要拿出自己的辩护方案。认，先取保候审，然后收集无罪证据，仍然可以作证据不足的无罪辩护；不认，仍然可以作疑罪不捕、疑罪不诉的辩护。
在律师充分分析后，最终由当事人根据他自己的利益需求，决定选择走哪条路。律师虽然有倾向性的意见，但是不能替代当事人作出选择。而且，当事人作出选择时，律师应当给他制作笔录，以防以后其对结果不满意，责怪律师不尽职。
第二，“当事人利益最大化”应当运用到具体战术中。
比如，会见，首次会见七步法就是当事人利益最大化的体现，步步为营，当事人不会因为会见遭遇不利，辩护律师先问他笔录再问辩解，先讲法律再分析案件，都是按照当事人利益最大化或者避免当事人更不利的原则来设计的。
又如，辩护人提交证据材料工作，是把所有取得的证据材料都提交上去，还是把有可能不利的证据先留着审查，只递交绝对有利的材料？如果证据是客观的，但对当事人不利，那么，还能不能递交？这当然不能递交。因为律师的职责是提出当事人无罪、罪轻的材料和意见，必须以有利于当事人的原则来做辩护工作。
再如，在发问中，律师设计问题，也要以当事人利益最大化为原则。比如，律师在法庭上发问当事人，核实他的笔录，用这样的问题问：“你笔录说你知道他们在骗，你为什么认为他们是在骗？”还是问：“你的笔录你都看过吗？是否都是你说的？你笔录说知道他们在骗，这句话是你说的吗？”如果当事人说，“笔录是不属实的。是刑讯逼供出来的。是侦查人员自己写上去的”，那么自然就不必说到“为什么认为他们是在骗”这个问题。而如果只问第一个问题，相当于就肯定了当事人的笔录合法性是没有异议的，少了一道环节，就没有保障到当事人的最大利益。
还有在辩论中，辩护律师常用的“被告人的行为不构成犯罪，退一步讲，构成犯罪，也应当适用缓刑”“被告人符合三年以下并适用缓刑的条件，进一步讲，被告人在定性上还存在以下争议，恳请法庭予以重视”等语句，这些都是当事人利益最大化的体现。
另外，在法律服务方案的设计、律师团队的配备上，无处不用到“当事人利益最大化”的原则。
第三，在认罪认罚案件量刑意见的发表上，特别注重“当事人利益最大化”原则的运用。
一般来讲，检察官与被告人、辩护人签订具结书后，对被告人的量刑已经确定，辩护人在法庭上怎么提量刑意见？如果和公诉人的量刑意见提得一样，万一法院认为检察量刑建议太重，给被告人直接减几个月？但是如果讲得和具结书不一样，又担心检察官说律师反悔，收回认罪认罚具结，影响了当事人的量刑。所以，从当事人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我归纳出了两句话，来解决这个难题：
第一句是：我们同意检察官的量刑意见，希望法庭予以采纳。
第二句是：基于辩护人之前阐述的理由，如果法庭认为在检察院量刑意见之下处刑更为适当，辩护人也表示同意和服从。
所谓“完美化”，是指服务过程要求“不留死角，不留遗憾”。
完美化是标准化、精细化更高级别的版本。根据标准化要求，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怎么做，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在标准化基础上，再问自己还有什么工作可以做？工作怎么可以做得更好？这是精细化。然后我们在此基础上还可以提出更高的要求，不留死角，不留遗憾，那就是追求完美化。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标准化是全流程的、粗线条的，没有按照这个标准来就会有质量问题。按照这个标准来，质量基本上有保障。精细化是对具体的某一项工作、某一项事务，我们从高要求的角度去不断地拷问自己，如何做得更好。而完美化所要求的“不留死角、不留遗憾”，不仅是包括每一个步骤，每一项工作，而且是包括整个流程的完美，是在标准化、精细化的基础上，从具体的措施、方案的选择到每一项具体步骤的安排。为了追求完美，我们每天就都要想，还有什么死角？还有什么遗憾？我们经常会有一些遗憾，就是因为过程不完美。不完美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因为我们考虑得还不够周全，准备得还不够充分，或者说技术不精。
过程的完美化，要做到这三句话：
第一句：可为均须为。即可以做的都要做到。前面的标准化的流程，标准化都没做好，谈什么精细化，谈什么完美化？
第二句：明知难为而为之。难，但是我们还是要去做。比如，调查取证，甚至被害人的调查取证。又如，有个案子，二审法官已经说不开庭了，辩护人仍然递交了一份二审开庭申请书，把理由写得很充分，后来法院居然决定开庭了。
第三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个商业秘密案件，控告人与被告人势如水火，被告人问我怎么化解，我说最好你们两家企业合作，果然，被告企业居然真的与控告企业达成合作了，控告企业向公安、检察机关出具了请求从轻处理的报告，作了无罪不起诉处理。有些点子，可能是异想天开，是不可能的，但提出来，尽量去落实，如果实现就会使案子起死回生，这就做到完美，不留遗憾、没有死角了。
最后，总结一句：过程的完美化必然达到结果的最优化。
把过程做完美，做到没有死角、没有遗憾，自然而然是最好的效果，这是毫无疑问的。当事人也要高度认同这句话，让大家群策群力，围绕过程的完美化展开工作，努力做到没有死角、不留遗憾。
5.辩护工作的可视化
“可视化”的意思是辩护工作让当事人看到，让他知道并参与辩护工作，了解、理解并支持辩护工作，从而对辩护工作产生认可甚至满意。
这里有几项工作要做：
第一，辩护工作及时反馈。
会见、沟通、调查，要及时给当事人和家属反馈，然后列成清单，及时反馈其实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情。会见前后，重要的时间节点，一定要跟当事人沟通，千万不能埋头办案而不与当事人沟通。
第二，辩护方案的实时探讨。
在每一个时间节点，比如，接待好以后，会见结束以后，有了新情况就把家属叫过来交流情况，情况有所调整时，我们应该做怎么样的充分辩护等。律师要告诉当事人家属情况出现了什么变化，要怎么应对，让他们心里有所承受。比如，有些工作要让当事人进行配合的，也是辩护方案的适时探讨。让家属也参与进来，不要让家属觉得这个钱付了就是律师的事了，律师也不跟他联系，这是不行的。最终结果很可能是：结果不好，当事人不满意，甚至结果好也未必满意。
第三，工作清单依时制作。
工作清单内容包括什么时间、哪个律师办了什么事情、用多少小时工作。特别是我们团队接的一些大要案，工作清单要全部记录。
第四，当事人及时确认。
当事人怎么及时确认？以前我们是列一个单子让他来签字，每次签字也不方便，就隔一段时间见面的时候签字。现在信息时代我们有微信，我们就把清单发给他，他说收到，就是及时确认了。一个月发一次，这样当事人对整个过程就了如指掌。所以当事人认可、可视化是非常重要的。
以上就是我总结的有效辩护的“五化”服务，这是靖霖所提供法律服务的基本要求，也是这本书贯穿始终的基本理念。
来源：法律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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