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中：沿着正道直行——2018年7月5日在首经贸法学院毕业典礼上的致辞

尊敬的各位老师，尊敬的各位家长，亲爱的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

        欢迎并感谢你光临首经贸法学院2018年的毕业典礼。这是首经贸法学院一年一度的最正式的盛典，这也是一场见证收获的盛典。2018毕业的各位同学，为了这一刻，你们的老师已经期待了多年，你们的父母期待的时间更长。现在，今天，此时此刻，他们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成了。同学们，你们毕业了，你们在首经贸法学院获得了学士、硕士或博士学位，你们几年以前的梦想，终于变成了现实。祝贺你们！

        同学们，这个毕业典礼既是祝贺你们毕业的典礼，也是欢送你们离校的仪式。这个典礼结束之后，你们将在转瞬之间，从首经贸法学院的学生变成首经贸法学院的校友。依依惜别之际，请允许我问一问你们的志向。如果我让大家各言其志，你会怎么说？同学们的回答肯定是五花八门，没关系，这是极其正常的。在这个多元的时代，在这个强调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时代，每个同学都有自己的追求，这是正当的，甚至是值得鼓励的。但是，今天我想跟各位同学共勉的是，无论你追求的目标是什么，从离开首经贸法学院的第一天开始，你都应当正道直行。

        什么是正道？为什么要走正道？让我告诉你一个春秋时期的典故。有一回，鲁国的高级干部季康子向孔夫子求教：请问如何搞政治？以今天的眼光来看，政治就是众人之事。季康子提出的问题其实是：如何把众人之事做好？如何做好公共事务？你们都熟悉孔夫子的回答：“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至圣先师的意思是，政治就是端正，就得正道直行；要做好众人之事，你自己要先走正道；如果你能首先端正自己，谁敢走歪门邪道？不能正己，焉能正人？你自己东倒西歪，怎么可能做好众人之事？

        孔夫子讲的一个关于正道的大道理，大家听了，可能觉得不接地气。那好，我再讲一个关于直行的小道理。这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那是十几年前，我去一家驾校学习汽车驾驶。第一次上教练车，第一次自己发动汽车，第一次手持方向盘，第一次脚踩刹车、油门、离合器，我很紧张。汽车往前开动了，我紧张地看着车头，我紧张地判断车头是否对准了我预期的方向。我拿不准，我紧张地请教坐在旁边的教练：如何才能准确地判断车头的方向？没想到，教练竟然极为轻松地说：千万别看车头，你要看稍远的地方，你就很容易判断汽车是不是在直接驶向稍远处的目标。我照着教练的话尝试了一下，果然！从此以后，我开车再也不看车头。我把教练的要求稍作抽象，其实就是，不能只看眼前，不要纠缠一些不相关的事物，要看到一个稍远的地方，要直接奔向那个稍远的目标。这就是我关于直行的非严格的解释。

        正道直行的实际含义是，尽量不要走弯路，至少也要少走弯路。我读过一些著名人物在晚年写下的回忆录，其实也是忏悔录，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悔不当初。这些忏悔录旨在告诉读者，他们自己走了一条很弯很弯的路，不仅是精力、身体、人格尊严全面受损，他们甚至都不能原谅自己。这样的前车覆辙，可以从相反的方向，折射出正道直行的价值与意义。商界人士常说，“在商言商”，今天，在法学院，我“在学言学”，以学术研究为例，可以看到，在当代学术史上，很多人都称赞钱钟书所取得的巨大的学术成就。但是，钱钟书的秘诀其实很简单，就是尽可能不走或少走弯路，在自己能够选择的情况下，他把所有的时间与精力，都放在正道上，他直接走向自己的学术目标，钱钟书的学术之路，是正道直行的典型，是对正道直行的生动诠释。

        你可能会问，在面临多种选择的时候，我怎么知道哪是正道？哪是歧途？如何选择才能走上直行的正道？确实，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在这里，我愿意给同学们提供一些简易的判断标准：你现在做出的选择，你可以设想一下，10年以后，20年以后，50年以后，是否还站得住？如果你把你的选择告诉首经贸法学院，是否能够得到老师们的认同？你是否意识到，你选择什么，什么就是你。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选择一条可以直行的正道，有时候确实很困难，但是，正是这样的选择，才是测度一个人的试金石。一个人的才、学、识，眼界、格局、胸怀，正是通过他的选择体现出来。你很容易看到一个人做了什么，但你也要注意观看一个人没有做什么。你很容易看到钱钟书写了《围城》、《谈艺录》、《管锥编》，但你可曾想过，钱钟书没有做什么，他没有参与什么；在多少场合下，他是不在场的，他是缺席的。

        没有做什么，就是放弃，就是拒绝。对于正道直行来说，就是放弃弯路，拒绝歧途。但是，正道直行绝不仅仅意味着消极的放弃，正道直行的核心价值，还在于积极的行。在正道上往前走，哪怕每天走上一小步，也是非常可喜的成就。首经贸法学院将会耐心地打量你在正道上直行的每一个脚印，首经贸法学院将会永远注视着你在正道上直行的每一个身影。希望你不论在经历人生的哪一段行程，只要你回头，只要你愿意，你都能够回想起2018年的那个夏天，首经贸法学院给你的毕业赠言：沿着正道直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