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勇 || 校长数字素养提升：现实困境与实践推进
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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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人工智能的发展给教育带来了巨大冲击，教育正面临前所未有的结构化系统性变革的挑战，这也对校长的数字素养提出了更高要求。作为学校的领航者，校长的数字素养不再是一个可选项，而是成为其领导力的关键支柱。可以说，它不仅是校长应对数字时代的必备素养，也是其领导管理学校应当具备的基础性能力之一，对于提升学校管理效率、驱动学校教育创新发挥着关键作用，直接关乎学校在快速变化的教育环境中能否实现高质量可持续发展。因此，强化校长的数字素养是推进现代教育管理的必要环节，也是实现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策略。
校长数字素养的时代诉求与内涵要求
校长作为学校教育发展的推动者与引领者，在教育数字化进程中具有关键作用。[1]随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持续推进，校长的数字素养已成为中小学校适应新时代教育教学改革的关键因素，它不仅是校长个人专业发展的核心内容，也是推动学校整体发展的驱动力。
1. 校长数字素养在教育变革中彰显独特价值
在科技迅猛发展的背景下，校长需要掌握运用数字技术深化教育转型的方法和策略，从而引领学校的系统性变革。
首先，校长的数字素养对学校新时期的改革发展具有决定性影响。通过整合数字技术，校长可以更有效地运用数据驱动决策过程，围绕学校治理、资源配置和学生表现分析等关键领域进行精准施策。例如：校长可以引领学校利用大数据分析学生的学业成绩、行为模式及社交情感状态，通过学生数字画像为其量身定制成长方案。
其次，校长的数字素养在教育数字化转型中起着关键性的桥梁作用。校长可以通过构建数字化教育环境，更好地促进师生在数字生态中共同成长。例如：可以通过建设师生数字化成长系统提升教育的可达性和学生的参与度，同时增强学习过程的互动性。教育数字化转型并不局限于技术的应用，它还触及教育理念的根本改变，校长在此过程中所展示的领导力对于学校文化构建和教师观念转变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
最后，校长的数字素养对师生数字技能和素养的提升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一方面，校长面对数字技术的积极态度会对教师和学生产生很好的榜样示范效应，能够激励引领他们积极学习和应用新技术、掌握新技能；另一方面，校长可以通过在学校全面实施数字化培训与应用，激励教师主动运用数字资源并探索创新教学方法，帮助学生发展面对未来挑战所需的核心技能。
2. 以校长数字素养的提升应对数字时代需求
校长的数字素养不仅体现在掌握必要的数字技术知识和应用能力，而且体现在能否利用数字能力引领学校向着数字化转型的方向稳健发展。综合来看，校长的数字素养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内容。
其一，具备必要的数字技术知识。为更好地应对教育领域的技术变革，校长应了解掌握信息技术发展的前沿趋势，熟知新技术、新工具。此外，校长还要能够在学校管理中积极引入新技术理念、新教育方法，以更好地满足学校教育教学的需求。
其二，具有熟练运用数字技术的能力。对数字技术的熟练运用是校长数字素养的基础，包括熟练运用数字技术优化教育管理，提升教育质量，解决学校教育教学中的具体问题，如使用资源管理平台优化资源分配，利用数字管理平台提升行政管理效能。
其三，具有运用数字技术进行沟通的能力。只有具备较好的数字沟通技能，校长才能更好地通过多种现代通讯平台与教师、学生及家长保持有效沟通。这对于建立开放的学校文化、增强社区参与非常关键。
其四，具有信息技术整合能力。校长需要具备整合信息技术资源的能力，这样才能全面评估并融合新兴技术，创新教学方法和教育模式，并利用技术达成教育目标，进而全面推动学校数字化转型。
其五，具有网络安全管理的意识。校长需要掌握网络安全和数据保护知识，以确保学校信息系统的安全性，有效维护学校数据安全和数字伦理，确保技术应用的道德和法律问题能够得到妥善处理，以保护师生的权利和利益。
校长数字素养的现状评估与挑战分析
由于地域、年龄、学科等方面的差异，当前中小学校长的数字素养发展并不均衡。我们需要客观评估校长数字素养存在的问题和在数字技术应用中面临的挑战，并深度分析其背后的原因，如此才能真正提升校长的数字素养。
1. 现状评估：校长数字素养表现参差不齐，存在技术应用的误区
当前中小学校长的数字素养在实践中表现出较大差异，特别是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出生的校长之间，这种差距更为明显。数字素养发展不均衡造成了显著的“数字鸿沟”，导致校长们对技术的理解和接受能力参差不齐。尤其是那些在职业生涯初期未曾广泛接触现代技术的校长，在应用数字技术时往往面临较大挑战。
一方面，很多校长将数字技术的使用主要聚焦于提升学生的学业成绩，这一现象在初中和高中尤为突出。虽然此举从表面上看似乎提升了学习效率，但实际上却加深了应试教育对学生的限制，窄化了数字技术的内涵。若不能坚守育人为本的理念，新技术就可能为应试教育“插上翅膀”，使得“教育内卷”升级换代，从而使技术应用走上反教育的道路。[2]另一方面，由于一些校长对数字技术的理解不够准确，往往过于注重技术的表面形式而忽视了技术与学习内容的深度融合。这种表面化的应用未能发挥出技术的潜力，反而可能导致资源浪费和学习效果不佳。
更为严重的问题是，很多学校虽然进行了技术升级，但并未伴随必要的课程变革。例如：当前有不少校长将人工智能技术引入学校，看起来技术很先进，但却缺乏与教育内容和教学方法的有效整合，也没有在课程结构、教学流程、学习方式等方面进行相应改革。这种单纯的技术更新，往往造成有技术的“智”而缺人的“慧”。此外，数字技术的过度使用有时会弱化师生之间的情感交流。在充斥着高科技设备的教室里，直接的人际互动正在逐步减少，这对学生的社交能力和情感成长极为不利。对此，很多校长并未形成充分认知和必要的重视。
2. 挑战分析：阻碍校长数字素养发展的主要因素
校长数字素养发展面临的挑战，目前主要源自教育系统内部的结构性问题以及校长个人层面的限制。
首先，教育体系内普遍存在的保守主义文化是校长数字素养提升的一个主要障碍。一方面，大部分校长依然采用传统的思维管理学校，这种对旧有方法的坚持不利于新技术的运用。另一方面，当教育系统缺乏对数字化改革的积极支持时，即使校长有意尝试新的数字技术，也会因资源不足、缺乏系统性支持而难以有效落实。
其次，校长的专业发展和数字技能培训机会不足也是一个关键原因。尽管数字技术在教育中的重要性日益凸显，但不少校长在职业生涯中并未得到充分培训以提升相应的数字技能，从而导致他们在理解应用数字技术时缺乏自信，对新技术的敏感度不足，这也限制了他们在推动教育创新与改善教育管理等方面的作为。
再次，数字资源分配不均衡进一步加剧了校长之间的“数字鸿沟”。在资源丰富的地区，校长可以接触到先进技术并获得相关培训；而在资源匮乏的地区，校长则难以获得这些基础设施和支持，即使在同一个地区，名校和薄弱学校所得到的资源也有较大差距。这种不平衡不仅影响了校长的个人发展，还可能导致学校教育质量的不均衡。
最后，校长个人对技术的态度及理解认知也是影响其数字素养的重要因素。面对新技术，校长们的态度常常呈现两种极端：一种是过分狂热，仅为对外展示而追求最新技术，却忽视了技术与教育内容的有效融合；另一种则是对技术的抗拒，担心技术会破坏教育的完整性。这两种极端态度都不利于构建一个理性平衡的数字技术应用环境。
校长数字素养提升的实践路径与可行策略
要提升校长的数字素养，必须从制度建设、培训支持等多层面同时着力。教育政策制定者应意识到数字技术在现代教育中的关键作用，为校长提高数字素养提供相应的资源与支持。校长自身也需要主动拥抱数字技术，不断更新自己的数字技术知识以及技术应用能力，以确保技术真正服务于学生的全面发展。
1. 实践路径：以校长的数字素养支撑学校的创新变革
25年的数字化探索历程告诉我，校长的数字素养是教育创新的基础。校长数字素养的核心是对技术的正确认知，要用数字技术赋能儿童未来，就要站在儿童发展的需求上重新思考教育，重新设计学校，重新构建课程，让技术服务于儿童，激活儿童更多的可能性，从而不断成就儿童。
一是营造数字化生态：打造全域数字化，建设支持儿童发展的教育环境。作为校长，我在学校积极推动“全域数字化”教育生态建设，以支持学校的现代化发展。学校配置了先进的技术设备和高速的无线及有线网络系统，全面实施BYOD（自带设备）计划，确保师生可以在校园内外随时接入互联网，进行多样化的学习。数字化生态不仅促进了学习资源的共享和学习作品的创作，也加强了师生间的互动和协作。同时，我们还建设了多个高互动性的网络学习社区，如UMU学习平台和CC云端学校系统，支持师生进行多向互动、沟通分享和评价反馈，从而促进学生的深度思考和群体智慧的共享。通过这些措施，学校形成了一个支持儿童自主学习和创造的数字化学习环境，有效地激发了学生的学习动力和创新能力。
二是创设数字化课程：构建技术支持的跨学科统整式课程体系。在我校，数字化课程构建的核心在于利用技术支持跨学科的“统整项目课程”体系。在设计上，统整式课程考虑了课程内容的整合、项目化学习的实施以及数字技术的应用三个主要维度。数字技术的深度整合为统整式课程体系提供了强大的支持，使得学生能够在解决具体学习问题时更加高效。这种技术融入方式使教学活动形式得以革新，并推动了教学资源的创新使用和教育实践的深化。
三是开展数字化教学：提升教师的数字素养，促进教学方式变革。推动数字化教学的重点是提升教师的数字素养，从而促进教师教学方式的转变，而这种数字化的教学方式始终聚焦学生学习需求进行变革，主要途径是运用数字工具来提升课堂教学质效，促进学科课程的重构。数字化工具在教学中主要起到“沟通媒介”和“学习支架”的作用。在实践中，教师通过整合多样化的数字工具，如平板电脑、在线学习平台、AI学习工具以及数字资源交互工具等，来增强课堂的互动性和学生的参与度，让教学活动生动而充满吸引力。同时，教师通过分析学生在课堂上的学习数据，精准了解学生的学习行为，进而制定个性化的学习指导方案。通过持续的技术融入和教学实践创新，我们成功构建了一个以学生为中心、以技术为支撑的动态学习环境，实现了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
四是推动数字化学习：实施BYOD计划，用技术支持儿童创新学习。我校自建校以来，便着力推动BYOD计划，让每一位学生自带移动终端开展学习，移动终端就成为学生学习的自然延伸。BYOD模式不仅支持每位学生的个性化学习体验，而且还确保了无论在校内外，所有学生都能平等地访问教育资源，缩小了“数字鸿沟”。孩子们被鼓励使用各种数字工具进行学习，这样不仅提升了他们的技术操作能力，还激发了他们对学习的热情和参与度，让学生借助技术开展创造性学习成为可能。
此外，我们还在数字化教研、数字化资源建设等方面进行了有效探索。在数字技术的支持下，我们逐步构建起基于儿童发展需求的数字化学习、教学、管理生态，以数字技术撬动了学校的系统变革。更重要的是，数字技术引发了学校形态、治理体系、学校文化、管理流程等方面的结构化转型。可以说，是校长的数字素养支撑了学校的创新变革。
2. 提升策略：构建校长数字素养培训支持体系
基于在教学和管理中的数字化探索，我认为需要从如下几方面着力，构建一个提升校长数字素养的培训支持体系。
一是基于需求评估，量身定制个性化培训计划。基于当前校长数字素养参差不齐的现状，地方教育行政部门要针对当地中小学校长的数字素养现状及提升需求，进行详细的分析评估，从而为具有不同需求的校长量身定制培训方案，包括在线课程、头脑风暴、实践指导等，确保培训内容与校长实际工作紧密结合。二是强化实践导向，提升校长运用数字技术解决问题的能力。针对校长数字素养的培训应注重实际操作和实践应用，以真正提升校长在学校管理中的数字技术应用能力。三是构建数字学习资源库。应集成各种数字化教育资源，建立一个包括教学案例、教学视频、教学工具等内容的数字化学习资源库，方便校长随时随地获取所需的数字化教育资源，以支持他们的学习和实践。四是建立跨学科合作机制。可以将信息技术、教育学、心理学、学科课程等领域的专家纳入培训团队，共同为校长提供专业指导。五是建立有效的反馈机制。可以通过定期的问卷调查、个别面谈等方式收集校长的意见，及时了解校长在数字化实践中的困惑和需求，并及时调整培训内容与培训方式。
值得注意的是，当前我们正站在数字化教育的新起点，校长们在提升数字素养、推动学校教育变革的同时，也要形成如下共识：我们所追求的终究不是技术本身，而是通过数字技术激发儿童的无限潜能，从而让他们更加自信地走向未来。
参考文献：
[1] 曹培杰.面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校长领导力重构[J].中小学管理，2023（1）：9-12.
[2] 王烽.智慧教育需要“教育的智慧”[J].中小学管理，2023（1）：35.
王 雪 张新平丨转型时代的中小学校长数字化领导力：意涵特征与内容构成
文章来源：
《中小学管理》2024年第5期 · 本刊视点
文章编辑：谢 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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