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戏新看系列之三 | 齐心推磨奔幸福 —— 评述锡剧短片《双推磨》

锡剧短片《双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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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剧，俗称"无锡滩簧"，是流行于苏南地区的民间戏曲，锡剧的曲调柔和轻快，富有江南水乡民间音乐的特色。五六十年代是锡剧的黄金时代，推出了一批后来成为保留剧目的作品，锡剧也一跃成为华东三大剧种之一。

　　锡剧电影《双推磨》是在《磨豆腐》和《小寡妇粜米》两出戏的基础上发展而来。描写的是青年长工何宜度除夕夜在回家的路上，不慎撞倒了寡妇苏小娥的水担，为表歉意，帮她挑水回家，并协助她推磨，劳动中两人惺惺相惜，遂生爱意，勇敢冲破封建桎梏终成眷属。1954年由上影厂摄制成舞台艺术片，影片表现了人性中的"真善美"。全剧唱词道白朴实风趣，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加上唱腔是江南流行的小调发展而来，听来十分亲切。

剧中人物简单，服饰简洁，男主角一袭短衫，头戴毡帽，女主角则身穿短袄，头扎素巾，生活气息浓郁。虽是舞台艺术片，没有实景，但两人模拟动作逼真，使人仿佛看到了繁忙而愉快的劳动场景。唱腔委婉动听，特别是两人推磨的那段，运用了锡剧中的"老簧调"，成为锡剧的经典唱段。

　　苏小娥：推呀拉又转又转，磨儿转得圆又圆，一人推磨像牛车水，两人推磨像扯篷船。

这两句道出了一人推拐磨的艰辛，两人协作不仅功效提高，而且操作变得轻松愉快。

      何宜度：推呀拉又转又转，磨儿转得圆又圆，上爿好像龙吞珠，下爿好像白浪卷。

这两句唱词说的是磨豆浆的具体过程，"龙吞珠"是指向磨中添加泡好的豆子，"白浪卷"则是经过加水研磨后出来的豆浆，如此比喻，显得生动有趣。

      苏小娥：推呀拉又转又转，磨儿转得像车轮，多谢你来帮助我，叔叔真是热心人。

      何宜度：推呀拉又转又转，磨儿转得像车轮，手里越牵越有力，哪里来的浑身劲。

这里唱词虽然说的是研磨，却话里有话，欲说还羞，典型的东方式爱情表白，劳动的快乐与爱情的萌芽，交织在一起，苦中有乐，这就是劳动人民朴素的幸福感。

　　1950年，新中国第一部大法《婚姻法》颁布，提倡男女自由恋爱，破除封建包办婚姻，并支持寡妇改嫁，这是一场观念与制度的革命。《双》剧虽然是发生解放前的故事，但仍具有强烈的反封建的意识，唱出了人们对婚姻自主的向往。

　　苏小娥，这个年轻的寡妇不仅平日里劳作辛苦，而且"寡妇门前是非多"，受了不少闲气。"看热闹说坏规矩"，"梳妆打扮说走邪路"，更刻毒的是说"命克丈夫"，而何宜度同样是个苦命人，因为穷娶不起媳妇，东家又赖帐不付工钱，致使母子俩无钱过年，这是两个受尽人间心酸的"同命鸟"。

周总理在看了这本小戏后，说这是一部宣传婚姻法的好戏，并要求拍摄成电影全国放映，这部影片和同期产生的《刘巧儿》、《李二嫂改嫁》等一道对新《婚姻法》的实施起到了推动作用，对新中国妇女思想解放运动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影片中的男女主角分别由著名锡剧演员王兰英和费兴生扮演。两人珠联璧合，合作默契，尤其是王兰英，根据表演需要，大量运用戏曲程式，又从生活里撷取舞蹈语汇，反复琢磨，加以美化，通过声情并茂的演唱，突出了苏小娥这个劳动妇女勤劳、爽快、能干、果断的性格特征。在某年的春晚上，两人还登台表演了其中"推磨"一段，后来，又有两个孩童同样演出了这段。那江南特有的吴侬软语唱腔，载歌载舞的表演，让许多老戏迷感到亲切，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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