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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尔夫、J.K.罗琳崇拜她,徐志摩翻译过她......(文末有福利)

小雅 雅众 2019-10-30

Lady-Lilith  by Dante Gabriel Rossetti


20世纪英国著名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曾说:“在英国女诗人中克里丝蒂娜·罗塞蒂名列第一位,她的歌唱得好像知更鸟,有时又像夜莺。”中国诗人徐志摩不仅是她诗歌的爱好者,还是她的翻译者,其翻译的诗作中就有流传度与知名度颇高的《歌》("Song")。


而罗塞蒂更为年轻人所熟悉与喜爱的是贯穿宫崎骏《起风了》动画始末的那首小诗:


谁曾见过风?

你我皆未见,

当树叶微微颤动

风正悄然向前。


谁曾见过风?

你我皆不曾。

当树枝低下头

有风吹过阵阵。


这位美艳不可方物的英国才女出生名门世家,与其兄迦百列·罗塞蒂皆为“前拉斐尔派”的代表人物,然而人生于她却并不那么顺畅。父亲的早逝,母亲对她基督信仰的培育,以及早慧的性格,造就她热情似火地憧憬着爱情却又稳固地坚守着信仰的矛盾人生。


在罗塞蒂的诗歌中,“爱与死亡”是永恒的主题,而这混融着寒凉冰清与温情炽热双重属性却让其诗歌创作格外迷人。


书香世家的艺术沉淀


克里斯蒂娜·乔吉娜·罗塞蒂(Christina Georgina Rossetti)出生名门世家,其父迦百列·罗塞蒂(Gabriel Rossetti)是意大利著名的爱国者和诗人,因反抗奥地利统治逃往英国定居,她的外祖父是名翻译家,舅舅则是作家兼拜伦的私人医生。克里斯蒂娜·罗塞蒂一家共四个兄弟姐妹,罗塞蒂排行最小。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和家人的鼓励下,兄妹四人在艺术修养方面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和创造力。1848年,身为家中老二的加布利尔即罗塞蒂的大哥,和二哥威廉与其他一些作家、艺术家共同组了一个团体:“前拉斐尔派”,加布利尔乃是颇负盛名的“前拉斐尔派”的代表画家与诗人。


A Christmas Carol  by Dante Gabriel Rossetti


罗塞蒂与这一艺术团体之间联系密切,还经常为这一团体的画家包括她哥哥加布利尔作模特。后来,她也被认为是“前拉斐尔派”的诗人。尽管他们同样带有中世纪色彩,不过与其哥哥加布利尔浓烈浪漫的画作风格不同的是,罗塞蒂的诗歌更加清新自然,对宗教也更加虔诚。在加布利尔的画作中,宗教似乎只是作为主题和元素被嵌入其中,而对罗塞蒂来说,更是深切的信仰。也因此,天堂的幸福胜过人世间所有的欢乐成为她诗歌中时常浮现的主题。


童年幸福而丰富多彩的生活环境为罗塞蒂诗歌增添了幻想与浪漫童趣,像刘易斯·卡罗尔的《爱丽丝梦游奇境》便是直接受惠于她的诗作《小妖精集市》。因其清新自然、想象力丰富不拘一格而广受喜爱。《小妖精集市和其他诗》(Goblin Market and Other Poems)也是她第一部公开出版的诗集,在1862年刚一出版,便广受欢迎,即便是在中国,也拥有广大的爱好者。


她把两个手指塞进

两个耳朵,闭着眼,跑开了:

好奇的劳拉没有听,

留下来看着一个个小妖精。

一个有着一张猫脸,

一个摇着一条尾巴,

一个踏着鼠步,

一个爬着像蜗牛,

一个像袋熊潜行,迟钝、毛茸茸,

一个像蜜獾跌跌撞撞,慌张乱动。

她听到一个声音像鸽子,

咕咕咕咕:

他们听起来友爱、仁慈,

天气可人舒服。



罗塞蒂笔下的小妖精们有着小动物似的可爱面庞,劳拉和莉齐两姐妹听到他们叫卖果子的声音,一个因抵制不住小妖精们的诱惑,而用一卷金发换取了果子,一个为了拯救因渴望而生命行将衰竭的妹妹再赴森林。尽管,从宗教意义上来说,这篇叙事长诗有着“禁果诱惑”的宗教源头,不过丝毫不可抵挡其中清新可人、明媚可爱的诗意气息。也可看出,尽管罗塞蒂人生中两次爱情与宗教的冲突使她看上去如此像一位不经世事的苦行修女,而实际上通过阅读她的诗歌便可知并非如此,她童年便已形成的古灵精怪的性格,和灵性自然又浪漫的性情,却为她饱满丰富的人生增添色彩。


炽热坚定的爱与信仰  


罗塞蒂的哥哥威廉曾写过,早在童年时期,家人们就十分担心她的身体,多病而形成的敏感与想象力,使得罗塞蒂青春期所写的抒情短诗的主题通常是爱情和死亡。


罗塞蒂曾两次与真爱擦身而过,但两次都因为双方信仰的无法统一而失败破裂。在她的诗作中,时常留下这两段失败感情的痕迹,对爱怀抱着的深切地渴望与幻想频频出入在她的梦中。在梦中,生命终结后便能与昔日的恋人重逢,这种对爱的渴求与幻想化做诗人诗作中亦幻亦真的梦境。交织着爱与失去、重逢的甜蜜与死亡的痛苦的诗作让人遐想不已。似乎除去上帝,已没有尘世间的男子再能承受她炽热完整的爱。


文首中提到过,徐志摩所翻译的那首《歌》便创作于罗塞蒂十八岁的时候。


亲爱的,当我死去后

别为我唱哀歌声声;

也别种玫瑰在坟头,

也不要柏树森森;

植一片绿草在我头顶,

让雨水和露珠闪烁晶莹:

如果你愿意,记得我,

如果你愿意,忘了我。


我将看不到阴影,

我将感受不到雨淋;

我将听不见夜莺那

一声声仿佛痛苦的唱吟:

做梦,在朦胧的微光里,

那微光不暗又不明。

也许我会记得,

也许我早忘了。


by Dante Gabriel Rossetti


写作这首诗的时候,罗塞蒂卧病在床,“前拉斐尔派”的一位年轻画家詹姆斯· 科林森(James Collinson)向她求婚。起初,因为科林森天主教的信仰,罗塞蒂拒绝了他。年轻人灼灼燃烧的爱火使得科林森改信英国国教,罗塞蒂接受了他的求婚,然而好景不长,两年后,科林森重新皈依罗马天主教,至此,终结了才子佳人的订婚。


其后又是数件颠沛而令人哀伤的大事。父亲的病逝;哥哥加布利尔因其妻塞尔达之死精神处于崩溃边缘;因经验不足未能加入南丁格尔护士远征队……偶有闲时,笔耕不辍。


1866年,父亲以前的学生,一位隐居的但丁学者凯雷(Charles Bagot Cayley)向罗塞蒂求婚。尽管罗塞蒂同样深深爱慕着凯雷,却还是拒绝了他的求婚。她死后,威廉在她的抽屉中发现了大量用意大利文写的爱情诗。我们推测,罗塞蒂拒绝凯雷是因为他宗教怀疑论者的信仰。


by Dante Gabriel Rossetti


他们用鲜花和绿叶使房间变得温馨,

温馨的床铺满鲜花,我睡在上面;

我的灵魂,被爱占据,徘徊不前。

我没有听到屋檐下鸟的低吟,

也没听到收割者在田间说话的声音:

只是我的灵魂凝望着一天又一天,

我渴望的灵魂守望着遥远的那边:——

也许他还爱着,我想,记得,伤心。

最后传来脚步声,在楼梯上,

有一只熟悉的手把门锁拉:

然后,我的灵魂似乎闻到天堂

的气息;然后,那缓慢的时间之沙

变得金黄;我感到我的头发披上

一片荣光,我的灵魂张开、焕发。


细腻而深沉的情谊与亦幻亦真的现实描摹与“前拉斐尔派”的细腻、逼真的绘画风格是极为一致的。对完美的爱情的追求与憧憬,与虔诚而坚定的宗教信仰之间的冲突,像是烈火与冰雪的碰撞,在罗塞蒂短暂的生命和诗作中印刻出明媚动人的花火。


@《在寂静如语的梦里》:英国文学史上最有才华的女诗人——罗塞蒂的经典诗歌,简体中文版诗集首次出版。作为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著名女诗人,“前拉斐尔”的一员,罗塞蒂的诗兼有抒情性和神秘性,并带有较浓的宗教色彩,深受读者喜爱,在英语诗歌史上经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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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静如语的梦里:罗塞蒂诗选》

克里斯蒂娜·罗塞蒂 著 / 陆风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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