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好文：剑桥商务英语考官谈孩子学语言秘诀：输入、输入、输入！语言学习有满腹疑虑的家长老师们看完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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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妈说：关于孩子语音、语调、语法、写作学习方面疑问的家长们老师们，好好看看这篇文章，专业级的大咖，文笔和内容让人佩服，真正有料有趣的英语男神。不看一定会后悔。文章有点长，但是绝对能让你坚持看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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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Wolff

作者Wolff

上篇

（一）缘起：语音问题

作为一个在大学讲台吃了11年粉笔灰、做了10年BEC（剑桥商务英语证书考试）口语考官、从事雅思培训2年的教师，我最近参加了一个IELTS Train the Trainer（雅思培训官培训）。培训主讲瘦瘦高高，歪果帅大叔一枚，David，资深雅思考官，中文名桑大卫，可实际根本不懂中文。看来，有个中文名才是“洋气”。

整整一周的课程，老教师遇到新问题，傻了几次眼。

讨论口语时，我问了大卫一个关于英语发音在评分中的权重问题。广东籍学生在说英语时习惯丢！辅！音！我觉着他们简直是“热爱”这么做。比如，考生把talk about it 说成“talk额宝易”—— 字正腔圆、义无反顾，后两个单词结尾的辅音“t”丢得一干二净。把Customer is our god（顾客是上帝），说成“Customer is our嘎”。绝无捏造事实，更不是放地图炮，有专家专门撰文讨论过这个广东学生的英语语音问题的。强调归强调，啰嗦归啰嗦，很多学生就是改不过来。趁着大卫介绍口语那一“趴” （好吧，大家索性都敞开了说，part也好，party也好，反正只管第一个音节，就像咱大汉语一样，每个字都只有一个音节。据说有外资背景的广州公司的朋友就这么干，习惯把英文关键词夹在汉语中，情同一家，粤语英语傻傻分不清），我举了上面那两个新鲜出炉的真实例子问桑大卫同学。刚好前一个周末考BEC中级，我做口语考官时听到的。竟然，在完全没有context（上下文）的情况下，他听懂了。

大卫的解释是，说英语的人对accent（口音）很宽容。

别说英音美音分不分没所谓，加拿大口音、澳洲口音、新加坡口音、菲律宾口音，各有各的味道，大家不说亲如一家吧，至少差不离都明白对方是自己人。阿三的咖喱英语也是地道的英语！大卫的说法是，在雅思口语考试中，只要不影响表达，No one will lose point because of accent.(没人会因为口音问题丢分。)

My god，在天朝英语老师们看来无法容忍的发音问题，老外考官觉得只是有特色的口音。就像山西人陕西人徐州人广州人，说中国话，大家都能在一起顺利交流就ok，又不是专门的普通话水平测试。

真是这样？

大卫很淡定地说，There IS Chinglish. —— 是有中式英语的。

让我静静。

回去我该怎么跟我的学生“talk额宝易”？

（二）缘起二：还有语法问题

写作这一“趴”，颠覆三观的又来了。有份handout，就一页，文章四小段，让大家按好坏排序。读下来，哪段是the best没有分歧。然而，有两段大家意见相左。我忠实抄录如下，各位亲，您来断断，which one is better？（不想读就跳过吧）

（A）

I love my school. The classrooms are big. I have many friends. The school is big. There are many teachers. My best friend is Mitt. They are very strict. He sits next to me. There is a big playground. Each classroom has a TV. I love playing basketball. They give us a lot of homework. Mitt is very clever. I hate homework.

（B）

There’s a lot I love school. first, big play ground we play basketball like Jeremy Lin, whichI’m loving it. The classrooms are huge and have TVs. I thinks it great. Especially my best pal Mitt in school. he really smart, much smarter than me. all the teachers are tough on us kids. actually this is good, but I despise homework.

讨论开了锅。A段虽然写得简单乏味，句子太朴实，但好歹语法都正确。Wolff会语重心长地跟这类说，“嗯，你要多读点输，丝想要象老湿这么森克就好了。孺子可教，努力去吧，乖…”

B段，只能呵呵。太过份了，没有一个句子是对的：大小写有问题，谓语动词跟主语的呼应有问题，（I thinks 是什么鬼？）还有三个句子根本就没有谓语动词。这份作文要是交到本狼手里，肯定红笔一挥，杀Ta个满面桃红。“你的英语是跟张三疯学的吗？！”

但大卫说，B是四个段落中the second best！

又要“偶卖糕”了。没天理啊！这里没有一句话是对的好不好。语法呢？标点呢？规矩呢？做老师的尊严呢？

然而，B段文章胜在言之有物。大卫这样解释。判写作卷，关注四个点，简单来讲，分别是：完成任务、逻辑连贯、词汇丰富、语法准确。这四项在剑桥官方公布的写作评分等级描述表格里，是由左到右排列的。虽然没人直说，但考量的权重的确是由左到右递减：语法“最不重要”。内容为王，其次是逻辑连贯、论述合理，其次，词汇要牛叉。八分档作文，也就是近满分的，还可以偶尔有语法错误或句法不当。七分档的作文必须很好滴掌握语法和标点，但may make a few errors.（还可以有一些错误。）

容朕好好想想。

作为热衷于给学生挑语法错误的我，该怎么“think额宝易”？

（三）困惑：我们是在学英语？

外籍考官对语音准确性和写作中出现的语法错误的看法，跟我们的理解太不一样！

换言之，母语为英语的人，面对老外说英语，（在这里我们才是老外^_^）更关注的是内容，只要能听懂，就觉着这是在说英语。至于形式，还真不是首要考虑项。

其实，作为写作老师和BEC口语考官，我也很早就注意到了，干巴巴没内容是中国学生表达中的通病。给个topic，要么无话可说，一副纯天然无污染的表情；要么自说自话、空话连篇。举个例子，某次BEC高级，口语考试有这样一问：Do you think company training can help business people improve their time management? (你是否认为公司的培训能提高职场人士的时间管理水平？) 大多数考生不假思索、立马Yes。接下来就是滔滔不绝、剪不断理还乱地说起时间是如何如何重要、设定timetable如何能提高学习效率、年轻人该如何珍惜时间，吧啦吧啦，如此这般，语言完美，句式丰富。不懂英语的人要是听了，保不准要竖起大拇指：谁说咱们英语教育失败？瞧这娃，多顺溜，比奥巴马差吗？

可是，如果按雅思的评判标准，这种回答首先就在最重要的task achievement（完成任务）上丢大了。根本就是not to the point好不好。公司培训呢？职场人士呢？只抓住了一个时间管理自说自话。难道是应考宝典上提示的应急之策？不懂装懂？糊弄谁呢？或者，我们的学生就是这样学英语用英语的？

语音漂亮、表达流利、语法正确，也就是形式吧，是中国老师指导英语学习时的首要考虑项，是他们最重视的，也是最擅长的。

慢点，这，估计也是国内老师们唯一擅长的？（巨汗！）

问题来了。

有理由怀疑，是我们的英语老师，或者说，是我们的教育体系，教育理念，引导学生们走向了一条旁门左道：过于关注语言准确性（语音、语法），而忽视了语言作为一个交流工具最本质的功能：传达信息。

数年前，参加过一次剑桥大学ESOL考试部华南分部安排的培训，培训官是一位嫁给了中国男士的英国胖美女，她女儿在北京读书。按说，小姑娘英语是超级棒的，但实际情况是，她的英语never考到过班上的最好成绩。选择题里常有让她啼笑皆非的选项。培训官举过一个关于something和anything、nothing用法区别的题做例子，但不记得原句子。我马上找中考复习题集，很快就找到了代词单项练习里的类似的句子。

You have just searched this room. Did you find in it?

A. different something B. anything different

C. different anything D. something different

A和C就别考虑了。标准答案是B，唯一。但native speaker会觉得，选项D也对。日常情景中，当你期望得到肯定回答时，是要选D。

多少年过去了，中学的语法书上还在玩这个梗，“肯定用some，否定、疑问用any”的代词用法规则。

另一本书上也在玩儿这个知识点。例句：Did you meet anyone when you came to school last Sunday? 百分百肯定，在真实的语言环境里，把anyone换做someone一样可行。

违反“规则”的真实语言现象实在是处处可见。学习和反复练习这样的规则的意义在哪里呢？我们到底是要学规则还是学语言？

这本不该是个非此即彼、二选一的问题，而且，Wolff要讨论的，并不是书本上强调的语法规则对不对。我担心的事实是，老师们和学生们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如何准确应付针对语法规则设计的考题，而不是在学英语。

应试教育君，又该你出场了，站出来背这个黑锅吧。

下篇

（四）解惑：学英语、学车、拿筷子

再回到语音、语法准确性的问题上来。

有个叫《老外看点》的广播脱口秀节目，某一期结束时，中方主持人问一个嘉宾老外学了多久的中文。他回答：一年！偶卖糕，一个学了一年中文的老外“索着汗鱼”就来参加中文talk show了？估计他这一年蛮拼的，或者，天才一枚啊！反正，Wolff觉着还蛮震撼的。不妨问问我们自己，学过十多年英语的中国老少爷儿们、大姑凉小美眉们，我们离参加英语talk show还有多远的距离？恐怕，十年的英语教育，大多数学子做得了题、过得了四级，甚至还考得上研，但能对付真实的英语交流的，有几成？

上世纪80年代标准化试题改革，给我们带来了选择题。其最大的好处，可能就是改卷方便 —— 线性思维，客观公正。其结果，大部分人学英语最擅长的就是选阿猫阿狗（apple、boy、cat和dog）。没错，这些考试是把赖作业的熊孩子和勤做笔记勤刷题的好孩子区分开来了，但好孩子的勤奋也未见得get了最好的回报。因为，以这样的考试做指导的教学，压根儿就没想着英语是个人人皆可掌握的交流工具。英语被贡在“学问”的八仙桌上，贴着“小心轻放”的警示，非专业人士不可亵玩。懵懂的学习者们则被禁锢在细碎繁杂的条条框框中，不见语言使用之趣，而是一路被提醒小心踩雷。

当课内课外都在抓那一点点知识的准确性，而不是给机会接触足够的语言材料时，大家就别诧异，哪怕过了大学英语六级的学霸，在外企招聘台前也只能怯怯然而止步、悻悻然而摆尾离去！

英语教育被黑得惨，看来并非冤枉。

英语到底是什么？

英语就是个工具，交流工具，就跟小车是交通工具一样的，对驾驶水平太较真就坑爹了，又不是赛车。车技好胆儿肥的快点跑呗，车技差的慢慢来，一样可以到达目的地，能差几分钟？你smart，倒车入库一把进；我眼神差，停车无非多倒腾几把。中国的驾照考试有多变态知道不？非要能一把侧停不压线、过单边桥不掉轮子的才允许开车。Wolff开车快十年了，梦里都没见过单边桥好不好。跟中国式考驾照如出一辙，我们的英语教育，也跑偏得离谱。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本文无意搞虚无主义，要否定漂亮的语音和正确的语法的意义，只是，外语教师的肚量应该更大些，对学习者的错误更宽容些，对大方向把握更准确些。使筷子就为了吃饭，拿高点、低点，能吃进去饭就行呗。非得规定个黄金分割比，筷子握高了低了都不及格,不找到黄金分割比不给上饭！这么邪门儿，有意思吗？

当老外都不在意我们的中国式口音和语法错误时，我们还要以此为藩篱固步自封吗？语音和语法的准确性那么重要，重要到我们必须以牺牲语言输入量为代价吗？表达形式的准确性那么重要，值得以牺牲内容为代价吗？

外语学习当然不是增加点输入这么简单，但片面地纠结于语法和单词而忽略语言输入总量，绝对是过去几十年来我们外语教和学最大的失策！

应试教育君，不全是你的错。

（五）语言学习的关键：输入、输入、输入！

我想用一个类比来说明现行的基础英语教育的状况。学习唐诗三百首，上课，语文老师头一周讲了5首诗，阶段小测发现，班上50个同学只有少数同学得分过90。“离离原上草”的“离”，多数同学解释不清，李白是哪里人，也有同学没记住。老师不爽了，花10分钟批评同学们没专心听讲，顺带决定第二周继续复习这5首诗。“走都走不稳还想学跑？”岂有此理！一个学期下来，大家学了35首诗，但老师的内心基本是崩溃的，教得越多，学生忘得越多啊。“昔人已乘黄鹤去”里的“昔人”有所指？《夕次盱眙县》里的“盱眙县”在哪里？“树阴照水爱晴柔”中的“晴柔”具体长什么样？《清清慢》这样明显的宋词牌都不会从多项选择中排除出去，说明唐诗和宋词同学们都傻傻分不清啊。看来老师设计题目的良苦用心也点化不了你们的天然呆，这些朗朗上口、妇孺皆宜的唐诗都学不好，谈何进一步学习中华典籍？世风日下兮，学风不古邪，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在哪里？如此这般，唐诗三百首，三步一叩首、五步一回头，就这么学了大半辈子，大家五体投地，但无一人敢作诗。

大家各自脑补吧，我们的英语学习兴许就这样。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学习的奥秘其实就在古训里：量的积累是学习的必经之路。哪怕不是充分条件，至少是必要条件。语言是艺术，语言学习当然更接近艺术的学习。数理化，讲究的是逻辑和体系，是另一个套路。

英语学习，绝不应该以规则讲授、语法练习代替真实的语言输入。说得得罪人一点，大多数英语教师的工作方法里，恐怕根本没有“语言输入”这一“趴”。各位亲回想一下自己的中小学英语学习的课内课外，花在课文阅读、朗读、听录音上的时间多，还是研究语法、刷习题、背单词的时间多？可能后者是前者的数倍、数十倍！

再说了，如果只是语法和词汇问题，那计算机几十年前就替代外语人才了，哪还犯得上各位亲自学鸟语！世界上最强大的计算机都处理不了的语义的表达和理解问题，能靠语法、词法学习来涵盖？

语言学习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人是怎么学会一门语言的？这些问题太复杂，稍稍科普下专家们的共识吧。乔姆斯基（乔老爷都不认识？请自行百度）认为，人的脑袋里有一个奇妙的装置，负责处理杂乱无章的语言输入，经过这个装置，我们自然而然会生成符合人类共识的语法规则。没谁能解释清楚这个过程是咋发生的，但这是人类语言习得过程一个比较切近实际情况的描述。但凡能流利地使用一门语言，大家都是凭感觉而不是语法。我们说汉语有想着语法问题吗？

在搞不清语言现象进入头脑后的处理程序的情况下，我们能做的，就是保障语言输入的质量和总量。大量的语言输入就是关于外语学习的共识了。（语言习得理论中还有个关键期问题，基本point是，年纪越小，学语言的能力越强。这里就不展开讨论。）

不排除真有在现行教学体系中学好了外语的人，从有限的语言输入中达到能听能说能考试的水平。语言学习天赋过人的孩纸到处都是。就像我们都狠批奥数，但还是真有孩子就喜欢奥数而且成材成功。但问题是，大多数学生从这种语言教学模式中得到的，只是无法应付真实场景的“英语知识”。仅仅是知识而已，糊弄国内的英语考试也就罢了，对付雅思、托福考试中的语言输出部分？大家看看听、说、读、写四项，口语和写作的成绩排名就知道了。

我们只管吃，吸收和转化营养是肠胃的事，别操心。吸收不好的毕竟是少数人。只管甩开膀子，多读，多听，多接触，电脑都无法处理好的语义分析、表达问题，相信我们的大脑，会处理好的。够份量的输入，才是外语学习之王道。

越妈已获授权

本文转载于公号：正中书院

原标题：《老外怎么看我们的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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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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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越妈：英语专业的越妈每天朗读《妈妈牌生活英语表达字典》半小时（该书已经升级为《美国家庭万用亲子英文》属于同一作者），坚持和儿子英语对话，一起学习中英文、游戏、运动、演戏、唱歌、旅行。和孩子一起学习英语是通向英语启蒙成功大道的最有效途径！越妈是套装书控，免费分享幼儿英语动画儿歌童谣绘本和很多英语绘本套装（电子书+音频+视频）帮您即时手上选书，回复 免费资源，可以看到所有分享过的资源汇总。关注儿童心理，把孩子当大学室友看待。学习是孩子的事更是父母的事，我们一起努力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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