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臭脸，却是日本影坛最强直男杀手
文 | 梨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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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 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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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两年前，“小松菜奈”还是一个频繁出现在八卦推送和时尚美图中的名字。初见她的时尚大片，人们总会难忘她雪白的肌肤、姣好的身材、黑亮的秀发、以及那双散发着迷离气息、睥睨众生般的双眼。高冷、慵懒、厌世，是她给予大众的第一印象。从十二岁在原宿被星探发掘开始，她就开启了漫长的模特生涯，当时公司里有模特部门和演员部门，她觉得自己不善言辞、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于是就选了“不用说太多话”的模特部门，于是从十二岁到十八岁的六年间，小松经常为了工作独自往返于东京与老家山梨。那时的她，还没想过自己将会成为一名“演员”。
一开始当模特的时候，小松也曾接受过公司安排的演技训练，那时的她很是迷茫，觉得这场戏明明不好笑，为什么非要笑，也无法顺利记下台词，心里打了千万次退堂鼓，觉得自己绝对无法成为演员。直到十八岁那年，她参加了著名“鬼才导演”中岛哲也的《渴望》（2014）试镜，没想到竟然一下子被导演相中，被提拔成了女主角，并得到了与众多实力派演员对戏的机会。十八岁的小松菜奈，一跃成为了当年日本影坛最受瞩目的新人女演员。
《渴望》中的小松菜奈
小松后来问过导演为什么要选她，中岛开玩笑地说：“因为你试镜时哭也不会哭、笑也不会笑，演得太烂，实在是太显眼了。”然而实际上，中岛对役所广司是这么说的：“看到小松的第一眼，直觉告诉我她就是加奈子。”小松所饰演的加奈子，在片中是一个复杂的、甚至让人难以理解的角色，她看起来像天使，其实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没人知道加奈子的真实想法，也无法解释她作恶的原因与目的。影片最终呈现的，是一个谜团重重的多面人少女形象。
《渴望》中的小松菜奈
尽管影片上映后引发了巨大争议，小松却成为了引人侧目的亮点，中岛在刻画加奈子的部分延用了拿手的巴洛克风格，成功拍出了她从清纯唯美到迷乱疯狂的转变。《渴望》之于小松菜奈，不仅是“大银幕出道作”那么简单，这部作品让她开始喜欢上了演戏，并赋予了她强烈的个人风格，既可以自如的变身“小恶魔”，同时又不失神秘、自信与甜美。
《渴望》之后，小松的戏路主要朝三个方向进行了延伸，第一个方向是类似于加奈子的“暗黑”路线，如与菊地凛子主演的电视剧《造梦女孩》（2015）中身陷娱乐圈逐渐失去自我的夕子，又如《错乱的一代》（2016）中说谎、偷窃成性的陪酒小姐，再如《溺水小刀》（2016）中沉默忧伤的少女偶像望月夏芽。这类角色通常有着复杂的成长经历和人物背景，当剧情行驶到某个临界点时，人物性格中正面光明的一面会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放大的“分裂”与“挣扎”。小松的这类角色，通常以现实社会为创作蓝本，具有相当大的挑战性与话题性。
《造梦女孩》中的小松菜奈
首先是犬童一心执导的《造梦女孩》，小松饰演了一个小小年纪就被无数大人“操控”在手的混血童星夕子，这个人物在剧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她想追求真实纯粹的自我，一方面她要不断演好自己的“人设”以博取他人的喜爱，还有一方面她是被各方利益操控的一件商品，而来自社会各方的血盆大口逐渐啃食掉了夕子残存的希望。比起《渴望》中若即若离、如梦如幻的加奈子，夕子这个人物具有更强大的血性、现实性与悲剧性，而脱离了中岛酷炫的“MV式剪辑”光环，小松在剧中暴露了自己稍显稚嫩的演技，尤其在一些表现“情绪崩坏”的戏份中，她对语气、表情、台词的处理仍显得局促且不自然。
《错乱的一代》中的小松菜奈
然而在一年后的《错乱的一代》中，我们看到了一个进步飞速的小松。同是一部充满了讽刺讯息的作品，此片聚焦了“暴力”这一宏大的议题，并将各种日常场景置于一起“暴力事件”的框架中，整部影片充斥着无处安放的毁灭感。在片中，小松饰演的陪酒女那奈卷入了暴力事件，开启了一场疯狂的公路之旅，而在不断受到侵犯的过程中，她体内的暴力因子也不断地被激发，并逐渐成为了施暴者和杀人者。处理这个角色的时候，小松眼神里的迷茫感展现出了她“受害者”的无辜，而施暴时的疯狂与投入则突出了她“加害者”的身份，丰富的人物内心冲突，使本片成为了她不可忽视的代表作。
《溺水小刀》中的小松菜奈
而同一年的《溺水小刀》中，小松菜奈再次奉献了一场全力以赴、燃烧殆尽的精彩表演。由女性导演山户结希执导的这部漫改电影，比起原作多了一分亦真亦幻却又不失尖锐残酷的影像气息，而小松所饰演的少女偶像望月，像极了《造梦女孩》中夕子的又一个复制品，她们都被困在男权审美体系的牢笼中，被一种约定俗成的“成人社会”规则所主宰，年纪轻轻的她们，迎来了过于残酷的命运。片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戏，是在小酒吧里望月向大友（重冈大毅 饰）坦白她将去东京发展的那一幕，小松躺在沙发上哭得泪流满面，然而听到大友拼尽全力的演唱后，她坐起来抹了抹眼角、禁不住破涕为笑，并跟着节拍一起鼓掌跳动，这看似简单的一场戏一气呵成，小松成功展示出了望月下定决心与命运抗争到底的强大勇气，以及少女纯真轻快的美感。
《溺水小刀》中泪流满面的小松菜奈
小松菜奈独特的气质和外形，让她在饰演“暗黑”系复杂角色的时候，比别人多了一分存在感和说服力，本身性格就十分独立要强的她，在诠释这些消极且细腻的角色时，反而会爆发出一种有趣又坚强的魅力。而小松的第二种戏路，则是反其道而行之，演起了“纯白”路线，即男性憧憬的理想女性形象，如《食梦者》（2015）中文静可爱的亚豆美保，如《明日的我与昨日的你约会》（2016）中的完美女性福寿爱美，又如《恋如雨止》（2018）中不擅长表达感情却有着单恋对象的橘晶。
《食梦者》中的小松菜奈
“纯白”系路线的女性角色多是“纯爱电影”中内敛、甜美的大众情人，对于任何一位若手女优来说，这类角色都是安全无害、且比较好演的。对于小松来说，只要稳住漂亮的造型、散发出清新可人的气质，就已经算达到合格线了。虽然她的才华更适合诠释复杂的角色，但纯爱片中所呈现的淡淡美好与悲伤，亦是一位女优掳获人心的绝佳利器。
《明日的我与昨日的你约会》中的小松菜奈
至此，我们已收获了两种不同风格的小松菜奈，一黑一白，一动一静，正像《渴望》中那个捉摸不定的美少女一样，她已绽放出了令人惊喜的光芒。讨厌被定型、被单一化的她，实际上是一个无法忍受一成不变的人，她不喜欢替自己设定目标，她认为，“有了目标，事情就不太有趣了”，以及“与其后悔，还不如努力尝试”。所以我们看到她又闯出了第三条戏路——欢脱搞笑之路。
《我才不会对黑崎君说的话言听计从》中的小松菜奈
小松搞笑之路的顺利进行得益于一些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故事，如《我才不会对黑崎君说的话言听计从》（2015），影片改编自同名漫画，剧情中二羞耻，小松饰演了一位被下达了“绝对服从”命令的抖M，常常露出花痴脸。而她的另一部日剧《Thrill》（2017），则是一部口碑较好的双主角、双情节的推理喜剧，剧中小松饰演一位机灵的小恶魔，喜剧效果拿捏的非常出色。
《Thrill》中的小松菜奈
被问到“想成为一名什么样的女演员”时，小松的回答是“灵活度很高的女演员”，面对任何角色，她都想以一种轻盈舒缓的姿态自由地进行挑战。最近的她突然剪了短发，呈现出了另一种迷人的气质，而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即将看到她与中岛哲也二度合作的新作《来了》，与佐藤健、长谷川博己共演的《马拉松武士》，以及盐田明彦自编自导、与个性派新生代演员门胁麦、成田凌共演的《永别了唇》。喜欢挑战新事物的她，在未来，一定能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与感动。而那双神秘的瞳孔里，又藏着怎样的情绪与物语，就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FIN-
深焦DeepFocus系今日头条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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