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微散文】杨臻：清姑的笑
（设计：丁简）
清姑的笑
文/杨臻
夏天某日，父亲神情严肃地说：“清姑病了，说没人带她上医院，我们得去看看她！”
记得，清姑夫是石匠，舍得吃苦。清姑持家节俭，生活还算安稳。
十多年前，清姑在生孩子事上却历尽波折。头胎孕晚期胎死腹中，二胎又因肺部没发育好，也没留住。
奶奶迷信，帮她领养了一女孩。倒也巧，那孩子来家后，清姑接连生下一女儿和一对双胞胎儿子。没几年光景，破旧泥瓦房推倒盖上了新楼。清姑幸福地笑着。
这日，我随父亲去探望清姑。清姑的两个姐姐正和妹夫激烈争吵着。
清姑拖着义肢般的右脚向我们移来。头发凌乱、面露苦笑着说：“他天天打麻将，不管我，也不带我去看病！”
清姑大姐气冲冲：“他只会陪野女人！哪会管你呢！”
置身于姐姐与丈夫的争执中，她眼神闪现过焦虑，但很快又消失了。
再见清姑时已是秋季。
她无法独立行走，只坐在家门口呆笑着看着远方。
我叫她时，她眼里透着恐惧。嘴里念叨着她丈夫和子女，不停地说要回家。很显然，她已不认识我。
寒冬时节又见到清姑。
她傻了！
她家门上挂起了精准扶贫户的牌子。清姑父干完活赶回来煮饭，念中学的女儿独自为她洗换污秽衣物。一对十余岁的儿子则省下学校发的学生奶给她饮用。
清姑半卧在床上毫无忧虑地笑着，恍然间似乎又在念叨着丈夫和子女。
（责任编辑：刘小四 终校：杨培铮 制作：杨惠泽 504字）
作者简介：杨臻，江西广丰区。过了花的年纪，却又不及草的顽强。幻想成为一颗会开花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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