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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维尔的寓言故事:蝗虫与蚂蚁
©索维尔/文
译校:黄花非鱼、禅心云起
知识分子最严重的身份错认,就是常常忘记自己不是上帝。——索维尔
入冬以后,蝗虫饥肠辘辘。一个寒冷的雨天,他去找蚂蚁要一些食物。 “什么,你疯了吗?”蚂蚁说。“我整个夏天累折了腰地工作,而你游手好闲,嘲笑我不懂得享受生活乐趣。” “我那样做了吗?”蝗虫谦恭地问。 “是呀!你说我是一个老脑筋,不懂现代自我实现哲学的意义。“ “哎呀,我感到很抱歉,”蝗虫说。“我不知道你是如此敏感。但在这样的时刻,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嗯,我不记仇,但我的记性可不差。” 就在这时,另一只蚂蚁走了过来。
“嗨,小左,”第一只蚂蚁说。 “嗨,乔治。” “小左,你知道这只蝗虫要我做什么吗?他希望我分给他一些我辛苦一夏在烈日下取得的食物。” “我还以为你已经主动与他分享了呢,”小左说。 “什么!!” “当大自然对我们的恩赐不同时,我们至少可以设法纠正这种不平等。” “大自然的恩惠,那才怪了,”乔治说。“我不得不负重翻山越岭,靠一根滚木过河,时刻提防食蚁兽。为什么这个懒惰的流浪汉,不自己收集和储备食物呢?” “好了,好了,乔治,”小左安慰道。“没有人再使用‘流浪汉’这个词了。我们说:‘无家可归者’。” “我就叫他‘流浪汉’,那些懒得给自己搭个住所栖身,宁愿站在外面让冷风吹、冷雨淋,也不愿干点活儿的人。” 蝗虫插嘴说:“我不知道要下这么大的雨。气象预报说,‘天气晴朗,温暖宜人’。” “天气晴朗,温暖宜人?”乔治反问。“预报员也是那么告诉诺亚的!” 小左表情痛苦。“我很惊讶于你的冷漠,乔治,你的自私、贪婪。” “你疯了,小左?” “没有。恰恰相反,我受过了教育。” “有时那更糟糕,如今这个年头。” “去年夏天,我沿着学生一路留下的饼干屑,到了一间常春藤大学的课堂。” “你上过了大学?难怪你回到这里,净讲这些大话和愚蠢的想法。” “我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小左说。“无论如何,那是磨叽教授的社会公正课。他解释说,世界的福利是分配不均的。” “世界的福利?”乔治照着说,“世界没有携带食物爬上山。世界不靠滚木过河。世界是不会被任何食蚁兽吃掉的。”
“这么看问题就目光狭隘了,”小左说。 “如果你这么大方,为什么你不给蝗虫吃的呢?” “我会的,”小左回答。然后,他转身对蝗虫说:“跟我来。我会带你到政府的庇护所,那里有食品,还有干燥的地方睡觉。“ 乔治倒抽了一口气说:“你现在为政府工作吗?” “我从事公共服务,”小左傲慢地说,“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有所作为’。” “看来你真的上过了大学,”乔治说。“但如果你是蝗虫这么好的朋友,为什么你不教他如何在夏季工作,储备些物资好过冬?” “我们无权改变他的生活方式,让他像我们一样。那是文化帝国主义。” 乔治惊呆了,说不出话来。
小左,不仅赢得了这场争论,他还继续扩大了自己的蝗虫庇护所方案。消息传开,数里内的蝗虫都飞来了。最终,一些年轻的蚂蚁也决定过上蝗虫式的生活。 随着老一辈的蚂蚁逝去,越来越多的蚂蚁加入蝗虫的队伍,在田里嬉戏和玩耍。最后,全部蚂蚁和蝗虫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方式和幸福快乐的日子,就这样度过了整个夏天。 然后,凛冬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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