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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月球》:开心麻花“喜剧+”输出,虚拟制作支撑“硬核”科幻 | 对话导演张吃鱼

东西文娱 2023-10-16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艺东西 Author 艺东西


映半个多月,《独行月球》票房已突破22亿。

还是开心麻花有笑有泪的风格,《独行月球》迎来了时隔七年“沈马组合”的再合体。对于当下的电影市场来说,《独行月球》给暑期档带来了一次强势的票房回归。

区别于开心麻花既往典型的喜剧作品,《独行月球》进行了科幻题材的探索。

2019-2020年,受疫情影响,开心麻花的线下演出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在这一背景下筹拍大成本的科幻作品,《独行月球》对于开心麻花以及导演/编剧张吃鱼而言都是一次不小的挑战。

多增加了一味硬核的科幻元素,如何做到两种类型的平衡,张吃鱼表示《独行月球》既需要稳定的喜剧效果输出,也需要更多硬核科幻知识与特效、虚拟制作的支撑。

回到内容本身,喜剧中的煽情应该是怎样的,张吃鱼也强调不同情绪之间的分寸感。

对此,他给出的解法是,“非常热血、感动的部分,我会拿一个喜感的东西去消解它。我也不希望过分的渲染结局。”

在导演风格的探索上,张吃鱼表示,点亮地球亦或是金刚鼠拉车,是他自己心中的浪漫。

导演张吃鱼

从戏剧编剧转型向电影编剧/导演的双重身份,张吃鱼已在开心麻花成长了十年,但作为新人导演,张吃鱼认为自己还处在积累和摸索风格的阶段。


对于下一部作品,张吃鱼并不想把限定在喜剧或者科幻题材。相比之下,打开更大的想象力,以及用好在《独行月球》积累的虚拟拍摄经验进行更自由的创作,才是关键。



   

苦中作乐的独孤月,

笑中带泪的月球   



作为开心麻花十年编剧,张吃鱼很清楚戏剧创作很多时候来自于“灵光乍现”。也正因如此,在《独行月球》的片场,张吃鱼会更多的信赖演员的即兴能力,给演员留足表演空间。

“这一点对于戏剧格外重要。如果只是照本宣科,那么作品的喜感一定会大打折扣。”


对于自由与剧本结构之间的关系,张吃鱼把他看成功能性与情绪点的兼容。比如在研究基地,有一场戏需要马蓝星发现葫芦丝儿其实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解说员。

张吃鱼解释,只需要把“不靠谱”这个信号释放出来就可以了,至于如何诠释,黄才伦有他自己的空间。所以在最后的呈现上,黄才伦清唱了一首《都怪我》。

而就独孤月、马蓝星两个角色,张吃鱼表示,沈腾、马丽是十分成熟的演员,他们都拥有非常灵活细腻的处理方法。

比如片中最经典的台词“刚子不太正常”以及“这么大个座空着看不见?”都出自沈腾现场的发挥。对于前喜后悲的剧情走向,沈腾此次在笑点之余也更多戳中了观众的泪点。张吃鱼在这个作品中,也看到了很多沈腾过往没有展现出来的一面。

“腾哥的表演能力绝对不是局限在喜剧演员一个标签下,《独行月球》给到了新的空间,他和丽姐都自然的发挥出来了。”


这一次,马丽作为“月盾计划”的负责人马蓝星,大量的戏份都固定在了狭小的研究所内,如何在比较单一的场景中把喜剧效果拉满,张吃鱼也做了一些技巧上的处理。

对此,张吃鱼的思考是,马蓝星的笑点需要两方面的支撑。一部分是依靠研究所内其他的喜感人物对角色进行“反向拉伸”,另一方面则来自于“沈马组合”的地月互动来传达。

此外,作为全片的难点与亮点金刚鼠,如何做好角色设定,张吃鱼说“刚子”的立体性主要来自于动物性与拟人性的创作。

为了尽可能复制动物的行为特征,郝瀚早在开机前一年就将家搬到了动物园附近,学习袋鼠走路跳跃的姿势与手部形态。透过CG处理,金刚鼠的外形和整体行动与动物几乎无异。而拟人性则主要突出在情绪重场戏。

在独孤月与刚子的感情戏上,张吃鱼透露了一个小细节。在片中,独孤月前几次与金刚鼠的击掌都是没有成功的,要么被金刚鼠暴走,要么是被忽略。只有在独孤月与金刚鼠告别的镜头中,金刚鼠透过舷窗将手掌贴了上去。

“这是他们唯一一次击掌,也是一个比较煽情的拟人化处理。”

无论是金刚鼠拉橇,还是独孤月在月球苦中作乐的摆烂日常,张吃鱼都给够了《独行月球》包袱与笑点。但在“笑中带泪”这一风格的平衡上,张吃鱼表示他的处理都是带着“刹车”的。

比如在独孤月放弃生的信念决定自杀的关键时刻,点亮地球的浪漫让他重新看到生机。但下一秒,“你不是(一个)人”的画面就给够了观众笑点。又或者在电影的结尾,独孤月选择自我牺牲拯救地球,张吃鱼也只给了马蓝星一个背影而非面部特写。

“对于非常热血、感动的部分,我会拿一个喜感的东西去消解它。我也不希望过分的渲染结局。”


   


“严谨”的科幻片
虚拟制作前置流程


谈到本土科幻片与海外科幻片的异同,张吃鱼觉得根源还在于东西方文化本身存在的巨大差异。好莱坞的科幻片有一种典型的间离感、陌生感。但自己在做科幻片时还希望在陌生环境中有一种亲切。

张吃鱼笑称,比如在月球上独孤月误以为地球已经毁灭后,为同伴们办头七祭奠。“这是一些中国特色的设定。”

此外,关于独孤月牺牲后在地球上形成的星环,在情感的内核上,《独行月球》还带着中国人独有的乡土情结。

作为一部“科幻+”的喜剧作品,如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风格融合,张吃鱼在台词、影调等各方面都做了细节上的设计。

相比于传统科幻片中银白、冷色调的设计,《独行月球》选择去做一套黄色的宇航服。在导演看来,偏暖的黄色服装既有一种希望感,也可以在反差上营造一些喜剧效果。同时为了保证科幻的效果,调色师最终选择人物走暖色调,背景画面走冷色调。

“科幻和喜剧想要融合好需要尽可能将所有的细节融合进去,这样成片才会有一个不违和的、舒服的效果。”

除此之外,此次《独行月球》在采风阶段就已与中国航天合作。在剧本阶段,科学顾问就会协助张吃鱼的编剧团队进行大量的知识校对,尽可能找到科学性与艺术性之间的平衡点。包括六千平月盾基地的搭建以及片中独孤月环绕月球途径的所有地理位置,都是经过严格科学验证后的结果。

而如何在失重的月球把整体的视觉效果做到极致,除了CG生物、月面塑造等高难度部分,《独行月球》也运用了大量的虚拟制片技术。“大体量的影片如果运用虚拟拍摄,就等于多了一次测试的机会。”


在《独行月球》,几乎所有的重场戏例如袋鼠拉车、旋转的返回舱,虚拟制片团队都会通过Previs事先完成。张吃鱼表示虚拟制片最大的优势在于高性价比。

“如果实拍,一天只能拍15-25个镜头。但是通过虚拟拍摄,我可以一天拍80-100个,我可以将重场戏的所有方案都拍摄一遍。”

此外,虚拟制片也在改变科幻片原有的制片流程。虚拟拍摄的动画素材可以让创作端拥有更多的灵感,在拍摄阶段就确定音乐设计,很多流程得以前置。

对于最终的呈现效果,张吃鱼表示,虽然难免有一些遗憾的地方,但都是很小的遗憾,他自己其实已经很满足了。



麻花十年
积累导演自己的风格


从2012年加入开心麻花,张吃鱼已经走过十年。从戏剧、喜剧电影再到科幻喜剧片的尝试,张吃鱼也在一路快跑。


从早期的杂志编辑再到编剧、导演的两次转型。他也曾经历过“收集”包袱的阶段。


“刚开始看到好玩的事情我会把记录下来,这是一个过程。不过近几年不会这么做了,一方面戏剧是天赋,另一方面也是技术。它是可以通过练习习得的。当你明白了背后的原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很多事情就会变成自然而然。”


谈及在开心麻花的成长,张吃鱼把它形容为“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独行月球》的筹备期始于2019年末,疫情的爆发让整个行业笼罩着悲观情绪,开心麻花的戏剧业务也曾受到重创。

“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司愿意将这么大体量的项目给到我这个新人导演并且选择信任我,我认为是不可想象的。”

作为快速成长的新锐导演,张吃鱼表示站在电影的门口,《独行月球》目前已经初步带上了自己的风格,比如袋鼠拉车、点亮月球的情节与画面是他心中独有的浪漫主义与个人标签。


“大家看到新海诚、宫崎骏的作品一眼就能确认他们的风格。我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有自己明显的风格,让大家知道这就是‘张吃鱼’,可能还需要一个更长时间的积累,我才刚刚起步。”

关于未来,还想要探索哪些作品。张吃鱼表示并不想将自己完全限制在科幻题材,相比特定题材,想象力才是关键。

但另一方面此次《独行月球》在大特效体量上的尝试让张吃鱼看到了虚拟制作的魅力,未来对于大体量的特效片,他还是会继续选择这种制作方式。

“我喜欢这块绿布,它给了我足够的想象空间。绿布就像是一个空白的画布,后期如果我有更好的想法,我可以任意在上面作画。”


访谈/撰文|胡岚(上海)
审核|岳鸿 (上海)
支持|东西文娱影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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