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恐龙灭绝总让人念念不忘？

最新的化石发现让恐龙灭绝这个千古之迷重回人们视线。

6600万年前，一颗巨型小行星撞击了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岛，由此引发了一场生物大灭绝，夺去了地球上几乎所有恐龙的生命——除了现代鸟类的祖先。不久前，这次遥远的碰撞事件再一次在古生物学界掀起了波澜。

除了现代鸟类的祖先，包括霸王龙（Tyrannosaurus rex）在内的所有恐龙都在白垩纪晚期的生物大灭绝中消亡了。

来源：Prisma Archivo/Alamy

在《美国科学院院报》（PNAS）发表的一篇论文中，研究团队描述了他们在美国北达科他州获得的惊人发现——一组埋藏在岩石中的化石标本。这些化石显然在小行星撞击地球后的几个小时或是几天之内就被冰封起来了（R. A. DePalma et al. Proc. Natl Acad. Sci. USAhttp://doi.org/c34m; 2019）。许多生物似乎都葬身于撞击时地壳震动所引发的滔天洪水，鱼鳃中甚至还能找到玻璃陨石的碎片。美国的《纽约客》杂志立即以《恐龙灭绝日》（The day the dinosaurs died）为题，对这一研究结果进行了大幅专题报道。

其他各方则要谨慎得多。古生物学家在社交媒体和新闻报道中做了回应，指出《纽约客》的那篇文章中的许多观点还有待评估和验证。此外，研究团队根据1981年的电影《夺宝奇兵》中的古埃及城市，将遗址命名为“塔尼斯”（Tanis），这一做法也让不少人嗤之以鼻。

即便如此，显而易见的是，白垩纪末期的恐龙大灭绝依然活跃在大众的想象中。单是想象陨石撞地球的浩劫如何让全球生物全军覆没，就不由得让人着迷。彼时，霸王龙可能正凝望着天空，全然不知一场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四十年前，Luis和Walter Alvarez这对来自美国的父子档曾在来自大灭绝时期的沉积物中鉴定出了铱，而铱是小行星上存在的一种稀有元素。此后，科学家又在1991年宣布他们在墨西哥发现了一个被掩埋的巨大陨石坑，也就是后来为大家所熟知的希克苏鲁伯陨石坑（Chicxulub）。

自从该陨石坑被发现以来，研究人员对其进行了非常彻底的研究，他们钻入陨石坑内部，想一探生命曾如何走向灭绝，又如何再次重生。地质学家甚至记录下了小行星撞击引发的海啸是如何肆虐整个墨西哥湾，吞没附近海岸的过程。在这个更广阔的背景下，北达科他州发现的化石不过是证明希克苏鲁伯陨石撞击威力的众多证据之一。

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塔尼斯遗址是否一如它的发现者所说的那么重要。仅凭一个遗址的一堆化石，无论这些化石有多么壮观，都不太可能解释清楚大灭绝这样的宏大问题。约在同一时期，在现今印度曾发生过大规模的火山喷发，可能也对这场灾难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仅靠历史遗留下来的少数线索去破解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事件，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挑战。《科学》今年2月发表的两项研究对印度火山喷发和希克苏鲁伯陨石撞击的发生时间进行了非常精确的分析（B. Schoene et al. Science 363, 862–866 (2019); C. J. Sprain et al. Science 363, 866–870; 2019），但是对于火山喷发和小行星撞击是否是一次导致地球生物灭绝的双连击，并未给出确切答案。

恐龙的灭绝好比科学，本身就是个庞杂、有争议但又让人着迷的存在。在Alvarezes父子做出开创性研究的四十年后，研究人员仍在努力探索这一事件的始末。如果北达科他州的化石真能为古生物学家提供任何线索，那么未来几十年，围绕希克苏鲁伯的相关发现和新闻报道可能将源源不断。

原文以Why we can’t get over the death of the dinosaurs为标题

发布在2019年4月10日《自然》社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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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ure|doi:10.1038/d41586-019-010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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