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婚姻的加减法、人生的烦恼与缺憾
编者按：季谦先生课堂问答录。
时间地点不详。编者有润色，未经先生修订。
问：我问的是家庭幸福问题，成家的问题，男女……
答：柏拉图说，你要去追求你的另一半，那另一半是什么？是理想，那理想是（注定）永远都追求不到，所以啊——你还没有结婚啊呵？（众笑）但是你要知道，你如果按照你的理想去追求，就象柏拉图一样，柏拉图一辈子不结婚，那因为他有他的理想。那世界上没有理想的人，所以你要过美好的的家庭生活，很简单，就是，人家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娶狮随狮、娶虎随虎，就好了，你娶到一个狮子就跟着狮子走吧，你娶到老虎就跟着老虎走吧，（笑）就这样就好。
你愿意这样就幸福了，你不愿意这样就不幸，就这么简单。你把你自己奉献给别人，不要叫别人奉献给你，事情就好办。谁想要让别人奉献给他，事情就难办了。就这么简单。不要说家庭，任何事情都这样，你跟朋友在一起也是这样，你多贡献自己体谅别人，君子老是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就好了，当然啦，最先也要有一点点眼光啦，你真的不要故意去碰那个马蜂窝，你干嘛要故意去碰马蜂窝呢，你当然是选择你所知道的比较好的嘛，那比较好在水准之上，那你又尽心尽力了，臣服于他（她），这样子，什么都以他（她）为准，那你不就幸福了吗。
所以，有一个男人说，我家里大事我管，小事我太太来管。那么大家都很敬佩他，说了不起，那问他说，你举个例子，什么叫大事，说在我们家庭里面啊，从来没有大事，（笑）如果是这样你就幸福了，（笑）所以娶到一个有德性的，有能力的人，然后你就跟着她就好了。女生也是一样，找到一个有德性的，有能力的人，然后你就跟着他就好了，那两个人都互相找到这样的人，你们就幸福了对不对。但是你如果你只有一边，你自己也没有德性，你也不体谅人，你找到一个又有德性，又体谅你的，你不是很幸福吗，你也幸福嘛，呵呵，但是最好你不要这样想，你这样想是自私占便宜，你最好这样想，我纵使娶到一个没有德性的，很自私的，都不体谅我的，我依然都体谅她，那你也很幸福，对不对？呵呵，那最怕两个人都各怀鬼胎，（笑）保证不幸福。如果是每个人都自私，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你就完蛋了。
所以，如果你有一百分，对方是零分，对方是一个很坏的人，那么你们的婚姻是完满的，一百分，（按先生画：一百加零）懂吗？所以婚姻要营造幸福是很简单的，她如果一分，你们就一百零一分（笑）。那一般人大概一般是五六十分，所以她如果是七十分，还看到过去，一百七十分，哇，那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神仙生活，懂吗？你为什么不过神仙生活呢？因为你这里不想一百分，你七十分，我干嘛要七十分，我五十分给你，（笑）这样加起来还及格啊，还不错啊，还一百二十分。你如果很坏，说最好是好要服侍我，我十分就好，你就低下去了。那每个人都说我奉献十分，你来给我一百分吧，这样加起来二十分。（笑）就这么简单，算术可以算出来的。（笑）算盘啊，很容易打的。你一打就知道了。
你是进几分，她进几分，那每个人都要求自己进多一点，不要要求别人进多一点。因为当你要求别人多一点的时候，她也正在打这个算盘，懂吗？所以打对方算盘，看谁比较得利多，那你就完蛋。你不要打对方算盘，你就全部都给她，至少它是完满的，保证一百分。但是人很不容易啊，人是生来受苦的，为什么？因为人自私，自私就受苦，只想为自己，他必定会受苦。当然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人就是不愿意幸福，很奇怪很奇怪，他不愿意幸福，跟他分析了，他说，好象对，但是我不做，因为做了我吃亏啊。他先想到自己吃亏，那你如果先想到自己吃亏，你永远吃亏。所以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你想要占便宜啊？找到一个又有德又才，而且这个才不只是才华，还有很多钱，王财贵的财，（笑）你就专门想找这个对不对？那这个你就完蛋了，呵呵。我保证你完蛋了，呵呵。
你自己都成为大学者，才去对别人好，哪有这回事？对别人跟你的学问不相干啊，不直接冲突啊，你就是一个扫地的，你也可以对别人好啊。
问：先生您现在到什么境界，您有没有烦恼？
答：这个问题，让我最烦恼了。（众笑）这个是对哪个时刻去处理的，不能预先预计，不能够预计怎么处理的。就是说你尽其自我嘛，尽了义，尽义然后知命。你还是有命的，你不可能什么都解决，懂吗？烦恼还是要烦恼的。就是这个烦恼是不是合理，你自己制造烦恼，无事惹事，别人一个眼神就把你的心打碎了。那这个是自找苦吃。但是，如果的大事情倒是要烦恼。比如我们现在要建书院，那这个是很烦恼的事情，各方面的条件都没有。但是应该烦恼就烦恼啊。但是这个烦恼不是自己的错误心灵所产生的。这是人世间应该有的责任。负责任的烦恼是应该的。你就要负，这叫担当。所以这不可以叫做一般的烦恼。一般的烦恼就是不明事理，而自己纠结。这样叫做烦恼。但是世间的事情不在你的掌控中。不过你又要把它调理得很顺，这样子你就要费一点力气。而费了力气还不行，那么就有一点失望。那这个你就要担当起来。所以，到最后也可以告诉自己，无所谓失望，这只是遗憾，所以缺憾还诸天地，你尽了力，缺憾就是天地的缺憾，不是你的缺憾；你如果没有尽了力，缺憾就是你的缺憾。就只能这样判断。随时这样判断，看看这个缺憾是你没有尽力呢，还是你尽了力了，但是天地间确实有这个缺憾。你去分辨清楚，你就知道怎么自处了。那如果这个缺憾是自己造成的，就自己再去努力嘛，去改过嘛，那如果不是自己的缺憾造成的，天地之间的缺憾，那我再努力，这个缺憾可以弥补一点嘛。所以做人只能尽自己的本分。
刚才都讲过了，不要要求有一定的成果，只问耕耘不问收获，那收获一定是最好的，你如果耕耘都不耕耘，怎么可能有收获呢？纵使有收获也是侥幸，“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所以只好尽力，有没有收成再说，不尽力，收成是很难的，有收成也不值得庆幸，所以宁可尽力多，收获少，“君子先难而后获”，不是先做困难的事，然后接着等待收获，不可以这样解释，这个先跟后，是在你的心里的位置，我以什么主，以什么为副，我只追求什么，而不必追求什么，这叫先后。所以，君子先难，先做这个艰难的事，不容易做的事，就是先尽自己的力量，先出自己的力量，而后获，就是把那个收获，收获所得放在你的背后，你的脑后，不要去管它。这叫先难而后获。所以君子先对别人好，而后得到回报，这个意思是君子只问有没有对别人好，而不问有没有收获，要这样解释。以他为先，以己为后。不是说君子你只要对别人好了，你就可以去等待别人对你好。这样解释怎么对呢？所以，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这个凋不是说，别的都凋了，松柏后几天凋吧，不是，那个后凋是不凋的意思。它不在你前面凋，叫做后凋。到现在还没有凋，叫后凋。它不会凋，叫后凋。所以先难而后获，就是叫你现在应该做的赶快做，至于有没有收获，这是摆在脑后的。
其实天下的道理也只有一个。就这样，你这样做天下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你不这样做，问题多得很，一辈子都有问题，你这样做，人生没有问题。你为什么不做没有问题的人呢？就是要把真心拿出来，要有真性情，要有真的诚恳，要真的去奉献自己。这样子就天下没事。
我在教书的时候常常问说，同学们有什么问题，大家都低头，没有问题，但是他们常常发表，常常去抗议，说老师都不让我们问问题，我说你们很奇怪啊，我都问你们有什么问题，大家都没有问问题，但是这样说也不对，他们每当期末的前两周一定都会有问问题：老师，我们要考什么？提就提这个问题。（笑）那么我们今天大家没有讨论，连问题都没有了，不过还有一个人没有问题，颜回也没有问题，“于吾言无所不悦”，这种没问题也不错的呵，你们大概是这样吧！
延伸阅读：
微信名：道中書院
共學適道｜守先待後
微信ID：daozhongdujing
道中书院·牟学入门精进班招生公告，点击下方“阅读原文”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