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评·粗劣的精神麻醉品
现代诗评
粗劣的精神麻醉品
2006
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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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我一直对那些套装各种“理论术语”、如写“天书”、把简单变“复杂”的诗歌评论心存疑虑。我常怀疑这些诗评作者的写作目的、写作心理,并因此怀疑这些诗评的文学价值和意义。
每当我读到这样的诗评,我常常觉得眼睛发困,头皮发麻,我像是被强行打了伪劣的精神麻醉针一样,昏昏然然,辩不清东南西北。需要强调指出的是,这种精神麻醉是一种技术手段相当粗劣的麻醉,绝不会给人“飘飘然,游仙境”的感觉。我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判断,基于以下三点。
首先,我对当今部分“诗评家”们是否能正确理解“评论”的含义表示严肃的怀疑。现在的“诗评家”有一大部分根本就不懂诗,也搞不清楚什么是评论。甚至有人将“批评”与“评论”区分开来,认为二者是两个不同含义的概念。这种看法根本就站不住脚。从历史上看,“批评”与“评论”本是同义,“批评家”和“评论家”也是一个概念。
很多诗评家认为,现代评论应该讲究“学理”,即“理论”。他们无法从中国的诗歌理论中找到这样的理论元素,于是强行将西方的现代评论理论嫁接过来,偷梁换柱似的给时下的诗歌作品“乱戴帽子”。且不论西方的那些批评理论是不是一群无聊学者炮制出来的一堆“理论垃圾”,有没有半点学术和理论价值,就那些“理论”是否适合中国文艺作品还有待研究。
诗歌,我们无疑承认它是最具活力文学艺术的表现形式,诗歌作品就是文学作品。既然是文学作品,那么在评论时就应该从文学的角度出发,分析它的思想价值(思想意义)和艺术价值(艺术特色),解释含义深刻的难点诗句和诗歌深藏的寓意,或介绍相关的背景资料,以帮助读者充分、正确的理解。这才是评论的含义所在。而我看到的当今诗评是,既不分析作品的思想意义,也不阐述作品的艺术特色,却“天马行空”、“吞云吐雾”般地乱写一通,并且充分利用各种“主义”进行粗劣的包装。
其次,我对当今部分“诗评家”们写“天书”式的诗评的意义和动机表示无法理解。我需要问一句,你们为什么要写诗评?是优秀诗歌的艺术感染力深深震撼了你们,还是粗劣诗歌糟糕的表现手法激怒了你们,或者是出于其他方面的原因?我听说现今诗坛中的诗人和诗评家存在着“金钱关系”、“人情关系”、“社交关系”等非正常的关系。有的“诗人”花钱顾一些“金牌”诗评家为自己粗劣的诗作“美化包装”;有的诗评家因某“著名诗人”是自己的朋友,碍于面子不得不为他(她)的诗歌鼓吹;还有的“诗评家”写诗评受名利的驱使,心急火燎地要在中国诗坛这贫瘠的“名利圈”里赚点“荣誉”和“威望”,想方设法与诗人们“其乐融融”。
因为动机不纯,因此有的“诗评家”写出的诗评让人看不懂,也就不怪了。但可笑地是,有的诗评写作者在还没有理解诗歌作品意思的情况下,甚至只是囫囵吞枣似的粗读了一下,就匆忙下笔,结果必然是一团糟。
诗评的意义在于介绍、宣传好的诗歌作品,或者对某些思想或艺术有问题的诗歌指出缺陷和不足,给诗作者或者读者提供参考意见(如果诗作者还在世),或者对诗坛现状进行理智、精辟地分析。而不是“指鹿为马”,在自己根本就没理解诗歌含义的情况下,凭个人兴趣、自欺欺人般地胡写。
最后,我对当今部分“诗评家”们是否知道该怎样正确地来写诗评感到迷惑。我不明白那些诗评写作者套用众多西方“理论术语”有什么意义,意在分析作品的什么艺术,表现作品的什么风格。我甚至怀疑这些“理论术语”本身是否具有意义。写诗歌评论为什么要把诗歌理论套进来,把一篇诗评写成不伦不类,让人无法理解。
我更不明白为什么很多“诗评家”把诗歌称作“文本”。诗歌就是诗歌,与“文本”有什么关系?如果诗评家否认一些糟糕的诗歌作品为文学作品,意欲找个词语在“作品”与“非作品”之间寻求平衡,尚可理解。而有的“诗评家”却有意编造一些莫名其妙的“术语”,比如什么“朦胧诗”、“第三代”、“中间代”、“先锋”、“荒诞”、“女性意识”、“感动写作”等,似乎以此命名写进文学史。读这些灌装各种“术语”、套用各种“理论”的诗评,不要说使平常人如坠云里雾里,即使那些诗歌圈内的人也常常费解。
至于诗歌评论究竟该怎样写,前文中已略有叙述,不再多言。大道致简,反璞归真是最基本的原则。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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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