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 | 高奇琦等译：《区块链与大众之治》

《区块链与大众之治》

Blockchain Democracy: Technology, Law and the Rule of the Crowd

[美]威廉·马格努森 著

高奇琦、陈志豪、张鹏 译

威廉·马格努森最新力作中文版问世

郑纬民（中国工程院院士） 

 薛澜（清华大学苏世民书院院长）

季卫东（上海交通大学文科资深教授）   

陈钟（北京大学信息科学技术学院教授）

联合推荐

深刻洞悉区块链的技术应用、法律监管与社会治理

作者简介:

[美]威廉·马格努森

哈佛法学院法学博士、美国德州农工大学法学院副教授。著有《区块链与大众之治》一书，在《哈佛国际法杂志》《范德比尔特法律评论》《芝加哥国际法杂志》等杂志上发表多篇有关金融科技、国际法和公司相关的内容。近年来，他致力于有关金融科技与金融监管的研究工作。

丛书主编简介：

高奇琦 华东政法大学人工智能与大数据指数研究院院长、政治学研究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社科基金重大专项首席专家。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治理专委会委员。主要社会职务包括：中国通信学会网络空间安全战略与法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上海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创新发展试验区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上海市大数据社会科学应用研究会副会长、上海市法学会人工智能法治研究会副会长、上海市美国学会副会长、上海市自然辩证法学会副会长。并创立和主持具有国内外声誉的三大指数项目：全球治理指数（SPIGG）、国家治理指数（NGI）、中国企业社会责任指数（CICSR）。

其他译者简介：

陈志豪 华东政法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参与多项国家级、省部级课题，并在国内外学术期刊和报纸上发表多篇论文。

张鹏 华东政法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参与多项国家级、省部级课题，并在《探索》《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等期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

封底推荐语

郑纬民（中国工程院院士）

区块链是目前最具颠覆性的技术，其多中心化、可以追溯、难以伪造以及公开透明等特性与民主政治有着天然的亲和性。可以说，区块链就是科技时代民主的新样态。如果你正在寻找进入一个多中心化世界的切入点，你可以从这本著作开始。

薛澜（清华大学苏世民书院院长、教授，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治理专业委员会主任）

本书是全球范围内较早讨论区块链对人类民主政治发展潜在影响的一本著作。如果想让民主在科技时代发挥作用，区块链作为一种本身包含民主规范的技术，有可能成为解决当下困境的一剂良药。

季卫东 上海交通大学文科资深教授、中国法与社会研究院院长

区块链作为一种基于算法的新技术，它不单单是一串计算机代码，也不仅仅是一系列数学问题。区块链给人类带来最大的贡献在于，它的灵感来自激发民主本身的原则。在本书中，马格努森从一名法学家的视角出发分析了技术、法律与大众之治之间的复杂关系。

陈钟 北京大学信息科学技术学院教授、区块链研究中心主任，软件与微电子学院创始院长

本书为读者提供了透视区块链技术的独特视角。如要探析区块链技术究竟是拯救民主还是毁灭民主，本书将是一把难得的密钥。

目录

丛书序                                            

译者序                                                  

前言

导语

第一部分 什么是区块链？

第一章 区块链的起源

第二章 区块链技术

第三章 世界区块链

第二部分 区块链目前存在哪些问题？

第四章 加密犯罪

第五章 能源搜寻

第六章半影难题

第三部分 区块链与治理的未来

第七章 如何治理技术

第八章 科技与大众之治

结论

译者序（高奇琦）

在短短十几年间，区块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上了世界舞台。伴随着区块链发展的不同阶段，极客、矿工、投机者等不断涌入，留下暴富、神话、骗局、信仰、革命等关键词。但事实上，区块链已然要掀起一场新的科技革命。然而目前关于区块链的讨论更多集中在技术层面，对于其引发的社会革命与价值革命却是讨论甚少。在《区块链与大众之治》一书中，德州农工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威廉 · 马格努森从区块链的技术特征、社会风险以及治理价值三个维度出发，描述了区块链技术在社会层面和价值层面引发的变革，并就该技术对民主深远的影响进行了阐释和说明，指出该技术虽然有各种缺陷，但其最大的价值在于激发了全世界人们的想象力，促成了人们对于民主深层次的思考和改进。

技术：区块链的前世今生

马格努森在《区块链与大众之治》中，系统研究了区块链的由来、技术表征及具体应用场景。区块链的诞生，源自长期以来就中央集权和分权相对优点的争论，从托马斯·霍布斯和约翰·洛克到硅谷的密码朋克，这场辩论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了几个世纪。密码朋克对互联网带来的威胁保持警惕，并试图通过创建一套确保隐私的程序和方法来削弱监控能力，这些手段包括强大的密码学、安全的电子邮件和虚拟货币。尽管密码朋克在20世纪90年代取得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成就，但从未成功破解虚拟货币的难题。在虚拟货币领域，去中心化似乎很难实现。这时，区块链进入了人们的视野。该技术旨在将货币去中心化，将货币体系的权力交给使用货币的个人。

区块链的实质是一个公开的信息记录，通过一个多中心化的对等系统进行存储和维护，并通过复杂的加密算法进行保护。因此，它向所有人开放，并受到保护，不受入侵。在许多方面，它是密码学家们多年来所追求目标的顶点。事实证明，区块链的这些功能不仅仅应用于虚拟货币，在其他领域也有相应的应用场景。具言之，区块链的技术可以用来存储任何类型的信息，从运输记录到金融工具，再到合同。这项技术足够灵活，可以用于这些不同应用场景中，而且它承诺其记录能在稳定安全的前提下，对所有人保持可见状态。

就区块链在现实世界的应用而言，我们认为主要有三个层次，分别为数字货币、智能合约和智能社会。在本书中，作者也是按此进行叙述。在数字货币阶段，比特币、狗狗币等虚拟货币掀起了区块链的热潮，并由此催生了以太坊这样的新区块链系统。在智能合约阶段，马格努森介绍了一些更具创新性的应用，例如一些企业利用区块链记录产品供应链和制定自我执行的合同。在智能社会阶段，他还探讨了区块链在政治方面的潜在用途，如在智能合约的基础上，大众可以更有效地实现相互的监督，同时，大众的真实意愿表达也可以更为容易地输入到政治过程之中，故在未来可以形成一种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协商民主。正如这些故事所呈现的那般，区块链已经发展成为一种多方面的技术，而富有进取心的技术专家们已

经在许多问题上进行了尝试。但在马格努森看来，这种最初被设想为一种去中心化的技术，后来却越来越多地转向中心化结构。早期的采矿者将区块链视为一种让世界更加民主的方式，而后来的加入者则将其视为一种赚钱的方式，或者更简单地说，是一种改进（而不是取代）原有权力集中的方式。行业的权力慢慢从个人转移到大公司和政府。

法律：规制区块链发展的必要手段

然而区块链的应用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一方面，区块链本身为犯罪行为的发生提供了条件。从本质上讲，区块链是一种基于适当限制政府权力和保障个人固有权利，并旨在抵御政府入侵的技术。因此，犯罪问题不仅仅是一个不愉快的巧合，它植根于区块链系统本身。与此同时，区块链行业内个人主义和反权威主义的历史也表明，在区块链内制约犯罪的努力必然会遇到实质性障碍。

另一方面，区块链对环境还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在本书中，马格努森提及了区块链消耗能源的惊人水平并确定了这种被消耗能源的来源。当然，他也讨论了区块链企业在减少或减轻区块链所产生的碳排放上所作的初步努力。简言之，区块链技术的效率（即该技术所需要的成本）并不是那么可观，我们需要通过一定的手段来解决技术带来的特定成本和商人片面追求利益的问题。

针对这些问题，马格努森提出了解决方案，即针对区块链应用所引发的犯罪问题和效率问题，我们应通过法律进行合理有效的规制。但他也坦承，区块链与法律之间存在不稳定的关系。因为这项技术是如此创新和新颖，它根本无法完全归入既定的类别。这就可能出现两种不同的情况。一种可能是，该技术最终会落入法律真空导致机会主义行为的同时，却没有任何法律补救措施。另一种情况

则截然相反，即权力过度使用的监管者会扭曲法律。故我们可能会出现监管不足或过度的两种极端情况，而这两种情形皆不可取。

大众之治：寻求技术治理背后的民主

一般而言，技术治理需要在市场和民主这两种相反的可能性之间做出慎重的选择。但对于区块链而言，似乎并非如此。要知道，区块链本身源自西方对市场和民主政治的不信任。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西方的政治精英们都担心在任政治家和企业高管的腐败问题。他们寻求技术的庇护，承诺将权力归还人民手中。而对于那些熟悉技术和历史的人来说，市场和民主国家重新获得控制权并不奇怪。所以在马格努森看来，区块链是为大众之治作出努力的又一例子。在区块链发展的历程中，一直呼吁参与者以公平和平等意识为指导。即使该技术的结果是决策缓慢且繁琐，但考虑到他们对去中心化作为一种道德原则的更广泛的道德承诺，区块链支持者至少在目前为止一直愿意接受它。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虚拟货币和其他区块链技术是否能有效地解决民主这一世界问题。简言之，在马格努森看来，区块链若仅作为一项技术并不能解决这一问题。但该技术最大的希望在于，它的灵感来自激发民主本身的原则，而这也恰恰是它最大的缺陷。

书摘

本书讲述了区块链的故事。在过去十年里，这项了不起的新技术走上了世界的舞台，迅速抓住了公众的想象力，也抓住了大部分的流动资金。该虚拟货币似乎是凭空出现，完全脱离了美元或日元等传统货币体系，直接挑战了现有等级制度和权力结构。有些人认为它是一种强有力的工具，可以用来保护个人的自由和隐私。还有一些人则认为，该类型的虚拟货币是有史以来最大的骗局，是一个注定要在自身压力下崩溃的庞氏骗局。而本书则旨在厘清这些说法，以帮助读者加深对区块链的认识和了解。

因此，本书又是一个关于技术的故事。该故事主要包括：这项技术从何而来，是如何被创造的，以及在与现实世界发生碰撞时会发生什么。本书的每一章都探讨了区块链技术的不同方面，从底层代码和实现它的矿工，再到试图控制它的企业和政府等都涵盖其中。本书旨在将这些观点汇集，以让读者能够全面了解这一重要技术在当今社会中的作用。

此外，本书还是一个关于金钱的故事。毕竟，区块链的支持者们希望通过货币运作方式的变革引发一场新的革命。尽管人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去思考美元和美分，但要准确地定义钱是什么，以及它在社会中的目的是什么，却出奇困难。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前，我们很难评估和改进它。事实证明，比特币和其他加密货币的创始人对这些问题进行了深入思考，并很好地找到了答案。本书希望通过研究货币及其在经济中的作用，能让读者更好地掌握加密货币的内涵与外延。但也希望通过研究加密货币，能够让读者重新理清我们对货币的认知。

最后，本书是一个关乎民主的故事。它是如何实现民主的，以及它是否能够抵御其他威权机制释放出的强大力量，主要取决于两个因素，即金钱和技术所释放的强大力量。区块链建立在从政府手中夺回我们对生活的控制权的理念上，即把权力交给人民。这听起来很像民主，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几个世纪以来，现代民主国家一直在努力寻找人民主权和个人权利、自由和平等、政府监管和公民自治之间的适度平衡。区块链只诞生了十年，故在许多方面，它与现代意义的民主并不显得那么契合。一个民主的政府体系能否与区块链这样的技术共存？政府能否利用去中心化网络的力量，而又不失去对其治理对象的控制？这些都是本书试图回答的问题。

所有这些宏大主题都围绕着一个核心问题，即权力在现代社会中应居于何种地位？权力是否应该集中？还是去中心化、分散化？区块链是建立在去中心化的概念上的，它的设计目的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对它的未来有发言权。对于它的创始人和最初的程序设计者而言，去中心化网络为社区提供了一系列其他组织形式无法提供的好处。该网络安全、稳定、民主，但也有一系列很难回避的成本问题。而且，同样重要的是，即使系统本身一开始就处于去中心化状态，市场这只无形的手也可能导致权力的中心化。毕竟，互联网孕育了脸书、谷歌和亚马逊这样的科技巨头。人们喜欢一站式商店、连贯流畅的生态系统和易于使用的界面，而公司则喜欢垄断。所有这些都表明，市场力量最终可能会把最分散、最民主的技术推向一个集中化、反民主的方向。

当今世界面临的巨大挑战主要是技术、金钱和民主。这三者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渗透进我们的生活中，但它们也是许多焦虑和争议的根源。苹果、谷歌和脸书等科技公司因其令人上瘾的效应和对私人数据的囤积而饱受批评。从抵押贷款到学生贷款，不断飙升的债务水平被归咎于各种弊病，贫富差距也在日益扩大，民主本身也正受到全球民族主义者和民粹主义者的攻击，这一切很难不让人将其与技术、金钱和民主联系起来。

与此同时，在这个时代，技术、金钱和民主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重要。一方面，我们需要民主来确定我们的共同价值观和目标。另一方面，我们需要技术来追求这些价值并实现这些目标。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大量的资金让这一切成为可能。总之，要想解决这些社会问题，我们必须要克服这些巨大的挑战。

区块链正好位于现代社会这些伟大主题的交汇点上。它开创了加密技术和点对点网络的新用途，从而带来了技术上的进步。该技术还利用这些工具创造了新的货币形式，用民主的经验教训为其决策过程提供信息。在许多方面，它的成就值得称赞。具言之，它们展示了如何利用去中心化的网络来取代各种过时的系统，从财务记录的保存到选举结果的跟踪，莫不如是。区块链技术还揭示了我们当前货币体系的许多缺陷。比特币和其他加密货币的创始人看到了现代经济的矛盾和失败，决定发明一种新的货币体系和模型。他们创造的是革命性的新事物，可谓是挑战了现有的强大规则。

但区块链在带来金融和政治革命的同时，也为无原则和不道德的人创造了投机取巧甚至犯罪的机会。犯罪分子和恐怖分子纷纷涌入这个行业，他们的行动有可能破坏，甚至玷污加密货币所取得的成就。各国政府一直以审视的眼光看待这些新生事态发展，在某些极端情况下，甚至可能更进一步，限制甚至禁止这些货币的发行和交易。因此，区块链在许多方面都类似于柏拉图对民主生活的描述：“这将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政体——多姿多彩的、给予平等和不平等的平等。”

Mt. Gox 的故事是一个警示性的故事。它强调了技术民主化所面临的挑战，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对我们的经济和资本一样重要的领域。错误在所难免，意外的结果总会发生，而技术却让这些结果即时且无限可重复地放大了。但Mt. Gox 的失败也显示出一些特别的东西，即表明数百万人愿意信任一个算法。这个算法已经成为数十亿美元真实世界资金的储存库。而且，通过这个算法，全世界的人们都能像在一个单一社区一般，进行民主的协商交流和共同决策。

而这本书将讲述是什么使这一切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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