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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老师周国平

2015-07-13 陈俊明 周国平


结缘与周老师的相识

人这一辈子,是要逢着许多老师的,有许多老师,教了你许多年,并无太多记忆,想不出曾经的教学内容,对自己有几多益处?老师和学生,不过都在履行各自职业职责罢了,教学的结果,可能对于双方都是失败。而有的人,其实是没教过你的,心里却会一直根深蒂固的认为,彼人就是老师,倘有机会见面,道一声老师倒是自然和情真意切的,周国平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师。


一晃,当周国平老师粉丝已三十年,三十年三个阶段,完全是一个成功粉丝的路径。第一阶段独自默默喜欢,有些独上高楼的意思。第二阶段在香格里拉有缘认识了,仍然是周老师,但很自然被粉丝给混成朋友,有了些单独上小课的机会。第三阶段,还是周老师,粉丝居然带领家人与周老师家人一起变成了一大家子人,一起出行,一起开心,创造了许多美好记忆。

其它都不用说,三十年来,亲自见证老师如何一垒土一垒土造了个高楼,完美演示了何谓九成之台,起于垒土。安静,丰富与高贵,回归平凡生活,说如此,做亦如是。

十几年前在香格里拉认识的几个朋友,江铸久,芮乃伟,吉小冬,和周国平老师,彼此全成为好朋友,其实大家平常联系很少的,但心里清楚,都是一辈子的情谊。所以认真想来,香格里拉是个蛮神奇的地方。

因一件事,透露一个粉丝上位的绝招,因在香格里拉认识,后来有好几年都认真邀请周老师带家人再来一次香格里拉,周老师每一次都认真答应了,但等了好几年都没成行。再后来去北京到周老师家里混饭吃的时候,给先生夫人郭红一说这事,郭红答应了,于是那一年的幸福旅程就实现了。后来我一寻思,在家里,虽然先生喜欢平凡生活,但平凡生活里的事,都是听家里人的。



高中毕业我考上的是师专,专业数学,由于高中读书时成绩好,期望太高,高考失利对自个打击挺大,既看不起,还不得不去读。结果即使是个师专,专业并未读好,特别真切品尝到中国教育体制下差生的感觉,每天苦着眉头以为不凡,其实是一塌糊涂。惟一聊以自慰的是,虽然读理科,少小养成读书习惯,所以语文不努力也棒。于是在专业课特别臭的时候,自己仍可以写几行歪诗或者抒发一些少年情怀在学校的校刊上,并因偶尔获得女同学的夸奖,求得心理的平衡。班里有一同学,曾参加过工作又回来读书,显得比其余同学成熟而老成,某一日推荐我看看周国平的东西,去看了,多是些《读者文摘》或《青年文摘》上的隽永小品,美文,于是就喜欢上了他,后来就读到了《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挺薄的一本书,但逼使我东思西想,老是眯缝着眼睛故做深沉状,并以为自己不凡。


不管怎么样,总之书在一本一本的读,而周国平的文章也总是见到就一定读,以至于到了后期快三十岁的时候,有比我更年轻的愣小子来问我,在你少小成长时,谁的书对你影响最大,我脱口而出的是,周国平的《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但细想后觉得要教育人,那本书毕竟太薄,于是再补充,还有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总之,那时候是这么回事,几年后自己还跟朋友发表过一个判断,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的大学生,读周国平或不读周国平是思考者或不思考者的一个重要评判标准。当然我觉得特别幸运的是,有一天我还能有机会当面把这些很像溜须拍马的话告诉了周老师。


那时候不觉得,但时直今日间或会想,虽然毕业以后换了许多职业,后来还换了去做官,但自觉在官员之中自己尚保持一份真的心灵,谈论起来,二十岁前后的阅读是果然起了好的作用的,不是瞎话,那时的大学生,总是少有指导的乱七八糟的在读书。尼采、萨特、弗洛伊德、存在、异化,潜意识把大多数的头脑都弄得糊里糊涂且不求甚解,而《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的出现,却因实实在在的兼具了哲理和浓郁的可读性,既满足了了解西方哲人的虚荣心,又挺有滋味的跟随了一个东方哲人探索他们的心路历程,大家的记忆便因此而深刻。



香格里拉的相遇





名人体验香格里拉还有一个善缘,棋行天涯的夫妇江铸久和芮乃伟,尤其芮乃伟,世界棋坛女子第一人的后冠让太多人可平素倒也没想有一日会逢着周国平老师,毕竟隔得太远,即使我豪气冲天寻访地址找去又担心在老师的博学面前显出自己的浅薄,只是有些专一的不断注视着他其实也不太多产的作品,他的书总是一幅古朴而庄重的行头,喜欢就喜欢了,没有太多理由,一本本买他的书,也没去太多张扬,就自己悄悄的阅读。


也在那年,我所在的县改了名头。中甸县更名为香格里拉县,围绕着庆典,一拨拨的聪明人纷至沓来出些主意想想办法,往那金字招牌上再贴些金粉,显得光芒四射。有一个节目在其中闪亮登场,一个公司与迪庆州政府共同筹办了《名人体验香格里拉》活动,我那时官至副县长,于是我荣幸的成为接待组的副组长,看了传来的名单,我见到了周国平的名字,心里很激动,最初接触的表达还是有些困难,因为他就安安静静的坐着、行着,也不多言语,所以我只好朝他微笑,他有感觉,但可能纳闷。终于有一时候被我抓住了,我介绍了自己,语无伦次说了一大堆拍马屁的话,他微微笑着,也接了茬,居然很愉快。他也随着我的好奇,轻言细语告诉了我他年轻时的许多东西,去香格里拉属都湖的路上,我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邀周老师上我的车,于是,就在他与我在来回的路程交谈了许多,此时觉得,我已变成他的学生,管他想收或是不想收,我知道我们的笑容相对,流露的是一种自然的真诚。那时候想,我是喜欢他了,甚至是他匆忙之中没有刮净的几粒胡须,显得他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木讷,但正因为如此,他的轻言细语让我感到他的厚重,不似我等,虽然一脸机灵劲,但脱不了这个时代浮躁的病迹。而很开心的事是他郑重地告诉我,他会再来香格里拉,带上妻儿,而我将是这里惟一的向导。


望而不可及,加之几乎击败过所有男子一流高手的经历,总也让我这个围棋业余初段倾慕有加,并五体投地。通过谈棋,与他们也交流上了,但更进一步的交谈,发现周国平老师他们虽然都是名人团里的名人。但他们之前并不认识,但在周国平老师面前,我倒是比芮乃伟厉害了几段,我没想到的原因是,以芮乃伟的厉害,却看到了她谈起周国平老师时的手足无措,她也有几乎与我同样的那个读周国平的经历,但是她说她很紧张,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周老师表达,我笑她,亏你还是名人,还是九段,江铸久也笑了,乐哈哈跑去为芮乃伟做了表达,当然在周老师面前表达敬意,我的确比芮乃伟更厉害一些,但我觉得,我特别的理解芮乃伟的心情。


写这篇文章时,刚好是一个教师节,尽管周国平并未教过我,但想起的题目是《老师周国平》,觉得表达了一份极好的心情,只不知老师是否觉得太过唐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用此作为一份节日的礼物,祝他好,早日再重游香格里拉,而后是汩汩流淌的关于香格里拉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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