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生命故事会|从碎落处开始真正的生长

生命故事会 十分心理 2022-06-27
· 生命故事会完整篇 ·

 编者按:

5月份的个人意识进化生命故事会,我们邀请了身在西雅图的春涛和苏州的三儿

 

春涛对自己的介绍是:头脑是生物分子科学家,身体是舞蹈家,灵魂是道家。她受过最顶尖的科学训练,却因为生命中发生的重要事件的推动,走在了东西方融合的道路上。今天的她,创造“共振密码”,将高维的意识能量与中国古老的易经和中医结合,建立了一套从认知到身体、情感都可以整合训练的独特体系。

三儿的路径与春涛很不同。他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的戏文编导专业,到俄罗斯学过电影,做过媒体后,为了爱与爱人创办了“绽放”女装品牌,做了12年的CEO,算是攀登到了人生的顶峰,但却生起了强烈的不满。于是,辞去CEO,另建一个跟生命深深连接和相遇的品牌“陪伴”,开始了他用一天的时光陪伴生命、用镜头记述的探索。这种生命与生命的相遇,或许更像是一场带有社会实验的行为艺术。

 

两个人的生命为什么都不约而同发生了换道,他们在追寻什么?请和我们一起来聆听他们的故事。


整个生命故事会的流程包括四个环节:个人故事阐述;主持人王珲与两位故事嘉宾的对话;三位生命故事会发起人的反馈与提问;全体听者的回应。整个过程是一波又波的潮水涌动。随之涌动的,是我们对生命深处的看到与感动。



  01 

春涛:

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把我托起来,

我发现自己站了起来。


请先来看生命故事会嘉宾春涛的讲述:

(来听春涛的分享吧) 


“我真正的使命在于

用我的生命给到中华民族的文化灵性根源新面貌”

  

我的转折非常的复杂和多元化,而且没有在公众场合下去把转折点的故事讲出来,今天我带着一些忐忑,但是内心也感觉到场域的召唤,刚才静心的时候我和内心check了一下,觉得这是对的时间。这个故事,大家听下去就知道,有些有意思的事情。

 

15-16年前,我生活在正轨上,从小受家庭熏陶,走上科学道路,分子生物学毕业后在美国一家大的医药厂,到了我事业顶峰。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那时候就觉得,好像在一个游戏局里的一个角色,知道外面有更大的世界,但不知道怎么出去,像困在房间里的蜜蜂。知道一定要出去,但不知道出口在哪儿。

 

我当时,学业完成,事业也到了顶峰,下面我如何展开呢?我当时着迷于登山探险,我是白羊座,天性带着冒险精神,这个活动把我终于带回西藏。那时候西藏没有像现在一样开发了,我在滇藏一带,好几年里不停游走。那几年给我非常大的震撼,我第一次踏上西藏土地,我觉得原来的生活是一场梦,一个更大的我,真正的我从梦里醒了过来。


我觉得踏上还没有被工业文明所洗礼的那种纯净土地,闻到高原上还没有受现代文明、商业文明洗礼的空气和新鲜感,走进宁静的村落,像被冻在时间里。去接触那里的生活方式,我的灵魂被震醒了,而且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是正儿八经的汉人,我爸是四川人,我妈是天津人,我在上海出生,但是我非常强烈的感觉到和那片土地的联结,我的内在似乎我的前世是个藏人,我觉得那个土地是我认识的,一个临在,一种存在。



但是这种唤醒也给我带来了极大的迷茫。因为我的工作和生活在美国,物质最发达的地方,做高科技研究,我的另一部分受到原始土地的召唤,我感觉到巨大的张力,我非常的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受到这两种力量。


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开始试图跟藏人开的一个小学校做公益事业。但是很快的,我就感觉到那片土地把我推了回来,很快公路修好了,慢慢现代文明的浪潮涌入了原始村庄,我原来感受到的气氛已经慢慢不在了。

 

这时候我带着很大的失落回到了西雅图,我刚找到的宁静感觉又被打破了,下面怎么办呢?这个时候,我在西雅图寻找新的心灵寄托,遇到了在西雅图的藏庙,其实是遇到了一个美国朋友,她是占星师。在机缘巧合下我遇到了她,她是藏庙的董事,和我很有缘分,结成了友谊。

 

2008年的时候,在西雅图发生了一件很盛大的事情,慈悲心的种子大会。西雅图是个多元文化的城市,城市里各个世界的灵性精神宗教,伊斯兰教、基督教、回教……各种各样不同的精神领袖们集结起来,邀请了藏人的精神领袖来到西雅图。这位精神领袖在西方受到很大的尊敬和欢迎,因为他传播慈悲心的理念,要打破不同法门之间的隔离,提倡跨宗教的慈悲心。



我是70年代成长起来的,在国内时的认知受到很多政治的影响,后来我接触藏人和藏传的精神、修行传统,对灵性方面的工作有更多感受。当时我的朋友是大会的核心人物之一,我和她说能不能把我带进去,因为我想看热闹。我完全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也因为和西藏的土地丧失了联系,所以我在寻求新的寄托。我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进了慈悲心大会的会议工作组,作为志愿者的角色。

 

2008年是北京奥运,我生命转化的关键时刻汇集了不同的能量。北京办奥运,是中国几十年的改革开放到了一个高潮,有一种第一次向世界展现中国新面貌的关键时刻。我们的大会在4月份召开,3月份的时候我们正在积极筹办,会议组非常热火朝天的筹办这件事的时候,在四川和西藏交界之处的寺庙里,发生了一次暴力冲突。由于北京奥运,发酵形成了一个国际事件。这事很复杂,中国作为新崛起的国际势力,2008年是这股势力刚刚冒芽的时候,一定会引起已有势力的恐惧,所以当时铺天盖地所有重大的舆论新闻,BBC,CNN都强烈指责中国,站在一个道德制高点,对中国政府和形象很大的批判。这个事件在海外华人圈子里,有西方的势力、藏人文化、汉人文化,完全纠结在一起,我所在的慈悲心的会议组,正好在这个交点和浪尖上。

 

就在慈悲心大会召开的前几天,会议组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当时的会议桌,围了好几十个人,有各个文化和精神传统不同的代表。会议室桌上的报纸头条就是这个。当时新闻不断在报道这个事情,非常强烈地以西方人的视角和语言看待此事,所以当时会议室的气氛是很微妙。因为我们宣扬的是灵性精神文化最高的理想,慈悲心,但是我们面前放的是最残酷的现实,所以在会议到最后的时候,一位参与者就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当我们面对现实的时候,面对暴力的时候,当我们面对尖锐冲突的时候,我们如何来保持慈悲心?而且我们很容易对受害者产生慈悲,所谓的施害者呢?他的问题出来后,我发现在座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我发现在座的20几个人都只能从西方人提供的视角来看这个事情,就是有非常强烈的黑白对错和是非。

 

我人生最关键的时刻就是从那里开始。我环顾四周,发现桌子边没有任何中国文化的精神代表。大家知道中国文化的三个大支柱,儒释道,释加牟尼,佛教是在印度发源,禅宗是在中国发源,但人家一说起都是在日本,不知道是在中国,儒适用于东亚文化圈,由于文字的原因在世界上传播的非常小,唯有道家是中国本土的精神灵性修行,而且在国际上很有威望和声誉。但是为什么这样一个世界大会,慈悲心的盛会没有道家,没有中国人,没有中国文化,一丁点都没有,只有我在那里,我是谁呢?

 

我当时觉得我什么都不是,我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为了生计到了美国,为了生计留学、在美国工作,机缘把我带到这个场域。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把我托起来,我发现我自己站了起来。我真的是发现自己站了起来。我在站起来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我在站起来后,我告诉大家,请大家看,我是这里唯一的中国人,我要给大家说一个不是西方人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事情。我当时和在座的人说,我们现在所谓以国家地域为边界的政治视角,充满了对错是非黑白,但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在我看来,这个冲突是不同文化模式,甚至说是不同意识进化阶段之间的冲突,不只是汉人和藏人之间的,是一个现代工业文明和原生态文明之间的冲突,而这个冲突在全世界每个角落发生,而且这个冲突的最原始的源头来源于西方,西欧和美国人的殖民,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包括西方人,每个人也是施害者自己。


在工业文明里生活的人其实上都是踩在对原生态文明的践踏和资源的剥夺上,建立起来所谓先进的文化。对我来说,这样的冲突不是一个简单的民族和民族,国家和国家,实际上是世界观的冲突,物质主义世界观,更高维度的心灵之间的世界观进化在这里拉扯和张力形成的冲突。

 

这个关键时刻,在我站起来说完后,我的生命从此就发生了很多很多的变化。后来很多事情发生了。虽然我是理科生,白羊座,冲劲很足,没有任何的专业知识和技能,我领导了在西雅图的藏人和汉人之间的冲突和解的一系列对话,而所有这些事件把我从原来的生活轨迹里冲刷出来,把我原来的生活模式搅成了碎片。后来我经历了很多个人内在深层的探索,对我来说,这个事件实际上是个引子,它让我看到我真正的使命在于怎样用我的生命给到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灵性的根源——道家文化新的面貌,后来也就有了我新的工作——共振密码,我也是通过机缘,在去年把共振密码带回到中国。



  02

三儿:

过往的岁月,很多时候都是有很多评判、指责和标准,

这些东西把自己是谁掩盖掉了。


生命故事会嘉宾三儿的讲述:


(来听三儿的分享吧) 

“作为一个CEO,

在两年的时间,开始学习哭泣,

慢慢就会发现,我需要真的成为自己。“

 

我做静心的时候,就坐在厨房里。我住在大房子里就没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没有设计书房。


昨天晚上喝了几杯茶以后,早早睡了,2点醒来后就一直没睡着,我和春涛时差差不多。我刚才听春涛的分享很有感触,仿佛在平面里投个石子,感觉她投的是石头,整个泛起波澜,还没有平下来,我现在又带着比较混乱的环境,包括失眠,我想我可能会在一个角落里投下一个小小的石子,把我生命故事来分享,看看会不会形成一些相连性。


我是上海戏剧学院毕业,做了12年女装公司的CEO,从去年开始做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陪伴人一天,不仅女人,还有男人。

 

这个源头可能要从童年短暂的说起。我童年生活在农村,可能和春涛不一样,她当时从美国到拉萨突然有一种原生态的吸引,我可能很小就和原生态有个联结保持,是我生命的底色。


我出生在苏州的郊外农村,所以我在童年时生命的底色是江南水乡,鱼米之乡的状况,人们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天空的云彩恐怕和西藏的没有太大的差异,幻化出很多形象,给我童年带来很多想象。不是说我未来要做工程师或者要挣多少钱的现实想象,而是对生命有一些开阔也是无解的一些想象。

 

这个底色加上原生家庭的一些特别之处——看到父母的生命状态,我认为是非常美好的底色中过得非常辛苦。基本上我们那时候的父母为了生存在拼尽全力,很难施展出优美的姿态。不光是自身的小家庭,可能国家都在一个快速的追赶、证明啊,在强大的过程当中。但是我的内在除了大自然的底色,还看了很多的书。我小时候被称为“阁楼小姐”,因为我在那儿看了很多书,看了很多世界名著,和当下生活的状态拉开了非常大的距离,这些都是我童年的一些种子。

 

后来去求学,到俄罗斯留学,去学电影,我对艺术比较有感觉。后来认识了我的太太,2008年在北京我们创业了,成立了一个淘宝店。电子商务在那时刚刚蓬勃发展,我们抓住了这样的机遇,我就辞去了媒体工作,和太太开始创业。


那时候没有创业这个词,我就是渴望自由的生活,渴望跟相爱的人在一起,其实初衷非常的简单,可能这就是小时候没有对未来特别现实的一些设想,让我比较自由,翅膀没有被系上黄金,所以就两个人开了小店开始过日子。



随着十几年的发展,从两个人的工作室,经过12年的发展,一开始是个小店,后来回到家乡,从北京回到苏州,开始公司化。

 

那时候国家也有创业的风潮,我们是在前面,后面才提出“全民创业”,我们基本上都踩到了点上,我们做了大概4年的时间,3-5个人的小型工作室,变成了近百人的一家电子商务公司,我们的品牌在国内取得了一定的知名度,但仍然是一家中小型的企业,但对于我个人的生活来说,我也到达了一个顶峰。

 

2018年,10年的节点上,内在有一些不舒服的东西,我现在回头看是一些压抑的部分,我08年开始和我太太一起做这个事业,慢慢地开始做公司,其实源自我内在的热情,但是当我开始公司化做了4-5年之后,我觉得我当时采用的公司模式基本上是主流的公司模式,权力架构比较偏金字塔。这个过程让我对生命的状态(有了怀疑),尤其是公司越来越大,年轻人进入到公司,他都不会跟你打招呼,之间似乎是一个非常漠然的关系。

 

我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我发现最初那份我和太太两个人相亲相爱,我们到处去旅行这样的状态,慢慢变成很多日常事务、物质化的发展。我内在追求的东西感受到一点张力,这个张力和我童年对生命的渴望,对人活出生命的样子有不相同的地方。


我就开始变革。2018年开始尝试自组织、青色组织的形式,我觉得更深的意图是,我会发现,我在2018年开始,其实想要更多的探寻我自己是谁。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做一些企业,但是离我自己越来越远,没有办法活出我自己的样子的时候,我觉得我就开始有很多的伤痕出现,这些体现在亲密关系中,公司关系中,有很多的失落,包括自己究竟是谁,这些问题开始浮现。

 

经过两年多的探索,这个问题不断不断在清晰,到2020年,发现在原有的体系中,我没有办法和我的太太去共同探索我是谁,因为这是一个互相纠缠的关系,所以我就从那家公司出来了,成了新公司。成立之后,我开始不断探索“我真正是谁“的议题,在“我是谁”的探索过程中,有一点很重要的,过往的岁月包括组织关系,很多时候都是有很多评判指责和标准,这些东西把自己是谁其实掩盖掉了。



 

当我开始随着“我是谁"的渴望去做一家新公司的时候,我最初的方向就是要帮助别人,包括帮助自己进行内在的探索,这是一个大的方向,但究竟要做什么,我其实不太清晰。所以,从2020年的七月份到今年的五月份,差不多经过了10个月时间的摸索,慢慢从一个所谓的帮助更多人的内在探索,慢慢地开始有一个字出现,就叫“陪伴”

 

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这个使命慢慢的清晰,叫“陪伴自己,陪伴他人”。“陪伴”是什么概念呢?包括别人也问我,为什么要去陪伴一些陌生人?我就会跟他们说:我们生活在评判指责和对错的世界里,但是我特别希望我自己和自己,我和人们之间的关系是没有评判、没有指责,没有分析、没有建议的关系,只是如其所是地去看他是谁,然后看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会尝试去陪伴任何一个人,如果他有这份需要,我会带一个摄影师把这个过程记录下来。



我希望让更多人知道这种关系,这也是蛮特别的点,可能是跟我自己的媒体基因有关系。所以,我去现场做也是这样的方式,无论他是哪个流派,是受害者还是被害者,我不具有这些标签去定义他,我只是在他身边,去听他说,他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做,我没有指责,也没有评判,我会有回应啊,点头,我有听。我也会有一些提问。我发现我做的工作,有点像活的镜子,什么都没有给到他,只是让他与自己对话,这个过程中真的没有对错。

 

做每件事都是有这样一份渴望和需要,每个人都是。我的转变就是最初从小有这样一份渴望,后面不断去学习工作,去创业去架构一家主流企业。主流文化开始和内在对生命渴望产生了一些张力,这些张力在组织中我花了2年的时间去探索,在亲密关系,组织关系中,其实是遍体鳞伤。作为一个CEO,在两年的时间,开始学习哭泣,在很多的场合有很多的哭泣,包括公司的场合,慢慢的就会发现,我需要真的成为自己,去创建一家全新的一个机构。

 

在创建全新的机构的过程中,“我是谁”的命题会越来越清晰,但是如何成为你自己其实是一个需要摸索的过程,慢慢,自然而然,我内在从小就根植了陪伴的基因,我渴望这样一种关系,自己陪自己。成立公司的时候就浮现出来了,它可以成为一项业务,慢慢就成为了现在。其实我希望,它不是一家公司的概念,而是一个社会慈善的项目。我也在考虑是否可以有这样的机会,让它成为一个社会性的慈善项目去做,而不是业务。

 

今天这番表达因为休息不好,比较凌乱,周围环境始终在变化,可能有点像潮湿的唱片,转了这么15分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get 到。我想表达的就是,我生命转变来自于内心渴望,转变的契机来自于现实世界已经取得了人生的巅峰,但并没有和我内在是共鸣的。契机发生后经历了一个短暂的一年左右的探索。


但是你开始真正倾听内心声音之后,你最原始的基因,以及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使命会自然而然浮现。你只是允许它而已。差不多这就是我的故事。



  03

生命的进程需要浸润到内心最深的内核,

是由情带入进去的。


(来听三人对话吧) 

 三人对话:

 

王珲:三儿的语言可能被文学深深浸染过,童年又浸染过那样一个天空、大地的影响,语言有特别的文学性的美感。三儿说自己状态不好,经历了西雅图的时间,那很好,正好和春涛同频。我一直在想,把你们两个放到此时此刻来对话,同频的点在哪儿?我突然捕捉到了,那个点是“情感”,因为春涛在前面讲述中没有涉及这部分,但我们俩在之前的交流的时候,那是她非常重要的一个点。人和她自己生命体能够真正发生很清晰、很强烈联结的点就是情感,而三儿也在想这件事,他想做的这件事是和爱的人一起做他自己心灵召唤的有共鸣、有自由的东西,其实他也是从情感出发,然后开始当年去创业,现在跑来找到了很重要的关键词“陪伴”。

 

现在进入新的环节,邀请春涛、三儿和我一起进行对话。


春涛,你刚刚听了三儿的故事,你会怎么去感受他的这个故事?我也说了我捕捉到了你们某种共性,你对那个共性会有所回应吗?有所感知吗?

 

春涛:你跟我想的一样,我也想,原来这是为什么机缘巧合把我们俩安排在一起,的确是,我刚才说的故事里没有讲到这根线,虽然我讲的那些都似乎是很大的世界观、文化和宗教、灵性,但是,我是一个女性,自然会把女性视角代入所谓的大事上去。后来我的生命的转化是从亲密关系、从人和人的情感之间的联结(启动的),这个是真正的内容。所以我看到三儿的故事,我觉得非常的有共鸣,我觉得生命的转换、生命的进程需要浸润到内心最深的内核,经常是由情而带入进去的。

 

王珲:因为你有讲到,你的体系里其实“情”是很重要的一支,甚至是唤醒我们高维意识里面最接地、与原生态文明最能结合到一起的。可不可以用你自己的体验来把这个部分给我们多讲一点。

 

春涛:共振密码是一个在东方道家文化和西方之间的结合。我做的工作,是对成人发展提出了理论补充。大家肯定看过《重塑组织》这本书,我发现成人发展是很重要的视角,这是人对自己的一个反思,但在这个视角里面,他没有结合进东方文化的内核。但是这个工作的完成,我走了一条奇径,虽然这个工作听上去很intellectual, 很概念化、很理性的东西,但这个工作的完成是由于我跟我的先生,我先生是一个西方人,他是我的合作伙伴,是我的共创人,是我的心灵伴侣,我这个工作的起源是在我跟他的亲密关系中种出来的。

 

东方人和西方人怎么样看自己看世界看婚姻不一样,怎么看家庭不一样,这些对我来说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是我跟老公柴米油盐、打架上床,一点一点活出来的东西,所以这里面“情”完全是一个主线。怎么样跟自己的情感,以一种带有觉知的方式去跟他共在、临在。


我在和我先生最初创立共振密码的框架时,我们遇到非常大的冲突,我们底层文明带的假设,在我们的亲密关系中,割肉般的痛。但是因为有情才会有痛,有爱才会有恨,所以我们是一点一点通过对自己情感的临在和观察,允许和包容,一点点把这个空间撑开来,然后生出了这个理性的花朵。


王珲:三儿,当你听春涛讲她和先生这样的冲突的时候,看到你有在点头。我在想,对三儿来说,其实你开启你的事业12年,是因为情和太太在一起,但是之所以要从那里脱离出来,你觉得你是有一些迷失,想要找我自己是谁,而且你刚刚讲的一句话,如果在原有的公司里,和太太纠缠在一起,好像有点找不到。我觉得这也好像是亲密关系在提出很重要的命题,春涛回应的时候,你是怎么感受的?

 

三儿:我很高兴听到春涛分享她共振密码的来源,除了这些世界潮流、政治的张力之外,其实内在的根源还是个人生命对于自身、亲密关系的张力和感知力,不断去演化出来。我想这种探索和呈现,会更有根基、更有生命力。

 

同时我也在听分享的时候有去想到,最初是为了爱在一起,为什么会出来成为不了自己?我对关系的理解,一开始因为紧紧在一起,想要互相支持,但是其实里头有一种依赖的东西在,不断地依赖、依赖,不断地在支持,它们创造了些东西。但当有一天两个灵魂都开始准备好找寻自己的时候,会面临独立的问题。独立的过程会产生灵魂的共舞,如果仅仅是在一起,灵魂叫搏斗,不叫共舞。

 

独立的过程是蛮痛苦,有一种孤独感,一种失落和无助感,只有在一开始的依赖之后分开来,去摸索自己,成为自己,才有这样的可能性。其实我离开的时候,也是对绽放品牌,对茉莉的尊重,因为那个品牌的源头对于她来说是更适合去生长,而我已经完成了在那片土壤中的使命。我壮大了自己,可能要找一片新的土地,所以那是一次寻找自己的独立,同时也是未来灵魂共舞的前提的基础。

 

这个过程中,也仍然不是那么轻松。她如何去理解你的事情,你如何在自己的事情中找到那份定力,那份独立,同时又不至于分了以后跑远,撒腿跑掉就回不来了。你还得感知到所有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回答有点抽象。

 

王珲:我觉得即使抽象,大家都能感受到你在表达什么。

 

春涛:我觉得很清晰。

 

 01 

“如果我们在搅碎的时候把心闭上了,

实际上我们就没办法重生”

 

王珲:春涛,我蛮好奇,跟先生,割肉般的肉搏中创建了共振密码,你知道人跟人之间的差异是那么大,你们的差异是被放得巨大,包括你刚才提到会议上的震荡也是由于差异形成的,我们在整个现代工业文明的过程中,其实异化,就是很强的一个东西,理性,像三儿在说,他处理他的公司,用一种主流化的操作的时候,他和人变得越来越远了,跟情感也变得越来越远了。所以你是用什么方法去跨越这个部分呢?去把原始、原生态的生命力去超越这种尖锐的不同,各执己见,在情感里的执着,对自己所认同的东西的执着,怎么去跨越它呢?

 

春涛:很有意思,你问到什么方法?我觉得这里面想说四个层次,道法术器。方法其实背后是一个道。我最开始的时候什么方法都没有,就凭着一股冲劲,原始生命的动力,方法是慢慢生出来的。我们现在共振研究院就是在传授大家不同的方式,有很多不同套路,我觉得方法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心,能感受到炽热的感情,像很多次我跟我先生。

 

我们现在感情很好了,共振密码这个baby生出来后开始进入更和谐的状态,但是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割肉在打的时候,很多次就是觉得,已经到了绝望的尽头,这条路无论如何走不下去了。那个最绝望的时候我才会感受到一股新的力量注入到我的心灵、我的生命里来。这个很有意思。我如果没有被碎成那样,被完成打碎,撕裂,我们之间的争吵、争执如果没有把我原来的——那些割肉的刀子是把我原来的执着,我潜意识固化的东西把它给搅碎了。但是搅碎以后呢?这个时候我们还要处在一个张开、开放的状态,新的生命力才会灌入进来。



有很多时候,如果我们在搅碎的时候如果我们把心闭上了,实际上我们就没办法重生,在搅碎以后,我们就进入了一种关闭的、心如死灰的状态里,那个时候我们就没有办法度过由死到生的重生状态。

 

这个问题,我回答得有点艰难。

 

王珲:是很可能很艰难,因为你刚才讲到“碎成碎片”,我好奇的是“当碎成碎片了”的感觉,很像倒地,很难再起来了,怎么还能有一股力量,一点一点把她重新整合到一起。

 

春涛:这个可能是从现代文明高度理性、高度物质化的世界观跨越的一个重要的鸿沟。因为大家知道,我工作的根基是易经,易经不是理性的,它的底层思维方式,相信这个世界有理性,宇宙是有意识的主体,这就把我们从唯物主义世界观,带入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观。相信这一点,当我们碎成碎片,当我们原来知道的世界完全被摧毁的时候,如果我们和宇宙有联结的话,我们才可以得到新的生活。因为我们身上不是一个孤独的个体,我们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个孤独的个体,我们和宇宙的母体是相连的,我们原来所知道的自我是一个幻象的自我,所以我们现在这么说是个概念上的东西。只有当我们走过碎成碎片时打开我们自己,才能和更大的意识相连。

王珲:有一个具体的时刻和故事,帮我们去呈现出来吗?我们怎样相信有一个更大的宇宙的东西是会帮我们把碎片重新整合到一起?

 

春涛:我当年从慈悲心大会出来以后,经过3-5年的时间,我生活的一切都没有了。我的职业,过去式了,我的前一段婚姻结束了,我的经济基础没有了,然后我的社会身份没有了,我学的中医也没有持续下去,我到处在找。我当下发下的愿如何实现?所以那个是在一无所有的状况下,心灵没有寄托的状况下,唯一的联结是跟《易经》这本书的联结。因为《易经》这本书是我所能感知到的。

 

对我来说,我的生命里有很多故事。这是在一个很奇特的情景下来到了我的手中——被我的第一任西方的情人带到我的手里的。我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易经》这本书。这书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谜,居然是一个意大利男人把这本书交到我手上,说你还是读读这本书。跟他一段痛不欲生的情史,和他的经历把我整个对感情的认知完全打碎,把我个人尊严一下扫到最底,所有这一段一段的蜕变,其实都是《易经》这本书在引导着我。

 

易经这本书讲进化的过程,蛹化成蝶,蛹变成毛毛虫,一段一段变化的过程,在那里面又把自己给拼凑到了一起。


 02 

“当你去寻找全然的自己的时候,

你就开始纵身一跃。”

 

王珲:听上去那就是个高维符号在指引你,只要你的心对它是打开和信任的,你就跟随着它。谢谢你的这段分享。三儿说,他找到自己的核心词就是陪伴,我不要去对人进行是非对错的评判,只是和他们相遇,无论什么样的人,在相遇的过程中陪伴他。这个感觉有点像春涛,我就向宇宙打开,我只要心是敞开的,他就进来就好,有点是这个感觉。那三儿,你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陪了各色的人,有没有特别奇特的体会可以跟我们说一说呢?

 

三儿:我想继续刚才你的问题,包括春涛的描绘,如何在这个物质化的社会,对错的社会里头,通过情的角度去切入、去寻求新的可能性,就像我之前分享的,我从原有企业出来,探索自己的内在,成为自己,这个过程是脱离对错标准,探索真正自己的一个过程。有点像原来我和太太是走在悬崖边上,土地是厚实的、实在的,但当你走到悬崖边,你要成为自己的时候,是有纵身一跃的过程,进入到全新的一个世界。



悬崖之上仍然是一些对错的评判分析,也有一些好的评判,也有一些正当的需求,也有一些需要发展的部分,但当你去寻找全然的自己的时候,你就开始纵身一跃。当我开始脱离、想要去纵身一跃的过程中,如果春涛是从易经借助这个绳索往下去探寻,我这个过程蛮感谢“非暴力”沟通的。非暴力沟通是心理学家马歇尔博士发现的沟通方式,人和人之间如何非暴力沟通,如何用爱的语言去连接彼此。从沟通的角度切入,他给了我很好的梯子,从悬崖往深不见底黑洞洞的地方,顺着它差不多走了一年。

 

过程中我开始意识到,我们客观的去看待一个事情,不以对错,然后人的情感感知力是需要恢复的,需要通过情感才有可能去进入到更深的不一样的领域,那就是“需要”,甚至“需要”也只是冠名,真正的需要背后是一个无名状的一种状态和联结。顺着非暴力沟通大概走了一年多之后,我的梯子又往下顺了一节,那就是陪伴。


我自己摸索出来的这么一节,“陪伴”可能会很长时间去探索如何不带评判的允许的状态,去感知,而不是去用头脑分析你所见到的事情,其实可能就像《易经》当中说的那种力量,人与人之间最本真的力量,甚至生命更本真的力量,都来自于深渊的底层,那个深不可见的我们非常恐惧的部分。但我相信你不断穿越这份恐惧可能收获的是不一样的力量,我想用这样的方式去回应这个问题。



王珲:都是有“爱”的基地,然后才能去感知无论是那个恐惧,那个陌生,还是那个未知。

 

春涛:我补充一点,当你跃下悬崖,顺着梯子往下走的过程,最容易的部分,一开始是对普通人,你开始学习不带批判,但是慢慢往下走,你会越来越发现,你身边的人,你的伙伴、员工,最后肯定是亲密关系,孩子和父母,最最深的地方一定是自己。架个梯子往悬崖下走的过程,一开始是有梯子,但越往下走是每一步踩在肉上,都是你的亲人爱人,关系很密切的人。

 

王珲:你们都提到了一个是悬崖,一个是碎片,碎得粉身碎骨,那里面是有必须要重新诞生的过程。而且春涛也提到过梯子的概念,如果没有西方的经历,特别是就像她遇到完全与她不同的西方的伴侣,还有西方完全理性科学的训练的话,她是没有办法非常深入的找到东方那么伟大,那么奇妙的文化的路径,而且把那个阶梯看得那么清楚。这个部分,我也特别推荐大家看春涛的共振密码,用科学家的头脑,把很奇妙,带着高维,同时和人间具体生活联系到一起的做了一个很好的尝试。作为中国人你被推到那个点上,我现在知道了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使命。

 

 03 

“再美丽的事情,

到了时间,果实也要奉献出去”

 

三人对话进行到这里,我又掀起了新一波浪潮,邀请了我的三位一直在凝神静听的伙伴。请他们把感受到的东西做一个分享。

 

药师:感谢春涛、三儿带来非常的故事,有时候不忍心记故事,怕丢掉了一小段。我听到了太多丰富的内容,我发现我们都在走一条生命的路,登山之径,入海之索,找到帮助我们成长和转化的梯子和索。还有一个非常重要,你们讲“情”和“理”,破碎和立的部分,我看到很多的张力,两极中很大的冲突,亲身经历的冲突,说得我热血沸腾。我知道很多人都有很多问题,我只有一个问题分别问你们俩,春涛的“涛”字,拿汉语的话,和道(tao)是一样,一会也问三,一人问一个字。谢谢。

 

春涛:药师,我觉得你可能是个直觉力非常强的人,tao这个字意义对我太深了,在英文里是道,但他是我前夫的名字。因为我原来是涛的太太。就像三儿说的,有的时候需要灵魂的独立才能继续生长。我的这个前夫,我跟他在一起的10年是童话般的婚姻,童话般的爱情,到后来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他一程一程地送我,其实我很愧疚对他,我离开了他,而且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他没有把这当作伤害,但是我做了很决绝的事情,我们离开本身实际上是非常美丽的过程,一步一步有序的两个人生命的剥离,每一步我们都是相互尊敬、相互关爱,确实是一种美好的悼念。

 

再美丽的事情,到了时间,果实也要奉献出去,和前夫涛的分离对我来说是生命中最大的礼物。他让我看到,原来死亡也可以是很美丽的一件事情。所以我用春涛用了一年,你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人。

 

三儿:三是我大学宿舍排行老三,这个没有特别的意义。

 

王珲:春涛你刚才分享的故事,特别激动和眼泪要流出来的瞬间,我以为要听到一个特别难过的故事,但你用特别美的语言讲那个过程和那个分离,也深深触动了我,原来生命中很多的伤痛就是礼物,如果你可以用这样的视角去看待它的时候。我也很感谢你的分享。

 

爱今:此刻情感太激烈了,很受触动,我先说我身体的反应,刚才听春涛讲灵魂的伴侣,用死亡也可以很美丽,我的眼泪就流出来,我听三儿和春涛的故事,我脑中会记住一个词,就是“心灵的寄托”,三儿提到“陪伴”的时候,我独自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对我而言,触动我的是,最后都是回到“人跟人最底层的关系”,这是跟我生命非常相关的,也是我一直在探索的自己的功课。我确实也升起一个好奇,你们的父母在你们心灵的这条道路上,是怎么样的影响,或者带给你们的是什么?

 

三儿:如果说大自然的美是我生命的一个底色,那撕裂这个美,对美产生怀疑,在这个美上涂抹上很多你困惑的东西的就是“父母”。父母的生命在他们的时代,用他们的力量去演绎这个过程。如何去探寻生命最重要的部分?我一开始确实是很多抵触、反感、否定这些部分,它与我内在很渴望的样式完全不太相同,也正是因为这种抵触、反感和否定,走出了我自己探索之路。当你越来越多的去探索,到后面的时候,你会到一个对错之外的地方,你就可以开始尝试去理解,所谓让你非常不舒服的对错的评判之下,是他们对生命的联结和热爱,他们属于他们的时代,也属于他们自己的生命,所以当你自己借由对他们的不满,经历自己的旅程之后,你最终也会去谅解他们,理解他们,并且在某个程度上与他们汇合。


当然在现实层面可能是你们不一定会达到非常融洽的融合,但是有一些机会去释然,用陪伴,不带批判不带指责,不用去建议,只是去看他们为什么如此,带着慈悲之心。

 

春涛:我的故事和三儿差不多,不同的是,我母亲的家族很奇特,我小时候不在父母身边长大,我和母亲总有一种隔离感,但是我母亲家族把我带大,我无条件的亲密、滋养来自于我母亲的家族。我和我父亲之间,尤其是我各种职业变迁,有非常激烈的战斗。我父亲不可遏制地要用对错是非来评判我,所以这种征战拉扯了很长时间,是那段时间我最大的心灵挑战。

 

父亲的权力对我的压制,“比例悬殊”是我能体会到最大的张力。《共振密码》这本书写出来的那段时间,我有一个特别奇妙的体验。我爸妈移民到了美国,就在我边上住着,我做着他们不认同和不接受的事情,他们每天都到我房间里来查看——我好不容易逃到美国,结果他们给追来了,然后有一次,最奇妙的事情,我爸又跑过来,用他那套理解的方式指手画脚,我突然有个Moment,当我的理性认知放下了后,我用身体去感受他的评判后,我突然哈哈大笑,我意识到,正是因为他的那个评判指责,实际上是给我发送力量。

 

我的身体接收到了——他是四川大山出来的农民,四川人的猛劲、冲劲,天不怕地不怕,三板斧子来一块,我突然意识到我原来这么胆子大,到哪儿都来揣上一脚,原来是他的生命力量不断传递给我的。那次他给我评判,我突然哈哈大笑,我说爸,我知道了,你不用给我传递这个力量了,我已经够了。我后来就给爸妈写了一封信,人生中第一次写了感激他们的信,念给他们听,那次算是一次和解。当然这个过程是never ending,但那一次是一个重要的和解。

 

 04 

“如果你的生命愿意往下探索,

你可能又会纵身一跃”

 

Chris:谢谢三儿和春涛,我觉得这里边的内容实在是太丰富了,丰富得以至于,很多线索想再进入和梳理,但是我觉得我可能把两位的故事总结成一个词“朝圣者”,在“朝圣”路上的行者,我看到很多的冲突,很多痛的地方,两位描述的痛都让我觉得有撕心裂肺的那种感觉,割肉的痛,纵身一跃悬崖,可能这个过程里面确实有这个成分。我想知道两位在成长过程中,在支撑其他人成长的过程,是不是一步一步走来,是不是循环往复、进与退的过程。所以想问,你们现在是什么状态,到了哪一步?第二个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是否依然还有一些心理上的痛和孤独,怎么面对一些挑战和目光?

 

三儿:悬崖已经往下走,架了个梯子,梯子的能力,“陪伴”,你闻到未来,我猜想可能走着走着,突破迷雾可能又到悬崖,这段带给你一段时间的安逸、稳定、确定感的东西,如果你的生命愿意往下探索,你可能又会纵身一跃,你需要找到新的梯子。我觉得灵魂的进化可能就是这样的过程,有可能是没有底的东西。回头望望,我们整个旅程,我们都在“朝圣者”的“圣”里面。当然这是抽象的概念和体悟,因为我没有走完我的人生。

 

春涛:我想试着用很具体的方式来回答你这个问题。自从2008年后到现在13年的旅程,我到了收获的阶段,很多收获。我在事业上开辟了新的领域,在中国、西方都有开花的地方,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收获阶段。我看到了新的课题在出现,工作把我带到了一个以前没有面对过的问题前。怎样来handle我手里的力量?我作为老师,作为传道者,怎么打破?我深深感受到,在一个群体里,当一个人站出来说我来领导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会有群体的固定模式投射到这个人身上,我能感觉到这个模式在我身上的枷锁,我怎么打破这个模式,打破作为一个领导者的枷锁,怎么把我内在十几年非常深的内在探索外化成为一个空间,邀请更多人进来,对我来说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所有的问题都是我以前没有做过的,不仅没有做过,而且很陌生的领域。包括现在很具体的问题,我住在美国,但我大部分的工作是在中国,95%的工作,很大精力上的牵扯,而且跨越两国文化,有很多具体现实的问题。

 

三儿:我补充几句,王珲选我们两块石头是很有直觉的。我们都是从2008年开始一段相对来说不同的旅程,这个过程中不断往下探索。也回应庆海的问题,我现在也是从企业里出来,自己开始创业。从第二次创业的模糊期,到现在开始推广陪伴的意义,陪伴视频的方式去往下走,目前是相对顺风顺水清晰的阶段,我能够预感到接下来的时间,我可以去定心的做更多的陪伴,可能把“陪伴家”这个概念让更多人参与进来,而不是我去做这个事情。这意味着有更多的合作和其他的一些方向。我不知道未来的功课,我相信一定会有。

 

王珲:生命故事会有10期了,我们几个伙伴之间形成了很深的默契,非常相信那个场会自然而然浮现出很多东西,无论我们选了什么嘉宾,在哪个频道上共振。你们是2008年,我自己的2008年也是特别的年份,对生命产生过重大的影响。我听完三个伙伴的提问之后,感觉到你们有一股很原始的生命力,是没有被生活覆盖掉的,你们能听到那股声音,会跟随它。这个部分为什么会在你们身上那么突出?这一点我很好奇。

 

春涛:我也纳闷,我也搞不清楚,我还不是在农村长大的。

 

王珲:你刚才用白羊座去解释你有冲劲,跟随生命的力量。

 

三儿:我猜想可能确实是农村长大的,然后有农村的自然环境。我同辈也有很多人,他们看起来在生活,像闰土一样,慢慢失去童年的光泽。童年是一个基底,童年的启蒙也很重要,你得在童年发现,世界对你很重要,有底蕴对后面好一点。如果不发现,就只是埋在那里。因为我有那部分的底色,同时又有一部分护城墙,我发现我看那些世界名著,对生命的探索,以至于在我未来念书和做工作的选择上都是偏理想主义,不太那么务实,哪怕我做总经理,都是搞这搞那,搞青色组织,一路被人诟病。

 

身上愚蠢简单的部分,因为你内在童年底色和合在那里。我很关心,电子化的时代来了,孩子对于生命那份启蒙,有可能不是大自然,是一本书吗?还是家庭的关系,还是什么?其实这个我也是很好奇,无论什么,是这样的东西才能造就孩子内在的力量源头。

 

王珲:三儿,你的思考我很有共鸣,我女儿12岁,我在看他们这一代。有个说法,中国人的信仰根基在大自然,我们相信天人合一的东西,但是我们的孩子在这个部分的根基,在现代社会被剥夺得蛮厉害的,如果在他们把更多时间投身在学习里,没有那个情感层面的,伙伴的联结,我其实也是非常担心的。我觉得那是需要一条路探索的。

 

春涛,你是学霸唉,你是北大生物系毕业的,我知道你祖父那一系给你的力量,他们搞中医,在你学生物之前,中医那部分没有对你产生影响,怎么后来苏醒了呢?

 

春涛:有一点点影响。我外祖父是搞中药,我祖母是搞西医的,我爸妈虽然是科学工作者,非常坚定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但家里有点中医药的尝试,多多少少受到些浸染。很重要的经验是,我小时候体弱多病,久病成医。我跟身体的联结非常紧密,每个月都要生病,每个月都要在病床上呆很长时间。呆着干什么?就是和身体在一起。


12岁的时候,我爸为了让我强身健体,他把我带去学气功,很矛盾的事情,他是科学工作者,我学了气功后,打开了我身体的这种生命的活力,我一下子体质就开始发生巨大的改变。这条线就一直埋藏着。虽然我是学霸,理性的殿堂走到尽头,但是回过来还是会考虑年少的时候强烈体验,让我科学家的这部分引起了强烈好奇。

 

王珲:你分享的一个小细节,突然会把我心里面偶尔存在的两极对立带来的焦虑,突然给蹬掉了。我想这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小孩,也可以看似在一种完全的静态里,其实也会有非常多的动态产生,并不一定非要用我们所谓的运动去解释它。特别感谢三儿和春涛你们的故事,感谢我的三个伙伴,在感受和聆听中把深度往前推了一点。

 

我有时候在想,也许我们就是要互相多来共振,对话,去一点点改善我们的意识维度,如果我们能到更高的意识维度,恐惧也好,对立的信息也好,那些东西没有天空悬崖地狱的分别,而是有很深的情感和爱在里面,这也是我们想要创造个人意识进化生命故事会很重要的发心吧,与同道联结,相互促进。想再次邀请春涛和三儿,和大家说拜拜,帮我们结束非常美妙和难得的生命故事会。

 

三儿:我很荣幸可以参加这样一次联结,现在身体感觉是脸部是红润的,身体是舒适,不劳累的,不像是失眠了这么长时间,在周围那么波动情况之下的状态,所以这份舒适和安定留给我自己也分享给大家,谢谢大家。

 

春涛:现在震荡在我心里的一个词就是缘分,我感觉跟三儿很有缘分,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你,在这个场域里,我们的生命轨迹在相互辉映,很不同又很合,我也很感谢王珲,你的穿针引线,把这么多线索,绣花女似的把很多东西穿在了一起,非常赞叹。感谢场域里的伙伴,今天问题的质量,讨论的深度,带出来的东西我都非常赞叹,所以感觉这个场域有深深的缘分。


#活动预告#

6月个人意识进化生命故事会


6月5号(周六)下午2点-4点
嘉宾:杜葵(企业家教练,中国青年创业促进会创业学院院长,九华山下项目战略发展顾问)主持:王珲 
对话:药师 爱今 CHRIS
瞩目会议室:1388806373

个人意识进化生命故事会,每月一期,践行者的生命沉思与行动探索。

由王珲携三位意识进化推动者药师、爱今、CHRIS发起。

 


九只猫 | 我与猫的生离死别,治愈我内心的颠沛流离

我清楚自己的使命,很稳定,也很愉快 | 生命故事会

总是感到紧张和焦虑?你可能患上了“情绪炎症”


 长按二维码加入幸福研习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