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毒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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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图 | 最好的阳光

从东灵山顶下撤的时候，看到火柴头儿”正在开放，倒是不多。但已经没有力气和时间让我去拍照了。好在之前崇礼和草原拍了一些。

红色的花苞，被绿色的叶子状苞片包裹着，像在巢中被保护的鸟蛋。然后，一点一点地，从外围到中心，一个花序渐次开起花来。

它变身成了白色花球。 

除了北方高原上，西南地区也有。而且狼毒会随着分布区域不同，花色有变化。云南香格里拉的狼毒多是黄色，西藏有开紫花的。还有纯白色的。

因为有细长的花被筒，顶着红头，所以有个俗名——“火柴头儿”。

在很多人眼中，它是高原上乖巧美丽的“格桑花”。还喜欢“随手”摘上一把拍照，甚至把它有意无意送到嘴边。

每到这时候，我就替她们捏把汗。特别希望她们学点植物知识，再不济，多看看阳光植物志也好啊。

因为，它全株有毒。

这种植物学名是狼毒， 瑞香科的，也叫瑞香狼毒。狠吧，在我们家乡内蒙叫它断肠草。

还记得有毒的白屈菜吗，也有个江湖绰号“断肠草”（白屈菜，开着黄色的花。）

起这种名字的植物能好惹吗？

据说，狼毒深加工九次，可以见血封喉。

古时，狼毒曾是蒙古铁骑的生化武器。将它晒干，点燃之后顺风播散，就是毒气。我觉得这是个从植物切入历史的好角度，准备下次见面再好好请教专家。

狼毒的根、茎、叶均含有毒素，但狼毒最毒的部分是根，其中含有的狼毒苷最多。而且根系越发达，毒性愈厉害。

但人类也不是拿狼毒一点办法都没有。以毒攻毒，狼毒是破积杀虫的一把好药草。

藏地还用它的根来造纸，高品质的经书都是写在狼毒纸上，能防虫蚁鼠蛀，千年不坏。

唐时，造纸术随着文成公主进藏后，造纸匠人在当地找不到合用的稻草、竹子、构树等，只能在就地取材。选来选去，用了九年时间，聚焦到了狼毒身上。

还记得结香吗（结香，从秦始皇时代就开始的“爱情树”。），和狼毒都是瑞香科。不同于它的亲戚结香用茎皮纤维造纸，狼毒用于造纸的部分是根部夹层中的淡黄色韧皮， 经过若干工序，制成的纸就叫狼毒纸。 

我总是感慨，太过美丽的花大概率会有毒。看着很乖巧，就能无害吗？人不可貌相，也适用于植物。 

不仅对人类，牛羊马也不敢对狼毒下口。于是，你会发现，一片草场，方圆周边，当牛马能吃的草种单薄后，独剩狼毒成片生长。

当狼毒泛滥，也许是气候发生了变化，也许是人为破坏了环境，更可能是过度放牧的结果。

狼毒的根茎非常粗大，吸水能力强，能在干旱寒冷之地存活。周围的草本植物本就很难与之抗衡，除了被牛羊吃掉，纷纷被逼入绝境。

因此，狼毒就愈加繁盛，生态陷入了失衡状态，草场会渐渐恶化成荒漠。

人们容易将狼毒花看成是荒漠化的因，可故事的前一帧场景是人类不尊重保护环境，任由狼毒乘虚入侵结的果。

这其中的因果循环，可悲可思。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在我眼中，这准荒漠之花，是植物的示警。

（狼毒，Stellera chamaejasme L.，瑞香科狼毒属多年生草本）

此际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