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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鲁迅生命的最后九年|《鲁迅在上海的居住与饮食》余论

施晓燕 上海书店出版社 2024-04-14
1927年10月3日到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生活九年,在这个城市里,他创作了历史小说集《故事新编》中的大部分作品和大量的杂文,收辑在《而已集》《三闲集》《二心集》《南腔北调集》《伪自由书》《准风月谈》《花边文学》《且介亭杂文》《且介亭杂文二编》《且介亭杂文末编》《集外集》和《集外集拾遗》等专集中,推动了中国近现代文学和思想的激流争鸣。
他领导、支持了“朝花社”等文学团体;主编了《奔流》《萌芽》《译文》等文艺期刊;热忱关怀、积极培养青年作者;大力翻译外国进步文学作品和介绍国内外著名的绘画、木刻;搜集、研究、整理大量的古典文学。
除此之外,从1930年起,他先后参加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和中国民权保障同盟。上海的定居生活,在鲁迅的人生中写下了浓墨重彩的篇章。在这轰轰烈烈的九年中,景云里、拉摩斯公寓、大陆新村9号等地先后成为鲁迅的居所,鲁迅在思想上的喷薄爆发、文学上的硕果累累、国家前途上的反抗黑暗,都是在动荡不安的生活中度过的。
仅在景云里,鲁迅就搬住过23号、18号、17号3次家;在拉摩斯公寓,三年内有两年春节都是漂流避难在外,无法在寓所内好好过一个除夕;甚至连看上去最安定的大陆新村期间,鲁迅也曾因为内山书店两个中国职员有“共党嫌疑”而外出避难。


 1928年3月16日,摄于景云里寓所。



在鲁迅的文字中,我们看到的是追求光明、追求真理,但深入到鲁迅当时的日常生活里,才能发现他在创作时所要面临的种种现实困难,景云里邻里喧嚣吵闹,绑匪勒索治安不靖;拉摩斯公寓黑暗狭窄,“一· 二八”的烽火子弹横飞,打穿墙壁;大陆新村算最平稳,但仍逃不过白俄巡捕和政府密探的窥伺。


拉摩斯公寓外景



同时,这九年来鲁迅的足迹也涉及了上海滩各大菜系的主要菜馆,在这些饮宴交游里,鲁迅支持、提携青年,姚克、叶紫、萧军、萧红等青年作家一个个走入上海文艺界乃至全国的舞台;与书店商谈编辑、出版杂志和著作,《奔流》《文学》《太白》《译文》一本本诞生,《故事新编》《译文丛书》一套套面世;与李立三等会面,与左翼作家、进步人士会谈,“左翼作家联盟”、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纷纷成立 ;与国外友好人士酬酢往来,欢迎萧伯纳,使中国进步作家的作品登上日本媒体。这些是我们耳熟能详的鲁迅,反抗黑暗,铁骨铮铮。
在此之外,我们可以看到鲁迅为房屋漏水发愁,为搬新居而打扫房间喷洒杀虫剂,为年幼的孩子海婴取暖而装火炉,那些他造访的菜馆同样记录了鲁迅与好友的赌酒欢闹,与故交的愤怒争吵,与后辈的脉脉温情,鲁迅家里的食品则更有意思,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爱吃甜食、不爱蔬菜,对蟹和冷饮情有独钟,看到家门口开了白俄面包房就动心想品尝的文豪;也可以看到一个为许广平买小米和果脯的丈夫;一个为海婴去买牛奶和饼干的父亲;在神性的外衣下,鲁迅同样是一个有血有肉充满生活气息的人。


鲁迅、许广平及儿子海婴全家福。1929年9月27日,海婴出生,当时鲁迅一家三口居住于景云里17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居所和饮食习惯也极大影响了鲁迅的寿命,朝北的拉摩斯公寓昏暗潮湿,在半年内鲁迅一家三口都生病难愈,溧阳路藏书室的阴冷更是诱发鲁迅晚年肺病的起因,而鲁迅喜食辣、食硬物、食油炸品、食腌制肉类的习惯,更使他的胃病日益严重,消化乏力,难以吸收营养,造成身体虚弱,抵抗力下降,以至于在五十六岁就因受寒的肺气肿、胸膜炎而导致的气胸去世,令人扼腕。


(摘自《鲁迅在上海的居住与饮食》)





《鲁迅在上海的居住与饮食》施晓燕 著
上海书店出版社



延伸阅读

陈子善|衣食住行是直接影响到鲁迅晚年生活和工作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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