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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培论趋势」未知的太空

2017-04-14 王德培 德培论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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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继续讨论太空经济,2015年中国作家刘慈欣的《三体》获得第73届雨果奖最佳长篇故事奖,这个获奖结果是由宇航员在太空站宣布的。这篇小说中用史诗般的语言刻画了对太空的幻想,也让许多人为太空而着迷。美国许多科学家都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把外太空的人类生活平台规模扩大到可容纳百万人,在太空生活、工作的时代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科学院院士叶培建曾提到过

早在2007年就有探测火星的想法,如果当时好好规划,最晚2013年,我国就能奔向火星了”。但很可惜,“我们已经对火星的探测失去了2013年的时间窗口,我们又失去了2015年的时间窗口,2018年转眼就在面前,但是我们今天还没做”。他认为在这个问题上,一定要有一种急迫的历史感。探测火星的窗口期十分苛刻,26个月才有一次。这就形成了时间成本。对此,叶培建说,“我们不可能在2018年探测火星,绝对不能够再失去2020年的窗口”。根据2016年12月27日发表的《2016中国的航天》白皮书,我国计划2020年左右发射首个火星探测器,主要是实施环绕和巡视联合探测。  


1970年,赞比亚修女玛丽·尤肯达给美国宇航局马歇尔太空飞行中心的科学部门副主管斯图林格博士写了一封信,质疑他正在进行的载人火星任务方面的研究。信中,尤肯达提出了一个她无法理解的疑问——在地球上还有很多孩子忍受饥饿煎熬之时,斯图林格为何建议投入数十亿美元实施这样一项太空探索计划?这封信言辞恳切,斯图林格博士这么回答她:“实际上,在我意识到火星之旅在技术上具有可行性前很久,我就已经知道很多孩子正在挨饿。然而,我以及我的很多同伴仍然坚信前往月球、火星以及其他行星是一种在当下值得进行的冒险,我甚至认为这项探索计划与其他很多潜在的援助计划相比能够在更大程度上帮助解决我们面临的各种严峻问题。”并且,斯图林格博士还讲了一个故事:


显微镜的发明


大约400年前德国的一个小镇有一位伯爵,把自己的大部分收入都用来救济镇上的穷苦百姓。有一天,伯爵遇到一个奇怪的男人,他每天晚上都会拿出几个小时在自己的实验室搞研究,将一块块玻璃打磨成小镜片,而后将镜片安装到镜筒上,利用这种装置观察非常微小的物体。在伯爵的帮助下,这个怪人将全部精力都用来研制和改进光学仪器上。镇上的人认为他是在研究一些没用的东西,伯爵在他身上浪费了太多钱,都感到很愤怒:“我们还在忍受瘟疫的折磨,而他却拿钱让这个男人搞一些没有用的爱好。” 这个怪人最后研制出我们现在熟知的显微镜。


在促进医学进步方面,其他任何发明都无法与显微镜相提并论。它的问世帮助人类消除世界上大部分地区的瘟疫以及其他很多种接触性传染病。如果没有显微镜,人类无法取得这些成就。在显微镜诞生过程中,伯爵投入的钱显然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帮助减轻人类遭受的苦难方面,花钱支持研制显微镜所能做出的贡献显然远远超过单纯地救济遭受瘟疫侵袭的不幸者。举一个例子,人类的寿命在1900年左右,平均寿命在三、四十岁,但自从有了显微镜、有了在此基础上医学方面的发展,特别是青霉素、抗生素的突破,寿命得到了延长,当然这要以和平的环境、充足的营养为前提。


重新回到深空研究上,叶培建认为中国不应该在开拓太空方面再落后,我非常赞同这样的想法。


另外,我为什么把2017年称为“太空经济的大拐点”?


一、产业规模

马斯克曾提出“火星移民计划”的概念,维珍银河大力开发太空旅游,它的太空船亚轨道体验已经有数百人报名,一次25万美元。这是一张新的船票。



天体物理学家尼尔-泰森认为未来太空商业化进程将进一步推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根据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数据,未来数年内太空旅游产业将达到10亿美元的规模,而这只是刚刚起步。美国国家空间协会估计,该行业最终达到1万亿美元的规模。  


二、我国计划

《2016中国的航天》白皮书未来五年,中国月球探测工程将突破探测器地外天体自动采样返回技术:


将在2017年底发射“嫦娥五号”月球探测器,实现区域软着陆及采样返回;


2018年前后发射“嫦娥四号”月球探测器,实现人类探测器在月球背面首次软着陆,开展原位和巡视探测,以及地月L2点中继通信;


还将于2020年左右,发射“嫦娥六号”等月球探测器,实现月球极区采样返回。


此外,2020年发射首颗火星探测器,实施环绕和巡视联合探测。


虽我们今天还没敢说2030年就可以让飞船从火星着陆了以后再回来。但不管怎么说,各个大国在这一方面都在抓紧研发。


三、未知世界

某种程度上说,我们从2008年的金融危机以来磨磨蹭蹭到了今天,并没有在世界范围内真正找到摆脱这轮危机的办法。因为人类,在一定意义上讲,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三四百年前显微镜的问世,让我们看到了过去没看到的东西,为人类寿命翻番奠定了基础;今天互联网技术对经济产业的革命性影响之巨大也是有目共睹,但它已不足以支撑我们这一轮经济走出危机。而这个突破点就是在未来的太空。


中国科学研究方面,我认为真的有像叶培建这些为科学事业不光不顾、敢于负责、敢于作为,甚至付出生命的科学家顶在前面。


中国企业发展方面,也出现泛公司的迹象。现在许多企业按捺不住,自己创办研究院、大学,自己搞科研,也不去申请这个计划那个证书,针对员工、人才实用性地培养,所以这么一来,公司就越来越进入泛公司化的境界。它们不再是经典意义上的公司,而是再往上把战略作为公司发展的产品,分析当前行情,提出发展的大方向,在过程中,由它的谋篇布局来引导,可以说达到了战略投入和战略回报的阶段


公司最高阶段是一个颠覆性创造的阶段,在这样的一个阶段,能给人类社会带来产业的革命。英国、美国,类似像马斯克这样的企业家以及许多科学家已经把自己的使命从赚钱多少抽离,专注在历史意义上,推进产业革命上。霍金用一次又一次在宇宙学、物理学、数学方面的突破展示了生命的本质就是追求突破、创造。在市场经济的发展过程中,有些企业为了生存,有些企业为了赚钱,但是还是有一些企业把其的本质、定义为突破、创新。


从2008年金融危机到今天,整个金融市场、工业制造等僵持着,没有大的格局性突破;因此也希望有一些企业不管不顾、创新突破来打破僵持的局面。我前两天参加一个内部研讨会,一位企业家说自己的企业搞科研等一切都是围绕着市场需求。我也认可这样的理念,但是不得不说那些可能会带来产业革命性的企业很多并不是完全根据市场的,而是跳跃性的,超越人们目前的利害关系,超越了市场目前的需求。



太空经济,今后在这个领域内不出一两个年代,就可以达到科研万亿美元,产业万亿美元,企业也可以达到万亿美元的规模。IT革命带来了互联网,带来了第三次浪潮,横扫整个人类的生产、交换,甚至生活方式,同样的,太空经济的产业革命也将带来颠覆性的改变。今天好多人说,“早知道今天这样,我就去玩互联网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当人们普遍没有出路的情况下,就如我们今天来到未知世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用《红楼梦》里的话说,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大部分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但是就是在白茫茫的大地上有那些先驱者,就把商业的开疆拓土由地球拓展到太空。而这些努力的回报就是万亿的科研、万亿的产业、万亿的企业。



我国的企业有的时候关注点在“能否上市”,把上市看成是一个圈钱的地方。2016年沪深两个交易所总共上市的IPO企业大概是230家左右,融资额是1400亿元左右,但是再融资规模还要在后面挂个零,所以许多企业把上市看成是圈钱的过程。既然圈了钱,是不是就把钱砸在产业发展、科研里面呢?不是的,因为在交易过程中博差价被看成是商业主要的魂。


但我们今天讨论的企业本质、商业本质是开疆拓土、不断突破。那些真正的醉心于科技突破、创造创新的那些企业,无论是美国还是中国,很多反而选择不上市,比如去年营收超5000亿的华为。选择上市也相当于选择了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需要披露部分战略甚至是知识专利。当然我并不是说上市就不好,总而言之,在上市这个问题上,有些想要去追寻突破、创造历史的企业不希望有大量股东围绕着股本追问“你今天能给我带来多少回报?”这就像叶培建提到老是有人问他“去月球干什么?GDP能占多少?”但推动产业革命的创造突破能被这么算吗?


我国现在为其他国家提供太空服务、发射服务;此外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将于2018年形成面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服务能力,2020年形成全球服务能力。现在中国加入深空探索的民营企业也开始多了起来,好几家进入太空发射领域;我判断,随着国家确定军民融合的格局以后,我国民营企业、商用企业,也都会纷纷试着向太空领域的拓展。



2015年,马斯克的公司SpaceX宣布正在做的航天项目有约60个,总合同金额为70亿美元。相比而言,我国对太空研究的科研项目的投入经费真的是相当可怜。中国载人航天工程新闻发言人武平2012年6月24日在国务院新闻办举行的发布会上透露,“中国载人航天工程目前总经费约390亿元人民币。武平说,我们从1992年开始实施载人航天工程,在完成第一步任务,也就是完成神舟六号任务以后,经费一共花了200亿元人民币。我们全部完成交会对接任务,也就是到明年完成神舟十号的任务,应该不到200亿人民币,约190亿元人民币左右。20年时间总投资,大概50多亿美元”。如果民用、商业化企业加入深空探索领域,它们看到巨大的商业前景后,就能吸引大量资金投入。


从2017年的欧洲、美国以及中国许多项目立项的来看,太空经济已经来到了一个大拐点。同时,我又把当下世界社会经济的发展称为300年形成的大拐点,因为工业经济发展到今天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当下都无法解决。也恰好是2017年,各国许多领域都正在对各个方面进行着探索,可以说我们现在是进入了未知世界,但是时代正在召唤。未来人们或把2017年看成是一个拓展之年、启动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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