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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LIC峰会报道 | 划重点： CELA国际风景园林教育大会开幕日

From: GARLIC GARLIC咖林 2019-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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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会简介

▲ 2017 国际风景园林教育大会全体合影 | 版权属于作者

国际风景园林教育大会 —— 2017中国风景园林教育大会暨（国际）CELA教育大会（CELA/CLAEC）于2017年5月26至5月29日在北京联合召开。本次大会由高等学校风景园林学科专业指导委员会、全国风景园林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中国风景园林学会教育工作委员会和（国际）CELA共同主办，由清华大学、北京林业大学和北京大学三校联合承办。

随着全球气候变化、生态环境恶化以及对可持续发展的重视与需求等一系列国际问题的提出，风景园林学作为一门探讨人与环境关系的综合性、实践性的学科将面临越来越多的挑战。本次大会以“沟通（Bridging）”为主题，旨在突出风景园林学科中思想的交汇碰撞，不同学科与文化之间的理念交流，以及知识与经验的分享。

嘉宾致辞

主持人 | 杨锐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景观学系系主任

高等学校风景园林学科专业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

中国风景园林学会副理事长

嘉宾 | 陈晓丽

中国风景园林学会理事长

嘉宾 | Katya Crawford

美国风景园林设计教育委员会（CELA）主席（2016-2017)

新墨西哥大学风景园林学副教授

嘉宾 | 张悦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党委书记

嘉宾 | 李雄

北京林业大学副校长

全国风景园林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兼秘书长

中国风景园林学会教育工作委员会秘书长

嘉宾 | 俞孔坚

北京大学景观设计学研究院院长

▲ 嘉宾致辞 | 版权属于作者

峰会主旨报告

主旨报告 1 | 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与自然保护地管理改革

王毅

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研究员

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所长

▲ 王毅所长在大会上发表主旨报告 | 版权属于作者

王毅所长的报告主要提到了绿色发展领域的背景和相关研究的启示。内容主要涵盖几个个部分：生态文化建设的起源；现在、2030和2050的目标；相关优先领域。宏观背景是涵盖新的理念提出、试点并推广。在未来30至35年中，进行绿色转型和发展。

1. 生态文明的起源

2002年以来，经历过新型工业化和低碳发展。过程常常由概念改变开始，然后由概念改变来引领进程。在实施框架和法律框架下，中国的试点规划太多了，不单每个规划都有试点，每个部门都有试点。就法律基础而言，中国基本形成了环保的法律体系，但是体系并不完善。并且有一个很大的缺口是：自然保护比较欠缺，很多时候是问题导向的决策。

在生态文明的框架下讨论，新的想法需要法律手段来实现新的目标。比如说，五年规划常常有强制性约束和指标的实现。生态文明这个词的起源，历史有传统天人合一。但是传统文人的修养和现代环境修养没有太大关系，可以借用这个词汇，但是需要赋予新的含义才可以。

总体格局：生态建设融入社会，转变执政理念，转向保护优先，还有偏差，保护什么：保护领域还是保护发展之间的是主要的争议点。以后将更加重视执政，政府，企业的共享。用制度来保护环境而不是项目或竞赛。在城市建设，市场化可以有机会发挥绝对性作用。不过公共物品的市场化是个还需要探求的课题。

关于改革的问题：现在政策太碎片化，共分成336项，改革整体性和系统性成为必然。总体方案将转变成1+6模式，需要加强顶层设计，用制度填补现在的规范空白，使试点完善。协调性和落地性将是改革中的必然过程。

中国自然保护地的变化： 2013 年的三中全会推出国家公园，给未来留下自然遗产，完整性。绿地现在占20%的国土面积，自然保护区则占15%，共分为10多种，有不同部门管理，所以在立法方面是有所缺失的。另一个大问题是主要以数量为主，所以生态环境从数量到质量上的转变是个挑战。主要原因还是在能力建设方面比较弱，并且中间发展过程会改变。所以接下来，会从试点开始，希望可以打破部门分治制，从国家公园建设中找经验，并找到国家公园管理的体制。（具体今年国家会出国家公园总体方案）所以总结而言生态文明的基本特点有：保护优先，从数量到质量发展完全不同的体系；从目标到操作，市场和政府的结合；开创国际视野，绿色一带一路不单是中国体量，以后很大部分是中国和世界的关系。

2. 十三五的目标：五大发展目标中很重要的是改革和创新

在治理绿色内容上，重点三个地区作为一带，绿色内容将在不同方向出现。而绿色指标在于2015年到2020年间，希望在构建和约束指标上达到双重控制。

怎么分配管理呢？不同地区会采取市场化办法例如碳排放交易。经济上我们迎来新常态，那么能源上可能也会有新常态。据推测，2014年可能是碳排放峰值。快速转变的城市区域发展，非化石能源可能将更新换代。那么经济新常态可能使碳需求下降，未来趋势在不同预测下的结论是：未来10年到15年峰值平台期，包括人口，主要资源消费，碳排放。未来5-10年，环境压力将降低，污染程度将下降。不同产业会有不一样的情况，但是平台和平台期将要到来，产生完全不同结构。

实现方式：综合性手段包括技术进步，设计和标准：比如说像城市建设要能够用多少年，用多少步骤走到位，回收淘汰一些不适合的手段。

实现的不确定性：关于经济增长，现在数据很短，需要更多的分析。并且中国现在没有完全经济创新阶段；老年化问题和大量的中层阶级也会导致不确定性。

3. 未来新的领域

立法是重要一步。改革要有法有据（Paris Agreement）现在法律还没有协调，很多法律制度是联系的，强化部门利益，以环境质量为核心的法律现阶段还没有，所以需要从设计，目标，实施方面立法，特别是很多地方上立法能力比较弱。

新的政治改革需要大部制，协调起来。区域性管理体制，比如京津冀体制，更多中国体制，碳排放，环保部门，综合部门，文件资产管理，独立的质量检测评估。国家公园资产管理方面，自然资源面临人口多，集体企业拥有地所有权不清，监管部门层次错杂等问题。国家公园体制的总体方案还是定位于全民公益性。风景名胜区（national park）其实不单是国家公园的概念，还有完善经济体制、动态标准体系、技术路径、能源、环境、风景园林各个领域的发展需求。

4. 总结

机遇和挑战，现在处于快速转型过程。作为中间国家，竞争力不如发达国家，创新力不如发展中国家。那么，我们需要目标多元化：协同效益。明确多步骤路线图，用综合手段，立法经济政策。使不同利益集团：政府部门，企业，取得共识，落地重要方面。所以接下来我们的思考是：如何融入生态文明建设。

主旨报告 2 | 城市内外的自然系统

王向荣

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教授院长

中国风景园林学会副理事长

▲ 王向荣院长在大会上发表主旨报告 | 版权属于作者

中国的地貌各地有所不同，甘肃村落土质贫乏，梯田建造防止水土流失。许多村庄的农田非常紧凑。房子通常比较小。

东部主要治理洪灾，比如温州沿海流域，复杂地貌使得村庄建在运河边，所以中国古典城市很多都是自然系统中的一部分。

王向荣教授主要谈到通过四个途径和方法来结合城市内外的自然系统：保护，修复，改造，结合。

保护：保护重要的地区，特别是生态敏感而脆弱的地区。案例有：兰州山脉系统，杭州的姜堰范的土壤保护等。

修复：在杭州西湖存在水质污染问题。当城市水域面积逐渐被人们占领使用，农田被抛弃，垃圾堆积。那么山上的水经过污染区域将进入城市。所以西湖的修复工作是十分重要的。

改造：镜湖湿地公园和厦门园博会，都由景观建设作为原动力和发展契机来展开的。

结合：济南旧城案例是一个共享的湖泊和步行系统，它可以将城市与自然的元素结合统一。水道和河道结合了鹊山和华山，延伸城市内外的自然系统，并连接各个自然因素。

主旨报告 3 | 文化传承观下的清华大学风景园林教育与设计实践

朱育帆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景观学系教授副系主任

▲ 朱育帆教授在大会上发表主旨报告 | 版权属于作者

清华大学，意味着最好的生源和师资，高起点，结果要求高。在2003-2008 清华大学请Laurie Olin教授（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景观设计系教授）来建立风景园林硕士学位（MLA）体制。当时系很小，只有 8 位老师。 08年，开始加入了3位年轻老师。现在风景园林学的地位发生了改变，成为一级学科。Olin在清华的贡献是确立了清华大学的风景园林教育体系，其意义在于尽管2003才成立，但是MLA体制可以借鉴美国。

回顾作为一线教育工作者和一线设计师，朱育帆教授是反映中国需求的代表。朱育帆教授回顾了自己作为一个典型设计教师的成长过程。

第一个项目体悟：朱育帆教授从靠来自清华这个高效平台的理解来做设计到用项目来展示发现设计；从 355平米的道馆到发现场地可以作为文化对象，设计可以和志同道合会友。

第二个项目体悟：对待设计的切入点，是改变场地让你不愉悦的点。场地作为文化对象，隐隐改变设计师，多元文化的开放。场地所指影响设计。当朱老师问Olin他之后该如何发展时，Olin回答：Continue（继续）。朱老师：这就够了。在对的道路上继续。

06年，青海湖的核能研究场：设计前设计后的关系要理解，但不是所有都可以运用，使用地域性材料，树 ,可以在不碰的基础上朝对的路径揭示。

07年，矿坑花园：虽然当时有德国方面的规划，但是朱老师选择用扁平来理解场地。他尝试改变当代人的价值观，把危险坡面和深坑不作为令人不愉悦的标志，而是创造新的价值导向：顺应场地特性。

中国首钢的项目感悟：面对恐怖，丑陋，选择 power of honest。完成的这项最为复杂的项目，必要和关键是调研这个系统。他观察和感悟到后工业遗产在中国的性质与欧美很不一样。对中国后工业的理解，不能搬套国外的方法。

教学方面：他认为设计实践很关键。朱育帆教授认为设计要练胆。08年后，与Olin合作开始，12年后清华教学进入国际化阶段。欧美中教师队伍有不同的文化交换。不同学校间合作可以看出学校学生差异很大，都有不同文化的特点。矫枉过正的效果是让我们佩服别的国家对文化的尊重。

实践方面：他认为设计课（studio）和实践有联动关系，鲜活解决问题是中国最有利的特点，尺度大小，理解原型，反复出现，黄石铁山训练是必要的。

Continental Garden, Berlin：这是一个 400平米体现不同国家的当代设计。苏州园林作为园林历史的一小部分，自身文化力量是强大的，只是我们怎么去认识它。所以就算是典型的中国自然关系，只要精致完成设想，不同国家的人到同一个院子会有一样的反应。

朱育帆教授的反思：我们应该尊重历史，站在历史巨人的肩膀上。我们常常嫌历史巨人矮。相互互动可以理解特质正反面的协调，所以必须尝试理解我们的历史，不理解就会做出不一样的举动。朱育帆教授最后强调寻繁求简 (make complexity，then simplicity) 行胜于言，高效实践，当中国走向复兴之路的重要一点是对自身文化的理解。

峰会论坛

“沟通” 愿景与行动：新风景园林宣言

联合主持人 | Barbara Deutsch

美国风景园林基金会 (LAF) 首席执行官

联合主持人 | 郑晓笛

2017 国际风景园林教育大会秘书长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景观学系副教授

嘉宾 | Katya Crawford

美国风景园林设计教育委员会（CELA）主席（2016-2017)

新墨西哥大学风景园林学副教授

嘉宾 | 胡洁

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副院长

嘉宾 | 李雄

北京林业大学副校长

全国风景园林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兼秘书长

中国风景园林学会教育工作委员会秘书长

嘉宾 | 杨锐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景观学系系主任

高等学校风景园林学科专业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

嘉宾 | 俞孔坚

北京大学景观设计学研究院院长

▲ 与会嘉宾在大会上参与讨论 | 版权属于作者

问题一: 各位嘉宾对2016LAF新宣言的看法？

Katya Crawford：作为一名从事风景园林教育的工作者，我到访过美国、澳大利亚等许多地方，看到很多学生的设计项目着眼于大的问题比如气候变化、社会正义、环境问题等。我认为要去解决这些大的问题，我们需要加强合作。另一方面针对于风景园林教育来说，在美国我们也同样一直在追问我们学科的角色是什么？到底什么是风景园林？美国有美国风景园林师协会（ASLA），其目标是致力于推广和向大众普及风景园林。从教育层面来讲，老师传授知识给学生的同时其实是一种相互学习的过程。老师同样也从学生那里学到很多知识。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希望风景园林学科或职业变得更加多元化。新的宣言有很大一部分内容着眼于全球气候变化，我们认为这是全人类所面临的共同挑战。这种挑战是跨越政治边界的，因为我们的生存环境是一个连续的生态系统。让风景园林学科更加多元化有利于解决复杂的环境危机和挑战。

杨锐：对于新的宣言里面提到的问题我是非常认同的。但是如果要更深层次的去思考这些问题，我们需要去追问这些问题产生的根源是什么？我们风景园林学科的责任是什么，？我们的贡献是什么？气候变化、环境变化和生态危机并不是一个学科造成的。实际上它有很多复杂的政治和经济的因素。比如说气候变化，不管是自然科学家还是人文科学家都提出了一个人类世的概念，这在早些年我们风景园林界也有讨论。对于这个深层次的问题我们不应从问题的表面去解决，而要从问题的根源着手。与此同时我们还要分析哪些根源和我们是有关系的。所以我很认同新宣言中所提到的问题，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具体分析这些现象和我们风景园林学科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李雄：我对新的宣言印象很深刻。它表达了风景园林学科应该具有更高的社会和生态的责任。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它是关于人类的价值观是什么？工业文明时代是以人的利益作为第一出发点的。而新的宣言包括现在在国内提倡的生态文明建设中，都认为人在所有物种当中是平等的，不能以人的利益为基本出发点。所以，我们应当把人作为全球的大的生态系统的一个有机的组成部分来考量，而不是以人的利益为主要的出发点。我觉得这是由我们的价值观所决定的。第二，新的宣言里面所提到的气候变化是一个全球的问题，所以这就更需要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风景园林师来共同承担、共同解决全球的问题。否则有可能美国的环境很好，别的地方环境很差。那么这样我们就不能解决全球性的问题。另外，作为风景园林学科我建议我们应该更多地关注人居环境领域。

俞孔坚：我认为环境问题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环境问题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50年前这是一个区域的问题，现在它是一个全球问题。在中国，你可以看到最大尺度的环境污染问题包括空气污染、水污染和土壤污染都比50年前的美国更加严重。现在不仅在中国，其它国家包括印度和非洲一些国家都面临同样的环境问题。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所以我说50多年过去了，我们始终在解决环境问题。但好消息是，我们比以前知道的更多了。和50年前相比，我们有更多的经验和技术去解决这些问题。在美国，有很多可持续解决方案，比如雨洪管理策略、屋顶花园策略、大尺度生态规划策略等手段。所以我又说这是一个好消息，我们可以从中学到很多。50年以前，美国波士顿的查尔斯河甚至比许多中国的河流污染更加严重。如今是当地著名的公共空间。所以我说我们现在可以更加自信，因为有很多技术经验和案例可以借鉴。第二点我想说的是，曾经是区域尺度的问题现在正在变得更加全球化。中国有5000多年的历史，我们现在面临同样的问题。中国的农业有很久的历史，在这里我不是指园艺。我们知道如何在特定环境下生存，比如中国的黄河在历史上有2000多年都面临洪水泛滥的问题。中国人从历史经验中学会了如何应对特殊的环境问题。所以我们现在知道如何建设弹性城市；知道如何让城市可以适应洪水；知道如何处理干旱问题；知道如何处理水污染问题。所以我认为一方面我们要向欧美国家学习经验，另一方面我们要向我们的祖先学习。通过学习历史传承的生存智慧，我们定会从中获益良多。

胡洁：首先宣言提出了世界性的问题，包括对资源、环境污染、和人类生存条件下降的问题。从这些问题的出现为什么首先是风景园林师来提出这个宣言？为什么是风景园林行业来提出这个问题？风景园林师又能做什么？大家谈到传统和文化、从传统走向创新。我们谈论的风景园林的传统不是一个基于画面式的古典园林，也不只是小桥流水和诗情画意。我们很多的传统是基于自古以来关于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哲学性的理解。那么为什么是风景园林师提出了这个宣言？我认为风景园林师不仅有一颗很大的心还充满爱并且有眼光。风景园林师看到了环境破坏对人类未来生存所带来的危害。于此同时，风景园林师对环境问题也更加敏感，所以风景园林师提出了新的宣言。我们还可以提出一个概念 —— 地球生命共同体。人类是地球生命共同体的一份子而不是统治地球的权力者。我们没有资格去无穷无尽地消耗地球的生态和资源。在这个时代，作为多个学校的联盟大家坐在一起用对话的形式形成我们共同的声音，我们能够存小异求大同，并用更高的要求和更高的眼光来看待全球性的问题，我们与CELA国际风景园林教育协会一起去努力，用宣言奠定一个很高的目标。不管是从设计、规划、还是理论，我们需要从系统的角度真正认清风景园林师的责任和义务是什么，用我们的耐心和眼光来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

问题二：风景园林师以后该怎样合作去解决所面临的全球问题？

杨锐：我在上中学小学的时候的理想是改变世界。上了大学以后觉得我们设计专业可以改变整个国家。在我当上系主任的时候我希望能改变这个专业。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些实际上都很难。实际上改变自己的配偶甚至是子女都很难。实际上最容易改变的是自己。我们自己是不是符合这个宣言的精神。我们既然宣言了，我们是否能够做到？我们是否愿意更多地选择公共汽车出行？是否愿意选择经济舱出行？我1980代在清华读书的时候，“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这句话对我影响很大。如果要做出改变，设计师首先要从我做起，每一位设计师都要看自己的作品是有利于解决更多问题还是产生了更多垃圾？我们的考虑到底是自私的考虑还是从社会公正的角度考虑？19世纪英国产生城市公园的时候也面临严重的环境问题。例如城市病和公共卫生问题，在当时风景园林学和医学有同等的机遇。但为什么医学发展起来了？为什么风景园林学没有发展起来？包括奥姆斯特德在他的时代做了非常多令人激动人心的事情，但是后面我们忘掉了什么？伊恩麦克哈格又把什么提出来了？但是后来我们又忘掉了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有一颗大的心？坦率实际的说我们有时候有，但有时候又没有。行胜于言。中国有句古话叫从大处着眼，从小处着手。我们的宣言确实站在一个很高的人类世的角度看到了问题的所在，但是到底怎样一步一步地做？我认为应该从小处，从一点一滴做起。我有一个畅想：我们学科与其有很多奖项鼓励好的作品，是不是可以有一个与之相悖的奖项？去检试有多少作品为地球产生了更大的负担？有多少作品是与宣言的理念背道而驰的？有多少作品没有考虑社会的公平公正？有多少作品是考虑我们如何成为大师？归根结底一句话，我们需要检视自己的内心。自己的风景园林行业自律，中国的风景园林行业自律，世界的风景园林行业的自律。我认为只有这样才可能有一点一滴的变化产生。

Katya Crawford: 我们也有句话是说行胜于言（doing over saying）。我们必须系统的理解风景园林，因为这关乎到我们的生存。人类是自然的一部分。

李雄：宣言很好，但是宣言不应该是风景园林人自娱自乐的宣言。我觉得如何让公众了解我们风景园林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新的任务。现在我们做一个风景园林的社会调查，可能很多人会觉得我们是一个种树的行业。我1981年入学的时候，我说我是去学园林的，朋友们就说你好好学以后给我们带几个新苹果的品种。其实公众对于我们风景园林行业不理解，所以这份宣言应该是对公众的，我们要用不同的媒体的方式来传播我们的概念和思想。最近我在配合住建部做《园林中国》的宣传片（类似于《舌尖上的中国》）。这也是一种很好的宣传途径。什么时候老百姓能在看电视的时候就能理解我们风景园林的概念比如生态修复、城市修补、雨洪管理、或者生态环境建设的贡献等。通过大众媒体来传播风景园林学科和行业，只有引起社会的共鸣和民众的支持，风景园林才有希望。

俞孔坚: 我非常同意大家的观点。第一，我们必须先学会如何像社群一样协作。比如蚂蚁的合作是如此地和谐。我们如何推进社会而达到我们共同的目标让人类社会得以生存？从专业的角度，我们的专业知识是第一位的。这是我们设计师的角色。作为景观设计师，你如何利用你的专业知识推动社会的进步？我们首先必须能够设计出既美观又实用的东西，这是景观设计师最基本的职业修养。我们同时也是艺术家、技术工人和工程师。正如伊恩麦克哈格所说的我们行业最核心的职能是指挥家 —— 让每一位“音乐演奏家”一起团队协作向着同一个目标去推动社会进步。所以谈到该如何解决问题时，我觉得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媒体，而另一个是决策者。谁是最有权力的景观设计师？我认为决策者们才是最有权力的景观设计师。因为他们才有权利去改变世界。作为景观设计师，我们应该运用我们的知识和专业通过媒体去影响决策者来推动社会的进步。只有这样景观设计师才能有所作为。

胡洁：风景园林师怎样才能达到我们的理想？风景园林行业首先自己内部要团结和沟通。有了行业的团结、沟通和一致，我们才有力量。我们才能和市政行业、规划行业、水利行业形成一个正面的有说服力的姿态。把我们的理想和设想传递给社会，传递给其它行业，同时传递给政治经济的决策层。所以我觉得团结和沟通是我们这个会议的里程碑。

问题三: 请用一句话来总结我们该如何做？

杨锐：从自我教育走向公众教育

Katya Crawford: 启发、改变

李雄：和谐

俞孔坚: 行动力

胡洁：爱心、眼光、耐心

▲ 活动主办方及志愿者合影 | 版权属于作者

前方记者：斯阳

前方摄像：Austin

前方记录：叶博雅

后期编辑：侃侃

后期校对：雯子

特别感谢国际风景园林大会和中国风景园林教育大会的出席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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