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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石油史上最“古板”CEO：如何发现100亿桶石油商机？
石油圈出品 作者： Bryan Gruley & Joe Carroll 编译： 尉晶 王月 网址： www.oilsns.com
美国先锋自然资源（简称先锋）公司也没想到他们会成为美国含油岩屑史上举足轻重的一员。
在先锋公司达拉斯会议室，Spalding向各位董事会成员讲解了最近数周以来公司在地球科学方向取得的成果。他和他的团队勘探到了二叠盆地未探明的水平页岩油，这些地层主要分布在西德克萨斯盆地。他们分析了地震资料和7000个钻井岩心以及在德克萨斯大学存档的数十口井的资料。Spalding回想道，“当我们刚开始勘探到那些油气的时候，简直难以置信，我们又从头检查了一遍所有的数据和方法”。石油圈原创，石油圈公众号：oilsns
他将13个平板垒在一起向大家解释最终获得的成果，就像是建筑师Frank Gehry的素描簿一样，所有的图示清晰明了。地下的每一层都有红色标注，预示着有原油。更重要的是，我们看不到水层的标注区，这也就意味着地底下全是油。
先锋公司首席执行官Scott Sheffield满怀期待的看着这一结果。他在1979年就已经在二叠盆地钻探直井，但是只取得了少许成功。在听完地质师的汇报后，他又宣布钻探两口水平测试井。这些井的钻探费用是直井的四倍之多，但开采出来的石油是直井的七倍之多。Sheffield宣布要钻探更多的水平井。并不再像其他开发商一样寄希望于油价回涨而四处借钱，他低价处理了六个石油项目，因此他现在还有资金投资非常规油气。
2015年，Sheffield停止钻探新的直井，并将先锋公司几乎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投资于二叠盆地页岩油气开发上。所有的这些都可以解释市值只有260亿美元、资产不到埃克森美孚的1/10、在德克萨斯没有油田区块、古板老板坚持了30年的先锋公司为什么能从上世纪80年代的石油大萧条中一路走下来，还经久不衰。
2014年6月油价从它的巅峰时刻跌至4成左右时，投资者们一下子就损失了1万亿美元。超过40家石油相关企业寻求破产保护，递交大量申请。贷款方撤销了数以亿计的资金来填补漏洞。但在过去的七年里，先锋公司股票年增长率为34%，是美孚和壳牌股票涨幅的十倍。2016年，先锋公司市场份额提升到了29%。石油圈原创，石油圈公众号：oilsns
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经济地质学专业能源经济学家Michelle Foss说道，“油价很高时，所有人看起来都很好，但是当油价很低时，并不是所有的公司都能从容应对”。
先锋公司在二叠盆地可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他们有32亿平方米的开采权以及超过2万个井场，预计总共有100亿桶原油。Sheffield预测二叠盆地页岩油气储量在750亿桶左右，仅次于沙特阿拉伯的Ghawar油田。先锋公司如此的好运还是因为他们之前压的一个个小小的赌注，在押了这么久之后终于翻番了。Sheffield在上世纪80、90年代大量购买了二叠盆地的钻探权，但那些石油巨头们可都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西德克萨斯的海上区块以及海外油田区块。Sheffield一直坚持保留这块面包，就是因为它风险低而且非常可靠。他当时并没有想到这小块面包有一天真能成为美国史上最大的油田。
Scott Sheffield将先锋公司管理的更加人性化，就像他反对德克萨斯那些盲目的采油者一样。他今年已63岁，有一对浓密的红黑色眉毛，说话还带点德克萨斯口音，做事谨慎、低调，与页岩革命先驱Aubrey McClendon的作风恰好相反。
Sheffield的高中生活在伊朗度过，当时他父亲就职于Arco。1979年他担任Amoco的石油工程师，后来他的岳父Joe Parsley雇佣他去位于二叠盆地中心地带Midland的一家小型独立石油公司Parker & Parsley任职。石油圈原创，石油圈公众号：oilsns
二叠盆地曾是美国原油生产的主力军。上世纪20年代第一次打井时，就奠定了德克萨斯在全球能源市场中无可匹敌的地位，并提升了美国在OPEC中的影响力。Parker & Parsley关注Abner Spraberry盆地，拥有一定数量的农场，并在1940s发现了石油。Sheffield说他把“了解Spraberry盆地的前世今生”作为自己的使命。最后，他可以快速说出Parker & Parsley打的每口井的日产量。那些井看着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却能够持续开采数十年。Parsley对他的女婿言传身教，也说明了拥有这些可靠资产的重要性。
在1985年，Parker & Parsley的联合创始人将他们的公司卖给了一家房地产公司。Sheffield是其子公司的总裁。这家美国的重要能源公司将国内的资产都用来投资海外。一个中等规模的Spraberry盆地对公司来说并没有多少经济效益，但是对Sheffield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开始从美孚以及其他石油公司那里购买钻井租赁区。
在20世纪80年代末，Parker & Parsley从总公司那里独立出来，并在1991年上市。Sheffield还在坚持买入Spraberry盆地区块，而华尔街的有钱人们则说二叠盆地早都已经过时了。Sheffield说，“分析师们和投资商们都和我说，从地下一点都听不到油气上窜的嘶嘶声了。”但是，他就把这些区块作为自己的保底资产，只要公司敢于冒险尝试，那些井就可以一直生产。Sheffield之前的助理、现在是CrownQuest Operating的CEO Tim Dunn表示，“他看中的是一块粮食产区，但他并不用来种植谷物，而是把它当做一个井场。”
1997年，Parker & Parsley与由T. Boone Pickens 创立的Mesa合并，最后由Richard Rainwater重组，新成立的公司便命名为先锋公司，并将其搬至Irving市的Dallas郊区。但是突如其来的是，Sheffield在Kansas开发了一个大型气田并负债16亿美元，是他之前拥有资金的五倍之多。不久之后油价暴跌，先锋公司从1997-1999年共亏损了17亿美元。辞退了300名员工，Sheffield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会让先锋公司落入这种地步。石油圈原创，石油圈公众号：oilsns
接下来十年，这家公司开始在突尼斯、南非、阿根廷、加拿大以及墨西哥湾进行钻井业务。2011年，由于海外政治风险增大，他们也退出了这些业务。现在除了科罗拉多有一小部分股票之外，就只在德克萨斯开展业务。
同时，在北达科他州Bakken油田和Pennsylvania的Marcellus地层打的井中石油和天然气源源不断的流出，接着就是将压裂液和支撑剂泵入井下进行压裂，开启裂缝并将油气运移出来。先锋公司在南德克萨斯地层中成功钻探了一些水平井，例如著名的Eagle Ford页岩。该公司在二叠盆地西北部有许多区域可以进行钻探。后来钻井者们意识到这些地方也可以进行压裂。雪佛龙恢复了在二叠盆地暂停的勘探活动。包括Apache、Diamondback Energy、Concho Resources和Parsley Energy在内的独立石油公司被命名为Joe Parsley。由Sheffield的儿子Bryan Sheffield接手经营。
先锋公司的优势就在于拥有大量从Parker & Parsley那里延续下来的二叠盆地的信息数据：他们公司以及其他公司打的井的测井资料，岩心库有大量岩心，还有关于岩石孔隙度、渗透率和流速的原始数据。仔细分析这些资料，先锋公司的地球化学专家就可以绘制出一幅标明油气在二叠盆地运移路径的剖面图。Spalding说，“我们很谨慎的制图，并在需要打井的位置用X标注。”石油圈原创，石油圈公众号：oilsns
在3月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距离Midland北部48.28公里的平原上漫天沙尘。大风吹着地上的青草，黄色的警示胶带围成一圈，先锋公司正在钻探一口新的Spraberry井。井塔修建在Scharbauer家族的牧场里，在上世纪80年代Sheffield租赁了该地区。在一个12平米左右的控制室内，执行副总裁J.D. Hall与一位正在操作控制杆的年轻人并肩而站，演习如何在3218.68米以下的地下打出井来。
穿戴着整齐劳保的Hall说道，“人人都在寻找甜点区，那你就应该坚持在你所认为值得坚持的地方”。先锋的地质师认为钻孔应该是可以弯曲的，或是用Hall的话来说，就是可以从井底到井口穿过15.24或9.14米的岩石并能够“前后震动”。一旦做到这一点，钻头就可以转过13.72米而开始钻第二口井，接着钻第三口井。这样的话，这三口井就可以各自产出上百万桶石油。
压裂方法也在不断推陈出新，如今钻孔在横向上已经可以延伸到3.05公里。这就可以使设备将压裂的岩石分为更多“段”，行业术语就是“刺激”，一个井眼可多达35段。最终的结果是，钻井者沿着水平井眼钻探了一系列小规模的井，每口井都能采出石油。由于岩石特殊的地质性质，开采者们对于泵入液体和支撑剂的类型、数量及泵入的难易程度有不同的控制。
先锋公司一直致力于横向上井眼之间距离关系的确定上，应该建立怎样的裂缝网络才能开采出更多的油气。如果井眼之间距离太远，那么就会有油气遗漏；如果距离太近就会相互影响使流动性降低。Austin油气分析公司Drillinginfo的CEO Allen Gilmer说道，“没有一种方式可以做到这一点，一项好的压裂技术与一项差的压裂技术之间的最大区别就是产量会差50%。”
在Midland附近Scharbauer租赁区的三井钻探垫，井眼在地下198~243.8米处会出现窜水现象。先锋公司利用地震测试以及对产量评估来确定下一个打井地点是应该扩大还是缩小井眼之间的距离。再将此逐步应用到二叠盆地的其他2万个钻井地区。石油圈原创，石油圈公众号：oilsns
先锋公司每打一口井平均花费8百万美元。March机构一名投资者表示，该公司在过去几年钻探一口0.3米的压裂井成本降低了30%，即905美元。同时，从这些井中开采出的石油量增加了50%。钻井成本比预期的下降速度慢一些，上个月先锋公司公布了2016年产量增加目标，但是并没有增加开支。这些有效的措施都使得原油即使低至35美元，该公司也有一定的现金积累。今年先锋公司第一季度的现金储备从一年前的3.83亿美元增至16.1亿美元。
与此同时，该公司支出了大量资金，他们坚信油价一定会回涨。但并非所有人都相信这笔钱能再赚回来。在一年前的Sohn Investment会议上，曾是“压裂之父”、反对开采页岩气的David Einhorn就指责先锋公司。Greenlight Capital董事Einhorn也指出，在过去九年先锋公司使每桶油损失12美元，就像是拿了50美元的账单非说是20美元一样。在那天，先锋公司的市场份额降了两个百分点。于是市场开始重新思考，当油价从63美元/桶降至26美元/桶时，股市开始复苏。先锋公司去年的股价比同行其他公司要大放异彩。
Robert W. Baird的资深分析师Daniel Katzenberg表示投资者们并不担心盈利问题。一季又一季，从新打的水平井中开采出的石油量比估计的还要多，这也是为什么股价一路飙升的原因。Katzenberg还说道，“市场看到的就是他们掌握了全球最赚钱的资源，而先锋的任务就是让市场的大肆宣传与实际情况相符”。
Sheffield很少离开西德克萨斯，但是他在Parsley的建议下购买的大量区块却使他幸运的走上了发家致富之路，Parsley在86岁那年去世，他在生前说道：“永远不要放弃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我们所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当年没有变卖公司”。石油圈原创，石油圈公众号：oils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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