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2:务必要振兴建设兵团!
中国自古以来就没有民族的概念,只有华夏和夷狄的概念,这种概念等同于文明与野蛮的分别,是一种行为守则和秩序规范——只要被文明所化之人皆为此文明中的成员,因此,夷狄与华夏是相互转化的。当文明从中央向四周扩散的时候,当地的土著通过伪造族谱,建立宗社完成了自我的归化——当边陲的民众也在这套秩序下生活,遵循同样的行为规范之后,他们也就变成了华夏!即便是依靠弯刀铁骑冲进来的未开化族群,一旦下了马,拿起书,也就被纳入同样的一套规则之中!
所谓文化就是生存结构中的群体共同的生存策略。这套规则也就是一套生存策略,我们称之为文化。生存策略是由所处的生存结构决定的,也只有遵循这样的规则,才能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中长期的存续下去…
改变结构的内在力量是科技树升级和组织度跃升。改变结构的外在力量源于落差的挤压!近现代以来,西方文明与东方文明的板块落差形成巨大的挤压力量。从而逐步破坏延续数千年的基础生存结构。首先从器物开始,逐步延伸到观念——民族这种观念来源于西方,人为的创造一个想象的共同体,把一个群体不断强化为与其它群体区别开来的独立生命体。一旦从更大的整体中剥离出来,为了自身的存续,就必须持续强化自我认同,并用尽一切方式去占据更多的资源!苏联的解体是一种必然,不是源于它的经济政策,而是这种独立生命体竞争的底层逻辑。一旦凝聚整体的意思形态消退之后,那些被错误观念唤醒的独立生命体就会故意制造隔阂,并用尽一切方式去寻求自我的存续…
自从人类学会了用一种共识把个体凝聚成一个更大的生命体之后,宗教开始大行其道。任何宗教都必须向它的信众阐述个体生命的存续方式以及自我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并给出一套可以遵循的日常规则,通过重复这些简单的规则不断强化认同感和凝聚力。让所有缺乏面对未知不确定的个体相信,只需要重复这些简单的规则就能达到它所描述的最终目标!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世俗统治,一个以秩序为核心内容的社会,秩序本身就是有利于生命存续的纲领,日常遵循的行为规范就在其中,而遵循这些规范就能达到生命体存续的最终目标,所以不需要画蛇添足。宗教作为一种低成本的辅助工具,也是为了在生存结构中让整体得以存续!
惊人的漏洞,完美的策略
不管是宗教还是道德,这种存在人脑中的约束都需要人为载体。它们是一种把个体凝聚成整体的共识。作为一个世俗社会,无论朝野都会对宗教的越轨行为有所提防。这不仅符合统治的利益也源于千百年的传统惯性。然而,在官方的政策中存在一个天然的悖论——虽然提防教义却强调团结民族!
既然所有的法条都是公开的,为什么法庭上依然有输赢?律师的价值就是要找到条文中的悖论,这悖论源于人性诉求中最本源的矛盾。到底是谁最先想出"以宗教捆绑民族,再以民族滋养宗教"这个绝佳的策略已经无计可考。然而,这个策略能够得以实施,正源于官方政策中的那个悖论!因为害怕误伤到民族,所以在现实的操作中不断纵容宗教的越轨行为,而宗教的越轨行为一旦没有得到应有的制止,不仅仅会给人一种示范的暗示,甚至会形成一种利益机制,让它日益坐大捆绑进去更多的民族。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的自我强化!人类唯一崇拜的就是力量,如果一种观念展示出巨大的力量,就能吸附更多的个体,从而进一步强化它的结构力量——这又是一个恶性循环!一个只进不出,生育率极高,对外缺乏起码的包容持续改变人口结构的力量,无异于一把悬在头顶的剑——季孙之忧,非在须臾,而在萧蔷之内也!
经济利益是形成自我强化循环的第一推动力,打断自我强化行为中的利益链条是制止这种自我强化的关键。今天官方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泛清真的背后其实是经济利益在驱动,如果做一件事情不仅仅能获得经济利益还能获得其它利益,或者说能让各种参与者都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利益,那么这种事情就一定会如同烈火烹油一样泛滥开,并持续的自我强化。
去现代化能解决问题?
自古以来,绿化的蔓延主要靠弯刀和子宫,而不是通过讲道理,摆事实,潜移默化的影响和说服人。无论杀到哪里,最先收服的都是底层民众,因为这玩意儿几乎是为这个层次的群体量身定制的——与外部的关系只有简单的顺从和毁灭,不需要讲道理,只需要无条件的顺从,精神优越感能瞬间改变现实处境的窘迫。人人都是审判者,可以肆意劫掠和杀戮。它们为什么在毁灭上千年的文物之时毫不在意?因为这个层次的人理解不了那么高端的东西。即便内部存在少数高出这个层次的人,也会被这样的主体人群裹挟着!
曾跟研究绿化问题的王陶陶讨论过这个问题,王陶陶根据上世纪30年代的经验,主张去现代化,重造一个当地的贵族阶层——他认为现代化才是一切失控的根源,是现代化的一切造成了人心的动荡,从而持续激发矛盾,只有回到原始的本地化贵族统治才能消除现在的所有问题。他特别推崇杨增新的策略:杨增新笃信老子小国寡民的思想,奉行无为而治的统治政策,整顿吏治以消患未萌,裁减兵员,奖励垦荒,提倡封建迷信,阻挠兴办学校和传播科学文化,鼓吹"纷争莫问中原事"、"浑噩长为太古民",闭关自守并扶持本地贵族进行统治。
王陶陶在绿化问题上确实有研究,但他的这个方案属于知识分子的方案,不是切实可行的施政方案!一个系统性问题的解决,绝对不取决于一点,而是需要从所处的整体结构中去审视!所谓书生意气就是过于聚焦一个维度,忽略了多维度的立体结构性视野。
上世纪80、90年代确实试图扶持过一批本地的新贵,给予各种政策和利益优惠。把干部撤回,大量提拔本地干部。结果呢?今天体系内的两面人和在海外闹腾最厉害的小丑不正是当时寄予厚望的本地新贵么?
20世纪初,本地贵族权力来源于血统——无论是皇帝册封的世袭爵位还是源于某个神圣家族的血统。这在当时的大众心中是天经地义的。就如同先秦时期所有的人都认为天下的主人必须是上古华夏部落首领的子孙——所以,夏商周秦王室的血统都能追溯到炎黄。刘邦知道自己的血统不配,就只能搞一个天神下凡真龙天子的噱头。从此以后,中国民众的脑中就再也不会有日本那种万世一系的观念,只要是天神下凡就行,从此天神就开始频繁光顾大地上姿色并不出众的女性,并送来一个又一个真龙天子…
自清末以后,中华大地不仅仅在思想观念,还有社会基础都经历了翻天覆地的重构。袁世凯称帝距离清朝灭亡的时间非常短,惯性犹在,他又那样有能力,有魄力,有实力还是挡不住滚滚潮流。身无长物的孙博士一声高呼,天下就反了,袁世凯的心腹们也审时度势的反对他走老路!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权力的基础源自社会结构基础,这个基础已经不存在了,强行为之只会适得其反。
杨增新所处的时代有其特殊的滞后性。即便是今天,最东边和最西边的社会落差也接近100年。当时的西北社会可以说是处于中世纪。而且中原内乱不止没有额外的势力去打破那个封闭的平衡。为什么南京政府建立起稳定的全国统治之后,杨增新就立刻被刺杀了?因为藤出手来了嘛!可见这种自我打散的封闭是非常脆弱的,只有在内外都处于静止状态的时候才能勉强维持稳定——就如同三国时期刘表治理下的荆州一样。
当时的俄国刚刚经历过内战和外国干涉,还处于虚弱之中,无暇东顾。当时的中原身陷内乱的泥潭也无暇西顾。中国整体实力处于让人无比同情的虚弱状态,没人需要借这个棋子去制衡你。昔日中苏交恶的时候,苏联就直接策动边民外逃,在边境上天天高音喇叭挑拨分裂,还派人潜入进行煽动,制造事端。当今处于大争之世,被人视为战略威胁,任何可以被利用的地方都会成为各方战略骚扰的抓手!无论远在万里之外的竞争者,还是暂时潜伏在身边的“朋友”,明里暗里都不会放过挑唆、渗透和扰乱的机会。一竿子插到底的控制虽然高成本,但是能避免内部节点成为外部势力博弈和渗透的棋子。如果社会统治体系中的传导节点随时可能捏在外部势力的手上,整个统治就完全会形同虚设!当年康熙削藩之前,即便处于同一套道统和社会秩序之下的三藩辖地,不仅仅是财政窟窿,也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具备随时趁机为乱的潜力。后来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拥兵自重者会有意制造对立,因为只有处于对立之中,自己才值钱,才值得被笼络。他们会从哪里去寻找认同感?肯定从自己所归属的群体中去寻求认同感——对外的一切都只是临时的策略,他们知道自己是作为对立群体的代表才被重视的,对自己的笼络其实是对自己归属的群体所具有的破坏潜力的一种尊重!
因此,没有归化的扶持是没有意义的,这如同人为的在更多领域制造独立王国。秦国当年统治义渠部落之后,没有去扶持本地部落贵族,而是推行完全一样的社会统治规则,即郡县制。郡县制改变的是秦国的社会基础。当你和我完全在同一套规则体系中生活,追逐同样的奖励和荣誉,受制于同样的自我约束,就不再分你我了!华夏文明的核心是一套有利于生命体在这个生存结构中共同存续的规则,其它都只是表层装饰。
生存结构决定生存策略,所谓文化不过是生存结构中群体的共同生存策略。所谓宗教不过是一套低成本辅助统治的社会工具。详细见《C2:宗教是统治工具吗?》。当生存结构改变之后,覆盖其上的一切都会统统改变——当社会城市化越来越普及之后,以有利于城市生活的规则为基础的道德会逐步替代以适应农村生活的道德规范,并成为整个社会的主流道德标准。
在这个过渡阶段,具体的操作方式可以参见品牌的开拓方式:当一个海外品牌刚进入中国时,会寻找一个总代理商。打开局面之后会开始划分区域设置两到三个全国代理,继而直接收购其中一个成为子公司,然后通过资源和政策倾斜让直接控制的子公司日益蚕食主体客户,建立起直通到底的独立流通体系。最终让子公司兼并代理商,让所在地区与母公司运行在同一套规则和体系之下。
治疆之策在兵团!
上面已经详细阐述了为什么处于此结构中,去现代化,再造一个统治阶层进行封闭统治是不可行的。实现社会升级让所有人都享受更好的生活是基于生命体层面最大的共识——这个共识超越地域、宗教和民族等一切覆盖其上的装饰。现代化是所有社会必然的趋势,只能在这个航道中寻求解决方案才是可行和务实的。
自古以来,军屯不仅仅具有非常高的安全战略价值,还具有很强的社会经济价值,其严密的组织,坚定的信念,以及孤身在外所形成的凝聚力。能形成一个强有力的锥子扎进所处社会结构之中,成为结构中的关键支点,也成为可用来改变结构约束的传导节点。
当年王胡子奉命带着他善于修地球的359旅嫡系子弟兵转战万里进驻荒漠,八千湘女远赴西北让他们在荒漠边陲扎了根。军垦所处的地方虽然荒凉却异常重要,先辈们以一代人的牺牲,构建出这些关键支点。这股力量,不仅仅能支撑结构的稳定,也为社会基础的升级和改造确立了仲裁的力量。这是独立王国中的独立王国,异类中的异类,他们不是临时的驻扎,而是在荒漠中建设出一片家园,要在自己建设的家园中永远的生活下去。生活其实就是一套社会运行的规则,只要最终都是生活在同一套规则中,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就必然能和谐的生活。所有的隔阂都是从标新立异开始的——求同存异的重点是求同,缺了求同这个前提,存异也就无从谈起!
上世纪80年代中期,那个以天下良心自居的书生曾主张撤销兵团,撤回干部。太宗高瞻远瞩的否决了撤销兵团的主张。未来必须要振兴建设兵团,强化其建设力度和社会价值,加大政策和资源的倾斜。并且逐步将建设好的区域转化为地方城市。然后让兵团管辖的范围逐步南移,去开垦和建设那些还未建设好的地方。并持续的重复这个过程,直至完全建设好边陲地区,将其都转化为和中原、江南一样的现代城市。让所有人都在同一套现代化的规则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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