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道”上图新书分享会|晚清民国侦探小说与上海

2023年5月13日下午，上海图书馆与牧神文化合作举办了“读道”上图新书分享会——晚清民国侦探小说与上海，本次分享会邀请了复旦大学中文系青年副研究员战玉冰老师、“中国近现代侦探小说拾遗”丛书主编华斯比老师。自从1896年张坤德在《时务报》上首译福尔摩斯侦探小说以来，侦探小说作为“舶来品”传入上海并在本土生根发芽、不断发展，慢慢形成了自身独特的发展脉络和类型特征，演变成为现在的中国侦探小说。本次分享会的主题是“晚清民国侦探小说与上海”，让我们回到1896年，从晚清民国侦探小说诞生于上海这座现代化都市讲起，探索侦探小说与现代城市之间的关系。

01

侦探小说与城市

世界侦探小说的诞生和起源与城市这样一个新产生的空间现象是密不可分的，也就是说侦探小说在早期都是起源于城市里面。这里面有几个原因，第一个就是侦探小说，作为一个大众消费文学，它需要有一定的出版社、报纸、杂志、读者市场，有稳定的读者群体才能够得到有效的阅读。第二个就是侦探小说所写的内容，特指1920年代以前的侦探小说，也基本上是跟城市空间密不可分的，在都市里面，每个人都是陌生的，所以才需要一个有推理能力的人，需要侦探这样的一个身份出现。

当时的上海作为最大都市，拥有国内最多的出版社、报纸、杂志，也有着最大规模的读者群体。在上海成名不仅有利于确定作者在全国的地位，更有利于作品的传播。这导致侦探小说作家基本上都在上海生活和发表自己的作品。

02

晚清民国侦探小说发展三阶段

1

晚清时期（1896年）

2

二十世纪20年代

3

二十世纪40年代

晚清民国侦探小说发展的三个阶段各有各的特征，晚清时期翻译大于创作，创作占比很少，翻译占主流。到了20年代，侦探小说处在传统文学跟西方文学的两个框架中。但是在40年代以来，为了吸引市场，侦探小说开始走向了一个血腥的、猎奇的、暴力的脉络。不同时期的侦探小说，理解和创作的形式是不太一样的，这一点可以从不同时期的杂志封面的风格设计里看出来。

03

公案小说与侦探小说

中国古代也有和侦探小说类似的小说形式，这种小说形式叫公案，比如说我们熟知的《包公案》、《海公案》。但是中国的公案小说和侦探小说还是有一个明显的区别。首先，公案小说建立在封建社会王朝制度下。判一个案子是否是冤案，或者说谁有罪，是由青天大老爷来判的。而在西方的侦探小说里，整个故事背景要依托于法制。其次，从文学上来讲，两者的写作形式也不一样，公案小说大部分是正叙，读者在已知作案手法的情况下看整个故事，当然这也是因为公案小说本身起的是一个教化的目的，它是为了告诉读者有些事不能做，它不需要构造悬疑的部分。公案小说和侦探小说两者的文化基础是不一样的。

04

侦探电影与小说

晚清民国时期电影还处于无声电影时代，并且中国当时的观众看电影的经验也不是很丰富，突然看侦探片、悬疑片可能看不太懂。当时的陆澹安受到电影院的嘱托，将电影改编成连续的短篇小说，在电影院附近的小报上进行连载。甚至在电影上映时，让大家先看小说再看电影，使观众更容易看懂电影。对于当时观影经验尚不是很丰富的中国观众来说，这可能是帮助他们理解电影的一种方式。

05

读者提问：与日本侦探小说的交流

读者

晚清民国时期的侦探小说是否受到日本侦探小说的影响？

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侦探小说都是从欧美引进的一个外来品种。在引进之初，两个国家引进的进度差不多。中国第一篇侦探小说是1896年，日本大概比我们早个两三年，但是后来我们引进的全集比它要快一点，两者的翻译速度大概是同步的一个进度。在创作早期，江户川乱步作为日本推理的第一代天王，在他出道的时候，程小青也是刚刚出道。基本上这个时期中国和日本处于同步的发展状态，甚至在1920到1930年代，中国的侦探小说是很少翻译日本的，甚至它跟其他小说不太一样。科幻小说，比如法国凡尔纳的小说是从法文译到英文，再译到日文，再译到中文，因为当时中国人读日文可能更多一点，而侦探小说基本都是从英文，法文直译过来的，转译的这个步骤是非常非常少的。但是我们的侦探小说曾经译到日本过，现在华老师找到四篇中国的侦探小说，在日本的《新青年》杂志发表过，所以我们是有一个出口的翻译的步骤。而日本当时的像江户川乱步、谷崎润一郎 ，他们译过来的是相对比较少的，所以在那个时期中国比日本还要进步的快一点。只不过后来中国经过战争的动乱，在发展上就慢下来了。而日本经过了本格派、社会派、新本格的发展，慢慢这个传统就传下来了，变成一个蔚为壮观的一个状态。

战玉冰

（嘉宾）

日本一个学者考证的，有四篇中国晚清民国的侦探小说在日本的《新青年》杂志上发表过日文版，其中有两篇是吕思勉先生当年用吕侠这个笔名写的《中国女侦探》这本书。这本书有三篇故事，其中前两篇《血帕》和《枯井石》都在《新青年》的增刊发表过日文版。20年代的时候，有一个杂志《小说世界》，它的侦探专号里有两篇小说，一个是求幸福斋主何海鸣写的《赌场母女》，另一个是张庆霖写的《无名飞盗》，这两篇的日文版都曾发表在《新青年》的增刊上。

华斯比

（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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