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祖庙陶塑双龙壁“再生”纪胜
艺高胆大 双龙戏珠
——佛山祖庙陶塑双龙壁“再生”纪胜
甄石绩
一九五七年制成的佛山祖庙陶塑双龙壁，在十年动乱中被砸得粉身碎骨，双龙“魂归西天”。在国民经济调整中阔步前进的古镇人民，又重新把双龙请回人间。今天（1981年8月24日）上午，佛山市文化部门为它隆重地举行了揭幕仪式，欢庆双龙新生。
龙颜未改
今天，当游人步入祖庙的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幅高三米零七，宽十一米五的半立体陶塑：一条火龙和一条水龙在蔚蓝的海面上争相戏弄一颗红光闪闪的龙珠，围绕龙壁四周的，是一朵朵雪白的祥云。因为涂上了带玻璃光泽的石湾传统陶釉，双龙壁在太阳光的映照下，七彩缤纷，绚烂夺目。双龙的仪态神情，同它的前身几乎一模一样。这是一对典型的传统南方巨龙：狮身鹿角虾眼珠，鹰爪蛇身凤尾巴，遍身披上鱼鳞甲，太空水陆任驰骋。不同之处，是二龙之间的水柱上增添了一颗龙珠，主题从“二龙戏水”改成了“双龙戏珠”。
50年代祖庙双龙壁第一版
其实，这是已故国画家马慈航一九五七年给祖庙双龙壁草拟画稿时的原意，只是当时有人担心戏珠同争珠容易混淆，在政治上犯讳，塑制时才把龙珠摘掉。今天，把作者的原意恢复过来，说明人们在党的三中全会后思想解放，已经摆脱把艺术同政治划等号这个陈规。
佛山祖庙“初版”双龙壁旧影
妙手回春
重塑祖庙双龙壁的稿本，是美术工作者薛里昂创作的原祖庙双龙壁的变稿。这个稿本，是由工艺美术家刘传、工艺美术师庄稼、曾良和刘泽棉等人组成的重建双龙壁技术小组，从近三十件来稿中精选出来的。稿本的可贵之处，除了在构图上接近原作之外，还在于它能够把石湾陶塑的传统技法同西洋雕塑讲究空间透视的手法结合起来，使双龙气势雄浑，立体感十分鲜明。
龙壁从小稿到塑成泥模是个复杂的过程。挑起这副重担的是石湾建筑陶瓷厂的模型师傅黎祥和谭垣，他们同陶土打交道已经有半个世纪之久，黎祥二十四年前还曾经参加过原双龙壁的塑制。正是艺高人胆大，接受任务之后，他们每人只带一名青年助手，便一丝不苟地开始了创造性的劳动。凭着他们熟练的技艺、灵巧的双手，按照设计要求，细致地雕塑、粗犷地贴塑和捏塑，把两万多斤陶土捏出了双龙的胚形。这道工序在塑制原双龙壁时足足花了半年时间，而他们只用了一百个劳动日。
1982年祖庙
火的洗礼
釉色变化自然而流畅，是石湾陶塑艺术的一大特色。它是依靠陶釉的质地同窑灶结构的特殊条件而产生的。古老的龙窑最适宜于烧制这种产品，但是，随着生产技术的发展，厂里早已取消了龙窑而采用能连续进行生产的隧道窑。这种窑能够保持釉色稳定，而难于产生窑变。为了克服这个矛盾，设计人员同工人一起，在配釉设色上作了上百次的试验，终于在隧道窑里也能产生窑变。保证成功通过火的洗礼的是厂里的煅烧师傅们，他们从泥料配方，到隧道窑升温曲线的制订，都一一经过反复研究。功夫不负有心人，尽管在制作过程中整幅龙壁的泥坯被分解成一百七十多小块，但分别经过一千三百多度高温煅烧之后，却能保持收缩一致，没有一块出现变形、夹层或裂烂，这是石湾陶瓷煅烧上一个难能可贵的成就。
文章载于1981年8月24日《羊城晚报》。
*1983年7月《广东》画报图文报道《祖庙双龙壁重放光彩》。
一个疑问
国家博物馆研究馆员朱万章2012年在香港见过一幅马慈航双龙图横幅，上有胡根天题“马慈航作佛山祖庙双龙壁原稿 一九五九年九月七日题于广州市文史研究馆”。佛山博物馆藏画中见有另外一幅双龙图，落款“南海马慈航绘”，馆方命名马慈航绘祖庙“双龙壁”横幅，两幅马绘龙图的画面均为“二龙戏水”，而未见火珠。那么，马慈航的原意到底是“戏水”还是“戏珠”呢？如果初稿真是“双龙戏珠”的话，它的下落也值得关注、追寻。
*佛山博物馆藏马慈航绘祖庙“双龙壁”局部。
1975年7月的老照片，透过祖庙公园大门，可以见到双龙壁残存处的毛主席语录
80年代双龙壁
石湾为全国各地制作的双龙壁：
广州越秀山
《广州园林建设（1950-1962）》书中收录的越秀公园双龙壁图片
越秀公园双龙壁文 革期间被拆掉改为毛语录
天津水上公园
1964年天津水上公园双龙壁旧影。
现在的天津水上公园双龙壁，原石湾出品某年代也被摧毁了……
兰州五泉山
2018年兰州五泉山双龙壁
2020年兰州五泉山双龙壁
顺德大良
顺德大良密林掩映的双龙壁
现在的顺德大良双龙壁
2022年春节的祖庙 （dou希 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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