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在白宫6月2日举办的吹风会上，三位国务院高级官员介绍了美国“限制赴美中国学生和学者通过使用非移民签证而获取美国敏感技术和知识产权”的政策。
主持人介绍环节
主持人: 大家下午好。欢迎参加关于特朗普总统上周宣布、蓬佩奥国务卿阐明的限制中国非移民学生和研究人员赴美获取美国技术、知识产权和信息并用于研发武器系统禁令的新闻发布会。
正如国务卿所言，我们无法容忍中国从我们的学术和研究机构获取技术和知识产权，并应用于军事领域。但是我们想强调，一旦签证服务重启（因疫情，美国目前暂停驻外各使领馆的签证业务），美国将继续欢迎来自中国的合法学生和学者来学习和从事研究。
为了帮助大家理解这项政策及其背后的考量，我们今天邀请到三位国务院高级官员，进行详细的政策背景介绍。
国务院高级官员一
谢谢主持人！我想先快速说明一点主持人提到的内容。这一点非常重要，就是大家要明白这个政策不是针对绝大多数中国学生的，如果疫情条件许可，美国大学和研究机构依然欢迎他们前来学习，我们十分重视他们的贡献。也就是说，我们面临的是一个事关重大的国家安全问题，不过这个问题的牵涉面非常有限，因此我们设法以最精准的方式予以应对。这项政策就是为了解决这些涉及范围极为有限的问题。正如我之前所提到的那样，该政策并不足以影响绝大多数中国学生和学者，他们来到美国是从事完全合法的学术和研究工作。我要指出的是，我们发现中国近年来在技术领域变得越来越进取。在这个异常重要的领域中，中国与美国以及其他民主法治国家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因此，本届政府的做法是，一方面增强美国应对中国日趋积极、变幻莫测策略的抵御能力，而同时尽可能地保证两国学术研究机构之间的人才公开流动
就此我们需要特别针对的是主持人前面提到的，被称为“军民融合”的项目。我想请我的同事对此项目加以略微深入地探讨，这也是本项政策的重点关注点。
国务院高级官员二
谢谢，大家下午好。我将简单地介绍一下什么是军民融合战略（MCF），中国MCF战略的实施是美国政府颁布此项政策的原因。
军民融合是中国的整体国家（不仅是政府）顶层战略，该战略力求将民用/政府部门、民用研究、平民教育、民用技术与政府公安、军事部门予以整合，从而为军方获取并研发先进技术。这样可以规避其他国家对其技术实施的一系列出口管制措施，这些管制目的就是在于确保民间贸易不会被挪作军事用途。
我们希望该政策能够预防中国在美国学术研究机构获取用于军事用途的尖端敏感技术。我们也希望该政策能有助于改善中美两国学者的学术环境。我也想再次强调，我们采取的这项措施适用范围仅限于极少数人，不会影响绝大多数赴美国求学的中国留学生。
谢谢。
国务院高级官员三：
让我回应一下之前我的同事说的，关于国际学生和中国合法留学生对美国的贡献，我们对此完全理解和支持。通常情况下，我们优先处理学生签证，一旦疫情结束服务重启，我们希望继续同样办理。但是，我们签证系统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国家安全，这包括我很多同事所说的，保护敏感技术和研究。
从签证层面看，由于其研究行为可能会支持中国军方先进技术的开发，总统采取行动暂停部分持F或J类签证的中国学生进入美国从事研究生或者博士后学习或研究。所以，我再次重申，如我的同事指出的那样，这仅针对目前留美中国学生中的极少部分人。在确保国家安全的同时，我们继续欢迎所有合法的中国学生。
问答环节
1、你们会撤销目前在美国的中国学生签证吗？然后驱逐他们离境？
答：关于签证撤销，这种情况是存在的。目前的美国移民法由美国国土安全部执行，该部门拥有根据美国移民法撤销签证的广泛权力，但是我们会配合有这些部门。这个问题我建议去问国土安全部。2、在禁令生效引发的讨论中，没有提到多少中国学生会受影响。那么，多少学生的签证将被撤销？或者你们估计每年大概多少签证申请人将受影响？答：关于数字问题。我和我的同事在一开始就说过，我们预计这只会影响在美国读书或者准备来美国读书的中国学生中的极少一部分人。根据国际教育所2018-2019年的数据，中国在美国学生大约36.9万人，比上一年度增长1%，占所有国际学生总数的1/3。我们很难说具体数字，因为我们不知道多少学生符合受制范围。但是基于我们所做的调研，预计比例会很低。
36.9万学生远超过会受影响的少数学生数量。但是要注意，这只针对研究生和更高级别的在敏感领域研究的人，只适用于那些被认为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的人。3、谁来决定是否给予签证？你们的标准不太明确，是否会有一个专业黑名单，这些专业的学生不再授予签证？或者某些特定学校的毕业生不再授予签证？谁做决定？是签证官还是其他什么人？答：我们将和处理其他类型的签证一样处理。签证官会获得该（禁令）项目的说明，然后他们会根据申请人的特点逐一评估。中国人在驻中国的使领馆签证和在其他国家使领馆签证都一样。
关于专业，我不想说太多，我想现在不太适合谈这些特定的专业。但是我想说一下我们所关注的技术领域，比如量子技术、人工智能、高级制造、高级材料等。这些是美国政府关注的领域。所以我建议你看一下《出口管制改革法案》中列出的领域，美国政府希望更好地控制这些技术和研究。同时我们想指出，我们不是针对这些领域的所有人，我们只是针对有嫌疑将这些技术用于中国军方的人。4、你们谈到虽然有这个禁令，但是你们还是欢迎中国留学生。中国这几年一直是美国最大的国际学生来源地，包括本科生。你们有什么措施能保证那些跟军方无关联的学生能够来美国就读？你们担心中国留学生数量会减少吗？答：我希望各位回去能用大号、加黑、加粗的字体说明，我们将继续欢迎绝大多数中国学生并认可他们的贡献。除了今天的会议，我们也向媒体传递了这些信息。我们也会把这一点告知北京的大使馆以及美国国内的中国学生、学术和研究机构。5、你们是否已经告诉美国的使领馆，如何决定授予学生签证？你们是否向美国大学和研究机构传递过信息，以减少他们在这方面的担忧？答：和很多移民政策一样，使领馆签证处会收到华盛顿的指示。现在因为疫情签证业务暂停，包括学生签证。所以当学生签证重启后，签证处会收到指示。6、你们有什么证据表明中国窃取美国军方技术的情况在恶化？有无具体例子？答：我可以告诉你，有两个FBI的案子表明在美国的学者被发现存在这样的问题。我们也想在此说明，禁令将阻止窃取美国的尖端敏感技术用于军事目的者。今天的发布会只关注学术和研究领域，同样的措施会用于商业和出口管制。7、中国有不同的大学，不同大学跟军方有不同的关系。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有个列表——之后你们会不会发布一个学校名单？还有一些名牌学校，比如清华，我想他们也从军方获得资金支持，你们怎么看？另一个问题，这样的做法在美国有没有先例？比如前苏联时期，是不是也禁止他们的学生来美国学习特定的专业？第三个问题，为什么是禁止让学生来美，而不是对有问题的在美学生采取措施？答：我们不会很快给出一个学校名单，但我们会确定在中国军民融合战略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大学。当然，你说的对，有些大学比另一些大学更明显。但是我们会仔细研究，确定哪些是符合禁令的。关于前苏联时期，我不清楚当时的情况。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当然不会减弱反情报措施，但我们在前期就会开始采取措施。8、关于受影响学生的比例，你们说会很低，能给出一个大概的数字吗？比如5%？或者你们无法公开说这个数字？答：我们只能说很低，因为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有很多不确定因素。
作者：贾子群。本文经作者授权发表，版权归属作者和本号联合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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