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例 | 食品分装属生产行为，需办理许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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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看点：

1、企业制定的企业内部标准是否可以授权或转让他人使用？

2、食品分装行为是否属于生产行为？

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18）沪03民终59号

上诉人(原审原告)：邹民航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上海悦迪电子商务有限公司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上海聚香楼食品有限公司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乐世买(上海)实业发展有限公司

……

上诉人邹民航因与被上诉人上海悦迪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悦迪公司)、上海聚香楼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聚香楼公司)、乐世买(上海)实业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乐世买公司)产品责任纠纷一案，不服上海铁路运输法院(2018)沪7101民初316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8年8月7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邹民航的委托诉讼代理人盛国华、被上诉人悦迪公司、聚香楼公司、乐世买公司共同的委托诉讼代理人杨雪君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上诉人邹民航上诉请求：一、撤销原审判决；二、依法改判支持邹民航的全部一审诉请。事实和理由：一、Q/PGN0001S是案外人四川品高农产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品高公司)独自制定的企业标准并已经四川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备案，该标准只能在品高公司企业内部使用，不得擅自授权他人使用。二、邹民航明确请求以涉案产品不符合食品安全为由主张十倍货款赔偿。三、聚香楼公司作为涉案商品上所标注的生产商，其只持有干制食用菌分装许可证，其生产行为明显违法。四、本案应适用我国《食品安全法》与《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三被上诉人辩称：一、本案中，无论品高公司还是聚香楼公司，都持有食品生产许可证，不存在无证生产的情况。二、聚香楼公司执行品高公司的企业标准生产系经合法授权。三、邹民航在涉案纠纷中的请求权基础与诉请理由始终摇摆不定，诉请不明。四、邹民航明确表示未因涉案货品受到损害，其不应得到赔偿。据此，三被上诉人认为原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邹民航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判令悦迪公司退还邹民航货款人民币598元(以下币种同)及退货运费15元；2、判令悦迪公司、聚香楼公司、乐世买公司连带支付邹民航十倍货款赔偿金95,680元；3、本案诉讼费用由悦迪公司、聚香楼公司、乐世买公司负担。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2018年1月7日，邹民航在网上向悦迪公司购买了16盒黑松露，每盒单价598元，货款共计9,568元。2018年1月9日，邹民航收到涉案黑松露17盒(其中1盒为赠品)。2018年1月11日，邹民航以涉案黑松露是非食品原料、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为由，要求退货退款。悦迪公司退还了邹民航货款8,970元，邹民航退还悦迪公司涉案黑松露16盒。涉案黑松露用纸盒包装，正面印有“悦牧田”、“黑松露”、“净含量65g”字样，背面印有“品名：干制黑松露，配料：野生黑松露，产品标准号：Q/PGN0001S，生产许可证：SCXXXXXXXXXXXXXX，保质期：24个月，生产日期：2017/11/15，产地：上海市闵行区，生产商：上海聚香楼食品有限公司，委托方：乐世买(上海)实业发展有限公司”等内容，以及食用方法、营养成分表。2018年1月23日，邹民航以电子邮件的方式向四川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询问：1、松露、松茸在四川省是否可以作为普通食品原料？2、部分企业将黑松露标注为块菌，两者是否为同一种原料？3、经备案的企业标准适用范围是否仅对备案的企业有效？2018年1月26日，四川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回复，“您提出的第1和第2个问题不属于我委职责范围，建议您向国家卫生计生委咨询。企业制定的标准。只能在本企业使用”。原审法院另查明：2018年1月29日，国家卫生计生委食品司作出《关于松露适用标准有关问题的复函》(国卫食品标便函[2018]22号)，内容为“中国食品科学技术学会：你学会《关于对松露适用标准的咨询函》(中食学字[2018]003号)收悉。经研究，块菌又称松露，适用《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用菌及其制品》(GB7096-2014)。专此函复”。案外人品高公司于2017年5月24日取得成都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颁发的《食品生产许可证》，编号为SCXXXXXXXXXXXXXX，食品类别为速冻食品、蔬菜制品。2017年1月18日，品高公司发布了干制食用菌的企业标准Q/PGN0001S-2017，并报四川省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备案。聚香楼公司于2017年6月29日取得上海市闵行区市场监督管理局颁发的《食品生产许可证》，编号为SCXXXXXXXXXXXXXX，食品类别为水果制品、蔬菜制品、粮食加工品。2016年12月1日，品高公司向聚香楼公司出具《授权书》，内容为“四川品高农产有限公司现将本企业产品执行标准号授权给上海聚香楼食品有限公司加工生产。授权内容：黑松露Q/PGN0001S。关于本授权书的约定：1、被授权企业上海聚香楼食品有限公司确认，因本授权引起的任何纠纷与法律责任由被授权企业上海聚香楼食品有限公司全权承担。2、若因本授权给授权企业四川品高农产有限公司造成的任何经济损失。由被授权企业承担。本授权期限有效期截止：2019年12月31日”。原审法院认为：1989年4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标准化法》第六条第二款规定，“企业生产的产品没有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的，应当制定企业标准，作为组织生产的依据。企业的产品标准须报当地政府标准化行政主管部门和有关行政主管部门备案。已有国家标准或者行业标准的，国家鼓励企业制定严于国家标准或者行业标准的企业标准，在企业内部适用”。此处的“内部适用”是指标准可以不公开，也不要求备案，如果该标准作为交货依据，该标准必须备案。同时该标准也是监督检查的依据。2017年11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标准化法》经立法机关修订通过，并于2018年1月1日起施行，该法第十九条规定“企业可以根据需要自行制定企业标准，或者与其他企业联合制定企业标准”，第二十一条规定“推荐性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地方标准、团体标准、企业标准的技术要求不得低于强制性国家标准的相关技术要求。国家鼓励社会团体、企业制定高于推荐性标准相关技术要求的团体标准、企业标准”，已删去“企业标准在企业内部适用”的内容。涉案黑松露包装上标注了“产品标准号：Q/PGN0001S”，该标准系案外人品高公司关于干制食用菌的企业标准。2016年12月1日，品高公司向聚香楼公司出具《授权书》，将其企业标准Q/PGN0001S授权给聚香楼公司使用，授权期限至2019年12月31日。根据上述法律规定，并未禁止企业之间授权使用企业标准的行为，因此聚香楼公司在涉案黑松露包装上标注“产品标准号：Q/PGN0001S”，并无违法之处。邹民航主张聚香楼公司使用其他企业标准来生产涉案产品，该产品为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产品，与法无据，原审法院不予采信。根据食品安全法规定，国家对食品生产经营实行许可制度，从事食品生产应当依法取得食品生产许可。本案中，在案证据已经证明聚香楼公司及案外人品高公司取得了相关部门颁发的《食品生产许可证》，具有生产相关食品的资格。悦迪公司销售的涉案黑松露，外包装标签规范，不存在与食品安全标准不符的情形。邹民航未能举证证明涉案黑松露存有食品质量安全隐患，或造成其人身、财产等损害，故其要求退款以及支付价款十倍赔偿金的诉讼请求，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原审法院不予支持。据此，原审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二条之规定，判决：驳回邹民航的全部诉讼请求。一审案件受理费2,207元，减半收取计1,103.50元由邹民航负担。

本院二审期间，各方当事人都没有提交新的证据。二审确认一审审理查明的基本事实。

本案二审争议焦点仍然在于涉案商品是否符合我国食品安全规定。

上诉人邹民航认为涉案商品违反我国食品安全规定的主要理由在于，聚香楼公司只有干制食用菌的分装资质，其却在涉案商品标签上被标注为生产商，显系无证生产，违法违规。

本院经审查后认为，聚香楼公司持有食品生产许可证，该证所附“食品生产许可品种明细表”中所列无论果蔬制品、粮食加工品，还是涉案的干制食用菌，均注明了“分装”资质。从相关行政机关为其颁发的是“食品生产许可证”可见，“分装”亦是食品生产行为。据此，聚香楼公司在涉案商品标签上标注自己为生产商合法有据，并非无证生产。本院经审查后认为，综合本案一、二审证据，上诉人认为涉案商品存在食品安全问题的主张无事实依据。

综上所述，邹民航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2,207元，由上诉人邹民航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 姚建中

审判员 鲍韵雯

审判员 刘 琳

二〇一八年九月十三日

书记员 姚 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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