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中资企业在非洲发展面临的挑战（概述）

2017-08-11 储殷华气能源猎头

【作者简介】本人受雇于一家在非洲经营多年的中资企业，因为工作关系，已分别在赞比亚、莱索托、纳米比亚和加纳工作，与当地的政府官员、企业、普通民众以及在非中资企业人员接触互动频繁。雁过留痕，人过留声，这些经历以及现在正在经历的，让我开始了思考和写文字。我一直认为，世界是纷繁多彩的，我的经历和观点不过是大千世界里的一颗沙子，为你了解世界提供一个角度，所以欢迎从未谋面的你来添砖加瓦。

导语：由于诸多内外原因，非洲的发展远落后于世界节奏。拿出世界地图来看，可以说非洲是地球板块上最后一个有待大力开发的大洲了。正因为如此，伴随着中国与非洲经贸关系的不断深入，且当下很多中资企业在国内发展遇到困难，欧美市场又难以进入的情况下，纷纷把目光抛向了非洲。从目前来看，进入非洲的中资企业主要从事工程承包、采矿业、制造加工和商品贸易等。可喜的是，大部分在非中资企业都获得了一定的发展，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也遇到了很多挑战。本文结合我个人的经历，将这些挑战记录如下。

一、外部挑战

1.汇率惊魂，可让企业伤筋动骨。

由于非洲国家经济薄弱，外汇储备少，且经济对外依赖程度高，因此每当国际经济形势稍微有些变化，就可能导致汇率波动起伏大，尤其是对那些创汇严重依赖资源出口的国家来说，影响更大。

举个例子：赞比亚的货币由2015年8月1美元兑7.5夸恰（赞比亚的货币单位）贬值到了11月份的1美元兑14.5夸恰。

这其中原因很简单：赞比亚的货币是铜本位货币，严重依赖出口铜矿创汇，而其铜矿出口对象主要是中国。由于2015年中国经济放缓，对铜矿需求大大下降，因此赞比亚的货币受此影响，在汇率市场上飞流直下三千尺。在这次的汇率贬值事件中，大大的伤害了不少中资企业的元气，尤其是建筑行业。工程项目一般用当地的货币签合同，而工期有时可达2-3年，如果没有做好足够的汇率风险分析，那就真的有太多的不敢想。

类似的国家还有安哥拉和尼日利亚，很多中资企业因汇率贬值太厉害而最后不得不撤离这些国家。因此，在非中企业需要时刻关注汇率走势分 37 41190 37 15264 0 0 2820 0 0:00:14 0:00:05 0:00:09 2998析，结合当地政治环境，采用合法的途径维护自己的利益，比如说建筑项目签合同时争取加入汇率贬值补偿条款。

赞比亚一年期汇率走势图

2.社会治安，时刻保持警惕。

近年来，非洲国家整体治安水平有所提高，虽然没有发生针对中国人排华事件，但是偶尔的偷盗抢劫时有发生，有时甚至造成人员伤亡。像现在就有一些很臭名昭著的地方，南非的约翰内斯堡和安哥拉的罗安达。就今年以来，根据公开报道看，安哥拉就发生了三起入室抢劫和一起恶意陷害致人死亡事件，这些事件总共造成八名中国同胞遇害，多人受伤。

而在南非，这样的事件更多，据统计：南非去年发生了27起华人遭遇抢劫的事件，造成多人死伤。在南非我有一位当地朋友，他告诉我每当他经过约翰内斯堡的CBD时，都会不自觉的紧张，提醒自己锁好车窗和车门，快速通过。本地人都如此，可想而知是什么情况。因此在这些治安问题严峻的国家，很多中资企业都雇佣了专门配枪的保安或是警察日夜守护。我们公司虽然在南非和安哥拉没有分公司，但也雇佣了警察和G4S安保公司，带枪的。

不过话说回来，很多人提到非洲，第一反应就是那里安全吗？我可以很明确的回答说：就我所经历的这四个国家来看，只要遵守公司的安全条例，基本不会有任何问题。况且就我现在待的加纳来看，我们晚上还可以出去到当地人的酒吧喝上一杯，兴致来了，还可以和他们跳上一段。但是，这绝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掉以轻心，治安事件不发生则以，一旦发生了就将是永远的痛。凡事，都有多面。让人可喜的事，绝大部分中资企业都对治安问题给予了足够的重视，且制定了相应的补偿条例，以稳定员工的心，比如我们公司的政策是：如果有人抢劫你，不要做任何反抗，把东西全部给他，公司赔偿你所有损失。我老板经常说的一句话：“你的命比任何东西都要值钱。”

3.政党政局，不稳定的政治环境成为企业发展的最大障碍。

在非洲国家做生意，无论需不需要与政府建立紧密的关系，第一要考虑就是政局是否稳定。在一些党派矛盾比较大的国家，如果在大选中执政党落选，那么反对党执政后就很有可能修改正在施行的政策，而这就会带来极大的不确定性。

因此，我所在的公司开发新市场时，一般会先看看政局，如果历史表现稳定，那就会予以考虑。如果该国正在大选，我们一般会等大选过后观察一段时间，如果风平浪静，就会考虑进入。如果说政党之间还有可能爆发流血冲突，那就基本不考虑。不过现在非洲因为政党矛盾而有可能爆发流血冲突的国家已经非常少了。就我现在待的加纳来看，国民性情比较温和，根据历史记录来看，大选时没有发生过大规模骚动。

另外，对于政府推出的与自身相关的政策，必须要给予足够的重视学习研究，否则最后只能自食苦果。比如说津巴布韦早在2008年就已经将外资本土化政策（the indigenization policy）作为法律公布，不少外企企业，包括中资企业对此都是抱怨连天，但是同时也心存侥幸，认为这不过是政治家的一些手段罢了，根本不会施行，因此也就没有做好足够的应对措施。真真假假时间来到了2016年3月份，津巴布韦本土化部长宣布，所有外资企业必须在3月31日前向津巴布韦投资管理局提交“本土化实施计划”，如果不能在30天宽限期内提交该计划，将会吊销这些外资企业的营业执照。这如当头一棒，很多外资企业都乱了手脚，匆忙应对。

津巴布韦本土化部长朱沃（右一）

4.中资企业之间同质化竞争日益激烈。

同质化竞争激烈主要是指中国人到了一个国家后，大家发现能做的事都差不多。做贸易的就都是从国内倒些商品来卖，无非就是衣服鞋子日用品，你有我有大家都有。而中国人又是出了名的一窝蜂，大家看你这好卖就都卖，卖着卖着就是价格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而我所在的建筑行业，早期的时候，在非洲的中资建筑企业还不是很多，我们靠着低价过得去的质量把欧美公司挤跑了。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国内不好混，刚好又遇上非洲基建大发展时期，所以大家都一窝蜂的来到了非洲。现在的大型工程，基本上都是中资企业的角逐，靠的就是看谁家的价格低。

讲到这个同质化竞争，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华为和中兴。这两家可真是出了名的死对头。以前我看了一个段子，说是中兴的人去投标，华为就会派车堵截，而反之华为的人去投标，中兴也会大力堵截，所以最后就导致这两家在投标的时候，不得不同时派出多辆车去投标。有一次和中兴的一位负责人吃饭，我询问这个段子的真实性，他的回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近，听说华为宁愿自掏腰包上千万美元免费给当地网络升级换代，就是为了抢占中兴的市场份额。这其实也反应了另一个方面，那就是中资企业在非洲“窝里斗”的现象，而对于这方面的故事，大家都早已见怪不怪了。有时事情发展的严重了，还需要中国大使馆出面协调。

5.入市有被联合抵制的风险。

中国货物由于其廉价性（有时不一定是质量低，而确实是高效的大规模生产把价格降下来了），具有极强的竞争力。有些本土企业，尤其是白人的企业，由于不同的制作工艺流程以和商业理念，产品成本较高，所以价格也就相对高。而此时一旦有中国企业想要进入这些白人占据的生意时，就容易遭遇到他们的联合抵制。我在纳米比亚的一位朋友，公司主营农业开发，但也想做点副业，于是就想卖点办公文具用品。

由于国内拿货有渠道，所以卖出的价格相对于白人商店的价格便宜很多。最开始的时候，白人还是合作的姿态，但随后就摆出即使亏本也要联合抵制的态度，最后导致我这位朋友不得不无奈收手，多了一个在非洲的惨淡故事。因此，在做市场调研时，企业需要把所有竞争者的背景，甚至是民族习性和生活方式都需要仔细了解一番，否则一旦资金投入了，再想做任何调整，就会显得非常被动了。

二、内部挑战

1.对本地员工的管理敷衍了事（或简单粗暴），结果造成大伤痛。

在非不同规模的中资企业，在对待本地劳工的方法上也是不同的。对于小公司来说，中国籍员工与本地员工一般比较亲近，因此基本上相处得比较愉快。

像我现在了解到的一家公司，在做前期市场考察，派了两名中国籍员工在加纳。他们雇佣了一名本地人做向导，吃住生活工作都是在一起，而这在我所工作的公司看来基本上是天方夜谭。

因此，对于大中型成规模的公司来说，中国籍员工与本地员工的关系更多是雇佣关系体现。就我所在的建筑行业来看，一般都是中国籍员工带领十个左右（有时更多）当地人干活，他们对这些当地人的管理有很大的话语权，有时工资甚至都是由他们发放。这导致每当中国籍员工觉得当地人做得不好了，想开除就开除，有时一着急还把人给打了。因此在这种环境里，很多企业对当地员工的合理诉求要么置之不理，要么一拖再拖。而这之后的结果就是工会把公司告上法庭，当地报纸跟进报道，各种负面消息铺天盖地而来。

记得去年在纳米比亚，有一家中资公司因为没有为员工提供足够的劳保用品，导致一位本地员工在施工时受了伤，结果当地员工集结了上百人堵在公司门口要说法，当地主流媒体也跟进报道，造成了非常负面的影响。不过，相较于以上所提到的这些后果，还有一种后果则让人后怕不已。

记得去年在赞比亚，一家中资公司被当地员工叫来的几个人洗劫一空，三名中国籍员工被活活打死，另外还有三人受伤。而其中的原因就是中国籍员工打了当地人，当地人记在了心里，寻机报复。一些在非中企已经习惯了敷衍了事或简单粗暴的管理方式，觉得发生了再大的事情，都可以拖一拖或用钱来解决，而实际情况却远非如此。

因此，如何改善中国籍员工与当地员工的关系，认真对待当地员工的诉求，将是中资企业需要仔细思考的事情，如果一味的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行事，必定会尝到苦果。就我目前所了解到加纳华为公司在与本地员工关系的处理上做的不错，他们通过举办各种活动，把员工家属也邀请来，促进彼此的交流和理解。

当地员工在中资企业门前罢工示威

2.人才流动大，难以留住中国籍员工。

在来非洲务工的人员各个群体都有，但主要以刚毕业的年轻大学生和已经结婚生子的中年人为主。

年轻大学生们出国的理由很简单：一是看看外面的世界，二是挣点比国内要稍微高一点的工资。而中年人当然就是养家糊口了。在稍微成规模的公司，都会有大量的两个上述群体。就我所在的建筑行业来看，年轻大学生主要是办公室里或者现场的工作，像工程师和翻译等；而中年人主要就是在工地上做工头，带领本地人干活。

对于工头来说，人员流失并不会造成很大影响，因为他们的工作主要是以自身技术为主，短时间内可以找到替代的人；而年轻员工的流失则会造成比较大的影响，因为他们大部分是管理岗，需要长期在实践中培养，且部分管理人员还需要与政府等机构建立比较深厚的关系，这一点与国内所能提供给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职位的工作性质是很不一样的。

此外，在非洲工作与国内大不一样，仅从语言和工作环境来说，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来适应。一个年轻员工从招聘进来到有能力独立完成工作，至少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但是由于在非洲工作远离家庭、发展机会有限且工作与国内脱节，很多年轻人员工在工作几年后就会选择离开非洲，回到国内工作。而一旦他们离开，之前的工作积累对于公司来说也就清零了，因此公司就需要再次培养这样的人，而一旦没有良好的人才规划，就会使公司发展受阻。

我一位在非洲国企工作了五年的朋友，感觉个人发展受限，一直想回国内工作，但是公司总是用各种方法劝他留下来，所以还没能离开。不过他说无论怎样，最多再在非洲工作两年，就一定会回去了，因为他的小孩慢慢长大了，他不希望小孩在没有父亲的陪伴下长大。因此，如何有效的为员工建立职业发展规划，留住优秀员工，让他们安心在非洲工作，一直都是在非中资企业需要仔细思考的事情。

3.中方员工的休闲和精神生活亟待丰富。

非洲国家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与国内大不相同。

首先，就城市发展水平来看，除了一些旅游城市能提供一些休闲之处外，大部分地方是没有太多可供中国人休闲的场所。

其次，本地人的精神生活主要是酒吧和教堂，而绝大部分中国人都不会去本地人的酒吧的，要去也只是去一些条件稍好的酒吧坐坐。至于去教堂的中国人就更少了，不过在一些中国人比较多的地方，也许是为了填充无聊的时间，慢慢地也发展起了一些华人教会组织。像我之前待的几个国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中国人去在周天去教堂祈祷。

再者，虽然大部分非洲国家的治安不至于太差，但公司为了以防万一，都是不允许员工晚上出门的。所以，很多员工晚上吃完饭后，要么就是几个人聊聊天，打打牌，要么就是一部电视剧看了一遍又一遍，每天如此反复。条件稍好些的公司会修建篮球场游泳池，让他们在工作之余活动放松下。

最后，在非洲国家工作，很难找到一个随时可以说点心里话的人。一是因为时差，大部分非洲国家到晚上时，国内已是凌晨，因此想和国内的朋友联系就不是很方便；二是在非洲国家工作，大家的生活圈子是比较小的，很难交到随时可以说点心里话的朋友。因为绝大部分中资公司都有很强的封闭性，大部分公司员工的工作和居住的地方是在一个院子里，白天要么在办公室要么在外面跑，到了晚上又不能出门。

可以说，来非洲国家工作的人，都是在进行着一场自我修炼。但是也有人因为实在是没事可做，忍受不了这平淡生生活，就选择去赌场里赌几把。有的人也许比较理性，输了就不会沉迷在里面；但又些人就不这样了，输了想扳本，赢了还想赢，最后就是想扳本的本没扳回来，赢了的人又把钱全搭进去了。我认识的一位中国人，一晚赢了十几万，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又全部输回去了，最后把自己一年的工资都快输完了。

所以，中资企业如何合理的给员工创造休闲方式，丰富他们的精神生活，是管理者们需要认真思考的。毕竟，人的意义不只是工作，一辈子开心很重要；而且也许人开心了，员工就有归属感了，就更愿意留在公司工作了。

非洲赌场里的中国人（图片来源：腾讯“活着”专集）

4.企业封闭性强，很少与媒体打交道，有时造成外界误解；

如前文所讲，在非中资企业具有很强的封闭性。这一阵子我在找房子，我跟中介说帮我找离中国人近一些的房子，但对方却表示很惊讶，他说他之前服务的中国客户都是说要找离中国人远一些的房子。

中资企业的封闭性一方面表现在很少与其它中资企业打交道，另一方面表现在很少与当地社会组织机构和媒体打交道。由于很多中资企业是同行，大家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要坐在一起交流谈点什么，只会觉得很奇怪很别扭，这一点也倒无可厚非。但是中资企业与当地社会组织和媒体打交道的积极性和频次，则远不及其它欧美企业。

不少欧美企业都会通过和当地社会组织合作，举办活动或做慈善，并且在媒体上打广告，在民众心中树立正面的形象。比如说最近我就看到美国纽蒙特矿业公司在加纳主流报纸上为其保护矿区野生动物打广告。而中国人在加纳做黄金开采的人并不少，多时据说达三万人，但是很多人都是在非法采金，更别提什么动物环境保护了，所以中国采金人就给当地留下了个破坏者和侵略者的形象。

另外，由于中资企业很少主动与媒体打交道，所以很多时候只要发生了些媒体认为中资企业做的不好的地方，就会发表新闻报道，有时即使新闻信息是完全错误的。比如说我们公司五年前在赞比亚建了一所医院，在总统视察时发现质量问题，被点名批评，当地报纸一看到这消息，那还不是乐坏了，于是第二天没有一点意外的就登报了。

但是这件事的实际情况是：当时我们施工时，发现图纸设计出了些偏差，于是我们立刻报告给监理方工程师，提议做出修改，但对方坚持说不用修改，我们作为施工方，只能按照监理方的意思来，所以最后才会出现如此情况。而媒体在报道这件事情的过程中，完全没有和我们公司的任何人有过任何形式的采访确认。前一阵子，赞比亚一份报纸更是把“中国把人肉装在牛肉罐头里，出口到赞比亚”作为头版头条发布，最后引致中国大使馆强烈抗议，当地政府出面澄清后才使民众了解其中的原委。

当地媒体不愿意与中国企业打交道，我想一是他们对中资企业的印象比较模糊，他们不了解或习惯如何与中资企业打交道；二是在他们眼中，中国企业很多时候是游戏规则的破坏者，因此乐此不疲的报道这些负面事件。中资企业在非发展方式争议虽有，但做出的巨大贡献也是随处可见的。

就拿建筑行业来讲，我们在非洲修了非常多的道路大厦桥梁，这极大的改善了本土国家形象，也促进了经济的发展。那这里面其实有很多积极正面的故事是可以挖掘的，但是中资企业却没能很好的抓住这些机会，通过本地媒体来宣传报道。我想如果中资企业稍微做些改变，积极的与媒体打交道，把自己做的贡献由“低调”到“高调”宣传出来，那将会有助于当地民众重新认识中国企业。或者说以后媒体决定要刊发新闻时，至少会向中资企业了解下其中的原委。大环境不是一家企业就能改变的，这需要各个企业一起努力。

绝大部分的中资企业员工都住在带电网独门独院的房子里

5.产品质量问题导致品牌形象差，一度成为Original的反义词。

在纳米比亚的时候，有一次和当地朋友聊天，他跟我讲了一个我没有考证的故事，说是他有一位朋友是老师，这位老师给学生布置了写反义词的作业，比如说white的反意是black，right的反意是left，当学生看到Original时，写的反意词是China.那一刻，我在玩笑中深刻的感受到了中国产品在当地人心中的负面品牌形象。

中国产品给当地人留下负面印象最主要原因就是一些做贸易的公司，从中国倒卖质量差或者直接就是假冒伪劣产品过来卖给当地人，比如说50元一件的阿迪达斯，60元一双的耐克等等。再加上这些做贸易的人基本没有树立起用心服务顾客的态度，每次顾客拿着不合格的产品要求更换时，基本就是两个单词：No Guarantee。很多次我坐出租车的时，司机都会拿这No Guarantee开几句玩笑。之前和纳米比亚的一位大学生聊天，他说如果我想在当地开店，最好不要卖三星和苹果产品，因为在他们当地人眼里，中国人店里的三星苹果基本是假冒产品。

但是说到品牌，不得不提一家在非洲国家经营的十分成功的中资手机公司，中文名传音手机，英文名是Tecno Mobile。他们通过精准的市场定位和本土化的营销策略，在其所经营的国家都至少占据了20%以上的手机市场份额，其品牌在非洲国家与三星齐名，该公司本月还获得了加纳最受欢迎的手机品牌这一荣誉称号。只要非洲国家还是以非常缓慢的节奏走向现代化，那么这个问题就不会在短时间内得到解决。在人们收入不高的社会里做生意，低价永远是最大的杀手锏。但在中非关系新时代，或许是该想想未来如何才能在非立足了，我相信质量优服务好的企业才能走得更远。

非洲国家里的中国商城

结语：随着去年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南非约翰斯堡峰会上宣布三年内对非援助600亿美元，中国和非洲的关系比以往时刻都更为紧密。

在新的时期，如何协调中资企业在非洲的有序健康发展，是政府作为管理需要思考的。而中资企业作为国家战略实施的载体和国家形象的代表者，如何在获取利益的同时也积极的走进当地社会组织和民众中去，也是需要认真对待的。

就我目前的经历来看，我们在非洲的形象还急需改善，我们不仅要与政府打交道，更要与民众打好交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融入非洲，做非洲人民的好兄弟。

来源：微博 -看热闹的纸老虎（中国人民大学法学博士，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储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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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华气能源猎头（微号：energyhu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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