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五一口号”发布70周年•观点】李玮：新型政党制度的对外传播与话语权建构

李玮统战新语 2021-08-26

按

今年是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70周年。近日，中央统战部组织召开纪念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70周年多党合作理论研讨会，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统战部部长尤权出席会议并讲话，部分民主党派中央负责同志，无党派人士代表和有关专家学者在会上作了发言。“统战新语”将陆续刊发相关文章，让我们在纪念和传承中共同展望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事业发展前景。

纵观全球，被世界普遍认知的政党制度无外乎以下三种：多党制、两党制和一党制。世界上多数国家均为多党制或两党制国家，比如德国、法国、日本、意大利等为多党制，美国、英国、加拿大为两党制。最具代表性的一党制国家是前苏联，还有古巴、越南、朝鲜等国。

中国既不是多党制，也不是两党制、一党制，中国的政党制度，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这是世界政党制度的一个例外，体现出中国政党制度的特殊性和独特性。人民政协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制度安排，是中国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重要渠道和专门协商机构。自新中国建国以来，中国共产党就团结和带领各民主党派，结成了强大的革命同盟。凭借着强大的向心力、凝聚力和战斗力，中国不断取得发展，中国特色的政党制度在中国的土地上生根，成为中国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重要保证。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仅仅用32年的时间，中国就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些举世瞩目的成就，如果没有正确的制度保证，是不可能实现的。这些历史成就，也成为论证中国特色政党制度正确性的铁证。

2018年3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全国政协小组联组讨论会时发表了重要讲话，强调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一种新型政党制度，具有超越西方多党制、两党制的新特点和政治优势，是对世界政党制度的卓越贡献。多年来的事实证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有利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实现“有事多商量、有事好商量、有事会商量”的中国式民主，有利于携手共谋大事，减少内耗，提高效率，加速和促进中国走向伟大复兴的进程。这个制度的优势显而易见，实践证明，这是最适合中国国情的政党制度，对此我们有充分的制度自信。

这种经过历史考验的新型政党制度，为世界政党制度提供了中国方案，也应该可以成为众多处于发展变革中的国家可以借鉴的模式。事实上，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制度，西方多党制、两党制的弊病也明显存在。各国民族性不同，不可能完全拷贝一个模式，所以，许多处于转型期的国家，正在多种政党制度中徘徊，希望摸索出适合自己国情的体制。这时，向世界介绍中国方案、让世界进一步了解中国、认同中国，学习中国，成为必然。

建构新型政党制度的国际影响力，是中国文化走出去的重要内容。为世界提供一套有别于西方的话语体系，让我们自己高度认同的制度文化，走向世界，影响世界，是一个传播过程，需要在传播内容、对象及方式等方面积极探索创新。

彰显制度优势，打造好传播内容

传播三要素，是指传播内容、传播渠道和传播对象（受众）。内容和渠道谁更重要？内容为王，还是渠道为王？受众在传播过程中的作用有多大？这些一直是传播学讨论的要点。诚然，三者都很重要，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内容。在渠道畅通，信息可以顺利抵达接受者的基础上，信息能否起作用，取决于内容的好坏与真伪。内容就是传播过程中的产品，只有过硬的产品，才能在抵达接受者后，使之欣然接受，产生作用，发生改变。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中国文化软实力对外传播过程的一项重要内容。这个内容能否被受众认同、产生影响，取决于它的真实优势。当然，能不能把这优势概括好、介绍好、彰显好、使之引人入胜，也是非常重要的条件。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它把各个政党和无党派人士紧密团结起来、为着共同目标而奋斗，通过民主协商，广泛达成决策和工作的最大共识。它融合了不同政党的稳定性、监督性等优点，又体现了自身的主导性、包容性特点，切实保证了国家政策的连续性和长期性以及社会的团结和谐。这个制度，是中国独创，中国以自己的多年实践，验证了这种制度的诸多优越性，对此，我们自己是有坚强自信的。但是，好内容，还需要描述好、编辑好，才能成为好故事。因此，彰显制度优势，是传播中国方案、增强中国政党理论话语权的首要任务。要打造好我们的政党制度故事，把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优越性说深、说透、说全，才能让受众理解并接受。讲好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故事，首先必须要用事实说话。中国国内的多年实践，积累了众多中国故事的良好素材，要在实证中论证我们的政党制度超越西方的新特点和政治优势，绝不能讲一个空洞的故事。其次，要加强新型政党制度的理论建设，形成扎实、科学、系统的中国政党理论体系，要围绕增强新型政党理论进行深入研究，最终为世界提供一套有别于西方的，更符合历史发展、维护不同国家人类共同利益的政党理论体系。第三，彰显中国制度的优势，必须与它国做比较，使中国政党制度的优势得以在更广泛的范围内得以验证，比如俄罗斯，其政党变迁史，会是我们讲好政党故事的绝好例证。从苏联的绝对一党制，到解体后俄罗斯联邦的多党林立，再到今天俄罗斯一党独大，这个历程，正好与俄罗斯国家“强势——虚弱——振兴”过程同步。1991年俄罗斯将多党制写入宪法，然而，三十多年之后，多党制在俄罗斯的土地上没有能够生根发芽，反而逐渐又转回到一党独大的局面。今天，“统一俄罗斯党”占据俄联邦两院绝大多数席位，形成事实上的政权党。普京似乎正在努力打造一党执政多党支持的政党局面，但是，我们必须看到，这个局面也是俄罗斯民众的选择，是民众经历过多党制后做出的新选择。这个事实说明，俄罗斯人放弃了到手的多党制，选择了一个强势政党的领导。事实上，俄罗斯如今的政党局面，与中国的多党合作制度有某种程度上的异曲同工。

的确，一个国家选择什么样的治理体系，是由这个国家的历史传承、文化传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决定的。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民族性，有最适合自身发展的独特方式。正如我国今天的国家治理体系，是在我国历史传承、文化传统、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上长期发展、渐进改进、内生性演化的结果。我国改革开放取得的伟大成就，足以证明这种体系的优势。

加强传播力度，提高新型政党制度的海外认知

传播的成功，必须是传播内容顺利抵达传播对象。受众的认知，是产生影响和作用的基础。没有认知，便谈不上认同。因此，想要使中国特色制度走向世界，产生影响，首先要让世界知道它、了解它。

对于中国的政党制度，世界有何认知？关于这一点，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做的研究数据值得参考。2009年，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承接中国国家社科基金重大课题“我国文化软实力对外传播研究”， 2014年，又再度承接国家社科基金重大课题“我国文化软实力对外传播深度研究”。为了解世界对中国的认知与认同，课题组针对中国文化的各个方面，设计了问卷，在美国、德国、俄罗斯、印度、日本、沙特等六个国家发放。制度文化，无疑也是软实力的一种，因此针对中国的政党制度，也做了系列设问。回收的数据显示如下：

表1.美国民众对中国政党制度的认知（%）

两党制	多党制	一党制	多党合作	其它	不知道	总计
2.7	3.6	26.2	13.5	2.6	51.5	100

表2.俄罗斯民众对中国政党制度的认知（%）

两党制	多党制	一党制	多党合作	其它	不知道	总计
4.6.	6.5	36.4	20.8	3.6.	28.1.	100

表3.德国民众对中国政党制度的认知（%）

两党制	多党制	一党制	多党合作	其它	不知道	总计
1.4	3.0	46.7	9	2.5	45.5	100

表4.印度民众对中国政党制度的认知（%）

两党制	多党制	一党制	多党合作	其它	不知道	总计
8.6	15.5	29.7	13.5	5.2	27.4	100

表5.日本民众对中国政党制度的认知（%）

两党制	多党制	一党制	多党合作	其它	不知道	总计
8	2.9	48.7	13.6	2.6	31.5	100

表6.沙特民众对中国政党制度的认知（%）

两党制	多党制	一党制	多党合作	其它	不知道	总计
8	2.6	12.1	10.8	4.5	69.2	100

以上数据说明，作为一种世界政党制度的特例，或者说新型的政党制度，多党合作在世界许多国家的民众心里还很陌生，多数人弄不清楚中国现行的政党制度是什么，换言之，中国特色的政党制度，在国际社会的认知度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对此我们需要加以足够重视。我们的许多外宣机构，工作主要对上级负责，只是做了把信息发出去的工作，至于信息是否真正落地，有没有收视率和受众，并不太关心。外宣工作花钱不少，实效不够。因此，必须夯实对外传播工作的质量，同时加强对外传播功率，尽快提高海外认知。让更多的人知道中国政党制度的本质是什么，有别于其它政党制度的独特性和优势何在，是传播的第一步。制度文化，是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应该充分利用各种媒介，特别是新媒体，对之进行大量传播，而且必须保证传播信息，能够真正到达接受者，保证世界各地的民众，听到中国故事，了解中国方案，这是传播中国制度文化，建构国际话语权的基础。

知己知彼，建构中国政党制度的国际话语权

传播的第三要素，是信息接收者，也就是受众，或者说用户。按传统的理念，受众是被动的，在传播三要素中处于最不重要的地位。但事实上，传播的成功，远非信息送达受众那么简单，信息接收者的能动性很强，特别是新媒体时代，用户的主动性在传播过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了解用户、研究用户、用户体验，成为决定传播成功的必需环节。对于中国文化的对外传播来说，除了打造好的内容、好的渠道，还必须了解受众、根据用户的特点，设计合适的故事，更新表达传播方式，最终达到最好的传播效果。

知己知彼，是传播成功的必要条件。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两次大型国际调查的数据显示，中国制度文化的世界认知度是不够的，调查数据还显示，受访国民众对这个制度领导下中国取得的成就的认同度也有不小差别：

表7.你认为中国政治制度制约还是促进了中国经济发展？（5级量表，%）

%	制约1	2	3	4	5 促进	不知道
俄罗斯	2.1	2.8	12.9	3.9	29.8	18.6
印度	2.4	3.1	17.5	33.8	29.8	14.1
美国	7.5	10.6	19.0	18.0	10.5	34.4
沙特	4.3	3.8	13.5	21.6	26.9	26.9
德国	14.5	18.2	23.7	12.3	5.4	25.9
日本	16.5	14.1	24.9	12.8	2.7	29

　　可见，一样的信源，在不同的受众处产生的作用是不一样的。因此，新型政党制度的对外传播，必须先展开对对象国文化的调查与深度研究，知己知彼，有的放矢，根据不同的受众，设计出不同的传播方式，以对方能够听得懂和易于接受的方式，讲好中国多党合作故事。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了“一带一路”在新时代发挥开放引领作用的定位，可见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已经成为我们对外传播的重要区域。要重视开展对世界各国、特别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社会文化研究。2017年北京召开“一带一路”峰会，在“增进民心相通”平行主题会议上，我国提出共建民心之桥，打造“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新闻联盟的倡议，目的也是通过发挥媒体的桥梁纽带作用，让沿线国家媒体与我们共同搭建交流平台，促进沿线各国文化交流和宣传互动，推进中国文化软实力的传播，打造良好中国形象。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经过中国实践验证的新型政党制度，它的独特性和优势，是中国国家形象的重要增色部分。在我们的对外传播中，应该系统加强政策领域与学术界、新闻传播界的合作，共同编写好中国故事内容、打通传播渠道、设计出合适的表达方式，讲好中国故事，达到传播效果最大化，使中国的制度文化走向世界，影响世界。

（李玮，北京大学新媒体研究院副院长）

本文系独家原创，任何媒介转载须注明来自微信号“统战新语（tongzhanxinyu）”，否则追究法律责任。

点击下列标题，查看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