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灰暗压抑的高中生活豁然亮堂起来了 |学生说
我是一个成功的人吗?
且看学生怎么说
灰暗压抑的高中生活豁然亮堂起来了
1999年毕业生 吴芳
茅老师又要出书了,嘱我这个已经在他所带毕业班毕业13个年头的学生写一篇大意为“我眼中的他”这样的小文。我在荣幸之余却颇感压力,我怕时年过多有些事情记得不够真切。
1998年,高三文理分班时,我厌弃了没玩没了枯燥乏味的数理化题海战术,选择了文科班,并被分到茅老师所带的班级。在新班级的第一次讲话时,茅老师似乎很随意地说了一句,想当班委的,请大家自告奉勇到他那里说一下。我自忖学业压力颇大,不敢自请。很意外的,茅老师竟“封”了我一个“小官”,并选我为政治课代表,这让我有更多的机会与教政治课的班主任茅老师有接触、沟通。多年后,当我自己已为人师时,我终于明白了茅老师的用心良苦。他当年的不经意,实则是在考量同学们的勇气和担当。虽则我心动但没有行动,虽则我胆怯但老师还是给我很大的机会。在一个新的环境,得到新的肯定,对我是莫大的鼓励。
第一学期期末,我被评为“三好学生”,这让我既颇感意外又大受鼓舞,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高中阶段获得这个荣誉。在我的经验中,以往班主任总是倾向于“按成绩论英雄”。虽然在期末的考试(也是语数外三门会考)中,我是少数的几个得全A的,但是5门成绩(还有政治和历史)总分,还是让我心虚的。尤其是历史,让我无奈之极。
记得期中考试后,茅老师曾为我的历史成绩找我谈话。我当时找理由说,对历史老师上课“满堂灌”,满黑板的“历史背景”、“根本原因”、“历史教训”这样的上课方式感到索然无味。茅老师就告诉我几点,大致是:第一,目前来讲,只能学生适应老师;第二,警惕“短板效应”,高考是按总分录取的;第三,先应试,上了大学再找自己喜欢的历史书看,去探索历史的真相。
也许是那次谈话后我学习历史的态度有了改变,成绩也有了进步。总之,这个“三好学生”的荣誉称号,一直支撑着我考上了大学。高中毕业之际,茅老师送我一本书做纪念,是房龙的《宽容》。
省重点中学里强者如云,高手林立,一般的同学都被考试压得喘不过气来,尤其到了高三,这种压力更是到了白热化状态。然而我发现,我们班与隔壁班比起来,显得“散漫”很多。一下课,好多同学都站在走廊上谈笑。每当夜晚自习时,只要是茅老师值班,总有一些同学会去他办公室坐坐,有些在当时看来似乎就是“闲谈”。班上有个同学最喜欢跟茅老师激辩,他的口头禅是“为啥呢”,每每开始面红耳赤地跟茅老师争,然后就若有所思,到最后就可能心悦诚服了。而这些看起来比较散漫好辩的同学,无论后来有否考上大学,目前都有一份“好差事”,或在机关当差,或在学校为师,或为公司骨干,或为商场富贾。
茅老师的政治课总是让很多同学期待。年轻的他平和友善,幽默诙谐。上课时总是旁征博引,循循善诱。在大多数同学眼里空洞乏味充满说教的政治课,在他的引导下总让人感觉耳目一新,精神振奋。有时茅老师会复印一些报刊时文、期刊文摘里的小短文,让我们或用学过的知识赏析品读,或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评析。课堂的气氛时而因讨论而热烈,时而因深思而沉静。我们可以“离经叛道”地质疑教材中的观点,可以解构拆解所谓名家学者的经典语录。政治课上听得不过瘾,我们还有班会课;上课讨论不过瘾,我们还在周记上与之笔谈。我呢,还“假公济私”顶着课代表之名,趁着交作业之便,到茅老师办公室“闻道解惑”。灰暗压抑的高中生活,就这样因听茅老师的课而豁然亮堂起来了!
到了大学,当我们应付着听某些老师照本宣科炒着诸如“马哲毛概邓论”的冷饭之时,我常常怀念当时在茅老师的课上感受到的酣畅淋漓、痛快惬意。那年,当得知茅老师应邀去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个性的魅力》做嘉宾录节目,我深深为之自豪。
也许是受了茅老师的影响,这个当年被他认为“反应较快,但不够踏实”(至今想来还是振聋发聩!)的学生,如今也成了一名德育工作者。然而时至今日,对于德育工作我还是如履薄冰,难以像茅老师那样收放自如。我还需要老师对我不时指点一二。
(2012年春于杭州西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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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心平气和当老师》一书,有兴趣了解的朋友可点击下方“阅读原文”看硬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