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27日摄于柯桥古纤道
国人面前有四道很难迈过去的坎,前面说了欲望和亲情两道坎——
茅卫东:就做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但还是要说,因为迈不过这道坎,那就一生都活在卑微里,哪怕外人看来你是那么的光鲜亮丽。
不掉书袋,举例说明:孩子面前,父母就是权威;学生面前,老师就是权威;员工面前,老板就是权威;病人面前 ,医生就是权威;穷人面前,富人就是权威;小白面前,专家就是权威;士卒面前,长官就是权威;下级面前,上级就是权威……权威代表的是知识、技术、资源、思想、力量……它的存在是必然的、必须的。有道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威,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也”。所以,今天要说的不是反对权威、否定权威,而是和诸位讨论一下为什么我们一听权威二字内心就会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犹如当年有人一听“校长”就立正。我们是否必须始终在权威面前保持敬畏状,还是可以在条件成熟的时候超越权威?
天然权威就是父母,依赖权威、服从权威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只有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在父亲坚强的臂膀中,孩子才最有安全感。每个人小时候应该都经历过这样一个阶段,那时候总觉得母亲做的饭菜总是最香的,父亲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那个人;也可能是觉得父亲最威武,母亲最漂亮。慢慢长大了,懂的越来越多,会的越来越多,但大多数父母依然保持着甚至刻意强化自己的权威角色。比如,“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而父母“都是为你好”,所以孩子得听话,绝对服从于父母。
古时代,违逆父母属于大错,甚至是大罪,有可能掉脑袋的。一些父母因此常发幽古之思。
家是孩子成长的港湾,但随着孩子的成长,家也可能变成伤害孩子的地方。最亲的人,也可能会变成最狠的人,只是为了让孩子永远服从于自己。多少人,伤痕累累,离家之后再不愿意见到父母。不得不见,也是别扭甚至痛苦,最后不欢而散。孩子上学后,对父母的崇拜自然而然就转移到了老师身上。
回家来,可能时不时会对父母说:“这是我们老师说的……”中国父母这个时候也很乐意让渡自己的权威,会叮嘱孩子在学校里听老师的话,因为孩子并不清楚老师有着多种角色,其中之一是管理者。管理者需要的不只是管理对象的崇拜,更需要他们的服从。孩子不知道,但父母很明白,孩子喜欢老师还远远不够,必须听话才行。
老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管理者,他们更愿意扮演“学术权威”这个角色。
如果课堂上有学生指出老师的错误,多数情况下他会受到老师的批评。有的老师甚至还会鼓动班里其他同学一起声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捣蛋鬼。有些比较智慧的老师会一本正经地说:刚才老师故意出了个错,就是想看看同学们有没有认真听课。某某同学指出了老师的错误,非常好,我们鼓掌鼓励他。既然整个氛围是不许挑战老师“学术权威”的地位,如果有个别老师脾气比较好,愿意与学生亦师亦友,他就会冒相当大的风险:学生会看不起这样的老师,太没有威信了,不能给自己安全感。这些都是我在学校读书、任教时候的亲身经历,相信诸位多少也能感同身受。
一个方向:少数老师接受了现代教育理念,不再扮演“学术权威”,而愿意成为“平等中的首席”,启发学生,与学生共同成长。一个方向:更多老师悄悄弱化了自己教育者的角色,强化了管理者角色;悄悄忽略了自己的“教”,更强调学生的“学”。但他们强调的不是学习方法、学习效率,而是强调——或者说批评学生学习态度不端正、学习时间不充分。因此,他们给学生布置大量的题目,并要求家长替自己管住学生,还理直气壮:请不要把孩子丢给老师!老师真的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替孩子们问一问那些老师:你们知道自己布置了多少作业吗?一个国庆节你的学生总共要完成多少张卷子你知道吗?
他们也委屈得狠,焦虑得狠,压力大得狠,于是转身冲孩子来、冲家长来、于是越来越多的家庭成为学校的延伸,变成“第二课堂”,越来越多的父母变成了老师的助教。中国已经没有了父母,只有家长;没有了孩子,只有学生。“学术权威”应该适合于专业研究人员,特别是适用于在专业领域内作出卓有成效的探索和创新的人。据清华新闻网9月21日消息,9月18日上午,清华大学在主楼接待厅召开“双一流”建设周期总结专家评议会。组织的评议专家组一致认为,清华大学全面、高质量完成“双一流”建设任务,办学质量、社会影响力和国际声誉持续提升,全面建成为世界一流大学。
一流大学可以自评,论文数据自己编造几个当然也不在话下。沸沸扬扬的学术论文造假想必大家也多少知道一点,不展开。
多少名师、专家、学者在讲课或报告最后打出一张PPT来,上书四个大字——聆听是学生听老师讲课、下级听上级意见时用的词,表示对老师、对上级的尊敬。专家学者家都感谢你“聆听”了,你自然不好意思去“商榷”,最多也就是“班门弄斧”一下。你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决不可以站在他们的肩膀上。他们太虚,扛不起你。甚至你走近一些他们都慌,怕你是去打假的。
这样的权威只能用来尊敬,用来服从,用来高山仰止——就是你看见高山,立即要仰视、仰慕并止步,不能上前,不能超越。学阀手中都掌握着大量资源,经费资源、出版资源、人脉资源……纯粹的学术人物是不可能成为学阀的。很多年轻学者畏惧学阀,也是因为他们需要学阀手中的资源。不管是不是学阀的手下,大家都被学阀控制着。有管理权限的人很多,学阀是,领导是,小区物业、停车场保安、一些地方的收费员……他们不是官,但有一定的管理权限,可以管人。据说疫情期间,一些封闭小区的保安工作热情特别高,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重视。有的村子自行封闭,有人找来一柄大刀高坐在村口阻止外人进村。"父母官"一词来源于《礼记·大学》:"《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孟子·梁惠王上》:“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之父母也?”
这些先秦文献中"父母"是指百姓的统治者,甚至是国君。汉代曾出现过两个非常有政绩的地方官:西汉的召信臣、东汉的杜诗。
据《后汉书》载:杜诗为南阳太守,深受百姓爱戴,百姓将之与前代的召信臣相比,于是就有了"前有召父,后有杜母"之说。这时"父母"一词已经有了地方官的含义。
宋初王禹偁《谪居感事》诗:"万家呼父母。"其自注:"民间呼令为父母官",这便是将地方官比作父母官的最早出处。父母在孩子面前的权威是终身的,官为“父母”,家中父母也得叩拜。
这样的权威,自然不许超越,否则岂不是“反了”。
当然,这是旧历,“父母官”是旧时对地方官的称呼,现如今的公务员不可称为“父母官”。
《茶馆》剧照
算了,写累了,收。
总而言之,个人感受:权威一直在通过各种途径、各种形式广为宣传,要大家服从自己,家里父母教,学校老师教,单位领导教,社会媒体教……于是,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保留了对权威的天然崇拜,不敢质疑、不会沉思,就像前面说的,听到“权威”二字内心就不由自主地涌出一股肃穆敬仰之情。这样的人,所有的道理和规范本身对其没有约束力,必须通过权威人物进行训导和监督,且随时随地。家里,要有一个权威;单位,要有一个权威;街上,戴上红袖章你也可以成为权威——不然任何人都不怕你:我随地吐痰怎么了,你管得着吗?久而久之,自律成为笑话,服从成了习惯;习惯再成为自然,且代代相传。“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种事情是不被提倡的,这里的口号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英国登山家乔治.马洛里
1886年6月18日-1924年6月8日乔治·赫伯特·雷·马洛里是英国探险家,在尝试攀登珠穆朗玛峰途中丧生。马洛里曾是英国著名公学查特豪斯(Charterhouse)的教师与书院长(Housemaster).查特豪斯学校为纪念马洛里至今还保留着学校的一个著名登山探险社团──马洛里组织(Mallory Group)。马洛里生前接受记者采访。记者问他:“为何想要攀登珠穆朗玛峰?”,他回答:“因为山就在那里!”“因为山就在那里”,这句话鼓舞了无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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