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著名的男律师很多，女律师却不多？【律业观察】
来源：《亚洲律师杂志》6月刊
编辑：律小讯
作为女性从事法律工作并非易事，与性别平等和性别多样性有关的问题似乎总困扰着法律界。尽管行业作出了一些值得称道的努力，律师事务所距离缩小性别多元化的差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据调查：
香港 ： 四间律所，27名女性，共123名
日本 ： 五家律所，73名女性，共495名
韩国 ： 受访中，62名女性，共583名
新加坡 ： 六家律所，144名女性，共379名
想要作为律师取得事业上的成功，女性不得不面临巨大的阻碍，如取得工作与生活的平衡。随着科技发展使得沟通渠道更加高效，大多数律师都被认为应当随时与他们的团队和客户保持联系，即使是深夜也不例外。
出于个人生活的考虑，许多女律师在某个时刻必须决定哪个优先：工作还是家庭？尽管男性也面临类似的问题，但人们普遍认为女性仍应该在家中扮演传统角色，肩负大部分与家庭相关的责任。可以在这些重要方面之间取得平衡的女律师将会过得风生水起，而那些苦苦挣扎的女律师则可能面临离职的前景或真的就离开法律行业。
01
薪酬和机会
新加坡法律协会的统计显示，2016年，该国女律师的人数达到42%，这表明女性在业界的地位稳步提高。1973年，新加坡的律师中只有15%是女性。也有更多的女性在新加坡成为律所合伙人、司法官员、法官和法学院教授。但是有女律师认为，为提高女性在行业的地位，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
新加坡立杰律师事务所的副管理合伙人Rebecca Chew指出，据她观察，留在法律行业中的女律师往往能够专注于真正重要的事情，高效地同时处理多项任务，并有坚实的家庭支持和良好的工作环境。“直接从法学院毕业进入律所的女律师的起薪通常与男性同行相当，但对于有经验的女律师来说，她们的薪水和男律师相比确实低了。” 她说。
事实上，新加坡人力部最近的数据显示，女律师的薪酬中位数为10,109美元，而男律师则为11,975美元。Chew补充说，作为职业发展的一部分，立杰的律师无论男女都有平等的机会被借调到该所在亚洲的其他办公室和客户在新加坡的办公室，并被派往第三方组织参加海外培训。“我们的女律师可以充分利用这些机会推动她们的法律职业发展。”
香港的女律师遇到的挑战与其他地区的女性同行所面对的挑战并没有多大不同，孖士打律师行合伙人兼亚洲知识产权以及科技、媒体及通信（TMT）团队负责人甘乃迪说，“要摆脱无意识的偏见，实现薪酬平等，让更多的女律师晋升到合伙人行列，并且在她们成为合伙人之后，将重要的客户关系委托给她们，让她们进入权力的核心，这些都还有大量工作要做。” 她解释说。
甘乃迪同时也是孖士打全球知识产权执业团队的联席负责人。她指出女律师还面临着其他障碍。“文化因素也不容忽视：对资深上级的尊重以及家庭内部的斗争，这些在亚洲都使得许多女律师举步维艰。”
02
变化与环境
在过去几年中，一系列对家庭生活友好的政策，包括五天工作日，生育或陪产假的延长和育儿假的推出，都改善了女律师的工作条件。新加坡政府也支持灵活的工作安排。
“在我执业的第一年，女性终于被允许可以穿着裤装上庭了。但性别问题直到十几年后才开始真正被讨论。这并不是因为律所扪心自问，意识到如果其超过60%的员工是女性，而在亚洲却只有一位女性合伙人是不光彩的。相反，这是因为采纳了多元化政策的客户在选择法律服务商时开始提出尖锐的问题。”甘乃迪说。
新加坡的律所现在可以申请人力部补助金和激励政策来实施灵活的工作安排，如灵活工作时间，灵活工作地点和兼职工作等。“让我们的律师和员工参与到工作场所健康和健身项目的力度也加强了。已经实施的项目包括健康体检和讲座，锻炼课程等等。”Chew说。新加坡国内税务局还为工作的母亲提供税收减免，鼓励已婚女性在生育后继续工作。
另一方面，甘乃迪指出：“我们所的大多数律师都是女性。虽然数据在合伙人层面有所不同，我们共有33名女性合伙人，但我们所在业界已经超前了。我们有一个高质量的业务发展平台，组织围绕女性客户的联谊活动。这样，我们的年轻女律师可以向更资深的女律师学习，磨练她们的业务技能。”
立杰也在技术上投入巨资，使其律师能够真正地移动办公。“我们可以随时随地使用平板电脑、智能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回复电邮。科技使法律执业更有效率，也使男女律师能够整合工作和生活。我们希望，随着这些变化，女性律师面对的挑战将不再成为一个讨论的话题。”Chew补充说。
03
更多的支持
律所在促进女性在法律行业的职业发展方面还能做些什么呢？
立杰的Chew认为，女性也应当自救。“女性害怕成为别人眼中不合格的母亲、妻子或女儿。如果没有这样的恐惧，女性就可以追求职业成功和个人成就。”她说。同时，律所也应鼓励女性就与其作为律师的成长和发展有关的问题直言不讳。
正如Chew所强调的，“女性不应羞于表达自己的需要，也不应怯于就可以帮助自己法律工作的问题和管理层进行沟通。女性往往对自己的成就比较低调，我强烈鼓励所有女性都应该强调自己取得的成果，并在自己热爱的各项事业上起带头作用。”
律所也应认识到，在高级管理层面有更多的女性是很重要的。它们必须努力克服长期以来的这种认知，即女性对领导职位不感兴趣，她们宁愿将天枰向家庭倾斜。近年来，不少公司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提高董事会层面的性别多样性，一些是为了应对监管要求，而另一些则是走个形式。但越来越多的公司这样做是因为它们终于意识到这对业务发展是有利的。
孖士打的甘乃迪指出“跳出粉色的盒子思考”非常重要。她解释说：“让女性参与到重要客户关系的建设中。参与社群沟通活动，以改变对工作和性别问题的文化态度。鼓励、培养和奖励良好的导师，无论男女律师都应当平等地获得指导。”她强调要“摆脱”这个所谓的粉色盒子。“我们真的只需要为女律师提供指导吗？我们为什么要单列女律师奖项和名录？我所认识的大多数女律师对这种趋势都感到冒犯，这只能让我们想要消除的性别差距更加根深蒂固。”
所有的企业法律顾问都面临同时作为商业促进者和守门人的挑战。一方面，你需要赢得业务团队的信任和信心，帮助它们实现自己的目标。另一方面，你需要确保法律法规问题得到充分考虑和解决。另外，我觉得“工作妈妈”需要平衡事业和家庭，这更加困难。平衡家庭和工作的竞争需求需要大量的支持、合作和协调。您会给女性法律从业者什么建议？多接触其他工作的女性并互相分享经验。我们需要相互支持。工作的女人都不容易！
——潘慧妍
香港赛马会，法律及合规事物执行总监
没有任何可以取代对业务的深刻理解，所以女性应当有一份健康的好奇心，在正确的地点和时间提出正确的问题。发现问题是法律培训和私人执业能发展的一项关键技能，因此这是一个很好的基础。女性也应有“敢做敢闯”的态度，成为商业计划的推动者。永远不要停止寻找可以学习和成长的途径。最后，女性不要害怕建立家庭。成为母亲提升了我的感知和技能，如在工作中至关重要的同理心、效率和战略规划等。
——APRIL RAIMUNDO
Euro Fin Asia 集团，首席法务官
作为一个女人、母亲、妻子、律师和老板，你必须找到平衡。如果你真的希望职场平等，那么就准备好要在傲慢与自信、心胸狭窄和自我坚定，女性气质和性别等之间取得平衡。确实，印尼的法律职业中男性占绝大多数，但这不表示女性就有权忿忿不平。不要让性别限制你，但也不要把它当作权利。您在职业生涯中必须克服的最大障碍是什么？进入法律行业时我面临的最大障碍是没有法律学位。我的信誉常常受到质疑，有时反过来又引发了摩擦。因此，我将学习并获得法律学位看作一个健康的测试知识和赢得尊重的做法。
——VALERIE F. AMANTE
快乐蜂集团，副总裁兼公司法务负责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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