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易解】19.9“君子有三变”

19.9
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
 
【译文】
子夏说：“君子有三种变化：远处看时，庄严可畏；接近看时，温和可亲；听他的话，又都是勉人之语。” 
 
【注释】
（1）《皇疏》引李充曰：“‘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辞正体直，而德容自然发。人谓之变耳，君子无变也。 ”
（2）《朱注》：“俨然者，貌之庄。温者，色之和。厉者，辞之确。”并引程子曰：“他人俨然则不温，温则不厉，惟孔子全之。”
（3）许仁图《子曰论语》：“‘厉’不是严厉，厉通‘励’。听君子的话，都是勉励人的话，也就是循循善诱。《易经》乾卦九三爻辞是‘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两个‘厉’都是自惕自励，而非严厉。”
 
【解读】
这里的君子，当然是指孔子。而关于“三变”，历来注家多有不同解释。如上所引，朱子以“貌”“色”“辞”释之，这难免让人想起曾子的话：“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8.4）以及《述而篇》中的话：“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 此正如程子所说：“他人俨然则不温，温则不厉，惟孔子全之。”又钱穆说：“望之俨然，礼之存。即之也温，仁之著。听其言厉，义之发。”（《论语新解》）这又以“礼”“仁”“义”释之，亦妙。而唐文治则说：“俨若思者，敬之至，元德也；温，亨德也；厉，则利于正矣。此指乾德也。”（《论语大义》）这又以《周易》乾德释之，更妙。另李冲所引“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语出《周易·坤文言》，也值得注意。在《学而篇》，孔子曾讲“君子不重则不威”（1.8），也就是说，君子必得自重、恭己才能有威仪，“望之俨然”即此也；又《学而篇》子贡曾描述孔子的容止为“温、良、恭、俭、让”（1.10），此即“即之也温”也；又颜回曾描述孔子“循循然善诱人”（9.11），此即“听其言也厉”也。总之，由此“三变”，可知君子（孔子）果然具备“中和之德”（唐文治语）且“仁德混然”（钱穆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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