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2】箕子：“中国历史上韬光养晦的第一人”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524天

I《周易》第三十六卦为明夷卦，明夷卦下离上坤，有“明入地中”之象，故卦辞曰“利艰贞”，《彖传》进一步解释说：“‘利艰贞’，晦其明也，内难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

这里明确提到了“晦其明”，也就是后来中国人常讲的“韬光养晦”；这里也明确提到了“箕子”其人，所以箕子堪称“中国历史上韬光养晦的第一人”。

II 箕子名胥余，是文丁的儿子、帝乙的弟弟、商纣的叔父。在《论语》中，孔子曾将其与微子、比干并称为“殷有三仁焉”。

据《史记·宋微子世家》，箕子佐政时，见纣王进餐必用象箸，即感纣奢侈，后来商纣果然挥霍无度，整天酗酒淫乐而不理朝政，日益暴虐无道，箕子苦心谏阻，但纣王就是不听。有人劝箕子离去，箕子曰：“为人臣，谏不听而去，是彰君之恶而自悦于民，吾不忍也。”索性“披发佯狂”，隐而鼓琴以自悲，每日里只管弹唱“箕子操”曲，以发泄心中悲愤。商纣见此，以为箕子真的疯了，就将他囚禁起来，贬为奴隶。

后来武王灭纣后，箕子曾为武王讲授《洪范九畴》，武王本来想重用箕子，但箕子说“商其沦丧，我罔为臣仆”（《尚书·微子》），于是东渡朝鲜，在那里和当地土著建立了“箕氏侯国”。

III《彖》曰“内难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意思是说，“国家内部出现了灾难，但一个人却能意志坚定而正固，箕子就是这样做的。”明夷卦六五爻还说：“箕子之明夷，利贞。”《小象》解释说：“箕子之贞，明不可息也。”意思是说，对待“明夷”，要像箕子那样立场坚定，内心的光明永不熄灭，那样终会迎来最后的胜利。

IV 箕子的故事，在这里借着明夷卦而演说出来，这就形成了“晦其明”或者“用晦而明”（后者见于《大象传》）的“韬光养晦”精神，这一精神曾经深刻影响了后来中国历朝历代的那些失意者，或者暂时处于劣势的竞争者们。

甚至，很多文人还经常用“晦”来作为自己的字号，也应该与此传统有关，比如朱熹就字“元晦”（“仲晦”），又号“晦庵”，晚年他还喜欢自称“晦翁”，就是一个著名的例子。像朱熹这样深通《周易》的哲人，或许内心深处是想以此来向箕子表示敬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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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中国周易学会常务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