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2】你知道“明不息翁”是哪位高人吗？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525天

I 关于“息”这个字，许慎《说文解字》说：“喘也。从心、从自。自亦声。”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说：“自者，鼻也。心气必从鼻出，故从心、自。”又说：“喘，疾息也。喘为息之疾者，析言之。此云息者喘也，浑言之。人之气急曰喘，舒曰息。引伸为休息之称，又引伸为生长之称。引伸之义行，而鼻息之义废矣。”

II 这样看来，“息”就有了两个看似相反的意思了：从和“喘”相比的舒缓的意义上，而引申出“休息”的意思；而从气息之为人生所必须的意义上，则引申出“生长”的意思。比如《周易》乾卦《大象》讲“君子以自强不息”中的“息”，就是第一种涵义，“自强不息”就是永不停止的意思；而《彖传》讲“君子尚消息盈虚”（剥卦）和“天地盈虚，与时消息”（丰卦）中的“息”，这里“消”和“息”对比来讲，“消”就是减少、停止的意思，而“息”却是增加、成长的意思了。钱钟书在《管锥编》中曾提出某些字的“背出（或歧出）分训”之说，“息”字二义，当亦此例也。

III 但对于有些句子中的“息”字，其涵义到底属于这两种意思中的哪一种，其实并不好辨别。比如《周易》明夷卦六五爻《小象》说：“箕子之贞，明不可息也。” 对于“明不可息”，就有两种解释：一曰“明不可灭”，火种要留住，不能灭；二曰“明不可长”，即要永远“晦其明”，把光明隐藏起来，不被伤害。我的朋友地山谦先生就坚持第二种解释，认为其更符合箕子“利艰贞，晦其明”之意。但本人却更同意第一种解释，因为一则《易传》已有“自强不息”的例子在前，“明不可息”的用法当与此同；二则在《易传》中，只有在讲“消息”时“息”字才有生长之义，其他场合的“息”字均为停止之义。

IV 刚才又翻《毓老师说易经》一书，毓鋆先生在谈到“明不可息”时，还比较了“晦明”和“息明”的问题，他说：“‘晦明’，可，胆小，装糊涂，一言不发，但不可以‘息明’。” “‘晦明’和‘息明’，两者实不同。明不可息，我有‘明不息翁’章。”（P1080）不知谦兄是否同意“明不息翁”的解释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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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中国周易学会常务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