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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杨千的苦楚故乡:成都青白江姚渡镇竟隐藏着一座凄美的寨子

成都商报 谢礼恒 艺术野疯狂 2019-04-15

也许没人能像艺术家杨千这样贪婪地找寻着故乡的遗迹,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母亲的故乡和避难所,当故乡以慈悲的姿态接纳后来人的损坏之时,另一种救赎也诞生了。故乡的寨子曾经经历过两次规模巨大的集体毁损,饥饿和内斗让人们疯狂地扑向寨子,拆、啃、变卖、践踏,故乡不再是故乡,故乡变了模样……可它还是又一次拯救了故乡里的人,和那个苦楚的时代。



《行走-曾家寨子》视频截图


坐落于四川省成都市青白江区姚渡镇光明村的曾家寨子始建于清朝道光年间,建筑面积宏大,由四大主寨即曾家老寨、水浸坝曾家寨、上新寨和下新寨组成,被誉为“川西第一颗家庄园”。寨子由曾秀清及其子孙三代出资建成,抗日战争期间,曾义借了三寨给山西铭贤中学,后继办私立蜀贤中学,解放后后改做国家粮食仓库。



艺术家杨千的母亲那边的先辈曾是广东一带的客家人,抗战期间,她自成都回到寨中避乱,而她之前的大多长辈均长年生活在姚渡。他自2003年回国以后大多时候都呆在北京,此次借着展览的机会特地回到姚渡,并且尝试通过一系列的绘画、装置、摄影作品以及昔日寨中旧物的陈列来反映家族的兴衰、寨中历史的变迁和血缘情感的维系,并将之同现下社会的一些发展现状进行对比,获得有益启示。




《行走-曾家寨子》杨千个展今日下午330在成都当代美术馆开幕,本次展览由成都当代美术馆主办,馆长蓝庆伟担任策展人,展出艺术家杨千最新创作的一件有关家族史的变迁和消失的多媒介装置作品《行走-曾家寨子》。展览持续至99日,在此期间,观众可到美术馆免费参观




杨千在制作相关的摄影作品时运用的是手机上的一款咕咚软件,他先后去了几次寨子,其足迹形成了一棵类似枝叶繁茂的榕树的轮廓,回来后他用发光的红色灯带和从当地收集的清代石墩在展厅的地板上再现出原先走出来的大树状的足迹轮廓,以暗示和象征着寨子的“家族之树”。一堵隔墙上倾斜地悬挂着几幅曾家寨子的老设计图,多为解放之后所绘制,自二楼倾斜而下的一束类似夕阳的灯光则进一步烘托出作品所寓示的凄美而惨淡的氛围。除了在当地的写生作品,展厅内还陈列了寨中的黄土砖、窗框、铭贤中学老师当初授课时使用的木凳等实物装置,实物上还保留着原先的蛛网灰尘,杨千力图通过对这些实物原封不动的展示来使得观众获得一些对于曾家寨子的真实印象。在寨中行走的过程中,杨千运用咕咚软件记录了如今曾家寨子的面貌,还采访了当地的住民,希望该短片通过大范围传播能对社会各方保护寨子有所助益。



完整版《行走-曾家寨子》 多媒体,LED灯带、视频和现成品装置作品。   

2016年,1100x900cm



行走形状截图


我母亲姓曾,她的祖辈是广东客家人,老祖宗靠土地发财致富。 乾隆年间,搬到四川金堂姚渡镇,后来建了几座寨子,取名为“曾家寨子”。寨子的鼎盛期是抗日战争时期为了普及教育,支援抗战,祖辈们把寨子里的大部分房子捐赠 出来,成为了孔祥熙创立的山西铭贤学校的教室。我从小在成都长大,但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去过曾家寨子,直到2016年5月,突然想去母亲成长过的地方看看,探寻我的祖辈、历史和时代的变迁。我运用咕咚APP的卫星定位技术来创作艺术,用我的双脚在曾家寨子里行走出一幅有意味的图像

......(杨千)


曾家寨子 80 x 53 cm 摄影 打印材料

    “曾家寨子”的由来:  杨千母亲姓曾,她的祖辈是广东客家人,靠土地发财致富。乾隆年间,搬到四川金堂姚渡镇,道光年间建了几座寨子,取名为“曾家寨子”。





杨千多媒介装置作品《行走-曾家寨子》可以让观众进入到装置作品的内部近距离观看视频采访和从寨子收来的残破的石墩,以及红色的LED灯带(代表艺术家用咕咚APP 行走出的图像),仿佛在寨子的内部观看日常生活和历史的遗留物。而当观众从展厅二楼观看这件作品时,看到的是另一种场景,观众已看不到小视频的采访等细节,所能看到的是这12个视频播放器像发光体一样镶嵌在一棵由红色LED灯带勾勒出的大树的图像中,红色的LED灯带犹如家族的血缘之树一样成为了作品的中心。同时,艺术家在曾家寨子画了几幅写生和一个肖像系列,描绘了废墟、建筑和村民的形象。这些绘画与从寨子里收集来的实物残片、图片等一起在墙上展示,以构成一件有关家族史的变迁的多媒介装置作品。



 


我难以忘怀这样的一幅画:

我的外婆和舅舅 布面油画 150 x 100 cm  2016年



写生no.3 布面丙烯 100X50cm  2016年


蓝庆伟对话杨千:

贴着地面行走——《行走·曾家寨子》

 

蓝:这次《行走·曾家寨子》的作品与之前纯粹的行走图案的作品有着哪些不同?

杨:这次是更加丰富和综合性的作品,它包括了运用咕咚APP(一款运动软件)的行走作画、机遇性的现场视频采访和影像作品、以及绘画、现成品和装置。并且,这一切的综合媒介都围绕着一个家族的主题来展开的。

 
肖像NO.2 布面丙烯 100X80cm 2016年


蓝:在之前的行走作品中,将日常行走转为绘画或与绘画结合的形式较多,而曾家寨子则有着特殊的家庭意义,也就是说您将过去单纯的行走转向了家族脉络的探索,这样的转变有什么样的考虑?您在前前后后这么多次行走曾家寨子的过程中,有着哪些个人情感上的收获或者变化?

杨:在音乐上有一种曲式叫变奏曲,就是以一个音乐主题为中心展开的一系列变奏,这些变奏延伸出很多其它的旋律,但都跟原来的音乐主题有关,以变奏曲的形式来描述新作与以前作品的不同是恰到好处的。所以,这对我而言不是一个转变而是一个变奏,这是根据主题需要的一种变奏,是与家族历史有关的变奏。我这两年在各个城市的街道和广场行走了上千公里,但很少在乡下行走。前不久还在想什么时候去乡村行走作画呢,恰好你邀请我来这里展览,我突然就有了冲动想去曾家寨子看看,想去母亲成长过的地方看看,探寻我的家族、历史和时代的变迁。



我从小在成都长大,奇怪的是尽管母亲以前说过要带我去曾家寨子,但最终还是没有去。这是我第一次去曾家寨子。这一去被震撼了!曾经是精雕细琢的江南式庭院,现在却变成了几乎垮塌殆尽的一片废墟。就连我母亲曾经住过的房子都难以找到。这对自以为跟这个寨子还有点血缘关系的我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后来第二次去,在做过了多方咨询和调查后,才找到了我母亲以前住过的房间的旧址(其实就是一间粮仓改造的),而今却是新盖的一间丑陋的彩钢房。通过一个家族的历史来看,在中国,真正的历史是被遗忘的,传下来的都是传奇和被篡改的历史。

 
肖像NO.3 布面丙烯 100X80cm 2016年


蓝:在行走曾家寨子的过程中,您做了大量的随机采访,这些采访大多是关于原住民对于曾家寨子过去的一些回忆,您希望从这些采访中获得那些信息?最后所获取的信息是否与自己的设想相符?这些采访视频您将如何展现在这次展览上?

杨:我在行走过程中,碰到什么人就采访什么人,这种偶然性的介入视频采访,很符合我的想法,它更有鲜活力,即便是采访的非专业性或摄影的摇晃镜头,都在我的考虑之中。但我最关心的问题是这个寨子是如何被破坏的,是什么时候被破坏的。村民们也包括我的一些远亲们都给了我满意的回答。这些视频采访都会在12个iPad里播放出来;这次我在寨子里收集了12个石墩,展览时会把这些石墩放在展厅中行走出的大树图像之中,而那12个iPad将会放在石墩上播放视频。

 


肖像NO.4 布面丙烯 100X80cm 2016年


蓝:由行走所展开的图案生成更像是一种上帝视觉的观看,而将这些图案应用在绘画中时,实际上是一种将上帝视角转为人眼观看的视角。在这次行走曾家寨子的项目中,您是将行走的图案以一种装置的形式展开,在现场观看的观众可以根据现场的高空观看来完成“上帝视觉”的感受,这是基于什么原因展开的?

杨:打开咕咚APP行走时本来就在卫星定位的控制中,从高空俯瞰大地的确换了一种观看角度,让一切视觉经验都得以更新。我和观众的视野都从日常生活的角度变成了宏观的场景,人间事也变成了区区小事,我希望这种启示会让人反省。

 


肖像NO.5 布面丙烯 100X80cm 2016年


蓝:我将您利用咕咚APP获取图像、将图像转到画面中的过程称之为视角转换的过程,即:从宏观/上帝视角转为微观/平视视角,这样的转换有什么考量及指向?

杨:咕咚APP给了我一个新的视角,可以从高空观察地球或者我们的生活空间,这是一个全新的视角,它把宏观和微观的视角同时提供给我,在宏观的形态下它的确让我想到上帝之眼,俯瞰这芸芸众生,人类像蚂蚁的世界一样,忙忙碌碌,争权夺利。但无论是生命、地位、还是权力与金钱,都是那么的渺小而脆弱,但人类却漫无目的地在这个世界上忙碌、奔波和争权夺利;欲望与贪婪,令这个地球已经伤痕累累、面目全非。而在微观的形态下,它可以让我身临其境的感受到日常生活的空间的温暖和亲切,当你通过咕咚或谷歌卫星定位技术找到你每天生活的轨迹时,你不得不感到吃惊,不得不感叹生活赋予了我们更多精彩的人生和希望!通过把运用新视角——咕咚APP走出的图像转换成艺术作品,我试图把崭新的视觉体验,通过日常的、平易近人的述说方式传达给观众。让观众在我的“行走”作品中,根据自己的人生经验感受和思考。

 
肖像NO.7 布面丙烯 100X80cm 2016年


蓝:这次的行走表现方式是采取一种营造“场”的概念来展开的装置、影像、绘画集合的现场,这与之前的“行走绘画”相比,有着哪些异同?这跟“曾家寨子”有关联还是一种创作方式的实验?

杨:这是一次集各种媒介为一体的场域作品,观众可以时而行走于作品中间,时而留步观看视频和绘画,因而观众也介入到我的作品之中,这给观众提供了一个观看的视觉新经验;同时也给我提供了一次新的创作方式的实验。这既跟曾家寨子的地理场域有关,也跟我新作品的创作方式和实验性有关。

 


曾家寨子no.1 布面油画   240 x 180 cm 2016


蓝:还是视角的问题,这次《行走·曾家寨子》作品的呈现,细心的观众会注意到,这次的作品呈现着多重视角的交织,一是可以进入到作品中,通过视频来还原情景;二是如同观看绘画的平视视角;三是可以利用展场的双层挑空优势,可以完成宏观俯瞰视角,这里多重视角的转换在作品的呈现考虑上是什么?

杨:这次大厅里的装置及影像作品的确可以有多重视角观看。观众可以进入到装置的内部近距离观看视频采访和从寨子收来的残破的石墩,以及红色的LED灯带,仿佛在寨子的内部观看日常的生活和发现历史的遗留物。而当观众从二楼高处观看这件作品时,看到的是另一种场景,观众已看不到小视频的采访等细节,所能看到的是这12个视频播放器像发光体一样悬挂在一棵由红色LED灯带勾勒出的大树的图像上面,就像刚才提到的一样,有在高空俯瞰大地的感觉。


杨千现场写生


同时,我在曾家寨子又画了三幅写生和一个肖像系列,描绘了废墟、村民和寨子上遗留的残片。其中几张残片,虽然像是静物,但它们所承载的历史和时间的信息已经使它们有着肖像的属性。所以我把它们也称为肖像。话说回来,这几幅平面绘画在这里具有了充分的理由来让观众以平视的角度观看。我高兴的是成都当代美术馆这个展厅恰好给我提供了这几个不同的观看方式的可能性,使我这件包含各种形式和媒介的装置作品得以完整的展示出来。我这两年来一直在以综合媒介和多视角的形式作为我的创作语言,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完成我的一系列作品,而任何一种单一的表现形式都无法完成这种多视觉和多媒介的视觉表达。

 


写生no.1 布面油画 50 x 35 cm 2016


蓝:这次“行走·曾家寨子”的现场作品中很多元素是直接来源于曾家寨子现场的瓦片、石头、木头等,您希望这些现成品传达哪些信息与感受给未曾到过曾家寨子的观众?

杨:我希望它会给观众传达一种信息,在历史的变迁中,这些物件所经历的东西一直在延续,而人在这变迁中只是一个过客,生命更是短暂和脆弱的。同时,这些现成品还给了我们这个暗示,即对一个人来说完全无意义的东西,有可能对另一个人有着深厚特殊的意义。

 


写生no.2 布面油画 50 x 35 cm  2016


蓝:您觉得在艺术与科技相结合上面,最重要的是什么?为什么?

杨:还是一样的,最重要的还是创造观念和形式上新的和震撼的作品。因为新和震撼包含了一切。它是一件杰作的前提。



杨 千 

生于四川成都 

现居住和工作于北京


1978-1982      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获学士学位

1985-1988      美国佛罗里达大学,获艺术硕士学位


今天下午还有一场展览同时开展:

我们都说一尘不染,干净得能照出人影,这个人倒好,就拿灰尘做成镜面感觉,让你在灰尘面前照得出人影!灰尘也有灰尘的美与表达——这难道不是讽刺吗?





学习油画出身的张震宇这几年来通过不断地收集灰尘,再在工作室里运用各种手段将它们喷涂粘和,制成具有特殊光泽的艺术作品。一件作品的完成大约需要数月的时间。之所以选择运用灰尘这种在生活中时时同人们打交道却也最容易被大家所忽视的细微之物来进行自己的艺术创作,他以为其中蕴藏着人与世界的微妙联系——我们生于灰尘,最终也将归于灰尘。



他把灰尘打磨成光滑的镜面以后,观众将透过灰尘清晰地瞧见自己在镜面中的影像。他认为一个艺术家在完成了相关的艺术创作之后应把对作品的诠释权尽可能地转交到观众的手中,不同的观众也将对作品产生不同的理解,而这也正是其中最有意思和价值的地方。由于成都当代美术馆的展厅空间较大,张震宇除了展示灰尘系列的作品外,还于展厅地板上设计了由若干灰砾堆砌而成的长方形实物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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