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九年再画竹 画竹的生命时间丨马勇：娓娓道来 怎么都好

扫码进入艺术野疯狂微店艺术好物

丨无有 11.5x92.2 cm 纸本水墨

作者丨谢礼恒

部分现场摄影、设计丨张涵

访谈时间丨2020年12月18日

丨清竹心曲 21.8x69.2 cm 纸本水墨

可是，“我怎么才能让你看到我身体里正在下着雨呢？”那个时候正年轻的女诗人斯铁西·格雷克在诗集里的第一首诗里有这么一句，诗集的名字不好意思说出口，但里面还有一句更让我印象深刻的句子：“恋情关上了他瘦骨如柴的门。”

丨雨一直下 71.2x152.4 cm 纸本水墨

去艺术家马勇在懿水堂人文艺术空间的新概念个展“怎么都好”，面对那件叫做“雨一直下”的作品，不知怎的，想起斯铁西·格雷克那句雨天的情诗。“雨一直下”是一件有关中国竹的纸本水墨，没想到伦敦的格雷克在那年春天心有戚戚焉。

丨夏夜月下 22.3x68 cm 纸本水墨

丨竹帘幽梦 22.3x67.8 cm 纸本水墨

马勇此次的新概念个展运用全新策展理念与布展方式。空间负责人可欣介绍，“怎么都好”筹备一个月，整体以沉浸式布展方式营造“竹林”氛围，展厅中央布置了光影装置，特别马勇此次个展而呈现：这是一篇虚拟的光影竹林，这光影耗时60个小时制作，3台投影机，用马勇50多幅作品里的竹为素材进行动态处理。动画制作精细柔和，使用透视纱幕制作多重画面，形成绸缪驰骤、抽黄对白的光影竹林之效果。

除了虚拟竹林的斑驳光影与平面纸本上的新老之竹，空间使用95根不同粗细的实竹及大量白石，搭配灰调空间，勘造现代室内一方文人山水庭院。更将作品以卷轴方式在竹林小景间吊挂，轴上画鸟欲飞似栖，配合墙面上的竹影摇动，当年意兴，时拈纸墨，进得其中，难免追录旧闻故事，我倒是倾心其中的声效，这展厅中的虫鸟鸣声也是从马勇工作室真实采录而来，养犬鸟，宠虫鱼，本想将马勇画案也一并搬到空间还原他的书房，后来也因为体量庞大运输周折而作罢。

画竹，题材陈旧传统。马勇十年前就发现自己画竹熟稔极了，但这“熟”慢慢就“俗”了。像他在采访里说的“在中国绘画里，尤其是花鸟画家，竹子仿佛是不能迈过的。竹子跟文人有太大的关系了，因为他有节、坚韧。我们的绘画都是描写人世间的美好，赋予了竹子很高洁的内涵。像我从小学画，如果只停留在绘画上的画，那也就那样了。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画的竹子太熟练了。手的记忆有一些微妙的细节、习惯、过程都太熟悉了，这就流向一个不太好的状态，叫做油滑。在当时我很万幸我有这个感悟，那怎么办呢？我就停止画这个题材，让自己的手、眼、心对这个题材慢慢的生疏。到今年为止，我已经九年没有画过这个题材，手的确生了一点，但还是会有一些过去的习惯。习惯这个东西一旦养成想要改掉是很难的，这时我就重新思考这个题材怎么画，才能画出不一样的东西。”

以画竹为出发点，他认真在思考自己的绘画。后来想出的是：放它十年又何妨？零零星星琐思琐感正好拈成整块画案文思脉络，如何脱俗，如何变造，如何出新，更如何体现另外一份竹的精神与美感——古人画竹已形成巨大惯性势能，在诗与文气、傲骨等词语欲望的迷宫里，竹完全已成中国文人的某种精神符号。他的画讲究线条，每一笔，劲绷，挺拔，给人以迅捷干净的感受。《怎么都好》的参展作品都在今年创作完成。创作状态也从之前的一气呵成慢慢转成如今需要好几次才画完 ，他强调自己如今喜欢“有话慢慢说”的状态——娓娓道来才动人。

丨随风 137x34.4 cm 纸本水墨

丨傲骨 241x103.6 cm 纸本水墨

如今马勇画竹，只要构思完成，大刀阔斧先将画面主要构架摆出，然后就放下画面开始思考，处理细节之处更像“和尚打坐”，一点点死磕进去。笔墨技法服务于他的当代化视野与视觉创新，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技法，捕捉物体的真实形象 ，然而面对竹这样一个太过巨大的门槛，马勇始终以“绘画性”为要义，以“要见笔”的自我要求规刻创作——一种不再追摹竹的本身形态和生物性的绘画技法开始逐渐涌出。当“竹”在画家笔下逐渐成形时，他所直觉感知的结晶也慢慢形成，这“竹”似乎不再是那竹……终极说来，他的绘画较诸以往任何可见的竹的作品 ，都更像是一种直接得自于内心的呈现。“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无仰面花。”竹的确实虚心、凌寒傲骨，成为不再惟一的表达诉求，马勇希望通过细节的刻画，写意地将心中之竹摆布到纸面。在标准的墨竹画中，竹子各部分的描绘乃遵循已经确立的笔法类型，就像马勇幼时即学一般，然而在此次画展中的竹，笔法却完全受役于竹的精神形状及其视觉结构。画家在“制作”（这里一定要谈到这批作品的制作性，比如尺幅巨大，花了四个月才完成的《傲骨》）这作品时，显然下了很深的功夫，但画中并未倾露出画家刻意造次的痕迹，那些竹叶的杂乱，叶缘的美线，抽离了背景的竹，像是抽象化的图案符号。观者的视界与意识感知完全被这竹图的形貌和复杂性所吸引，经由此一复杂形貌的呈现，画家清晰地传达了他所观察到的竹的成长与凋零——这就是竹的生命时间。

丨一扇清凉 22x56 cm 纸本水墨

马勇此次呈现的众多竹图均为小写意，但观者看到这些作品，远远地会认为它们像极了工笔画，工稳成熟，一丝不苟，谋篇布局更抑制了自然主义美学观的伸展——远“工”近“写”，这是马勇这些年一直追求的“形写神工”的意图效果。在我看来，此番之作采取客观而分析性的描写方法与着重经验性的视觉呈现一起，撇开竹这种题材的众多历史负累，轻松走进更自在更个人的创作园地：“绘画中临古是个非常重要的环节，但其实不必担心画了古人的东西就是古人了。你永远是个现代人，一定带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这掩饰不掉，也没必要过于回避。这次的展览，算是对自己的一个挑战，同一题材在我笔下会有怎样的体现。画画是需要动脑，在这个过程中，画中国画中传统的题材 ——梅兰竹菊中不能缺少的竹，是这样的一个契机。”

丨听风起又去 69.5x46.4 cm 纸本水墨

展览作品中有几件特别值得一提，《听风起又去》马勇就在尝试没有“成竹在胸”地创作，“画到哪儿算哪儿”，有时不知道怎么画，就放着，东一笔、西一笔。他似乎有话要说，但一直言而未尽，他是在利用绘事，编个故事跟你说……作品里有写生也有纯创作，比如《白描系列之一》（写生），《白描系列之二》则临陈洪绶，可画完老莲的构图觉得不够，又将原来的内容延展，捡起来把前景加上——“我觉得临古还是我们永恒的功课。我感觉每临一次古画就像为自己存了一笔钱，每笔储蓄都是财富，总会在某天用到。”

丨竹墨风清 34.6x46 cm 纸本水墨

马勇如今答应自己不丢一张画，不把它画完就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有一幅作品，纸张很不对画路，放在过去我画完两笔就会扔掉，但这次还是‘坚韧’把它画下去。过程中改变主意，以‘雨夜’效果呈现，最后成了这张《雨一直下》。算是‘偶得’的精彩。”

丨重构生长 139x34.3 cm 纸本水墨

过去画竹都不能画“弯”的，但《此君有节》这一支弯竹是真实存在的，马勇的一位学生给特意找来的，造型奇异，如今摆在他的画案，像是前朝清供。

丨写竹 （局部）

丨写竹 179.8x49 cm 纸本水墨

丨丝竹低语 34.5x46 cm 纸本水墨

《如风往事》是向文同致敬，根据眼前所继承的格法，加以变化，以期更为接近观察所得的形貌。《那片竹林》，马勇全用等人、泡茶等零碎时间画完，信笔走马，观灯节墨，画完拿起来才看到它长成什么样子。他的《傲骨》断断续续画了4个多月才算画完……“我觉得这批作品是对我自己绘画的梳理。我曾经画画是疾风骤雨，现在则是慢慢来，强调一个‘完’字。原来我的画就是大写意，表现我的性情：活泼、开朗。现在有了更多生活阅历，似乎有更多话要说。但我还用原来的方法，发现话是说不完的。我毕竟不能说相声不能拍电影，而是要拍‘连续剧’了。于是画画就成了这样的‘连续剧’。”

丨晴竹（局部）

丨晴竹 69.6x44.9 cm 纸本水墨

丨竹韵清清 69.6x45.7 cm 纸本水墨

丨向上生长 99.4x54.6 cm 纸本水墨

印象中马勇老是问自己一个问题：这张画我已经画了两个小时，画完后问自己，我再给你半天，还是这张纸，让你继续，你能画吗？后来半天过了，还是这张纸，再给你一天你还能画吗？这放到以前，马勇画不了，说自己没有办法深入，说自己心性不稳，“就是你不安静”。好多人就有这种错觉，感觉中国画是一气呵成一挥而就，其实不然。时间上头的事，都需要时间自然去完成——“到了三十几岁后，我发现了我的缺点，发现自己激情有余，细节不足。我现在的方法是，面对一张纸，当我认为自己画完时我对自己说，现在没有纸，还可不可以再画两天，于是又画两天。画完再次对自己设问，依旧继续……事实证明我现在能画下去了……一直在跟自己对抗，对抗自己过去的逸笔草草。毕竟，画画还是认真面对自己的过程。”

丨入竹万杆斜 180x48 cm 纸本水墨

这倒是，不然，“我怎么才能让你看到我身体里正在下着雨呢？”

丨作品局部

主办方

懿水堂人文艺术空间

艺术家

马勇，字平桥，1975年生于成都

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会员

四川省中国画学会副秘书长

成都画院特聘画家

中国 东盟艺术学院美术与设计学院客座教授

策展

SSJ

展览时间

2020/12/05 – 2021/02/28

2021/01/01 闭馆

2021/2/11 - 2/17闭馆

扫码售票

零售价：58元/人，80元/两人

可添加官微客服cdyishuitang咨询

《何不怜取眼前人》，17位艺术家的书房文心，谢礼恒 著，定价68元，特惠38元。扫码即可购。

今日头条丨企鹅媒体平台丨一点资讯丨新浪微博

往期精彩推荐

点击“阅读原文”，进入微店分享更多艺术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