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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北京凉爽

小卡 社工学生小卡 2022-07-15

中午出门,外面下了小雨。拿了一把cosplay用的透明伞,坐九站公交,和以前做性教育的朋友见面。回来路上把伞忘了,罢了,反正还有几天又要离开北京,本来也是要扔的东西。


又来了,又走了。

三月份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寄掉了几乎全部家当。谁能想到半年不到还会再回来。


我是回来学电影的。

在五环外的一个地方,四十个天南海北的人,聚在一起,日夜和电影处着。导演,编剧,剪辑,摄影,美术……三十五天幻化为长梦。直到前几天毕业,梦也悄悄地醒了。


梦醒是在毕业的次日。

十点钟,敲门声把我弄醒,打扫卫生的阿姨告诉我该退房了。这会离睡下才过了四个小时。前一天是同学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通宵唱歌当做送别。虽然醒得早但是还算清醒,所以并不生阿姨莽撞的气。很奇怪,明明四五天都没睡过好觉了,却并不疲惫。


收拾了行李,在小院里的椅子上窝着。斜对面是朋友们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比我晚两个小时退房。我看着他们房间,等他们起床。

热,就只穿了吊带,摇着扇子发呆。

小院的大门旁边放着一些很久没人用过的美术书、画材、三脚架。

这里是宋庄的一处民宅。

两个小时后,他们起床了。跑去他们房间里玩。他们是我在过去的三十多天里认识的朋友,气味相投所以常在一起厮混。


午饭后,这两位朋友要去管庄放东西,约好下午还回来。真到了下午,只来了一位。黄昏的时候,在约好的小院里,夕阳就着一点点微风夹在树杈里抖抖索索,狗子在脚边溜达,边喷花露水,边意识到,另一位朋友怕是不来了。

原来这就是告别了。

这会院子空空的,因此目光开始流连于砖墙、树木、小径,开始感受到筵席散场。原本,目光是要留给他们的眼角眉梢。


第一次放自己的片子,我穿了病号服


常忍不住说,很庆幸是今年来学的电影。早两年,我还在蹭戏文的课,还在鼓捣自己的小微单,四处攀附可以称之为意义的东西,来了这里,怕是要迷路。现在,知道自己和电影的关系了,面对丰富的可能性才能够稍微沉住气。


第一次当摄影,

第一次当美术,

第一次做自己的片子。

好玩,实在好玩。


第一次做美术


一个多月的学习和创作忙忙碌碌,最后留在心上的反是不可多得的闲暇。

譬如晚上在便利店门口吃雪糕,住在同一个酒店的三个同学围过来,聊点有的没的,从不良少年的过往聊到为人父的喜悦。

譬如在儿童乐园踩景,搭档被其他组拉去当临时摄影,我则躲在滑梯里面乘凉小憩,头顶是紫色的大五角星。

譬如在一个居民楼顶上的天台撒野,四下无人,把拥挤的城市踩在脚下,等夕阳坠落。

比闲暇更宝贵的则是每一次的针锋相对。那些幼稚的、天真的、生猛的、热血的、个性的,变成了冲突和争论,成为日后求索的基础。“品质和常识”,“失控和自觉”,“理念和自由”……“影像的权利需要珍惜”,“通俗不是平淡”,“表达要准确”,“电影是拍出来的”……我会去记住这些话,会去印证这些话。


只有神知道的地方


曾经,社工的老师告诉我技多不压身,如今在不同行业辗转的时候明白这句话的妙处。知识打通的时候会感到轻松和愉快,也会放下许多因为焦虑而生出来的执着。这一个多月里,质疑矛盾困惑、欣喜惊诧满足。最终这里成为一个倍感安全的地方,拧巴的东西在这里可以舒展开来。虽然说学的是电影,何尝又不是生活呢?道理,很多时候是一样的。

我的片子放出来以后,一位朋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真诚告诉我,别让自己这块海绵疲掉。这位朋友不会说出找到人生答案或者登顶创作高峰一类的话,他说我要幸福。在未来我们要幸福。

这就对了。


说起来,辞职已经八个月了,感觉还行。

笨一点,慢一点,迟钝一点,怀疑自己多一点。

山高水远路长。


往后,寒冬时候就回忆今夏温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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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三日,路边野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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