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苦笑！两个自诩为鲁迅的人：卢克文和叫虱

鲁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

*本文插图作者均为黄亚香

由于鲁迅诞辰140周年，这几天，出现了很多冒牌的“鲁迅”。专门批判“洋奴”“美分”的卢克文，被他的粉丝称为“当代鲁迅”。但卢本人却是一个只懂“洗稿”，而没有任何真知灼见的、忽悠粉丝掏钱的、依仗时运而暴得大名的抄写工而已。

见此情境，“叫虱”跳了出来：我才是真正的当代鲁迅。对于卢克文，没什么好说的，他跟鲁迅完全是南辕北辙。鲁迅如果看到卢克文的文章，估计会从墓中哭醒，然后睁开眼睛一看，说道：这样的世界，还是不如死了好。接着，继续闭眼安息。

但鲁迅如果看到叫虱的文章，估计只会撂下这么一句话：这不就是我批判的“末人”之一种么？叫虱的文章，很多人喜欢，因为他擅长行走于悬崖与平地的边缘。但最终是没有营养的制作，读了等于没读。所以，我一般是不看的。当下世界，人活着不容易，叫虱给他的粉丝提供一些迷幻剂，也没什么不好。

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成了中国的“当代鲁迅”，说明作为读者的中国人的素质，实在不敢恭维。难怪一位老友跟我说，公众号写作的秘笈是：大俗特俗，才能大量“吸粉”。我觉得还有一条秘笈就是：要么真傻，要么装傻。一当真，就悲催。

“只有真的声音，才能感动中国的人和世界的人；必须有了真的声音，才能和世界的人同在世界上生活。”

——鲁迅《无声的中国》

一直想为鲁迅写点什么。鲁迅是最中国，因此也最世界的人。在中国文人中，鲁迅具有无可替代的独一性。他对中国人的刻画与批判，犀利而准确。中国人要掌握自己的未来命运，肯定绕不开鲁迅的那些问题意识。

表面上看，鲁迅对中国人的国民性、劣根性的批判，是专门针对中国人的。其实，远没有那么简单。鲁迅是那种为了求真，不惜自我牺牲的人。例如，他既批评中医，也批评西医在中国的变形。就像尼采那样，既讨伐专制，也不放过对民主的批判。

没错，鲁迅就是“中国的尼采”。他也是中国的存在主义者。尼采的思想和存在主义哲学有一个共同的主旨：人，要成为自己；人，不应该被各种教条所捆绑；人，不应该当奴隶，而要有自己的主体性。引申一点，就是人，无论其社会地位如何，都应该成为世界的立法者；并且，人要通过身体去抗争。

“自有历史以来，中国人是一向被同族和异族屠戮，奴隶，敲掠，刑辱，压迫下来的，非人类所能忍受的楚毒，也都身受过，每一考查，真教人觉得不像活在人间。”

——鲁迅 《且介亭杂文·病后杂谈之馀》

人，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这是一个贯穿古今的大哉问。尼采因此发明了两种道德：奴隶道德和主人道德。在尼采看来，中国人是“末人的一种类型”，遵从的是奴隶道德。所以，深受尼采影响的鲁迅说，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时代：一是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一是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但尼采批判的是基督教，而鲁迅批判的是儒家伦理。

鲁迅认为，在早期中国，中国人和西方人没什么两样，都是自由自在的。但由于不断的崇古，教条不断增多，所以，中国人逐渐失去了个体性，最终成了“一盘散沙”。尼采在遗稿中也用“沙”来形容中国人，但含义不同。尼采说基督教和民主制度要把人治成“沙”：渺小、衰弱、全部一模一样、容易相处、稳定、舒服、慢吞吞，等等，就像改善了的忙碌熙攘的中国人。

尼采的“上帝已死”是说，在现代，庸庸碌碌的人杀死了上帝。而鲁迅也曾经写过，中国人是如何排斥异己的，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中国人宁可碌碌无为，也不想改变现状。这个的确是一个“世界奇迹”。从这个意义出发，尼采和鲁迅，都是自由主义者，个人主义者。他们和苏格拉底一样，都是宁愿自我牺牲、也要说出真相的人。这是理解他们的主线。其他的对于鲁迅的解读，都是细枝末节。

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个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容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没有更激烈的主张，他们总连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那时白话文之得以通行，就因为有废掉中国字而用罗马字母的议论的缘故。

——鲁迅《无声的中国》

中国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上面这段话也说出了鲁迅主张“废除汉字”的真相。任何社会批评者，都是甘愿自我牺牲的斗士。自从尼采之后，西方的思想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他们不断地进行自我批判，形成了一道蔚为大观的思想潮流。这也是一种强大的自我纠偏的能力。所谓文明，不就是这样一种自我意识、自我觉悟、自我纠正、自强不息的历史进程么？

只有真正读懂了鲁迅，才会正视自己身上的病！

——————————

几篇相关的文章：

顺便推销一下这套书：38年版的《鲁迅全集》。本套“珍本影印复刻版”《鲁迅全集》，限量发行，经与出版方多方争取，先知书店取得全国独家授权。含专属藏书票版本数量有限，一套一编号，只剩100套，一经售罄，绝难再印，稀缺程度可见一斑。识别下图二维码，即可抢先收藏。

长按图中二维码，即可下单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