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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冠病毒疾病的治疗中，相当一部分重症和危重症患者需要进行插管连接有创呼吸机。在抗疫一线，插管医生甚至被称为“敢死队”，这是因为在气管插管过程中，产生的带有高浓度病毒的气溶胶可能会造成医护人员的大范围暴露。这种暴露究竟有多严重？个人防护用品的保护程度如何？《美国医学会杂志》最新发表一项来自以色列的医生科学家的研究。实验模拟紧急插管情况，发现医护人员在操作过程中和患者有多达上百次接触，且身体不同部位都被模拟病毒污染。
这些医生使用成人和儿童高保真人体模型，分两轮模拟了患者需要插管的常见情况，通过雾化设备模拟患者在咳嗽时呼出的飞沫。用不可见的荧光化合物模拟病毒污染，将其涂抹在人体模型的鼻子、嘴巴、手掌和上胸部表面以及模拟分泌物中。在持续20分钟、期间患者咳嗽2次的模拟情境下，医护人员穿戴世卫组织推荐的个人防护用品，包括N95口罩、护目镜、隔离服和手套（不包括连体衣、鞋套和头发覆盖物），为模型患者提供标准的插管和通气支持流程。每次模拟共有4名熟练操作的医护参与：一名医生通过快速序列技术插管，另一名医生辅助；一名护士负责静脉通路和药物管理，另一名护士进行全流程协助并做记录。
在成人模型中，医护团队在第二次尝试视频喉镜时才插管成功。在儿童模型中，一次视频喉镜失败后改用直接喉镜插管成功。回放录像显示，在成人和儿童患者的模拟场景中，医护人员和人体模型的总接触次数分别达到102次和88次。每轮模拟中，医护人员完成操作后、脱下个人防护用品前，在紫外线下检测模拟病毒污染的荧光标记物。结果显示，8名医护中，7人裸露皮肤上有污染物，且通常是多处污染。其中6人肩颈部位有污染物，1人的耳朵上有污染物。所有医护的头发上都有污染物，4人的鞋子上有污染物。
▲7名医护人员裸露皮肤上的模拟病毒污染分布，每种颜色的圆点代表1个人的情况（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尽管实验没有评估吸入气溶胶以及与脱卸防护设备过程中的暴露风险，模拟实验也不能完全代表实际插管场景，但结果明显提示，对于需要进行高危操作的医护人员而言，覆盖所有皮肤的个人防护才能进一步减少他们的暴露风险。同期刊发的社论强调，在插管过程中医护人员应采取全面防护，并在操作后及时更换防护用品、进行个人清洁。社论指出，容易产生气溶胶的医疗操作里，气管插管尤为高风险。而对SARS的回顾研究提示，带来气溶胶的医疗操作过程中，病毒传播风险升高了5-6倍，插管医护人员受感染的绝对风险增加10%-15%。对于这项实验的结果，社论还补充提醒，新冠病毒通常不会在肩颈、耳朵周围和头发这些部位引起感染，但手触摸会给眼睛、鼻子和嘴这些易感部位带来接触感染风险，这意味着保持手卫生非常重要。
插管带给医护人员的风险可见一斑。不过，中国援鄂医疗队无一人感染的情况，也说明了全面防护能够有效降低风险。全球疫情仍在发展，致敬所有在抗疫一线为抢救患者而将自己暴露于高危环境的医护工作者，也希望他们都得到充分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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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可上下滑动查看）
[1] Feldman O, et al., (2020). Exposure to a Surrogate Measure of Contamination From Simulated Patients by Emergency Department Personnel Wearing 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JAMA, DOI: 10.1001/jama.2020.6633
[2] Weissman DN, et al., (2020). COVID-19 and Risks Posed to Personnel During Endotracheal Intubation. JAMA, DOI: 10.1001/jama.2020.6627
注：本文旨在介绍医药健康研究进展，不是治疗方案推荐。如需获得治疗方案指导，请前往正规医院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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