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国校长对美国中学的七维解读

连接改变教育

去年，笔者飞往美国零距离观察了美国教育和教学，多角度地感受中美间教育差异，全方位地体验了美国社会和文化。这篇文章中，我们来看看美国学校在课堂教学、学生素养以及教师管理等方面有着怎样的经验与心得吧！

文 | 郑钢

编 | 王永倩

“生命是一条河，需要流动，需要吸纳”。对于教师来说，生命的价值在于知识和智慧的传播，服务学生成长；在于理念和实践的提升，汲取他人精华。

去年，我飞往美国参加专业培训，跟岗影子学校，走访不同学校，体验居家生活，参观社会教育，零距离观察了美国教育和教学，多角度地感受中美间教育差异，全方位地体验了美国社会和文化，深层次地反思自我教学和实践，成就了一段难忘的人生之旅和精彩的学习之旅。

尤其在跟岗的学校——约翰·格伦初中，正因为校长和老师的真诚、热情和开放，正因为我们对于学习的主动和渴望，一幅真实而律动的美国校园徐徐展现在眼前，使得我们真实地了解了美国教育的“想”和“做”，美国校园的“人”和“事”，中美教育的“同”和“异”。

学校课程的“简”和“繁”

美国的社会观念以发展自我和注重个性为核心。课程设置充分体现了这种价值观，充分发挥学生的潜力，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主动性，培养学生的特长，鼓励个性发展。

因此美国课程结构体现了“种类少，交叉多”的特点，非常清晰、简约。只有英语、数学、科学、社会、体育、艺术和外语七门基础课程，其中英语和数学是核心课程。尤其2002年美国总统布什签署了名为“不让一个孩子落后”的教育改革法案。全国所有三到八年级学生每年必须接受各州政府的阅读和数学统考。各州还实施了教学成绩问责制，对英语和数学统考成绩不达标的学校和老师问责，所以英语和数学的地位变得非常重要。

一般来说，各学校英语、数学、体育的课程设置相对统一，但是科学、社会、艺术和外语的灵活性很大，很少会每个年级学生都统一学习所有的课程。这样对于学生的负担来说比较轻，但是很多课程仅仅是浅尝则已，缺乏深度和广度，对于学生的全面发展会有一定的影响。

在小学和初中科学是大综合课程，包括物理、化学和生物三个内容，社会也同样如此，主要是历史、地理、政府和经济四块内容，在教学中常常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状态，他们只用在高中会以分科的形式出现，但是学生只是选择其中之一，而不是全部。

如果说美国学校的必修课体现了“简”的话，那选修课体现了“繁”。美国的课程通过选修课来满足学生多元化的需求和个性化的教学。尤其在高中，学校尽可能地提供丰富多彩的选修课来满足学生的需求，有的高中甚至开除了上百门课程，涉及很多的智能领域，给予学生的选择余地很大。

在约翰·格伦初中，我们看到了两类特殊的选修课，一类是AVID(个人决心进阶项目)课程，这是面向绩点分数在2.0-3.5之间的学生的学术支撑课程，也就是中等学生学术提升的课程。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在家里中从来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父母无法给予学习上的指导和帮助，学校的责任是给予这类学生额外的帮助，以弥补家庭教育的不足。然而这个课程属于额外的课程，需要格外的收费。

还有一类是ASAP（All Students Academic Prep），是面向学习成绩中下学生或偏科学生的学业辅助系统，这是约翰·格伦初中卓越学业成绩的主要秘诀。约翰·格伦初中每年的数学、英语州统测成绩会远远超过平均线。

这个辅助系统非常的复杂，每三周一次年级组的教师会在一起，召开现场会，将学生的作业完成情况、缺课情况、测试等综合起来，确定需要参加ASAP辅导的学生，看看他们需要什么学科上的指导。有时一个学生会参加一门，有时会多门。ASAP课程一般是在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一周会有四节。每三周会根据学生的综合表现调整参加的对象，实行的是动态的管理机制。而此时其他学生会参加学校的选修课或者活动课，这样的安排很具有激励性，不少参加ASAP辅导的学生会很认真的学习，希望在下一个阶段能和其他同学一样参加其他选修课程。

约翰·格伦初中的选修课很丰富，从多元智能的领域为学生提供发现和发展自我潜能的机会，如ASAP辅导时的辩论、足球、舞蹈、棒球、电脑编程、学习方法、回家作业指导、音乐欣赏、棋盘游戏、笔友之窗等等。还有在各年级开设的戏剧表演、戏剧舞美、TED观看和制作、机器人制作、乐队、ASB领导力、学校年册制作课程，这样学生有充分的机会去选择自己感兴趣，符合自己天赋的课程。

道德培养的“虚”和“实”

美国的中小学并没有政治课，也没有道德课，但并非不讲政治。学生的道德培养主要来自社会引导、家庭教育和学校培养三者的良性互动。美国是一个标榜自由的社会, 但同时又是一个法制健全的，有诸多制约且非常有序的社会, 公民得处处守规矩，引导学生守法公民，走入社会后自觉遵从社会基本处事规范。诚实守信、隐忍自律和公共意识在美国家庭和文化中很被重视，家长非常注重这些品德的养成。在影子学校，在课上学生绝不大声喧哗、也不追逐打闹，更不破坏公物，道德的要求已经内化为学生自觉的行动。

不仅如此，加州的学校对于学生的道德和价值观的培养有着独特的做法。他们在全州推进了每月道德关键词的教育：“勤勉”、“正直”、“忠诚”、“公平”、“值得信赖”、 “责任”、“容忍”、“诚实”、“尊重”、“勇气”、“民主”、“关爱”。

从这10个关键词可以看出这些是美国人最重视的价值观或者道德观。对于每个月的道德词，他们会组织不同活动去推广和深化，如在“正直”主题月中，组织学生阅读布莱斯.考特尼的《一个人的力量》和欣顿的《局外人》两本书，去体验主人公正直性格，体会正直的价值和力量等。教师还会要求学生行动，用思维导图的方式制定“正直”行动书，将自己一个月或一周代表“正直”的行为写在上面，鼓励自己去追求“正直”。

这十个道德词是美国社会认为最重要的道德价值观。当前，我国也正在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许美国加州的实践可以对我们有所启示，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机地融入学校的教育教学活动，而且以一个月一个主题的形式推进，慢慢积累，形式多样，促进学生正确道德观的养成和行为的内化。

约翰·格伦初中是IB课程学校。IB即国际文凭组织IBO（International Baccalaureate Organisation)，为全球学生开设从幼儿园到大学预科的课程，为3-19岁的学生提供智力，情感，个人发展，社会技能等方面的教育，使其获得学习，工作以及生存于世的各项能力。然后在初中阶段，IB课程关注的不是国际课程的学习，而是社会责任的培养、教育理念的落实和通用技能的教学，提出了基于课程理念的培养目标，希望将学生培养成培养关爱者、冒险者、思考者、交流者、开放者、询问者、自律者、博学者、平衡者和反思者。

学校为了落实培养目标，引导学生有意识地去努力追求，以这样的名字对许多场所进行了命名，如关爱者大道、冒险者之路，思考者大街、开放者大厅、询问者殿堂、自律者丛林、博学者之角、平衡者小街和反思者之椅等等，当学生走进这些场所，这些信息会正向强化和刺激学生的思维，使得他们有意识地希望成为学校希望培养的人。

不仅如此，美国学校还非常重视学生在学校里纪律和行为的管理，采取零容忍的态度。在课堂上，如果学生随便说话或做影响他人的事，教师马上会提醒并制止。在沙漠沙子学区，还有学生积极行为干预单，在干预单上列出了37条学生违反纪律的表现、还有学生、家长和教师将要采取的许多改进策略，以及评估学生改进该如何去评定的标准。

如果学生多次违法学校纪律的话，学校将组织家长、老师和学生一起，召开听证会，分析学生表现，然后从密密麻麻的单子上选定改进措施和策略。如果多次不改的话，学校还将对学生采取停课的措施，要求很严格，这样约定俗成的要求使得学生明确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课堂文化的“静”和“动”

美国的课堂教学深刻地受到皮卡杰建构主义和杜威实用主义的影响，学习是学习者基于原有的知识经验生成意义、建构理解的过程，因此学生学习和认识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结果。他们重视学生的主动性，让学生自主地参与知识的获取过程，从中找出规律，探索性地追求知识，掌握知识，并强调做中学，体现了动的特点。

在这样的理念下，美国的课堂很少有知识和技能的落实环节，而是不停地引导学生思考、交流和分享，积极参与学习的过程。在他们的课堂中，学生动手参与和学习兴趣很重要，教师在教学中注重将学生培养成独立思想和终身学习者。

一般来说，美国课堂的容量很少。在一节7年级的数学课，学生学习的内容不多，要求也很简单。只是要求学生去转换小数、分数和百分比三者之间的区别，但是对于计算能力不是很强的美国初中生，具有很大的挑战性，学生在比较三者大小的时候常常会遇到困难。

教师在课前制作了16张正方形小卡片，四边写上不同的小数、分数和百分比，让学生分组去学习和讨论，计算每张小卡片四边上的数字，再去看看哪张小卡片上的一边的数字和其中一边相等。教师这样的设计，一下子将机械、枯燥的数学计算与动手实践、游戏和比赛结合起来，学生学习非常感兴趣。

在课程日益综合和科学教育改革推进的今天，课堂中的动手实践越来越成为教学活动的主要形式。学生的学习任务常常是“产品”制作，教师通过这些“产品”考察学生对于学习的理解、运用，就像学生的书签制作、阅读杂志、社区海报、科技制作等等，无一例外地通过学生的动手操作来完成。

其实不仅是动的课堂，营造安静的课堂也是美国课堂的管理方面，安静的教学环境会保证学生思考的深度和学习的效果。在小组活动中，学生们常常学习很投入，讨论很积极，教室里声音会很嘈杂，学生无法听清楚教师的指令或要求，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停止小组讨论，然后继续下一个活动。

很多教师就在课堂中应该建立安静规则，和学生建立约定俗成的信息传递体系，学生就知道在什么时候或者什么信息暗示下应该停止说话，听讲或做其他活动。

如“拍手策略”，当教师想要学生停下来时，拍一次手，听到的学生跟着拍一次手；然后教师拍两下，听到的学生拍两下，接着就是三下。这样教师借助学生的力量，使得指令能够清楚地传递到每个人，学生既是指令的接受方，又是指令的发出方。当然，教师还运用不同的声音如鸟叫声、汽笛声、闹钟声等声音，当然也可以调整教室里灯光的亮度，提醒学生停止讨论。

这是一种双向互动的教学指令，关键是在教师和学生间建立呼叫和回应的关系，当教师发出某个指令或信息时，部分听到的学生先积极回应，和教师做一样或者回答的指令，然后传递给他人，在最后的环节中，所有的学生都是指令的发出者，自然学生能马上安静下来，建立静悄悄的课堂。

很多美国教师还有一种单向的“安静”方法，指令来自教师，学生只是指令的接受者和服从者。如将声音分成“无声、安静、低声、大声和大声说话”，教师制作成卡片，在不同的课堂或环节中展示卡片，让学生知道如何去做，考试的时候必须“无声”、独立阅读或学习时保持“安静”，在小组交流时“低声”，在汇报或演讲时“大声”等等。有的教师在电脑、钟表上设置倒计时，或者制作倒计时卡，让学生知道活动的时间，在必要的时候结束讨论。还有的教师用“三只手指”策略，食指意味着倾听，大拇指意味着看，小拇指要求停。这种方法其实也是课堂学习规则的建立。

阅读教学的“泛”和“精”

在跟岗学校我听了很多节英语课，这儿的英语与国内的英语作为外语教学的课程要求和学科定位很不同，是母语教学。对于英语的思考更多是从母语的角度来考虑。他们的英语教学的特点是建立在广泛阅读的基础上，提供各种阅读方法和策略，学会深入分析文本，达到精读的目的。

和其他学科一样，美国的英语教学是没有教材的，教师常选择经典的作品，体裁也很广泛，如小说、戏剧、诗歌、论文。在教学上，教师不像我们会节选名著的一部分或者一节，而是整部或者整篇小说教学，鼓励学生完整地读，深入地读。美国的英语教学很注重传统和经典作品教学，作品中常常传达出美国的主流价值观，对于塑造、培养和传承美国的文化非常重要。

在约翰·格伦初中听课期间，我们发现八年级的英语课在上雪莉·杰克逊的短篇小说《彩票》、鲁阿尔·戴尔的小说《女主人》，字数大概四五千个字。教师却用时三个小时，完整地引导学生阅读整篇小说，然后一起理解分析文本。在一节七年级的英语课上，学生阅读的是库尔特·冯内古特的小说《哈里森·伯格朗》，长达80页，他们会在课上一章一章地往下读，然后结合不同的章节和内容设计问题和教学活动，帮助学生理解。在这本书上学生会化两周多的时间阅读和理解这本书。

我们还了解到沙漠沙子学区向所有的学生推荐了精读和泛读的书目。精读的篇目不多，一般一学年三到四本，就像《哈里森·伯格朗》一样，会在课上重点阅读和分析。每个年级泛读的书籍会有30本左右，一年要求读完，泛读不会像精读精耕细读，去深入分析，只是鼓励学生自我阅读，并记好阅读笔记，养成持久阅读的习惯。

与此同时，英语教师在英语教学中方法非常的精。尤其注重阅读方法和策略的运用，帮助学生理解主旨、情节等内容，使得学生能够深入理解文本，与文本进行对话。在教学《女主人》时，教师用了情节金字塔法，学生从背景、故事起点、高潮、故事回旋和结局的五个因素梳理故事情节，一边阅读一边在空白处做好笔记。之后老师发给学生印有金字塔的学习单，让他们根据五个因素完成金字塔的制作。这样学生在阅读时按照这样框架去理解，抓住了小说教学的重点和核心。

文本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是美国英语阅读教学材料的特点。学生课堂阅读的材料非常丰富，尤其是各种类型的小说和非连续性文本。教师还会从不同的文本特点设计相应的教学方法，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就像前后顺序非比较强的文本用故事序列图法教学，让学生读后根据事情发生的先后填写情节；再如在人物性格变化较为明显的故事中，教师会让学生完成人物变化图，梳理主要的情节以及这些情节对于人物性格变化的影响；又如教师还会从文本中选择人物的话语，组织学生分析其语气和语调，推理文本的主旨，猜测文本的内容，然后完成猜测图，促进学生的发散性思维。在多样化的阅读教学法中有效地培养学生的文本理解分析能力、推理猜测能力以及高阶思维。

学生评价的“粗”和“细”

评价是教学不可缺少的环节，美国教育评价专家斯塔弗尔比姆认为：“评价最重要的意图不是为了证明(prove），而是为了改进(improve）”。在学生的成绩单看，好像评价很粗线条，仅仅是A、B、C、D和F，对学习进行等第的评定，对于学生的发展起不到激励作用。

然而在深入约翰·格伦初中的二周，我们领略了美国学生评价的系统性、科学性和丰富性。他们强调形成性评价和过程性评价，基于对学生学习全过程的持续观察、记录、反思而做出的发展性评估，并评估学生日常学习过程中的表现、所取得的成绩以及所反映出的情感、态度、策略等方面的发展。

一位英语同行在课堂中向我们介绍了他们在学生成绩评定的方法，从四个方面去考虑评价学生：互动式笔记记录为30%，测试成绩占40%，课堂作业或表现为20%，AR等级阅读为10%，她并不是仅仅以考试成绩作为判读学生学习优劣的依据，而且将笔记是否认真记录、阅读是否坚持、课堂参与性表现是否良好作为考查的内容，使得评价的从长度和宽度得以延伸，展现了学生整个学习的过程。

然而，这样的评价方式需要评价标准上的科学性，有一定的操作性，而不是只是依赖教师主观性。在数量上要有一定的量，注重积累，才能全面客观地反应学生的学习成效。在校园里，我们看到了极其丰富的过程性评价资料，如每周日志，记录学生出席、笔记、课堂表现还有上课是否及时进入角色的情况；还如每周成绩单，记录着学生的成绩等第、分值和是否忘记作业等；还如GPA绩点表，记录学生每科和总体的分数。

在课堂活动中，教师常常会手中有“法”，拿出评价的标准去衡量和判断学生的课堂参与和以及对于学习的理解程度。在一节英语的木偶剧表演活动中，教师拿出学生叙述性表演性项目评价表，对学生参与活动的表现打分。

这张表格是学校教研组制定的评价表，因为在他们的课堂中，常常会组织这样的创造性和表演性的教学活动。这个评价表从六个方面去检查，包括介绍（版本和题目）、故事情节（是否具有戏剧性）、声音（音量高低和是否清楚）、木偶（是否制作有创意和容易看清楚）、参加（是否小组里的每人都有角色或发挥作用）、剧本（是否组织有条理，容易使人看懂）。

老师邀请我和她一起做评委，分享孩子的学习成果。她还告诉我，这个活动主要检测学生学习不同文本阅读后再创造的表现，是英语课中很常见的活动形式，而且也比较重要。这一过程性的评价也将成为他们每一个学生这个阶段的重要的学习表现评定。

在一节科学的作品制作展示活动上，教师从文献的收集、材料的使用、假设的提出、问题的解决、合作与团队、反馈与反思六个角度评价学生的表现，还按照3分制进行了打分。这样的评价将科学实践的过程全部反应出来，也发挥了逆向驱动作用，引导学生在下一次实践中按照这样的标准和要求去改进和努力。

评价在校园中无所不在，在学习过程无时不在。教师将评价作为检测学生学习效果、提出学习改进的重要依据。就像在ASAP课程的学生确定中，过程性评价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教师会根据那些过程性评价的表格和数据，分析每一个学生，然后制定针对性的辅导和补救措施。大家还会根据评价制定教学改进措施，看看如何去加强个别化的教学。

长期以来，在我们的教学中只注重对学生在学期末或某一学习阶段结束后进行评价，以学生的学习成绩作为评价标准，表现为供鉴定性评价或终结性评价，而且常常以分数去简单地判断学生的好坏，对于学生的学业改进帮助很少，而且缺乏激励作用，我们是否应该借助过程性评价给予学生更多的激励和支持呢？

教师职业的“杂”和“纯”

在约翰·格伦初中影子学校里，我们接触最多的就是教师，几乎听了绝大数教师的课，对于他们的职业生态有了深入的了解。他们很忙，学校里没有班主任，常常要担任学生思想教育和行为习惯管理；他们教师的编制很紧，跨学科的能力要求也很高，经常要上不同科目的课；学校对于教学质量抓的很紧，每周二次的备课组活动雷打不动，还有每周周二下午的全校培训或教工大会；有时还要留下来给困难学生补课，甚至常常要走出校园，组织学校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区活动或考察活动，似乎很杂。

然而，我们常常能够感到美国教师对于教师职业的挚爱，对学生的热爱，内心非常地纯。在课堂中他们充分尊重学生主体学习的权利和地位，教师与学生的关系是知识建构的“共同合作伙伴”。教师经常很随意地坐在讲台上或课桌上，学生也可以随意坐，甚至可以随意走动，课堂的氛围自然是宽松和轻松的。

在教学中，教师决不以权威自居，也不把知识教育当做唯一的教学内容，更不把标准答案作为唯一的教学结果，总是去鼓励学生提问，启发学生从不同的视角考虑问题，引导学生用不同的方法解决问题。

不管是年长的教师还是青年教师都具有丰富的教学手段和方法。在课堂上，教师总会设计不同的教学方法和活动，让学生在参与中学习，脑海里似乎有用不完的教学方法，在几天内不会重复同样的游戏方法，如同魔术师一般抛出一个又一个新奇的教学方法。学生在这样的课堂中自然是兴趣盎然，乐在其中。就像任务型教学、项目教学、教室里的技术运用、教学资源的选择和词汇教学等方面提供了鲜活的案例和丰富的资源。

他们这样的热爱源于对于教育的价值和意义的认同，对于教育职业的认同，他们深信教育能改变孩子的命运，能改变这个世界，带给这个世界“光”和“亮”。

在我们即将离开约翰.格伦的前一天，学校的学术教练朱莉特地访谈了我们，她问我们美国教育可以从中国教育中学习到什么？她问我们在格伦初中学到了什么？她问我们回国后将如何改变，用哪些教学方法到自己的课堂？我们在想这是一个教育工作者的真正情怀，教育是为了人类的美好和进步。

当我们在学习或收获教学方法及实践的同时，关注有形的东西，是不是去深深地体验无形的东西，如教育的价值，教师这一职业的真正内涵……“道”有时比“技”更重要。

外教培训的“高”和“低”

此次赴美培训，如同行前的外教培训，使得所有的学员感受到了别样的教师教育方式和特点：聚焦教育改革热点，设计基于需求的整体方案，学习操作性强的方法，强调教师的参与和体验。

培训的内容和主题丰富多样，个个具有前沿性和前瞻性，“高大上”，代表了美国教育改革的热点和浪潮。如2010年美国颁布的共同核心标准，共同核心标准是美国有史以来的最重大的教育改革，体现美国课程统一性、权威性和时代性的趋势；还如学习交流、合作、批判和创新的“4Cs”技能，“4Cs”技能是美国培养21世纪人才最基础和重要的核心素养及技能；还有深度学习、科学教育等创新型社会建设和人才培养的重要方式和途经。这些内容是当前世界教育改革的热点，也是中国教育改革所面临的新课题。

当然，培训中还有许多操作性和实践性非常强的内容，聚焦点很“小”的教学方法，为教师的课堂教学提供具体的方法、策略、视角和路径。如有效提问中的课堂提问种类及方法培养、课堂中学生深度参与的教学策略，课堂教学的设计与模拟、有效研读和词汇教学等主题，既契合教育改革的热点，呼应国家课程标准的变革，又与教师的课堂教学实践密切相关。而且在TPS、小组分组方法和课堂有效管理等培训方法中。我们深刻领会和学习培训内容，还有积极的参与、深入的思考和多元的分享。当然，带来的体验和收获也非常特别。

在 “高”结构和低“切入”培训模式中，教师们总是非常投入，参与度很高，乐于去表达观点，交流沟通，培训成为学习的盛宴。在美国学区和学校的培训中，也是如此，培训者总是绘声绘色，设计很多活动鼓励大家参与，如同学生的课堂一样，只有有效的参与才会聚精会神，所以在会场会很少有人会去玩手机，也很少思想开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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