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校服引发争议，如何界定隐私的边界？

From: JACK 顶思 2019-11-23

“信息的DNA”构筑起我们生存的数字化时代，并在人工智能、大数据、VR/AR等新技术的助推下，更深入融入我们的生活。而另一方面，则是与之相伴始终的信息安全与个人隐私的话题。在教育领域同样如此。

文、编 | JACK

近日，在贵州十余所学校使用的一款智能校服引起了国内外媒体的关注。这款由贵州一家科技公司开发的校服，融入了校园管理、家校沟通、教学管理等信息化管理功能，成为打造智慧校园的重要载体。但另一方面，“全天候追踪学生一举一动，侵犯学生隐私”的质疑，“学校借高价校服骗取经费”的猜测也随之而来。

图片截取自该企业官网

智能校服——智慧校园的载体

“智慧校服”在样式和外观上都和普通中学校服一样，但在左右肩膀下缝制了条状传感器，其中置入了智能芯片。智能芯片用于记录校服对应学生的生物信息，包括面部数据等。校服外佩戴的定制校徽则置入了GPS定位芯片，并可在未来集成进智能芯片中。

结合搭载人脸识别系统的门禁等配套的硬件基础设备，学校和老师、家长和学生使用的APP客户端等相应软件应用程序，依托此校服作为载体，实现智慧化校园建设，解决校园安全、学习、生活及家校沟通等问题。

图片来源网络

智能校服整合了RFID、红外感应技术，指纹识别及人脸识别技术，肩部的两件芯片可承受高达150摄氏度的温度和 500次洗涤，可谓科技含量十足。开发该校服的公司从2015年开始研发，在2017年7月推出围绕该校服的整套系统，目前已经在贵州省11所中小学中使用，在浙江、四川、广西、云南等地也在推广中。

在近期被多家媒体报道后，该公司在其官网刊发了对于此智能校服的声明。由声明中可见，该智能校服目前主要功能包括：

安全和考勤管理：学生进出校门和宿舍，系统自动语音播报通知并识别学生身份信息（本校生/非本校生、住校生/走读生等）；系统并自动实时推送学生每天进出的准确时间以及20秒实时视频至家长和教师手机。
校务和教务管理：学校通过云平台管理学校组织架构、更新管理教职工信息、班级学生信息、管理住宿、排课及生成课表；教师通过云平台管理管理更新班级学生信息、统计生成查看学生出勤数据。
教学管理：云平台存储和大数据分析考试成绩，据此制定教育方案；教师可在云平台上传每日随堂课件和视频供学生课后复习查看。
家校沟通：教师和家长通过云平台的语音或图文方式，发布和接受班级动态、家庭作业、考试成绩、班级通知等信息，提交和审批学生请假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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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该智能校服的升级功能还包括：

“侦测”到学生上课打瞌睡时，会自动响起警报；
学生通过指纹、指静脉及人脸识别在校园内实现各种消费支付，家长通过手机随时查看孩子每天在校的消费情况，并可控制孩子每天的消费上限；
实时监测孩子的身体状况，若出现较大波动，老师和家长能及时收到提示信息，同时对孩子每天的运动量、心率等各方面数据进行分析，更全面的了解孩子生长发育、体能情况。

该公司在声明中也对该校服的定价做出了说明：“校服材质和功能的不同，价格也不同，根据不同需求定制。在同一所学校校服材质相同的前提下，智能校服的售价与传统校服价格相差不大”。根据媒体的报道，这款校服的定价在150元左右。

如何定义隐私，如何使用技术

智能校服的这些功能，与目前致力于智慧校园建设的各类信息化管理系统多有相通。事实上，该公司推出的智能校服，也是以此作为智慧校园体系的载体，包括一整套数字信息化管理系统。这些功能之中，引发大家最多讨论的，是对学生进行定位引发的“全天候追踪学生”的担忧。

该公司在声明中对此的回应是“GPS定位器方面，主要功能为孩子轨迹查看和一键报警等，由家长选择是否安装”。此外，该公司负责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学校如果想要将校园监控全部连接到“智能校服”的网络里，实现对学生的实时监控，在技术上是可以做到的，但需要学校另外付费做定制化服务。

这并不是“智慧校园”或“智慧课堂”第一次引发关于隐私的讨论。去年5月，杭州市第十一中学推出的“智慧课堂行为管理系统”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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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系统通过在教室安装3个组合摄像头，可以把学生的课堂行为完全掌控：学生上课起立时，几秒钟系统就可以完成点名。此外，这个系统还能对学生在课堂上的行为进行统计分析。每隔30秒，会针对学生们阅读、举手、书写、起立、听讲、趴桌子等6种行为，再结合面部表情是高兴、伤心，还是愤怒、反感，分析出学生们在课堂上的状态。

此类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对教学过程的伴随监测近年来颇受重视，包括一些大的教育培训机构在内，很多教育和科技企业都投入了大量资金研发相应系统，以此对学生的学习进行精准评估，并评估、改善教学和提升效率。

在数字化时代，信息安全和隐私保护备受关注。在此社会环境下，“定位”、“监控”本身似乎都成了敏感词汇。所以这些涉及“定位”、“监控”功能的智慧校园和课堂系统，往往会引发对于侵犯隐私的担忧。但在简单地把“定位”、“监控”与侵犯隐私划等号之前，先要界定隐私的边界。

例如前文所述校服中可供家长选择的定位功能，对于仍是未成年人的中小学生来说，家长实时得知他们身在何处是不尊重孩子的隐私，还是对孩子本应有的监护，就是值得讨论的问题。对于贵州等拥有大量留守儿童的西部省份，更是如此。

而课堂上提醒打瞌睡的学生、监控分析学生学习状态的智慧课堂系统，是提升与改进学习、教学效果的有效方式，并且帮助完成教师有时会力有不逮或无暇顾及的课堂管理，还是对学生的不尊重，也同样如此。

对此有了明确界定后，就要再明确另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如何使用技术。如何保证只在边界之内使用技术，如何保证只让有正当权利的人使用，也是技术实现它初衷的重要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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