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医疗】疫情时期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及对策

刊物介绍

《全球健康医疗动态汇编》由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 华侨华人研究院 /21 世纪丝绸之路研究院/海国图智研究院联合出版，对全球公共卫生事务和医疗健康政策经济进行整合，并在每期设置专题，通过撰写有价值的原创文章和论文编译对热点事件进行追踪。以通过多方面的公共卫生研究，为全球的健康协作治理提供多样化的思路，并为读者提供更加客观、更具时效性的资讯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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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涂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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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期持续的疫情高压之下，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日益突出。作为人成长的关键时期，青少年时期产生的心理健康问题可能对人造成更大的危害。本文旨在指明疫情如何影响了青少年心理健康，及社会各界能够如何采取行动减少相关的负面影响。

一、疫情期间青少年心理健康面临的问题

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不但直接威胁着人们的生理健康，也对其心理健康造成了重大影响。其中，青少年群体的心理健康问题在疫情中就有所凸显。一方面，在疫情前，这一群体的心理健康风险就常常被忽略。譬如二〇一九年的一项调查显示，在美国，数十年间儿童心理健康障碍的发生率日益增长，超过十分之一的青少年正面临心理健康问题，且在数百万患精神疾病的儿童中半数未得到专业的治疗；另一方面，与新冠疫情有直接联系的健康问题不容小觑。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针对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的研究报告显示，在疫情中青少年心理状态令人担忧，具体表现为焦虑沮丧、失去参与曾经热衷的活动甚至日常事务的兴趣，超过三成的受访者对未来持悲观态度，而四分之三的受访者都表示需要精神疏导等帮助。美国健康保险索赔案例中，十三到十八岁的患者数量在二〇二〇年疫情爆发后显著增长，包括严重抑郁、自杀自残倾向、药品滥用、强迫症多动症在内的多种病症频发。也有调查指出，在加拿大，第一针对疫情的封禁期间有百分之七十的儿童心理健康状态恶化。

二、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成因探究

为了针对疫情期间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提出改善措施，首先需要解构这一问题的成因。

在诸多可能导致心理健康问题的因素之中，青少年群体的心理特质本就是一个重要部分。世卫组织关于青少年心理健康风险的说明指出，渴望自主权、开始探索性别身份、重新定义与原生家庭的关系、格外需要同伴但又面临同侪压力等青少年特有的心理状态，都可能是青春期心理压力的来源。而青少年作为各类暴力行为（性暴力、家庭暴力、霸凌等）面前相对弱势的潜在受害群体，也更可能因此受到精神打击。进一步讲，上述因素造成的“不合群”状态让青少年更有可能受到社会排斥，从而形成恶性循环。此外，情绪障碍（emotional disorders）本就是青春期常见的心理健康风险。

在原有的风险基础上，全球疫情爆发带来了新的挑战。

最能直接影响到青少年的变化当属教学方式的改变。校园关闭、远程授课质量参差不齐、硬件软件设施限制，加之为家庭分担经济压力的考量，可能会使学龄青少年面临学业中断的风险，而由此加剧的教育不平等预示着诸如经济不平等之类潜在问题，又会增加青少年所承受的精神压力。此外，集中统一的防疫政策导致学生的意愿在关于校园开放、学业安排的决策中常常不被重视，可能增加青少年的被孤立感。不仅如此，由于失去了课堂、校园这些重要的社会联系载体，出行、聚集又受到封禁措施限制，青少年不得不面临社交中断，这使得本就对集体活动需求很高的他们更易产生“与世隔绝”的感觉（social isolation）。与同伴交流、参与可作为成长“里程碑”的集体活动，在青少年逐渐走向独立的过程中十分重要。而这类参与感、仪式感的缺失难免对其产生负面影响。

来自经济、物质资源的压力也是困扰青少年的因素之一。新冠疫情导致的经济危机可能会危及监护人收入来源、增加家庭经济压力，乃至可能随之而来的家庭矛盾等，难免加剧青少年悲观、焦虑的心理状态。而对于部分本就有经济困难的弱势群体，学校提供的饮食营养、卫生健康服务是其身心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疫情之下此类服务中断供应，也会增加青少年心理负担。

多种因素共同影响的（intersectional）少数群体心理健康问题同样值得关注。例如，LGBTQ群体、少数族裔等身份本就易使人产生社会隔离感，而相应弱势群体身份的叠加会进一步加剧这种疏离。无论是社会融合还是身份认同构建，都需要更多的社会情感支持，例如外来族裔需要更多社交活动来融入当地文化，而LGBTQ群体则可能需要通过在安全的社会环境中表达自我（“出柜”）来推动身份认同。在这方面，疫情之下社交隔离的状态对他们来说并不乐观。

三、社会各界对策构想

青少年是推动社会发展的重要新生力量，无论从最基本的人权、公民福祉角度出发，还是出于推动社会发展的考量，改善青少年心理健康现状都需要多方共同努力。

首先，政府应当给予相应的政策支持。如何在控制疫情扩散、限制社会生活和保障青少年精神健康中求得平衡，是摆在政策制定者面前的一道难题。然而，如果限制措施难以放开，其它补救措施或可弥补疫情带来的弊端。例如，纽约州政府就在最新的预算中多支出了数百万美元进行危机干预小组建设，以及支援少数群体社区和其它具有高精神健康风险的地区。远程医疗系统、精神治疗所需药物和医疗设施也在政府资金援助的涵盖范围内；塞浦路斯设立了青少年心理健康求助热线；而英国也专门为学龄青少年增加了心理健康方向的指导建议，尤其照顾到了LGBTQ等少数群体的需求。欧洲议会三月出台的指导方针中明确指出，包括心理健康支持在内的、长期的儿童服务项目当前看来仍有待建设，而各类资源都相对充足的政府官方正是推行这一建设的中坚力量。

除官方渠道外，非政府组织和各类民间团体也能在改善青少年心理健康的进程中发挥作用。在美国，MTV娱乐集团联合其它193个非营利组织、主流品牌等，共同计划在二〇二一年五月二十日发起全国首个心理健康活动日（Mental Health Action Day）行动，协办者中不乏专注于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团体。而其他身份团体如宗教团体和少数族裔社区等，也可以利用社群内部的凝聚力、亲和力，为成员提供精神支持。英国的犹太慈善机构Noa自疫情以来就一直为东正教社群，尤其是其中的年轻妇女和儿童提供心理健康支援。

除此之外，从个体角度而言，校方及父母作为青少年身边关系最近的倾诉和寻求帮助的对象，可通过及时、深入地沟通，共同构建能让青少年感觉到安全、舒适的环境，帮助其缓解情绪压力；而青少年本身也可积极采取措施进行自我疏导。正如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指导方针所述，认识到焦虑的正常范围、培养长期爱好并寻找散心方式、努力与伙伴保持联络、正视自身的情绪变化等，都是维持良好心理健康状态的可行方式。

参考资料

【1】Whitney, D.G, Peterson, M.D, (2019) US National and State-Level Prevalence of Mental Health Disorders and Disparities of Mental Health Care Use in Children. JAMA Pediatr. 2019;173(4):389–391. doi:10.1001/jamapediatrics.2018.5399

【2】联合国儿童基金会。https://www.unicef.org/lac/en/impact-covid-19-mental-health-adolescents-and-youth

【3】时代周刊。

https://time.com/5943896/covid-19-teen-mental-health/

【4】CBC新闻。https://www.cbc.ca/news/canada/toronto/covid-kids-not-ok-1.5898715

【5】世界卫生组织。https://www.who.int/news-room/fact-sheets/detail/adolescent-mental-health

【6】联合国教科文组织。https://en.unesco.org/covid19/educationresponse/consequences

【7】芝加哥大学医学中心。https://www.uchicagomedicine.org/forefront/news/too-young-to-be-stressed-out-ingalls-behavioral-health-focuses-on-adolescents-too

【8】Greater Good 科学研究中心。https://greatergood.berkeley.edu/article/item/how_to_support_teens_mental_health_during_covid_and_beyond

【9】BBC新闻。https://www.bbc.com/news/uk-wales-56419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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