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经历?来自圣经?
“你经历的上帝是位怎样的上帝?”
——很多“现代福音派”,尤其卫斯理主义神学(Wesleyanism)承袭而出的灵恩派(五旬节派)影响下的人喜爱这样问。仔细分析,这句话的重点其实是“你经历”而非“上帝”。受现代人本主义(Anthropocentrism)和个人主义影响,个人及个人经历(经验)被高举,似乎“上帝是谁”由“我个人的经历(经验)”来定义,这实在是古代诺斯替主义异端思想(Gnosticism)的流毒。正统基督教传讲的是一种基于文本的信仰,一种源自上帝圣言的宣告性的(declarative)知识,而非如现代主义(Modernism)和自由派(Liberals)宣扬的构建于个人情感的经历(经验)描绘。
不要问我“你经历的上帝是位怎样的上帝”,因为只有一个答案。如果你也是个基督徒,那么,我经历的上帝就是你经历的那位上帝——圣经里的那位上帝。
真正的基督教信仰从来都不该是什么浪漫主义式的感觉,也不是什么神秘主义的经验,更不是个人的特别启发。真正的基督教信仰完完全全奠基于由上帝启示而写出的、从圣经文本而来的确切真实的知识。
而且,这一文本性的知识是一种集体性的(collective)、公共性的(communal)知识,而非私人性的(private)。因为,基督教是一种集体性、公共性的建制信仰。使徒时代结束,也即全本圣经成书后,圣灵便不再赐予某一个人特别的知识或属灵权威,而是藉文本在大公教会中横向传播、纵向传承。诺斯替主义及其后来表现出的个人主义、经验主义都在本质上与基督教信仰敌对,它宣称个人能够得到不同于大公教会内其他人领受的知识,一种内在的、神秘知识,正所谓:“我经历到了,你没经历过,你不知道”。异端就发生于一瞬——当你自以为领受到圣经里未记载的“真理”。
“圣灵绝对不可能赐予某位个人对真理的特别认知,因为圣灵将知识藉圣言(圣经)在教会中传承,这是一种群体性的传承与认知。基督教信仰是群体性的,而非个人性的。其互文对接性(intertextuality)的载体就是圣经——唯一的纯全无谬的启示性的(revelatory)文本。”——何奇伟,思考启发自Berger、Luckmann所写的〈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Reality〉
一百多年前,一些教会因为没能坚定持守宗教改革信仰(Reformation Faith),致使邪灵趁机侵入,发起了“灵恩运动”。“灵恩运动”所呈现出的一切都与圣经的教导相悖,它带来的是混淆视听和堕落败坏。灵恩派不是在“高举圣灵”,而是在亵渎圣灵、崇拜撒旦。他们高举的是完全脱离了圣经的自己个人的经验(经历)、情感和直觉,他们不是在敬拜上帝,而是在敬拜自己。
灵恩派异端的错误在于贬低圣经、高举人的经历(经验)和感觉。他们不明白:圣经成书后,圣灵唯独藉着圣言(圣道)而工作,圣灵书写了圣经,并藉着圣经向教会说话。圣灵藉着圣言(圣道)使人归信,圣灵也藉着圣言(圣道)使圣礼发生功效。灵恩派异端的错误实践就是在圣经之外寻求圣灵,那是无用功。在圣经之外他们只能找到邪灵,不是圣灵,然后他们紧接着又称邪灵为圣灵,这就是亵渎了圣灵。
因此,我们就无需向灵恩派学习任何东西,宗教改革所奠定并传承的教导足以显明纯正信仰的真谛。真正的“高举圣灵”就是高举圣经,因为圣灵的尊荣、圣洁、完美,全部是藉着圣经而彰显的。改革宗、长老宗、路德宗这些传统的更正教宗派才是最高举圣灵的宗派,因为他们唯独高举圣经。
还有一句话,也是近两百年来,随着卫斯理主义的毒药蔓延,而悄悄出现在教会中的:
“每个人领受不一样!”
这句话其实也充满了异端色彩,因为它公然否定教会的大公性(Catholic)和唯一性。当使徒保罗在《以弗所书》4章宣告一主、一信、一洗时,就是在教导我们:基督徒的领受来自同一位上帝,同一位圣灵绝对不可能在基要真理上赐给每个人不同的认识。那种说法是受后现代思潮多元主义(Postmodern Pluralism)话语习惯影响,认为真理不唯一,该观念可追溯到16世纪欧洲重洗派的个人主义和分离主义,其本质是诺斯替主义的秘宗主义(esotericism):“我懂的你不懂,咱俩的知识不一样”。
难道有多个圣灵?赐下彼此矛盾对立的真理性的知识?没有。因此,要么是你的“领受”错了,要么是我的“领受”错了,要么是咱们两个的都错了。所以,怎么办?回归圣经检验,查验诸灵(《约翰一书》4:1)。
基督教会的认信文件《威斯敏斯特信条》在第一章论述“圣经”里,如此宣告:
“判断一切宗教信仰的争论,审查一切教会会议的决议、古代作者的观点、世人的教导和私人的属灵经历(经验),我们所当依据的最高裁决者,除在圣经中说话的圣灵以外,别无其他(《马太福音》22:29;22:31;《以弗所书》2:20;《约翰一书》4:1—6)。”——《威斯敏斯特信条》1.10 (推荐阅读:威斯敏斯德信条第一章 论圣经)
清教徒牧师约翰·欧文这样说过:
“若私人启示与圣经相合,那它是多余的;
若私人启示与圣经相悖,那它是错误的。”
最后再分享长老会牧师、神学家塞缪尔·卢瑟福所说的一段话。卢瑟福牧师是《威斯敏斯特信条》的起草人之一。
当信靠圣言与神能,
胜过你感觉或经验。
耶稣基督是你磐石,
潮涨潮落者非此磐石,
实乃你自身汪洋大海!
(何奇伟 译)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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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于高塔,饥饿痛苦中撕咬着自己的肉体,直等到死亡的降临。乌戈利诺伯爵的境况是我们每个人的现实,不过,众人早已习惯了被囚禁,唯有那极少数的梦想者还在仔细聆听,望着牢笼外的月亮,期待着自由。”
生命短暂,技艺长存